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行人便快速进城,那些黑衣人由此成为每个人的噩梦……
“给你们两次机会都搞砸了,本官养你们有何用?”就在城外的小树林,银质面具怒气冲天,直想杀几个人一泄心头之不快。
“属下该死。”为首的一位黑衣人拱手道,“主人,我们本来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了妖后,可皇上用身体保护,遵照主人的意思,我们不得伤害皇上一根汗毛,所以……后来,妖后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宝……”
“本官不想听任何理由。”银质面具打断此人说话,沉声道,“都给我滚下去。”
黑衣人退下之后,银质面具就气恨地握紧了拳头,口里还恶狠狠自语道:“绝不让任何人妨碍我控制索宇王朝。”
苏话要是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觉得很委屈:我怎么妨碍你控制索宇王朝了?
诚然,苏话没有听到这句话,但她也已经相当之郁闷了:有谁要动这么大的干戈杀自己?还说什么自己是妖后……这到底是死去的苏话小姐惹的祸。还是她自己本身惹的祸?排除前者,因为她不是真正苏话的身份已然公诸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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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径镇国侯府的时候,苏话提出来要进去拜望娘亲和舅舅,索宇修断然拒绝,理由是:“在抓到幕后黑手之前,你不准离开皇宫半步。”
“所以我现在才要进去啊。”苏话正是知道自己以后想出来皇宫走走难上加难,才提出这么个要求的,她还没有告慰“二老”失去亲生女儿之痛,更没有向他们为自己的冒充而致歉。“把青衣借给我用,你自己先回吧,总不能一起进去,让你的亲军在这大街上站军姿。”
索宇修想了想放苏话下马,但还是很担心,于是说:“青衣,传朕旨意,让镇国侯亲自护送皇后回宫,天黑前,朕还见不到皇后她人,必当唯他是问。”
苏话直悄悄叹气,太小题大做了,镇国侯府到皇宫不过几条街的距离呐,不过,还是很高兴能进去。
镇国侯府上上下下都很意外她的到来,而她看到昔日的舅舅和娘,更是愧疚不安,不知道说什么好,见一地人跪安,口里大呼“娘娘千岁”的时候,恍若有种隔世的错觉——前几次“回家”,他们哪有这么生分啊,权当自己还是镇国侯府的表小姐对待,如今……她果然不是他们的表小姐了。
“都起来吧。”苏话说道,又看古云早已在偷偷地拭泪,心里一个抽搐,鼻头跟之就有些酸涩了,她强忍住走近,唤了声:“娘……”
听她喊娘,古云饱含泪水的眼眸充盈着诧异,看着她的脸,有那么一刻,她恍惚了:这不就是我的宝贝女儿吗?想伸手抚摸,却见她倏地跪到了自己跟前。
“娘娘,使不得。”古云慌忙也跪了下来,其他人也都纷纷下跪。
“娘娘,快点起来,使不得啊。”一旁的古天清也说。
“我对不起你们……”苏话说着哽咽了,想到这么一个温暖的家,很快就不属于自己,有些凄凉。
“话儿……”古云忍不住慈母般拥了过去,抱紧苏话,哭着道,“你不就是我的话儿么……”
也许,全场人都被这份情所悸动,唯有古天清还保持着自己的冷静,他的神情犹豫了半晌,好像在思量什么。
“娘……”苏话叫了一声,眼泪就簌簌下落,这样的肆无忌惮总好过强忍的坚强,从来不知什么是母爱的她,在一个异世空间得到上天的隆宠,又为何免不了人事的剥夺?
“娘娘,”古天清叫了声,待到苏话将视线专注于他,他方才彬彬有礼道,“老臣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吧。”苏话拭了拭泪,心里失落极了,这个舅舅当真如此生分。
“如果娘娘不嫌弃的话,我愿代苏家收您为义女,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听言,苏话睁大了眼睛,期许地看向了古云,好像在征求她的允许。
“好啊,这样好啊,话儿,我们这样有缘……”古云急切地说。
“娘,舅舅,”苏话开心地笑了,就地磕了个响头,说,“请受话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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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化作喜剧,镇国侯府上上下下都乐开了怀,忙乎着准备午宴。苏话则拉着古云和古天清一起聊天,只是这么久,方才意识到少了一个人,一向不喜 欢'炫。书。网'她的古二夫人哪去了?一问方知她已经回娘家呆了有半个月之久。想到她,自然又会想到古木次,于是说:“我想吃完饭就去看看二表哥。”
古云沉默了,古天清的脸色则黯然了很多,在他心里,失子之痛,仿若昨天。
“去吧,生前,他最喜 欢'炫。书。网'的人就是你了。”古天清苍然道,随即让下人伺候苏话沐浴更衣,洗洗一路风尘,同时让厨房准备佳肴饭菜。有时候,他也会想,苏话的到来,对古家和苏家,到底是福是祸,古木次因她而死,古木一因她而留守边城一年,如果没有她,就没有她皇后的福祉,也没有许多纷争,也许镇国侯府可以安定和谐……然而,总是有意外发生的,她带来的乐趣远远大过伤痛。
一切准备妥当,一家老小就来到了古家墓地,风景依旧,苏话拜过古木次之后,心里也依然沉重,几个月来,她从来不敢脱下对自己的责难,总在想,古木次死得太可怜,也太可惜……
蓦地,苏话看到就在古木次的墓碑旁边多出了一块无字碑,看样子是新近建的,于是看向古天清问:“这是……”
不经意又注意到古云伤怀不已的神情,她也就猜到了什么。
“是……她的?”她没有说“苏话小姐”之类,只称“她”,也许这样古云听起来会好过一点。
古天清缓缓点头,解释说:“十天前,我派人把她从断崖附近的林子里迎回来的,木一曾秘密把她安葬于那片林子。不好安排她进苏家墓地,我就把她葬在此处,在下面,也好跟木次有个伴吧。”
随即听到古云呜呜地哭泣,苏话走过去,抚了抚她的手臂,以表安慰。
“叫人把名字刻上去吧,没关系的。”苏话说。
“这……只怕不好”古天清一脸诚恳道,“毕竟你作为苏话已然是索宇王朝的皇后,把名字刻在墓碑上,不成体统啊。更何况,如若有人要以此做文章,只怕到时麻烦。”
“舅舅的意思……”苏话有些不明白,听得稀里糊涂的。只是想自己不是苏话的身份已然众所周知了,还在乎这个也没什么意义吧,要做文章的人不是迟早会做吗?
“就听你舅舅的,他说的没错。”古云也慈爱地说,“我一个女儿已经受了那么大的苦,再也不要第二个女儿重复她同样的命运。”
苏话虽听不大懂她的意思,却也感动得不得了,那就听他们的吧,总之都是为自己好……就是委屈了苏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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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恰巧赶上吃饭的时间,开席前,有人引着索宇铭出现在大厅里。苏话见他,有些惊讶,她都差点忘了还有个索宇铭这回事呢。
“铭儿,过来这里。”索宇铭并没有扑到她的怀抱,只是立在一旁注视她,像是观望。于是,她主动向他敞开了怀抱。“过来啊,不认识你母后啦?”
“为什么回来了没有第一个来看我?”索宇铭笃定问,样子像极了索宇修……怎么就不是他生的呢。
苏话讶然,终于笑颜道:“是,都是我的错,没有第一个去看可爱的铭儿,原谅我这一次吧,过来让我抱抱。”
索宇铭还是无动于衷,苏话等不及了就自己迎上去一把捉住他,捏了捏他的脸蛋,欣喜说:“铭儿又长高了。”
“母后还是像以前一样好看。”索宇铭看着苏话,明亮的双眸一眨不眨的。
都说童言无忌,童言最真,苏话听了自然乐不可支。
吃饭的时候,她让索宇铭紧贴自己而坐,看他的吃相,还真不像是个五岁大的孩子呐,端正姿态,充满着皇家子弟的骄傲和尊荣,还真是叫人喜 欢'炫。书。网'。
“舅舅,娘,这一次,我想把铭儿带进宫住些日子。”苏话说。
“也好啊,就怕皇上那边……”古云犹豫道。
“没关系,皇上不是问题。”苏话一听她不反对就雀跃了。“就怕你们跟铭儿呆久了,舍不得放他跟我回去呢,呵呵。”
一桌人也都笑了。
只有索宇铭望向苏话认真问:“母后,以后都不要让我一个人好吗?我不想离开母后。”
苏话恍然明白,一个小孩的心声,于是温柔夹了一块肉放进他碗里,说:“多吃点,母后答应你,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乖哦。”
索宇铭粉嫩的脸上笑开了一朵花,然后努力扒饭,完全失了先前的气质,却可爱得很,这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表现嘛,苏话想。
吃过饭就要回宫了,尽管依依不舍,终于是要离别。
临走的时候,古天清告诫她道:“如若有什么人想对你不利,一切听皇上的,他会保护你,在宫中,你要知道一个事实,只有皇上才是你最亲的人,切记。”
他的话别有深意,苏话明白,只是具体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她这次回来,身份大变,已不再是从前别人眼里身份本就高贵的苏家小姐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借着这件事大做文章,以此攻击自己皇后的地位。可能刚回来还没想太多,经过古天清一次又一次的无意提醒,她也就多出预感来,只怕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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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苏话进了凤来宫,索宇修才放下心里的大石头,,他在想:那些黑衣人会找机会在外面下手,就应该不会杀进宫来,更何况,自从经历过墨剑和陌景然,宫中的守卫已然更加戒严和精进了。
只是见到索宇铭,他就有些不高兴了,眉头锁得紧紧的,就差抱怨。
“你要留铭儿在你身边呆多久?”找到机会,他终于闷闷不乐问。
苏话想到他对索宇铭向来没感情,就细细体味了一下他说这句话的意思,理解之后,她便挑衅地告诉他:“很久,直到我老死……没见过老子对儿子这么刻薄的。”
“是不是朕的儿子,朕一清二楚。”索宇修气愤得险些当着下人的面咆哮起来。
“萧皇后亲口告诉我的。”苏话义正言辞反驳。
“她那是保护他。”
苏话一听,觉得索宇修会这样想也合情合理,但她很快又想到了说辞,反问道:“那她之前怎么不保护他,反说他不是你生的?”
“后来她改变主意想要保护他也……”
“好了,我不跟你争。”苏话打断他说话,坚决道:“不管你怎么想,铭儿以后就是我儿子,他受我保护。”
“大胆!”索宇修突然大吼一声。
苏话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莫名看他,不知自己的话会让他如此生气。
索宇修又冷“哼”一声甩甩衣袖大步走人离开凤来宫,不给任何挽留的机会。
“我的胆子不是向来这么大吗,又不是没有领教过。”苏话嘀咕着有些郁闷。
天知道索宇修突然发脾气是因为自己的话被生生打断,觉得失了尊严?站在古人的角度想,苏话确实过分了,也只有她敢这么过分。
不过,凤来宫永远是索宇修最喜 欢'炫。书。网'投奔的客栈,这不,夜幕一落,他就来投宿了。是时,苏话正在跟索宇铭玩耍,一听“皇上驾到”,她便让人伺候索宇铭回房睡觉,这也是担心索宇修还在生气,看到意念里的野种会更加不爽。这父子的关系,还需要苏话从中慢慢调和。
“皇上圣安。”见他进门,苏话便行了个屈膝礼,恭敬得不同寻常让人以为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索宇修虽讶异于她的行止,心里却是得到了莫大的尊重,情绪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但他掩饰了心底的愉悦,径直走向软榻坐下,方才摆谱道:“免礼。”
苏话以为他小心眼到还在为白天的争执而生气,于是笑了笑退去所有的丫鬟奴仆,亲自给他泡了茶递上,还说:“白天的事,是我太失礼了,还望皇上海涵。”
索宇修一惊,又是打量苏话,行为诡异就算了,怎么说起话来也这么让人不习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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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怎么不说话?”
索宇修移开视线,喝了口茶,发现有点烫,忙放下,又看向苏话,方才说出心中的疑惑:“你说话,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苏话浅笑,故意问:“那皇上是喜 欢'炫。书。网'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索宇修好像是恍然领悟似的,一本正经又携带着得意问。
这句话却中伤了苏话,她不再矫情,脱口而出道:“我向来有事求你也不会这样吧?我也很少有事求你。”
索宇修王者地笑了笑,说:“这才是你啊。”
苏话装的累,站的也累,一屁股做到软榻一侧,方才认真道:“还是铭儿的事……”
索宇修一听“铭儿”两个字,脸色就变了。
苏话忙换了婉约的口气接着说:“我知道,你还在气恨萧皇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背叛你?因为你从来没有爱过她,从来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是啊,就算如此,你也没什么错,因为你是王爷,是皇上,可以不爱任何人,但是,萧洛儿是皇城第一美女,是丞相的女儿,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清高,自负,美丽和才智集于一身,怎么甘心得不到你的爱呢?而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十三王爷……”
“够了!”索宇修显然不愿意提起那些陈年旧事,或许,他也在为当时亲手弑兄而自责吧。
苏话却被他的震慑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觉得自己很失败,始终还是不够了解他。
而就在她不动声色思索的时候,索宇修缓和了脾气,侧身掰过她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方才温和地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想把铭儿留在身边,那就留吧,不过,朕有个条件。”
苏话一听他不反对,高兴得很——尽管他反对,她也还是会留,只是那样多少不痛快——忙问:“什么条件?”
“给朕,”索宇修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生个皇子……”
这样敏感的话题,苏话也会像平常女子那样绷紧神经,心脏也提得老高,紧张得不知所措。
一个亲吻早已弄得她七荤八素,整个身体又落入他如山的怀抱,轻盈地穿梭过层层珠帘,来到内殿,在床上平躺,只等他猝不及防来个泰山压顶……看到他胸前醒目的伤疤,想起来还惊心动魄,忍不住伸手触及,认真问:“真的好了?”
“当然。”索宇修笑着再次吻上她的唇,有些急切。
看他英俊年轻的眼眉,生机勃勃的睫毛,一脸的贵气,不禁喜 欢'炫。书。网',原来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在后面一直追随着自己呐。她微闭双目,轻起皓齿,迎合了他的婉转试探……果然有些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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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索宇修照常上早朝,只是苏话起床不久后,凤来宫就门庭挤挤了,得知皇后回宫的嫔妃早准备好,就等着天亮呢。其中,巴结奉承的多,随大波逐流的的少,真心问候的少之又少。而一直帮苏话打理后宫的尹贵妃也来了。
打发走其他妃嫔,苏话就拉着尹贵妃把话长聊。问起宫里的近况,方知有大事件:柳惠妃和敏妃,兰妃居然怀孕了。
“怀孕?”苏话一听又惊又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半天反应不过来。
“是啊,姐姐去色丹国那些日子,皇上也是没人陪才……”尹贵妃生怕苏话吃醋,忙说这些话以消除怨气。
“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