《倾城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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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嫡妃-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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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不清他目的何在,是敌是友,这样的人最棘手。

    底下的众人在皇帝的轻咳下不敢再议论分毫,大家耐着性子等了大约两刻钟都不见那所谓的离王到场,虽有几人表现出明显的不满,却不敢吱声,首当其冲的便是坐在右侧第一位上的湘王。

    耐心尽失的他豁的站起身,一脸强忍的愤懑,拱手说道:“皇兄,臣弟不得不说,这离王仗着皇兄的宠信,也太过目中无人了,居然迟迟不到,难道就让我们在场的所有就为了等他一人而耗费时间么,实在太过猖狂了。”

    说这话,湘王是有私心的,从小到大他本就对离王十分敌意,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优秀,父王的眼里最重视的永远是那个病秧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今皇兄继位,更是变本加厉,对那病秧子好到无法无天,他总是安慰自己,那个病秧子是将死之人,无需太过在乎,但是同为王爷,他的风头总能轻易的压过他,这让他每每都坐立不安,嫉恨到骨子里。

    一听这话,君烨的深眸中立刻燃起了一簇熊火,还没开口,一道呵斥的声音劈头响起:“皓儿,不得无礼,你皇四弟身体抱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怎能如此跟你皇兄说话,斥责你皇四弟,还不请皇上恕罪。”

    “母后……”湘王憋的一腔熊熊怒火,本就不满离王所为,如今还得因为他礼下赔罪,他涨红了脸,迟迟不肯低头。

    底下的众人均不敢吱声,有恐慌的,有害怕的,还有看戏的,比如宫念之。

    凤太后见儿子不听劝,又急又恼,她率先截了皇帝的话,无非就想给儿子台阶下,她了解君烨的脾性,惹他倒还好,就是不能诋毁他的宝贝弟弟,眼看皇帝就要发飙了,御花园外刚好响起太监尖锐的嗓音:“离王到。”

 050。宫宴(三)

    众人眸色一松纷纷转向御花园口,生怕皇帝发飙会累及群臣,幸好救星及时赶到。

    不远处,一道颀长高瘦的身影踏步而来,轻缓悠然,丝毫不受现场紧张的气氛所染。

    通体上下,一身纷白镶金的衣袍随风摇曳,只腰带间缀着一枚清透翡绿由红绒丝线串联而成的玉佩,红白的极致对比不显分毫突兀,倒更衬得他阴柔邪肆,似仙似魅。

    而头上那顶由纯白如玉般柔润莹透的薄纱所制的冠帽,帽檐四周全由细小的翠玉贯串而下,精致透润,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众人抬高头,急欲看清那薄纱下是何样的狂肆魅容,要知道,离王身体不适,极少出现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下,所以朝里朝外,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只听耳闻,未见其人,更能撩动人心,何况今日一见正主,众人更是心痒难耐。

    清风微拂,像是少女柔弱无骨的纤手,轻柔缓慢的撩起帽檐下的薄纱,只一半,又松软了下去,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纯白的身影踏着金灿的光线,柔和的线条暖暖的铺洒在纯白之上,朦胧的似真似假,许是身体的缘由,他踏步轻缓无声,倒不见孱弱病态,反显几分慵懒,让她不由联想到那一望无际的草地上,慵懒晒着太阳的非洲猎豹。

    这离王,要说作秀,该是无人能及了,只是那一身的气度却是浑然天成的那么恰到好处,有着足以让世人癫狂的唯美。

    光是身形气度都如此让人痴望不已,众人已经无法想象那薄纱下是何等的天人之姿。

    他没有携着夸张的排场,身后仅跟着两名随伺,一男一女,男的,面色肃杀,一丝不苟,女的面色淡漠,冷若冰霜,有点眼力的都知道,只这两人,比一帮侍卫随从都来的有震撼力和杀伤力。

    首座上的君烨一见来人,即刻便收起了脸上的冷厉,眸中瞬即覆上一层暖色:“皇弟,若身体不适,切不可强撑。”

    离王徐缓说道:“皇兄不必过虑,臣弟只是来早了,坐于亭内休憩了一会,竟耽误了时间,还望众人见谅。”

    如此嗓音,如此气度,为自己的晚到毫不避讳的公然致歉,众人像是受了蛊惑般,先前的不满全都烟消云散,不由的联想到离王身体不适多休息本就理所当然,如今还能不拘身份给众人道歉,这等度量谁要是再埋怨,就太小肚鸡肠了。

    而离王这话,无非也将众人的眸光牵到了刚刚愤愤斥责离王的湘王身上,两人一比,不言而喻。

    湘王不是傻子,自然感受到了现场众人看他的奚落目光,差点恼昏过去,这个病秧子一来就将他置于下位,实在让人愤恨。

    他愤然坐下,目光灼热的盯着那袭纯白的身影缓慢绕进席位,悠然坐下,衣袖下捏紧的拳心迟迟都无法松开。

    故作姿态,看你还能撑多久,病秧子!

    人数总算全部到齐,君烨朗声开口:“开席。”

    话落,一群衣裳华美,服装一致的少女各持莲花灯座从御花园口依序而入,翩然起舞,婀娜的身姿,妖娆的舞技,也带动了场内的气氛,缓解了刚刚的紧绷,众人纷纷举杯向百里战庆贺,场内一片热络。

    待歌舞女子退下之后,一道高声脆然的声音响起,正是凤云雪,她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更是两杯黄酒下肚,仗着三分酒意面色酡红的大声嚷道:“皇上,臣女有个意见,不如让在场的众家千金各出一名竞演才艺岂不更好,既能彰显我东晏国的才艺,又能评出众人心中一致的才女。”

    凤云雪有这一举动,目的有二,一来可以在自己的未来夫君面前展现自己过人的才艺,让其对自己刮目相看,或者更成功的话,直接升为正妃也不一定,二来她是想看宫念之出丑,她可清楚的记得,去年的七夕灯会上,这无德无才的女人笑话百出,诗词歌赋不行,各类乐器无能,丑态百出,将她乐的够欢,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让她出尽丑态,遭世人唾弃。

    而凤云雪此话一出,无非在众家千金中投下一枚糖衣炮弹,虚荣心作祟,每位千金都想着要取下这东晏国第一才女的头名,在皇上的见证下,那可是天大的荣耀。

    场下顿时掀起了一股热络的风潮,众千金心潮澎湃,君烨见状,也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也顺便为自己的后位留意一下,三年未封后他是有原因的,他需要的是一个才德兼备的女子,而不是被某人摆布,被动的收纳一个个有动机接近他的蛇蝎美人。

    “好,朕同意凤家千金的话,今日若有哪位女子拨的头筹,朕重重有赏。”

    一句掷地有声的宣告,众家女子立刻欣喜的命身旁的丫鬟准备乐器服装或者白纸笔墨。

    “念儿,你不准备一下么?”见女儿无动于衷,只愣愣的坐在位子上喝着茶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姚氏不由的一阵心急。

    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啊,如果能赢得一个好名头,以后无论是名声还是婚姻路上都会平顺许多。

    虽然明白女儿各方面都不太如意,但若毫无表示,难免让人看低了,这样的场合只会让名声更差,这可如何是好。

    姚氏的着急和宫念之的淡然一比,刚好形成一鲜明的对比,倒是前头的宫少谨回过头,笑着安抚道:“娘,无需担心,我相信妹妹自有良策对付的。”

    宫少谨那抹笃定的笑意味绵长,宫念之看的眉眼一跳,笑道:“哥哥说笑了,妹妹才疏学浅,怕给宫家蒙羞,并不打算上场,在场的千金众多,少我一个想必不会有人记得的。”

    宫少谨没再回话,炯然的眼眸下闪过一道清湛之光,便回过头去了,宫念之眨眨眼,秀眉微蹙,还没回味出那眸眼神是何意,眸光却刚好撞上她的将军表哥,百里战。

    这憨实的男子正冲她拼命点头加赧笑,弄的她苦笑不得,不过心理却是有些许欣慰的,对她好的人,这便是最单纯最实在的鼓励。

    乐声响起,宫念之被拉回了神,场地中央,凤云雪率先登场,因为手腕的关系,她并未抚琴或者作画,而是双手执一竖笛,卖力的吹奏起来。

    中途还时不时的向她抛来挑衅的眸光,这女人真是吃饱撑的,她甚至有预感,这草包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当真让人头疼!

    一曲完,赏脸的人给了一点掌声,不赏脸的全都不做声,一些狂傲一点的千金甚至都抛出了几个不屑的眼神,因为凤云雪吹的实在不咋地,只能属于中下等,火候纯属不到家。

    不过自我感觉良好的她还搔首弄姿了一番,拢了拢身上华美的衣裳,理了理头上戴的跟只花孔雀似的头钗,这才仰头挺胸的走回席位上去了。

    接下来陆续登场的全是一些官员家的千金,无论是诗画还是乐器都各有千秋,众千金无不使出浑身的解数卖力的演出,因为这样的场合她们深知赢了的话不仅能得到皇上的赞许,还极有可能觅得良人,无论哪一方面,对她们来说都是抵不住的诱惑和虚荣。

    场内歌舞升平,实则却是暗潮汹涌,人越多,竞争就越大。

    “下一位,上官三小姐,上官丝丝表演琴艺。”太监尖锐高昂的声音响起,只见上官丝丝优雅的从席位后走出,然后对着皇上敛群行礼,仪态万千,模样内敛羞涩,将女儿家的娇态展露尽致,缓步走向场内中央的檀木桌,上头摆着一把素雅的琴。

    低下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声:“听闻上官三小姐琴艺过人,世间少有啊。”

    “是啊,我也听闻上官三小姐不仅生的是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啊,这样的女子只怕无人匹敌啊。”

    一阵热络夸张的讨论中,优雅的琴声响起,悠远绵长,甚是动听,宫念之不得不承认,这上官丝丝的确有两把刷子,这样的琴技跟凤云雪差的根本不是一两个等级。

    一曲终了,众人还在沉醉中,有几人甚至感慨万千的叹道:“上官三小姐乃当之无愧的才女啊。”

    掌声顿时响起,有些不太甘心的千金心知技不如人,也悻悻然的鼓了两下掌。

    君烨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的确,刚刚这么多千金的竞技,没有一人能有上官丝丝如此了得的琴技,那么此次的头名她是当之无愧了。

    正当君烨想要发话之时,底下的凤云雪豁的站起身,大声嚷道:“禀皇上,宫家的小姐还未表演呢。”

    宫念之眸光一眯,果然!

 051。宫宴(四)

    凤云雪此话一出,场下又是一阵汹涌的骚动,今日宫家千金到场的只有一人,便是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东晏国懦弱出名,又厚颜无耻缠着湘王十几年,脸皮早就丢到姥姥家的宫家大小姐,宫念之。

    听闻她前不久已经和湘王和离,这段本就被看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婚姻,众人只想着湘王定是顾虑到宫家是百里大将军的血亲才会手下留情给宫念之留了情面,而不是直接退亲。

    而让这无才无德的宫念之上场表演?那还有看头吗?铁定是丑态百出,遭人唾弃的份。

    还是不要荼毒别人的眼睛和耳朵了,众人因顾虑着宫家的威望不敢直接鄙视宫念之,但是私底下的眼神都是满满的不屑。

    君烨闻言,恍然想起上回湘王跟他要求的事情正是将宫念之的婚事退了,理由便是宫念之伤了他即将过门的侧妃。

    对于这个宫家长女,他在深宫中也是略有耳闻的,懦弱不堪,却痴缠湘王十几年,这样有勇气的女子也许未必像众人说的那么不堪。

    君烨将眸光转向宫家的席位上,眸色微晃,只见那席位后安静的坐着一名女子,素衣淡雅,与在场的所有盛装出席的千金截然不同,正因为如此,就一眼,便让人眼前一亮,分外清新。

    她微垂着头看不清容貌,那双素白柔润的纤手轻轻的握着手中的瓷杯,像是在认真的研究,君烨轻咳了一声:“宫家千金是要表演何种才艺?”

    姚氏心急,轻轻的推了一把身旁的女儿,宫念之在心中轻叹一声,果然,该来的还是躲不掉,想要觅一会安静的时光都不行。

    她轻缓的放下手中的瓷杯,淡然的起身,素色白纱随着柔缓的步伐飘然洒脱,一头如缎的黑发只经简单的修饰,滑润的贴着衣裳,几缕调皮的青丝越过肩头,滑泄而下,美态毕露,这种不经雕饰的美,自然天成,更能撩拨人心。

    众人似乎无法将眼前素美逼人如同梦中仙子的女子与那懦弱不堪的宫念之重叠在一起,一时间,全都傻乎乎的望着她的莲步缓缓走向场中央。

    “回皇上,臣女不才,并未想好表演何种才艺。”

    此话一出,底下果然爆出几声嗤笑,换的了完美的包装又怎么样,内在还是草包一个,宫念之依旧还是那个懦弱不堪,无德无才的白痴。

    “禀皇上,臣女听闻宫大小姐颇为精通琴艺,不如也让她献上一曲吧。”声音柔柔细细,说话的人正是刚下场的上官丝丝。

    君烨点点头,说道:“既然宫大小姐并未想到表演何种才艺,想必都略懂一点,不如也弹上一曲让众人欣赏一下。”

    君烨话落,几个阿谀奉陈和几个想看宫念之出丑好戏的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宫小姐不如就弹一曲吧。”

    宫念之抿紧唇瓣,神色阴沉,一把琴对于她来说又有何难,她只不过不想在这帮是非之人面前展露,玷污了艺术。

    场下鼓动了一番,宫念之抬眸,犀利的水眸绕过在场的所有人,竟下意识的在那层白纱前停住了目光。

    她挑起秀眉,感觉那男人戏谑的眸光正投射在她身上,明明隔着一层阻碍,却感觉清晰异常,让她如芒在背。

    眸色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宫念之恭敬回道:“臣女谨遵皇上旨意。”

    既然所有人都那么期望她出丑,今天就让这群无知之人彻底跌破眼珠子。

    宫念之缓步走到中间的檀木桌前坐下,轻轻抚过琴弦,眼眸微合,在对待任何事物前,都要将它们当成有生命的朋友般对待,它们才能感受你的感受。

    双手轻放琴弦之上,水亮星池豁的一亮,如皓月流霜,精光乍现,璀璨无暇,纤白的玉指,轻撩琴弦,却没有预期中的琴音,只听见‘嘣’的一声,琴弦断了。

    “哈哈,宫大小姐真是好本事啊,还没开始,便将琴弦给拨断了,当真是世间少见啊。”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千金小姐,突见这一幕,竟毫无形象的笑出了声,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

    一人起了头,接二连三的嘲笑声源源不断的袭来,宫念之眸色一沉,试探的拨了另外的琴弦,所有琴弦中又断了一根,一把琴连断两根,即便有再大的本事,弹出一首动人天籁已是不可能,眸中的精光越发阴厉,宫念之瞥向上官丝丝,果然见她投射而来一道恶毒的嘲讽目光。

    嘴角,一抹冷若冰霜的浅笑缓缓扬起,这样便想打倒她,太天真了。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宫念之倏地用纤细的指尖拉直那两根断掉的琴弦直至末端,代替琴孔扯紧,琴弦已断,这弦与弦之间的距离若不合适,音律就会大乱,宫念之眸光冷静肃杀,调整位子,稳住指尖不动分毫。

    然后抬起另外一只手,抚上琴弦,单手优雅的撩拨起来。

    这一幕,震的在场的所有人呆若木鸡。

    轻狂的音乐时快时慢,抑扬顿挫,纤细的指尖如行云流水,在琴海上飞速流转,时而绵软,时而激昂,只是一手之力撩拨激昂之处却稍显吃力,宫念之眉心微拢,不敢懈怠分毫,正在这时,一阵箫声豁然响起,配合着她的音律,相互交叠,融合在了一起,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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