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媒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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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媒正娶-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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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愣着的李留山反应了过来,他知道自己今天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只怕除了上这条船别无出路。苦笑一声缓缓起来,看着太后道:“母后娘娘,您需要儿臣做什么?”
  “带他们走,不走就绑了他们走,你也不要再回来了。”
  “太后娘娘,不是每个人都要因为您曾经的过失而赔上下半辈子,我们哪儿都不去!”说完转身就走,留给太后的是一个惊慌失措的背影。
  “青陌……”张景融立刻会意,都没跟太后告退一声就追了出来。
  她闻声缓缓转身,浅浅一笑说:“回府,我有话跟你说。”
  回府说嘛呢,当然是说说怎么把这事好好梳理一下,而且府里有人下毒和有人监视的事她可是半点也不知道,这事得好好拷问拷问。
   
   第七十五章帮我……不用了
  
  有了太后这一来,雨陵诗会当然是没去成,于是夫妻俩人回到府里,商商量量的着怎么应对。
  这时候老太太忽然派人来问,说是雨陵诗会就在后天了,怎么还不见于青陌起程去,正好带上本家某位小姑子一道去,两人结伴也好相互照应着。张景融本想陪于青陌一块去,但是眼下官署事多,就只好多派了几名侍从相随。
  只是于青陌这头刚出城门,太后就追了上来,一口一个贝贝的叫着,让于青陌不觉毛骨悚然:“太……大娘,我和小姑子去松涯山,一路奔波的,就不劳您贵体相陪了。”
  太后听了她的话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小姑子叫张兰微,这时也正一脸不解地看过来。于青陌长叹了一口气,说:“没用的!”
  说完这句于青陌就不再说话,只跟张兰微靠在一块儿。
  去松涯山的路上夏意绵绵,这才知道原来夏也可以用这样柔和缠绵的字眼,一望无际的野草幽花尽是融融洽洽的浅碧深红色。路上行人懒懒,多是二三人骑马而行,青衫年少或杏裳红妆,着眼相望好不惬意动人。
  起初干青陌在车上坐着,后来也耐不住想骑马,谁让太后眼光跟雷达似的扫着她。也好在她从前有很多年在马会骑马健身的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所以对骑马并不陌生。
  “太太,您还是坐回马车上来吧。”朱槿在车上喊了声。
  “这不就快到松涯山了,就不回马车上了。”
  说话间就到了松涯山,松涯山离平江约五十余里,是一处风景秀美的地方,有寺有泉更有先帝手书的“诗家圣地”四个大字。
  说起来这“雨陵诗会”还是很有来头的,先帝朝时一位有名的大诗人就是出自松涯山,那人号松涯山人,住所前有一座小亭题名就叫“雨陵”,松涯山人从前每年春夏之交就邀请诗朋词友到雨陵前会诗,自此以后就有了“雨陵诗会”的传统。
  各自在山下安排了,太后也安稳地住在了隔壁,倒没过份热情地,反而连用饭时都不见人,于青陌也暂时是了轻便,就领着朱槿和张兰微吃了顿舒坦的。
  第二天就是雨陵诗会,今年的诗会是由平江尚丈馆主持,尚文馆馆主上台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开始了今年的雨陵诗会。
  “今年的诗题是,寻幽、仿友。”
  说完台下就一片安静,这时雨声、风声夹杂着山林里树叶与虫鸟的鸣叫,听在耳里分外的和谐安逸。不过盏茶时间,就有人站在了台阁上高声吟起诗来:“偶入溪山里、兰韵并松风,青烟吐禅意,碧水照铜钟……”(偶瞎写的,肯定平仄有差,捂脸着遁走)
  这诗听着倒是顺耳,于青陌虽然不是惯读诗词的,但好歹幼儿园开始背唐诗三百首,道是“不会写诗也会吟”,点了点应了声不错。
  “好一句幽风吐禅意,倦雨响铜钟。”众人纷纷品评了起来,于青陌在旁边听着,半眯眼间许多才子才女们都一一呈上了诗文,多是赢得满堂彩,毕竟能到雨陵诗会来的都不是什么草包。
  正在她半梦半醒,正觉得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有人说了声:“不知道师妹的诗文成否?”
  朱槿看着捅了捅于青陌,于青陌就啊的一声醒了过来,看着满堂的人都看过来,脸一红就有些心虚了。好嘛,人家在这诗诗文文的好不热闹,她却在这里睡觉,真是丢脸丢出太阳系了。
  好在她也是肚子里有货,熟读唐诗三百首,这样的场景还是应付得过去:“一路行径处,莓苔见展痕,白云依静渚,芳草闭闲门。过雨看松色,随山到水源,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
  才子才女们品评了一番,她这诗在满天下的才子才女们面前,当然不算最出彩的,但好歹是三百首里的,也不至于落了她的脸面:“白云依静渚,芳草闭闲门,当真好景好句好心思,师妹文章比之当年更胜了,且也少了女子的闺阁气,若说胜便胜在这无半丝脂粉之气。”
  师妹?难道是于翰林的门生,啧,于翰林他老人家真是学生满天下啊:“师兄过奖。”
  最后宣布三甲的时候,于青陌听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名字:“一丙,于芳菲。”
  “三小姐怎么也来了,太太,您得过去招呼一声。”朱槿恰时地提醒了她,原来是她那三妹妹,她这头想着事,朱槿还当她是不愿意去,就又催促了一声,她就由着起身,其实她也想去看着那位嫁作肃亲王妃的三妹。不过照着从前的那点消息,似乎她把这位三妹得罪了,这会儿不知道会不会把她拒之门外:“朱槿,三妹会不会不见我。”
  “当然不会了,三小姐最心善了,对大太向来就好,怎么会怪您呐。”
  果然是一路顺利地见到了于芳菲,于芳菲看着她似乎还有些埋怨,不过却还是带着些笑地请她坐下:“姐姐,恭喜。”
  “喜什么,还恭喜呢。”于青陌就不明白这声恭喜是从哪里来的。
  “喏,姐姐是一甲,姐姐的诗比从前要好了,姐夫不愧是以文进仕的,连带着姐姐这一年多来,文章也更胜从前了。”于芳菲这态度也说不出是亲热还是生疏,总之让人觉得怪怪的。
  笑了笑,于青陌说道:“三妹,我从前糊涂,总是做错事儿,真是对不住你。”
  这肃王妃于芳菲从前在于翰林府里就是个小受气包,借着于青陌的机缘嫁给了肃亲王,现在是高高在上,任谁也不敢欺负,所以算来也是半带怨恨半带感激的:“姐姐哪里有做错过事,要说错也都是妹妹的错儿,总能让姐姐说对不住我呢。”
  “三妹看来是不肯再理会我,那我这就走,省得三妹恼我恼坏了身子。”说话间于青陌就起身,正要挑帘子出去,帘子却从外面挑了起来,眨眼间就进来个男人。
  朱槿手连忙行了礼:“奴婢拜见肃亲王。”
  肃亲王?这天下的王爷难道不要钱的,到哪都能见着:“见过肃亲王,肃亲王有礼。”
  “陌陌,你如今也这么多礼了?怎么这就要走,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多坐会儿吧。”肃亲王对于青陌,那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连他自己都理不出头绪来的那种感觉。
  于青陌差点成了他的王妃,却李代桃僵之下让于芳菲代嫁了,虽然是庶女,但于芳菲的外祖家身份也不低,肃亲王几番思考没再追究。当然这多半也是因为于青陌,以及他那不成器的弟弟李留山,要不是这两个人,他现在还不知道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呢。
  肃亲王脑子里这些弯弯绕绕的,于青陌可是一个字都不清楚,于是听着“陌陌”两个字就发晕,除了李留山那浑人之外,这肃五也管她叫陌陌的,这两个字简直是魔咒啊:“主臣看别,总是不能疏忽了的。”
  “跟她说什么,她反正一直拿我当外人,就算到了现在也宁愿信大姐的也不愿意我听我一句话。姐姐啊,你怎么地么傻,从前我以为你是天真纯善,但现在想来就是傻,除了傻没有别的。”于芳菲说这些话时眼里隐隐有泪光,模样好不幽怨。
  这景况让于青陌有点手足无措,倒是肃亲王反应得快,坐过去递了帕子,又柔声安慰道:“芳菲,从前的事说来做什么,现在你们姐妹也都各自有了归属,和和乐乐过日子也就是了。”
  接过肃亲王递来的手帕擦了眼泪,于芳菲还是惦记着于敏君的事,有些哽咽地道:“姐姐,我求你,不要大姐说什么你就听什么,那样会害了你的。都是姐妹,我哪愿意说她的是非,但是姐姐啊,你真要等到她害得你无家可归、无依无靠你才会反省吗?”
  她彻底傻眼了,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这一家子的姐妹水火不容的,这于翰林家到底是怎么教养子女的。她不是亲生的,可于芳菲是亲生滴啊:“三妹,知道你是为我好,现在我已经懂了。”
  “那你告诉我大姐在平江对不对,她要做什么,你有没有由着她,有没有听她的去做?”于敏君留给于芳菲的印象十分不好,毕竟她虽然是飞上枝头了,却终究没嫁自己心里的那个人,要说不怨不恨当然不现实。
  拧了拧帕子,于青陌觉得这个就比较不好说了,毕竟看于芳菲这样,要是知道了于敏君就快过府了,还不得杀到平江去:“无非是看上了新风馆而已,三妹放心,新风馆已经转手了,一劳永逸也省得她惦记。”
  “姐姐,你真是个面团捏的人,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你就是个任揉捏的。游乐园的事你怎么说,姐夫的事你又怎么说,还想瞒着我呢,要不是我从平江过松涯来,还不知道你这正室做得这么窝火呢。”这会儿就真真是妹妹跟姐姐说话了,于芳菲也不顾忌肃亲王在场,脾气跟当时在翰林府里头一样宁折不弯倔到了骨子里。
  最后,于芳菲做了个决定:“姐姐,我和你一块回平江,这事我不帮你谁还能帮你。”
  回平江“帮我”……不用了,太后还没搞定呢,而且她真是没想好太后应该怎么应对,要是再来个三妹,她怕自己支应不过来。
  雨陵诗会结束后,于芳菲愣是要拉着她叙旧,倒把自家夫君扔一边了。这头个晚上于芳菲是拉着她忆苦又思甜直到半夜,等到于芳菲说累了,于青陌也睡得差不多了。
  只是半夜一场雨把于青陌吵醒了,起身正要去关窗户,却发现消失了一天有余的太后正在对面的亭子里,对面坐着肃亲王,两人似乎在商量什么……
  
  第七十七章  太后,太厚
                       
  ——扼其实上一章是七十六章来的——
  而此时亭内的肃亲王满面肃容,倒真是合了他的封号——庄严端肃。太后刚是稳坐钓鱼台似的望着自己名义上的儿子,嘴角露出笃定的笑容来,她有理由相信,那张椅子是任何皇子心里都思量过的。
  “崇儿,母后等你一句话。”选择肃亲王的原因非帝好理解,肃亲王的母妃是太后的族妹,而她早已过世。太后之所以陪同于青陌一道来,不过是顺路罢了,这个女儿有多重要,她自己心里清楚,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家庭利益以及天下江山的延续。
  皇帝要对付太后的娘家,太后当然要保,女儿……不过是顺道罢了,十几年不曾亲近,能有多少母女情,愧疚是必然的,当太后更恼火的是皇帝的态度,不但要针对她的娘家,而且出手就要杀她的亲女儿,太后就不由得起了别的心思。
  但是,肃亲王自小长在宫廷,并不因为太后选择了他而感到喜出望外,只是微微一低头说道:“回母后娘娘,儿臣肖想过高高在上,万人在下,但是儿臣如今只想携妻及子安乐一方。母后,宫禁深深,儿臣出来了,便不想再回去。”
  太后瞬间皱眉,其实她也想到了肃亲王有可能拒绝,毕竟这是一趟浑水,而肃亲王太爱惜羽毛:“崇儿,难道你宁可让外姓人夺了天子之位,也不愿意替家庭担起这份责任吗?”
  “母后娘娘,太史正大人曾经垂训,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江让非一姓之江山。儿臣自问没有掌管百姓家大下的才能,还请母后娘娘先聘贤能,儿臣愿以身家性命相辅绝无二心。”肃亲王要说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但要说非常渴望那也不现实,最主要的还是放野了的孩子,是不会再回到牢笼里去的,哪怕那牢笼黄金为铸、宝石为嵌也只是牢笼。
  “崇儿,你觉得谁是贤能,谁可担百姓之天下?”太后瞬间就把球踢了出去。
  肃亲王笑了笑坦然地看着太后说道:“儿臣愚钝,没有贤能的眼睛,怎么能看出贤能的人来。母后娘娘恩慈而智慧,必定早已经有了人选。只是儿臣想问母后娘娘一句,您确定张大人和张太太会听任您的摆布,拿张家上下千余口人的性命来做这天大的赌注么?”
  “张大人?那是个没有天下志向的小男儿,皇帝要贝贝的命,他只有与我合作才能保住贝贝。这局棋上,他张景融只有听命行事的份。”太后自信地说道。
  然而肃亲王却摇了摇头说:“母后娘娘,您轻看了张大人,此人襟怀之广非等闲之人能比拟。若真是小男儿,澜江决堤他不会独身一人留守堤坝,也绝不会在人人都歌功颂德之时,直指皇上政令疏失。您方才问儿臣谁是贤能,儿臣虽然没有贤能的眼晴,但却认为所做所为能到张大人这份上,应该可以称得上贤能了。”
  “罢了,崇儿是打定了主意要拂了哀家的话,道是儿大不由娘,哀家也不勉强你。至于谁是贤能,群雄并出之时,最后的胜者自然是贤能之人。”太后半眯着眼晴笑了起来,她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把肃亲王送到大位之上,而是要肃亲王上她的船。
  皇子的教育中有一条,那就是江山不能易姓,所以太后有理由相信,所以的皇子在知道实情后,绝对会站在她这一边。宫里太后早已经安排好,皇帝在短时间内压根不会发现太后离宫,而太后要做的就是见每一个皇子,尔后勤王。
  
  太后说完话就走了,留下肃亲王在原地拍着石桌长叹:“陌陌,是你吧!”
  听着这一声“陌陌”,于青陌浑身一抖,她趴在这有时候了,本来就凉透了,肃亲王这一声像是盆凉水浇到了她心头。想了想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走进亭子里:“肃亲王好闲情,当亭听雨雅致非常啊!”
  “陌陌,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你想知道什么,张大人或许不知道也或许不方便说。那么陌陌,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肃亲王指了指对面的座儿,示意于青陌坐下,又取出杯子倒了杯茶推到于青陌在前。
  端起杯子,于青陌看了肃亲王一眼,心想这倒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所性也不遮掩直接道:“太后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幼帝登基,推选大臣辅佐,母后娘娘则可并坐问政。”肃亲王也不是糊涂人,早已经从磁后的话和举动里想明白了太后的目的,在政治上男人大当数时候比女人更加敏感以及全面。
  并坐问政,原来是慈禧太后那套啊!
 
  太后的野心倒是没有多大嘛,竟然没想过把皇帝推开自己登基做女皇,这说明太后远不如武媚啊!于青陌这么一想就撇了撇嘴说:“我不管她要做什么,我只想安稳过日子,不希望张家上下出任何问题,不知道肃亲王有没有什么高见?”
  “高见愧不敢当,母后娘娘此行不会成功,你可以做的就是信任张大人,还有就是不掺和进太后的任何行动里。在宫里出生长大的,谁也不是傻子,母后娘娘很难成功,因为母后娘娘也是外姓人,皇子的教育第一条就是手足不得掌兵,外姓不得干政。”而他们,都是被教育得非常好的皇子,因为这一条里的利害关系,这些年来所有的皇子早已经想明白了。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就得首先维护这一条。
  “谢谢,我明白了!”太后啊太后,您老人家的心思真不咋滴,计谋也不咋滴。
  “陌陌,面对母后娘娘的时候,要当她是母亲,而不是太后,这样你才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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