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书伶(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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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书伶(女尊)-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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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他信。
  ……
  整个山林被夕阳染得通红,圆圆的落日中,两个相缠依偎的身影被它们拖得很长很长,似在延续着她另一世的永远……
  ……
  ……
  ……布衣正文END……

  番外之爹爹

  月朗星疏,暗香疏影。
  薄薄的纸窗上柔和地摇曳着一盏晕黄的烛光,一切自然而然的幽静和美好。
  ……
  突然,一个模糊的人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去,破坏了这片宁谧。
  刚从隔帘后方沐浴而出的少年,一看到这突然闯入自己闺房的人影,顿时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旁的小厮已大声喝斥道:“谁?竟然敢闯入少爷的闺房!”
  “嗯?”来人听到声音,缓缓地抬起头来,在烛光清晰的照映下,露出一张两人极为熟悉的脸庞,她醉态横生地盯着少年,含糊道:“然儿?然儿……”
  被唤为‘然儿’的少年心上一松,终于放松了警惕,赶忙几步走去,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倒的女子在桌旁的椅子坐下,他担忧地问道:“姐姐,你怎么喝那么醉?”
  声音似珠玉,温柔如水般。
  “然儿……”女子没有回答,显然醉得不清,只是反过来伸手紧紧地抱着少年,轻声喃喃地唤着:“是然儿……”
  少年微不可查地拧起细柳一般的眉,回头就朝贴身小厮轻声地吩咐道:“秀儿,去熬些醒酒汤来。”
  “是,少爷。”
  秀儿领命出去之前,偷偷瞥了一眼那抱着少爷不放的女人,心里有些奇(提供下载…87book)怪,夫人怎么会喝得如此之醉,以往夫人即使是去应酬赴宴也不曾醉过啊。如此在心里暗自嘀咕着,他轻轻地关了上门。
  ……
  然而,就是这看似平静的夜晚,却什么都改变了。
  “不要……不要过来……”少年紧紧地缩起身子,瑟瑟发抖,双眼恐惧地看着对面的女人烂醉如泥,似失去了理智般,一双混浊醉意的眸底竟含着浓浓的欲望和痴恋,她迷离着神情一点点地靠近他,嘴里不断唤着他的名字:“然儿……”
  少年忍不住流下眼泪,无助地摇着头,心里正被深深的惧怕一点点地吞没,“不要过来……求求你……姐姐……”
  不,不是姐姐!女人一改往日所熟悉的模样,立时化作一头陌生又可怕的恶魔向他扑了过来!
  蓦然,少年紧紧地回缩起漆黑的瞳孔,绝望地大喊起来:“不要!”
  ……
  “不要过来……不要!”书席然额上颇颇冒出冷汗,瞬间从黑暗的噩梦中惊惧地吓醒了。
  一睁开眼,却是自己熟悉的小木屋。
  他怔然空洞地望着屋顶一会,仍然心有余悸地无法从噩梦中拨出。
  多久了?这个深埋心底的梦魔,有多久没出现过了?好像从伶儿出现后,这个噩梦便很少纠缠他了……
  来这个山村,也有五年了。
  五年了,为什么现在还会记起,为什么……
  还是忘不了……
  那么可怕的一切……
  他想起了,也许是伶儿在昨晚提过的事,那件隐隐约约关系到仁儿身世的事,所以他才再次忆起了那些不堪的过往。
  微微苦笑了下,这一晚的他注定要失眠了,不敢再次睡去,他怕他又会梦到那些可怕的噩梦,所以他独自一人坐在床上,背着一身未擦拭的冷汗,睁眼坐到了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头很重,全身很烫。
  他甚至以为自己正置身于水深火热中,会被活活地烧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抹舒适的凉意搭在了额头上,让他忍不住想去蹭一蹭,以解炙人的热度。
  后来,喉咙很干渴,他无意识地嘟哝着什么后,一股清凉便顺着两片唇瓣慢慢地渡了进来,带着一丝丝淡淡熟悉的味道……
  ……
  ……
  在没发生那件事以前,在夜里的梦魔还没来纠缠他,在他的身份还是谭家少爷、谭丞相弟弟的时候,皇京城内无人不知谭丞相有个弟弟叫谭席然!
  不仅容貌倾城,连性子也温柔得可以,是京内所有男儿的典范。谭府上上下下对他有礼敬重,而姐姐谭姚对他更是关怀备至、呵护有加。
  他本以为,那只是单纯的姐姐对弟弟的疼爱。
  然而,他终究是错了。
  他终于知道,姐姐的正夫为什么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为什么每次见到自己都是一副见到仇敌的戒备神色,为什么每次下人们遇到他都是匆匆行礼而过,甚至连抬头都不敢……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谭姚。
  因为谭姚那份埋藏在心底许久,与日俱增得近乎偏执的独占欲!
  从那以后,他被那人关在房里禁止踏出房门,形同牢狱一般,自由被残酷地剥夺。
  但,幸好,她以为他生性柔弱温顺,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抵抗的事来,于是也就只派了一个随身小厮整日照顾着他,看着他。
  而他正好利用这一点,在事先准备好的那一夜,从那座生活了十几年的丞相府中逃了出来,并连夜不停地从南陀国逃到了四国交织的边界。
  不知该逃到哪里去的他,一头乱窜的混乱中,竟逃到了西枝国属地的一座无名的山脚下!
  也就是那时,他捡到了书伶。
  当在上山的途中,从杂草丛生的小道两旁发现躺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女孩时,他便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并好心地上前察看。
  于是他便发现,小女孩似乎是被饿得昏过去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瘦小的身子仿佛发冷般不停地发着抖,见此,谭席然顿时心生不忍。
  想到自己逃了出来,一身的狼狈,再见到这同样可怜无助的小女孩,不禁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微微思考了一会,他便决定要救她!
  小女孩很瘦,背起来虽然很轻,但是走的路远了,便有点支撑不住了。
  咬了咬下唇,谭席然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开始寻找着话题企图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他问着后背上仿佛还在昏迷中的小女孩,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但是,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书席然却毫不介意,他自顾自地温柔地接着道:“不如,我便叫你伶儿可好?”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本身是不是有名字,但是多取个名字总归还是好的。
  模模糊糊中,他仿佛听见了一个轻轻的“嗯……”
  这让谭席然不由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这算是答应了吗?
  ……
  背着小女孩顺着无数条弯弯曲曲的山道直往上走了多个时辰后,他终于见到了一个小小的山村。
  村里的山民们很热情。见他孤身一人没有去处又带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便找了一个荒废无人住的小院落安置了他们住下。
  几日过后,小女孩终于从昏睡中醒来了,却忘了之前的记忆,这是谭席然始料未及的事。
  “我是谁?你又是谁?”
  定定地望着小女孩茫然不安的褐色双眸,他轻柔地回道:“你叫书伶,不记得了吗?”
  “那……你又是谁?”
  他?轻轻一怔,他笑了,宛如盛开的雪莲般,清新而温暖。
  “我叫书席然,是你的爹爹。”
  ……
  是了,他不再是谭席然。
  从今往后,他叫书席然,是伶儿的爹爹。
  这一世,注定再难改变。
  ……
  ……

  番外之时光流逝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当年的五岁小孩童,已然渐渐脱去稚嫩和天真,长成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郎时。
  ……
  鞭炮作响,红竹乱窜,噼里啪啦地震得人耳朵发麻。
  然而,小院落里却是一片喜气洋洋,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一张张大红‘囍’字帖贴得满处都是,红丝绸缎结成的大红花,高高地挂在礼堂正中,垂下两条长长的红缎在高台上,淡淡的青烟从点燃着两簇滴着红泪的蜡烛中,缓慢漾开……
  “恭喜恭喜……”
  “恭喜啊……”
  耳边,尽是一道道接连不断的恭喜祝贺声。
  鱼之栀站在场中,麻木地看着这一切,身边堆着一叠叠高高的贺礼,然而,那成亲娶夫的人,却不是自己……
  微微一叹,她望着那在众人包围中,笑意盈盈,意气风发的红衣少女,不由愤恨地咬起牙来,一脸掩不住的羡慕嫉妒恨啊!
  凭什么,今儿站在这的主角是她而不是自己?凭什么,几乎从小一起长大的三人,今儿却是自己一个人落单了呢?
  然而,心中的不甘归不甘,她却只能无奈地接受。
  谁让自己心仪已久的小书仁瞧上她了呢。
  “之栀?”
  红衣少女得空隙间,突然发现了站在一边的鱼之栀,微微惊讶了下,便微笑地招呼道,“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
  鱼之栀哼了哼,并不领情,道:“我今儿来,可不是来恭喜你的。”
  少女微愣,犹疑地盯着她。
  轻轻一咳,鱼之栀走上前,把手心捏了许久都捏出汗来的东西,一面极其郑重地放进对方的手心,一面恨恨地磨牙道:“如今我把这东西交给你了,你以后若敢对仁儿不好,我还是会抢回来的!”
  少女不以为然地低下头,展开手心,手心里静静躺着的小东西她见过,仁儿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白白的小玉兔。她曾听娘说过,这小玉兔本该是一对的,俗称连结玉兔,专门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什么的……
  这时,忙着帮忙招呼客人的卒弗蒂转过身,似笑非笑地对鱼之栀说道:“小栀,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念念吗?嗯?”别怪他偏袒,即使他是看着鱼之栀长大的,也比不上从自己身上掉的肉啊。
  闻言,鱼之栀果然竖眉嚣张道“是威胁又如何。”
  “哦?”红衣少女收起东西放进怀里,勾起一个和卒弗蒂十分相似的嘴角弧度,眉宇间尽是藏不住的自信飞扬,淡淡地笑道:“就算是抢,仁儿也不会是你的。不用白费力气了,别忘了,今天是谁的喜事。”
  卒弗蒂眯起眼,颇有些幸灾乐祸地提醒道:“小栀,今儿是念念和小仁儿的成亲之日哦!既然来了,不妨坐下喝一杯喜酒再走吧。”
  “你们……”
  鱼之栀气极瞪眼。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俩父女联合起来‘欺负’她这个外人!
  少女直接无视鱼之栀的愤怒目光,眼看这吉时都快到了,另一个主角却还没出现,不由顿了顿,朝卒弗蒂担忧地问道:“爹爹,仁儿……怎么还没出来呢?”
  卒弗蒂瞥了外头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之极,大多是村里的纯朴山民和一些结识的朋友。
  “放心吧,你娘她会亲自送他出来的……”
  ……
  ……
  门窗紧紧地关上,阻隔着外头纷纷闹闹的声音,屋里头反而一片静谧无声。
  铜镜里,清晰地映照出一个身披红衣的少年郎,褪去青涩的精致小脸上,镶刻着两颗葡萄般晶亮的大眼……
  站在少年身后的书伶,轻轻地为坐在铜镜前的少年梳着发,心中感叹万千。
  仁儿长大了啊……
  记忆中,那个小小粉嘟嘟的,缠着她奶声奶气地撒娇的仁儿再也不在了,转而换成的,是即将嫁为人夫的少年郎了。这,恐怕是她最后一次以姐姐的身份帮他梳发了,以后,这一切将会交给他的妻主。
  她从心底真心地为他高兴,眼眶中涌动的灼热,也是感叹和欣慰的泪意……
  “姐姐……”书仁仿佛从模糊的铜镜中感觉到身后的异样,不由伸出手搭在肩上,覆住书伶的手,轻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闻言,书伶忙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掩饰道:“没什么,只是想到我们的仁儿要嫁人了,姐姐心里高兴嘛。”
  书仁轻轻一愣,转过头来,沉默地握起书伶的双手,忽然眉眼弯弯地笑道:“姐姐,不管仁儿有没有嫁人,仁儿都是姐姐的好仁儿好弟弟啊。”
  “嗯。”书伶笑了,望着他越发与爹爹相似的面容,坚定地回握起他白嫩的手指,轻轻地扶起他,半真半假地取笑道:“好了,吉时快到了,我们快出去吧。不然等太久了,念念可是会心急的哦。”
  “姐姐!”书仁似羞似怒地微瞪了书伶一眼。
  ……
  ……
  “哇,出来了出来了……”
  “来了来了……”
  耳边,起哄声彼此起伏。
  书伶牵着已然和她差不多高的书仁的手,面带微笑地一步步朝礼堂走去。
  “仁儿,从今后起,你是不是也要随念念一样,唤我一声娘了呢?”途中,书伶忍不住问道。
  “才不呢!”书仁在红纱巾下无声地咬起红唇,轻不可闻地嘟哝道:“姐姐,永远是姐姐……”永远是那个疼他宠他的姐姐,永远是那个……他从小嚷嚷着说要嫁给她的姐姐……
  稍不注意间,湿热便沾透了红纱,所见之处都是一片朦胧之色,只有模糊的人群在眼前不停地晃动着……
  书伶发现了不对劲,微微顿下脚步,“怎么哭了?仁儿?”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明明刚刚还笑着安慰自己这个姐姐呢,怎么现在倒失常了?
  忽然……
  前方热闹的人群中,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女慢慢地向这边走了过来。
  书仁模糊的双眼里,渐渐清晰地浮现出那人红色的身影。
  那是,他即将嫁的人。她,是姐姐的女儿。
  书伶也望见了这一幕。
  她望着自己的女儿一脸神采飞扬地走到他们的面前,温柔地从她手里接过仁儿的手,两人相携步入礼堂的身影……
  对面,卒弗蒂正静静地望着她,等着她。
  ……
  ……
  爹爹,你看到了吗?仁儿长大了,嫁人了。
  嫁的,是她和弗蒂的女儿。
  她的名字,是他们一同取的。
  她叫……
  书念然。
  ……番外完……

  尾声

  天微亮。
  刺目的白光从灰色的空中那一道裂开的痕迹里,散发了出来,恍若一簇明亮的希翼之光,缓缓,缓缓地透过飘落的窗帘,映入房里。
  书桌上,一个女子静静地趴睡在那里,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安然沉睡的侧脸埋伏在细长的臂弯里,仿佛从睡梦中了结了什么事般,眉宇渐渐舒展开来……
  ……
  窗帘飘动,越来越多的白光,纷纷散了进来,投射在女子安静的侧脸上,渐渐地流连开来,女子仿佛有所察觉般地轻轻颤动着卷翘的睫毛,轻轻扬起。
  一双狭长的褐眸,赫然浮现。
  书伶,不,是饶小岂,她有点头疼地扶着脑袋,迷茫地环视了下四周,那熟悉的深蓝单人床,那熟悉的咖啡色衣柜,那熟悉的满满的言情书柜……
  蓦然,一一立于眼中!
  书桌上,只有一本灰色书皮的小说……布衣书伶。
  翻看页面,里面的内容完完整整地写着饶小岂穿越后所经历的事!
  而那只随身携带的神笔,却不知何时早已不见。
  书完结了,一切都将归于现实,真正的现实。
  她回来了?
  饶小岂闭上双眼,脑中清晰地放映着所有一切,有什么东西即将漂浮而出,却又被她生生地压抑住了。待她复而睁开双眼时,那里已然变得如水洗般的呈亮清澈。
  “啪啪啪……”
  “小岂?小岂你起来了吗?”门外,响起了老妈熟悉的声音。
  饶小岂正抚摸着书皮,听到唤声不由一愣,难道她一穿进书中就是一世,而在现实中醒来,只不过才过了一个夜晚吗?
  “小岂?小岂?啪啪啪……”
  见老妈催得急了,饶小岂忙高声回道:“哦,起了起了。”
  “起了就好,可别忘了今日的相亲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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