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肌肤染上绯红,腿不由自主地发抖。
火热席卷全身却又在他将到高潮时陡然的停滞而戛然而止。
他伏在她的身上,眼中迷离缱绻不在,只是清明无比地看着她。
莫言睁开眼,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半晌终于明白过来。
“用这种方法折磨我?”莫言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妩媚地笑道,“你变蠢了!”
她的含情媚态令得他不由自主地脸上突兀飞红,在她体内的硬物更加骚动不安。
莫言皱着眉,攀在他背脊上的手自然地滑到他的胸前,刷过他敏感的地带,“做还是不做?要做就赶紧,不做就……”
话还未完,身体里的东西就快速滑出,然而失望的情绪还未漫上心头,就被他猛力的冲刺撞得烟消云散。
腿被分得很开,他用力地往里深入,深深浅浅间弄得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疯了?”她哭喊。
他却是猛地吻上她的唇,明明是慌乱的深吻,但含糊间说话的语气却是那么的强势,他逼她说她爱他。
莫言终于开始死命地挣扎,却引得他更加兴奋,两人的发都散了开来随着他强劲的动作飞起又落下。
送入的动作越来越快,热度也越来越高,终于,他将头仰起,浓黑的发丝在层层悬挂的红纱间舞出优美的弧度。
莫言急速地喘气,瘫在床上犹如化掉的水,然而,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萧君颜便将她翻了个身,从后面再次猛然进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终于身无分毫力气,瘫软地靠在他的怀中。
萧君颜坐在大床中间,用腿圈着她,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俯身吻上她早已红肿的唇。
“每次都要这样你才肯听话!”他宠溺地蹭着她的脸,声音慵懒而餮足。
莫言无力地冷哼了一声,被迫仰着头迎接他随处落下来的吻。
夜很沉,月华如水,光照万物。
红纱沙沙地舞在四周围,中间一对玉人紧拥。
“言儿,我对你真是怎么吻都吻不够,怎么要都要不够。”
“无耻之徒!”
萧君颜无所谓地笑笑,然后叹气,吻上她的唇。
“谁让我那么爱你,只有自己爱的人才会上瘾一般放不下,上瘾一般要不够,你懂吗?”
莫言抬手擦掉嘴角悬挂的银丝,偏过头去。
萧君颜赌气又寻到她的唇吻上。
“你究竟想怎样?”
“困你一辈子!”
莫言一口狠狠咬上他的颈,顿时空气中的腥味又混上血味。
“萧君颜依旧紧紧圈着她,也不管她在自己身上的肆虐,笑道:“你永远都你别想回北康了,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别想!”
拓跋,对不住了,我没那么宽广的胸怀将她交到你的手上,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她守着我的骨灰我的魂魄……我舍不得她死,但我也要她永永远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是那么自私那么自私的人……。
“无理取闹!”莫言冷冷说。
“言儿,我爱你。”
他蹭着她的发,语气温柔无比,仿佛春水一般包裹住她。
莫言抬头看着他的眼,认真地说:“为什么爱我?”
萧君颜一愣,明显的,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有些慌张,因为她的眼神明显在变冷,很是着急但是真的不知道原因,也许是她的一个微笑,也许是她的一句怒言,也许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或者一个吻……
爱就是爱了,哪里还有什么原因。
他只知道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只想属于并拥有她。
莫言闭着眼,再睁开眼,然后说:“那为什么爱他?”
萧君颜愣是没反应过来。
莫言火大,吼道:“你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是双性恋,还同时爱两个人,你还是不是东西?”
萧君颜瞪大了眼,依旧没反应过来。
莫言挣扎,拼尽全力推开他,然后将衣服扯过来就要穿上。
萧君颜半天才反应过来,冲上去直接将莫言压在身下,顺手就扯掉了她刚穿上的衣服,怒道:“哼,难怪到处找不到你,难怪今晚发脾气,这么折磨我,原来是听到了风言风语,不相信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莫言对他的行为置之不理,直接问道:“三年前我赞扬宁倚歌名字好听,你打了我。”
萧君颜嘴角邪魅一扬,“谁叫你只知道想着别的男人,难道我的名字不好听么?”
“女里女气,流里流气,谁告诉你好听了?”
“你……好歹也有个颜字,音偕言呢!”
莫言顿觉无语,过了会才说:“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宫里人都说花容池是先皇专门为你的母妃修建的,是为爱人的,但为何你会在里面种满蓝莲?”
萧君颜撑起头,看着身下的一脸正色的女人,严肃又好笑地道:“倚歌对我情如兄弟,当年若不是他我早已死了,这么多年来他一路扶持我,照顾我,此等情分已不是一池蓝莲可以述得清的,不过兄弟永远只是兄弟,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老婆,明白否?”
他爱她,她是知道的,她以为他爱他,不过如今看来是宁倚歌故意诱导她,或者,是她会错了意。
想要找一个理由啊,看来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或许,她该放任自流,只要好好呆在他身边就好,管什么天命,什么生死,只要他在身边就好。
至于宁倚歌……罢了,走一步算一步。
“言儿,我和倚歌和苏如是患难与共的兄弟,情同手足,怎么可能……你以为我是凤晟啊?”
莫言一拳砸在他的胸口,怒道:“不许歧视同志!”
“同志?”
“就是我哥和拓跋飞彻。”
“唔,这是你那个世界的意思吧,对了,那个花流影如何了?”
“哎,听说每天跟在我哥身后,又要接受拓跋嫂嫂的鄙视和虐待,日子很惨,看看什么时候能转正吧!”
萧君颜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今晚真是把他折腾得够呛,天知道这个女人只要一个皱眉,一个伤心,一滴眼泪都会把他弄得惊慌失措到极点。
莫言垂着睫毛,暗骂着自己今晚的患得患失,无理取闹,然后往他怀里窝了窝,柔声道:“老公,唱唱莫失莫忘》吧!”
“唱完了就……”
“唱了再说!”
“言儿,我不喜这词,太过凄凉,不适合在这儿唱。”
“你何时这般古板了?我就喜 欢'炫。书。网'这个……莫失莫忘,不离不弃,天涯也相望,天堑成通途!”
闻言,倔强的男人俯下身吻了又吻怀里的女人,脸上红了又红,他终于开启了歌喉,缓缓唱来:
晚风拂帷裳孑影无灯伴
相离莫相忘天涯两相望
月如霜并泪沾裳浸湿单罗杉
铃儿轻轻荡声声入愁肠
遥寄相思远眺旧乡伊人何方
静夜阑寥落微星挂天上
不思量自难忘浊酒一杯慰情殇
凭栏空对愁岁月尽成憾
寒鸦秋雁携凄凉
危坐思君为哪般
秋水望穿临风轻叹
燕子不归徒留情长
历遍巫山沧海看尽洞庭云雨
枫落时姻缘散
梦回几转泪轻淌(心然莫失莫忘》)
声线温柔,歌声缱绻中,怀中的人疲倦地闭上眼。
萧君颜看着她的睡颜,不自觉地微笑,然后盖好锦被,抱紧她,在飞舞的红纱中安然睡去。
P:万字更了,莫失莫忘,很不错的一首歌。
第二十三章 十生十世(第四卷最后一章)
P:本章节应为第四卷最后一章,我不小心放错了地方,大家看的时候注意一下啊!
秋分刚去,秋雨便淋淋沥沥浇了永乐城人一身。
莫言一身粹白曲裾深衣抱琴坐在清影居外的长廊上,眉目倦怠地看着廊外积了一地的水潭。
清影居便是仿照的扶苏城青镜山庄紫竹林中的那栋红楼,连内部构造摆设都是一模一样。
此刻,她已经坐了整整一天。
昨日,已经在永乐呆了差不多一月的大哥、拓跋飞彻和花流影终于决定离开,说是要跋山涉水,历尽九幽风情。
花流影终于转正,虽然是个二夫人,不过也好过成为光杆司令。拓跋飞彻对此大发脾气,万分不乐意,可是却也无可奈何。
经过她差不多一个月的观察得知,这三人似乎在多年前就有很多纠葛,这么长的日子了,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分得一清二楚,虽然具体如何她无法得知,不过也许这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拓跋飞彻说拓跋泠岄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如今身体早已大不如前,伤风感冒更是常事,御医跑乾坤殿跑得甚是勤快。
此次他来轩辕,本以为拓跋泠岄会让他带些什么煽情的话来给她,可是出乎意料的,他只是拿出一个泥巴小人让他带给莫言,特别的话,却是一句没说。
不过,接下来的三天却没上早朝,内官说他在原清王府里喝了整整三天的酒。
那一日,莫言拿着那个菱角已经被摸得甚是光亮的泥巴小人,哭得很没形象。
她想,总是喜 欢'炫。书。网'过的吧,至少,在遇见不恨之前是喜 欢'炫。书。网'的,可为何,那么觉得不可失去的人,想要彼此取暖的人,怎么就偏偏擦身而过了呢?
凤府那四百多具尸体,早在很早之前就被萧君颜好好安葬了,她很怕他知道了真相,却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他,不是恨不得将凤家人碎尸万段么,怎的还这般恩慈了?然而萧君颜却只是笑着吻了吻她,说那是媛姨的要求。可是,当她看着他的眼时却觉得事情绝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虽然他的眼依旧那么澄明清澈。
她很是矛盾,发誓要为凤府昭雪,可是一见他为朝政常累得废寝忘食,便怎么也开不了口了。纵他是仙是神,他的精力与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她知道他所受的苦,知道他的累,所以更无法去逼他面对那些可能会将他打倒的事实。
她也该为她承担些什么的,若是那四百多条魂不甘心冤死要讨债,那么就来找她吧,今后是下十八层地狱,挖眼摘舌抽筋剥皮下油锅,她都认了。
魅站在不远处看着莫言倦怠的侧脸,轻轻叹气。
“教主,累了么?”
莫言拨了拨琴弦,看着纷落的细长紫竹叶和淅沥的雨丝,摇头。
看着莫言的动作,魅低下头,轻声说:“魅不懂,不懂教主为何总是这般折磨自己,为何不肯让自己放下一切轻松一点。”
“我很幸福,魅,我知道你想说我不为自己活,从来,一切一切都是在为别人奔波,可是我却不这样认为,”莫言靠在廊柱上,笑道,“以前是为泠岄,为了凤家,虽然累,可是很充实,如今为了他,也很累,可是真的很幸福。魅,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可以不劳而获的,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幸福也是一样。”
魅依旧皱着眉头,半晌后开口道:“教主,你明知你的身体已经……”
说到这里,她平静无波的眼终于透出了无助与沧桑,即使是看着紫竹也像是看着无尽的虚空,飘渺而茫然。
雨声淅淅沥沥。
萧君颜踏着水波穿过落满雨水的紫竹林走到她面前。
“言儿。”他撑着天青色的油纸伞,眉目如画,红纱在雨中荡漾。
“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将琴递给魅,拾掇着裙摆就要站起来。
萧君颜收起伞,伸手按住她的肩,同她一样坐到了长廊上。
“手怎么这么冷?”口气有些愠怒,他将她的手握到怀中,轻轻摩挲着,随即用脸一贴她的脸颊,脸色更是难看。
莫言埋着头,抵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刚劲有力,像是鼓楼的钟声一般久久回荡。
萧君颜将她整个人抱到怀中,用胸膛暖着她的手,脸贴着她的脸,手却是轻轻揉着她的膝盖。
魅看着依偎着的两个人,嘴角温柔勾起,转身进入清影居内,将天地留给他们。
萧君颜一声不吭,闷着张俏脸装死人。
莫言在他怀里动了动,扭捏着说:“这里真美,竟然会和青镜山庄的紫竹林一个模样,你还真是厉害。”
萧君颜哼了一声,低下头狠狠咬了咬她的唇。眼中,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心疼与爱意。
“君颜,走走如何?”
“不行,你身体不好。”他拒绝得异常干脆,手搂她搂得更紧。
“又不是七老八十,身罹绝症。”她赌气地把头偏向一边,声音透出十二万分的不乐意。
怀中人皱着眉头,萧君颜只觉得心都被她揉碎了,他如何能拒绝她,这么些日子过去,他太清楚了,他爱她早已超出这天下,超出他自己,超过所有一切。
只恨不得不能对她再好一些,将自己的命给她,让她好好地活下去。
对于一个绝艳天纵的帝王来说,他的愿望却是那么简单——不过是和她一起白头偕老,在某一天能够携手为彼此选花,叫着彼此老公老婆,就这么简单,而已。
她的呼吸很浅,萧君颜将她抱得更紧,末了终于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哽着声说:“好啊,言儿喜 欢'炫。书。网',那我们就四处走走吧!”
说罢赶紧起身进里屋去了。
莫言依旧坐在那,看着眼前窸窸窣窣的紫竹林,陷入沉思。
隔了会,萧君颜拿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走了出来,扶着她站起来然后细细地为她披上,在屋檐下为她重新挽了发,然后伸臂将裹着狐裘的她拥在自己怀里,撑着那把天青色伞走进了雨中。
他右手撑伞的同时也用右臂将她揽在怀中,她的左手在狐裘下紧紧躺在他的左手中,这样的姿势也许有些怪异,不过却异常地温馨。
脚下雨水纵横,淌得到处都是,不一会就打湿了二人的锦鞋,萧君颜执意要抱着她走,却被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她说,她要和他肩并肩地一起走,风雨不顾。
紫竹叶落在天青色的油纸伞上,再被雨水啪啪冲刷着旋转落下,空气潮湿且阴冷,她的脸更显苍白,但眸中神采在白茫的水汽中更显熠熠生辉。
耳边雨声敲打紫竹叶,劈啪作响,风刮过,晶莹的雨珠落得更是潇潇洒洒,雨滴落在她的脸上,还未来得及从他手中抽手,他就用温热的脸颊为她将水珠蹭干,莫言抬头望去,天青色伞下,他的眸眼干净如天青色穹宇,宛若他们三年前在紫竹林遇见的刹那。
萧君颜笑,“言儿,清影居里有很多纸折的鸟儿,是你做的么?”
莫言心里一顿,随即有些羞赧地点头。
说起来很俗,她已经开始写起了日记,起头是从那晚和宁倚歌花容池边一席话后,说是死亡日记多少有些矫情,不过,能够记下和他在一起的点滴,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她在狐裘下握紧他纤长的手,说:“不过是折着玩,不过,我的东西你都得给我好好保管着。”
那些用宣纸写成的日记,全都被她细细叠成了千纸鹤,串起来挂在清影居的窗沿上,每一串的最下面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迎风而晃,摇曳生姿。
萧君颜蹭蹭她的发,温柔说那是肯定的。
莫言淡笑着,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有人跟她说过,一个女人,如果能在年轻的时候拥有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那么她就不枉此生。然而,如果年轻时无法轰轰烈烈但却可以在随后的日子里细水流长,那么也是极幸福的。
她想,若是这样,那么她该是这世上最不枉此生,最最幸福的女人了,他和她,能够在轰轰烈烈之后依旧相守着细水流长,即使不能白头偕老,也该满足的。
雨势不大,却是连绵不绝。
萧君颜时不时蹲下身为她拾掇起拖在地面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