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她的所为,才让她走了。
花语红离开皇宫会去哪里?南闽墨玄自是不清楚,他亲自微服出访到过邀君阁询问过凤璃,却只把凤璃惊了一跳;他派大内护卫到凤州花王爷府中寻过花语红,自是不得果;他让大内护卫秘密到处寻找,近两个月来也是音讯全无。
花语红会去哪里,南闽墨玄为此担心忧愁,可作为皇帝他又不愿让人知道这一切,一来是不想让花语红离宫的事被王公大臣黎明百姓知道而引起风波,因此自发现花语红离了皇宫后他就以淑妃得了重病,令他人不得靠近缈烟园,将缈烟园封了起来,只让小山守着缈烟园,不可将淑妃离宫的事向外透露;二来是他作为帝王还要治理朝野,统理天下,自也不愿让人知他心里一直担忧思念着一个女人,故他更勤于政事故装无事,至于芳雪那里,这两个月来他更是没踏足半步。
午后的勤勉斋,无风阳暖,春绿懒散。
南闽墨玄正端坐在斋中的御案前,手持一支沾着朱砂丹墨的毛笔埋头批阅着奏折。
候在斋门外的小九快步入到斋中,对南闽墨玄哈腰弯身,轻语唤道:“陛下。”
“何事?”南闽墨玄依旧低头阅看着奏折,沉声应道。
“从灌州而来的八百里加急到。”
“灌州的八百里加急?快呈上来。”
南闽墨玄闻得小九的禀奏缓缓将头抬起,思疑着,对小九命道。这是边境而来的急件,他自是觉得应不会是小事。
“是。”
小九应了命,转身出了斋,不一会双手间就承接着一封边角粘着鸡毛的信进了斋中,呈到了南闽墨玄的面前。
南闽墨玄接过信,见着信上的鸡毛,就知这是一封要信,立马撕开信封,拿出信封中的折本阅看了起来。
“啪——”
南闽墨玄将那折本阅看毕,就将折本重重地压在了御案上,剑眉骤立。
这份加急自是从灌州知府那里转送而来的《划地文书》,其内容是盘国大王要南闽墨玄同意将南襄境内的西南之地割让予盘国才要把淑妃送归南襄。
南闽墨玄此时是又着急又惊讶,他着急于花语红的安危,惊讶于盘国的阴谋。盘国如此以花语红作为割让土地的要挟自是让他误以为花语红离开皇宫应是盘国的阴谋。
现知了花语红的下落,南闽墨玄也就不可能在皇宫内坐视不理。三天后,他召集兵部尚书、左右侍郎等朝臣安排了对盘国出兵的策略,接着便轻装带着南闽墨言与八个大内护卫,先行直奔盘国而去。
第127章 第一二五章 烦忧酒醉 侵闯那软禁楼阁
时日如离弦之箭飞逝而过,转眼入了三月中。
花语红已被软禁在盘国的王宫一个多月,这一个月来她虽有吃有穿有人伺候,但实还是在坐牢。那软禁她的楼阁白天只透着昏亮,因那房阁的窗户是悬在一丈来高墙上的格子小窗,只见得白昼,不见景致,而房外的四周都守着王宫禁军,且那些伺候她的侍女侍从入房也都是结伴进房,以防她思着办法更装逃走。
乔大觉得花语红有些武功,又狡黠,故他向盘国大王道了许多应对花语红的招,谨防着花语红逃跑。
而果然在盘国大王这般紧密的部署下,花语红也是难以逃出阁楼,她每日只能如困兽一般在房中走来走去,脑中竟是一片胡思,那些思索大多都关于如何逃出这楼阁以及盘国大王关着她的目的。
房阁内花语红烦恼多思,房阁外也有个人日日站在楼阁不远处瞭望着楼阁,为花语红而愁着,这人便是解了禁足的苗昊宇。他解了禁足后一直劝说他王父不要轻信乔大的话,如此是会引起与南襄的战乱,让他王父放了花语红,可这些话除了让他王父震怒外,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且又引起了他王父的堤防——不许他靠近关着花语红的阁楼。
深夜,红纱帘幔随窗外的微风轻飘,苗昊宇斜靠在房中的床榻上,一手持酒瓮,一手握竹杯,将一杯一杯的酒饮下了肚,微熏的醉眼透着愁。
红、红……
苗昊宇心里思思念念着花语红。
怎么能看着她被关在那样如鸟笼的地方,怎么能看着她被送回南襄皇帝的身边,她被带走的那声“昊宇”……
苗昊宇将一口杯中的酒饮尽,烦思着。花语红被王宫禁军带走的那声“昊宇”回荡在了他迷醉的脑海里,他想她是对他多少有了情意。
此时有股进王宫把花语红救出来的冲动在苗昊宇心中萌发着,但那未最全的心告诉他若为了此事就没有回头路了,不是成事后失去盘国王子的地位,远走他乡;要不就是失败被他王父重惩,可能还会因到时盘交不出人给南襄皇帝,而引起南襄与盘的战乱。
“砰——”
苗昊宇将手中的酒瓮倾倒,见酒翁中的最后一滴酒映着房内烛光莹莹滴落到另一手的竹杯中,便愤然烦躁地将手中的空酒瓮丢出了手,酒瓮触地破裂溅为陶碎。
“不行,我要带她出王宫……”
酒的后劲方起,苗昊宇斜身将头靠到枕上,便摇头自语。
所谓酒壮怂人胆,何况又是平日为事不羁的苗昊宇。
不当王子就不当王子,失去难得喜http://87book。com欢的女子,当着王子有何意思;南襄与盘要战乱就战乱,反正王父如此而为不战乱也难,若能与她天涯海角,又何必管他天翻地覆。
苗昊宇心中思着,坐起了身来,挪身下了床榻,大喊道:“蓝成,蓝成——”
“三少主殿下。”
不一会,蓝成入了苗昊宇的房,朝正在房中红纱帘幔内穿戴着外衣的苗昊宇行礼道。
“你带匹马到城外西面的槐树下等我,别问我要做什么,只去为就是了。”
苗昊宇穿戴好外衣,命道着撩开红纱帘幔,不等蓝成应话就急迈着脚步出了房,离开了宅邸,往王宫的方向而去。
在夜色的掩护下,苗昊宇从王宫北角山丘上一处王宫禁军守卫最薄落的地方跃房入了王宫,直朝软禁着花语红的楼阁凌空踏步奔去。
“三少主殿下——”
苗昊宇忽然翻身落在软禁着花语红楼阁外那些看守花语红的王宫禁军中,把那些王宫禁军震得紧张地都拔出了佩在腰上的长弯刀相向于他,不过在那些王宫禁军睁愣地惊望着他半刻后,那些王宫禁军中有人认出了他。
苗昊宇的酒劲未散,便是想硬闯入楼阁救花语红,那个认出他的王宫禁军方唤出他来,他就快步移身到离自己身旁不远的一个王宫禁军身前,一横臂砍在那个王宫禁军的胸膛上,夺过那个王宫禁军手上的长弯刀,喊道:“你们,今夜别想拦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王宫禁军见苗昊宇这来势汹汹,就都拢站到了苗昊宇身前以作阻挡他之势。
苗昊宇不羁地望着那些阻挡他的王宫禁军,提起嘴角轻笑,一个跃身凌空翻过那排围挡在他身前的王宫禁军,一落地在那排围挡他的王宫禁军身后,其他周围的王宫禁军便互递了个眼色,就不管他是个三王子的身份,举着手中的长弯刀都朝他奔了过来。
苗昊宇挥着手中的长弯刀抵挡着那些袭向他的王宫禁军,步步朝那软禁着花语红的楼阁*近。
在楼阁四周红烛灯笼光芒的映照下,刀光闪烁,只闻阵阵刀刃碰触的声音落下,就是声声痛唤。
不多时,苗昊宇砍伤了数名王宫禁军,临近了楼阁,一个跃身奔到了楼阁下门边,一脚踹开了楼阁下两扇紧闭着的房门,就见因闻见这楼阁外纷乱动静而醒来,已下了楼,在楼阁厅中徘徊的花语红。
“走。”
花语红见到苗昊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苗昊宇一把抓住了一手,直往外拉去,但她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也就跟着苗昊宇朝阁楼外奔去。
这时,阁楼外的王宫禁军已比苗昊宇来时要多了许多,因苗昊宇这一举动已惊动了王宫卫长,也惊动了他的王父。
“昊宇。”
花语红与苗昊宇到了楼外,见到那围在他们面前的近百名王宫禁军不禁担心。
“我会带你走。”
经过一场争斗,现又眼望面前的这近百名王宫禁军,苗昊宇的酒已是全醒,可他此时手握花语红的手,他并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为,反而耳中闻见花语红那声担心称着他名的唤语,直让他心喜,大大的亮眸中透出的是更为坚定。
“你的轻功也不差,我们上房。”
苗昊宇瞄看了圈四周与楼阁相邻的房屋,以眼寻得一条出路,侧头朝花语红道。
“嗯。”
花语红应了声,随后就跟着苗昊宇返身跃到了身后楼阁二层上的屋檐,行至屋檐末端凌空踏步朝与楼阁相隔不远的一座房屋顶迈跨而去,落在那屋顶上,方要翻身下到那屋顶另一边的屋院中,却见十几个王宫禁军从屋下踏步而来,围落在了屋顶周围,拦住了去路。
第128章 第一二六章 叛国离家 黑衫人现身协救
“昊宇,你发什么癲,你想为那女人失去王子的身份吗?你难道不知她对盘的重要吗?”
盘国大王坐着肩舆赶来,抬望见立在屋顶上的苗昊宇,厉问道。
“王父,我今是定要带她走。”
“女子你不会少,为何非要她,她已是人家的妃子,孤王一直以为你是聪明的孩子,原你是个蠢物。”
盘国大王闻得苗昊宇的话,蹙眉怒道。
“你就当没有昊宇这个儿子吧。”
苗昊宇紧捏着花语红的手,从围在他身边那些王宫禁军的缝隙间睁望着房下他王父的身影道。
“你们抓住他,有必要可以杀了他。”盘国大王呼呼喘着怒气,下毕命令,便冷言道:“回寝宫。”
盘国大王的肩舆方抬起调转方向,那些围在苗昊宇身边的王宫禁军便纷纷朝苗昊宇动起手来,苗昊宇一手牵着花语红,一手挥舞着长弯刀与那些王宫禁军应对着。
忽然,一把明晃晃的长弯刀划下了苗昊宇与花语红的两肩间,苗昊宇慌急中松开了花语红的手,一下子那些王宫禁军就都冲着花语红而去了,而凭着花语红那点擒拿术真是不够应对眼前这些持着长弯刀,武功又不素的王宫禁军,很快花语红的脖颈上就被架上了两三把长弯刀。
还在与其他几个王宫禁军应对着的苗昊宇见着花语红被擒住心里就急了,他的刀上便开刃见了血。他本不愿与这些王宫禁军真的动手,因在他心里这些王宫禁军都是自己人,故也只用刀背抵挡。
“将她带走。”一个王宫禁军道。
“红——”
苗昊宇见到花语红被两个王宫禁军架着就要带下房顶,便一刀挥砍伤身边的两个王宫禁军,忙唤道。
就在这时,只听得连续几声“呃——”,花语红身边的几个王宫禁军便骤然倒地。
当花语红察觉自己被救时,就见自己身边竟多出了七八个蒙面黑衫人,这些黑衫人的武功个个高强,与那些王宫禁军应对如快刀崭麻一般神速。
“走。”
而此时,一个黑衫人一把揽住了花语红的腰,低沉地唤了声,转身就揽抱着花语红离开,其他黑衫人便压后,之后就跟随那抱着花语红的黑衫人而去。
苗昊宇眼望着这群莫名其妙的人带走了花语红,便飞脚将身边的几个王宫禁军踢下房,急匆匆地起身跃步追着那些黑衫人去了。
是谁,他是谁,为何那么熟悉……
花语红被那黑衫人带着,出了王宫,快步行着夜路朝那坝城西面奔去,而花语红心中对自己如此被黑衫人贴身搂着,前行着,却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是安心了,那是有些熟悉的感觉。
花语红随着黑衫人悄悄跃身翻过坝城西面一段只有两三个守城卫兵来回走动的漆黑城墙,出了城一路往西。不多时,花语红就闻见了有马匹喘息的声音,临近马匹喘息声越来越近之时,她就觉得自己身体被一提,便感到自己若落坐在了马背上,之后就是风呼啸在耳的飞奔感觉。
花语红方与那群黑衫人离开,苗昊宇便追赶到了此处,他见花语红离去,气垒地将一手捶在了另一手的掌中,可忽又思起自己是让蓝成带着马等在了这附近的一棵槐树下,便返身直朝那棵槐树奔去。
苗昊宇在寻得蓝成后二话没说上了马就直朝那通往都水之地的吊桥而去。他猜测那群黑衫人是要出盘国的,不然不会和他考虑的一样往坝城西面而走。
天蒙蒙亮之时。
花语红见到了盘国与都水之地相连的吊桥,那带着她的黑衫人就在桥头勒住了缰绳,将她抱下了马背,一手牵着马,一手拉着她踏上了吊桥。
“陛下。”
吊桥上的晨风徐徐轻拂着花语红那头垂披在背的墨发,她微低下头,将一手放在胸上,另一手感觉着捏着她那只宽实有力的手掌,那样熟悉温暖的感觉上了她的心头,她便张口淡淡唤道。
“嗯。”
吊桥下河流的潺潺声挟带着花语红的那声轻语传入了黑衫人的耳中,黑衫人抬起那只牵着缰绳的手拉下脸上的黑巾低沉应道。
花语红紧跟着南闽墨玄的脚步快走着,可她却不敢抬头望上南闽墨玄一眼,如此的相见她尴尬不自在,心中隐隐若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般,可又没有。
静默地赶着路,只有急骤骤的脚步声与水声响在耳际边,花语红想问的话,南闽墨玄想问的话,此时只被脚下的急步而忽略。
过了吊桥南闽墨玄将花语红如是地抱上了马,甩了下缰绳便直朝灌州的方向奔去。
路程过半,随在南闽墨玄身后的南闽墨言将马快驱上前道:“公子爷,后头似乎有个人一直跟着,已有些时辰了,恐怕不妥。”
“你带几个人将他拦住。”
“是。”
“你们是何人……站住——”
南闽墨言方应了南闽墨玄的命,从不远处就传来了苗昊宇临近的唤问声。
“陛下,快停马,快停马。”
花语红闻见苗昊宇的声音,便知那一直跟着的人是苗昊宇,若是以前她定是不在乎苗昊宇的存在,毫不犹豫地跟着南闽墨玄走,可现苗昊宇为她叛国离家,她又如何撇弃苗昊宇看着南闽墨言带人与他挡拦相斗。
“我们要入了灌州才安全。”
南闽墨玄深知这都水之地是盘国管辖的地界,要在此地停留恐会有危险,故他只驾驭着马,没有听从花语红的话。
花语红不安地回头望着身后,可无奈马后的情形被南闽墨玄宽大的身躯所挡,她一无计可施,就抢过南闽墨玄手中的缰绳,拉住了马匹,跳下马背,返身朝苗昊宇的方向跑去。
“你们住手,你们住手。”
花语红见到苗昊宇、蓝成,正与南闽墨言,还有其他四个大内护卫在不远处激烈的相斗着,便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