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莫然粲然一笑，“不过是因为她们青楼女子为了避孕而喝的银汤有毒而已，许是因为这瀚海郡附近的山脉盛产水银，她们又不知在哪听了这水银可以避孕的消息，加之成本便宜，于是就大量的喝导致了中毒。”莫言慢慢的为染儿解释着。
“真的吗？小，公子你好厉害啊！但是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什么是水银啊？”染儿继续追问，哎！莫言摇头，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爱问问问题了，跟几岁小孩似的。
“我猜的。”莫言有些不耐地嚷了一句，然后穿过长长地街道快步向自己小院的那个方向走去。
怎么会是猜的，不过是因为学古文的时候在书上看到过罢了。
想到这儿，前尘旧事扑面而来。莫言忍不住就想掉下泪来。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是染儿的错，染儿不该问的。”看着莫言突然顿住脚步一言不发的表情染儿的心里就是一阵着急。
“没事！不过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而已。”莫言抬头看了看天，斜阳西下，没想到时间过得这 么 快‘炫’‘书’‘网’，眨眼天就要黑了。
“赶快回去吧！天都要黑了”莫言对染儿说道，于是二人赶紧往回赶。免得福伯和其他的人担心。
两个人贼眉鼠眼的偷偷溜进小院，还好没什么事，于是染儿高兴的去张罗着晚膳。
用过晚膳，莫言又拿出一本明月物语》看了起来，对于小姐的用功染儿是感动得不得了，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有些女子在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自己腹有诗书，出口成章的。
染儿将莫言跟前的灯再挑亮了些，转身轻轻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莫言依旧是坐在那张小靠椅上，屋内一片寂静，灯火摇曳，昏黄的烛光幽幽打在莫言的脸上，莫言满脸安详平和地翻着书，一眼看去给人的感觉竟像是见着了一副古欧洲的油画！
春日时节最是乍暖还寒时候，时光如流沙，直到灯花倏然一坠，莫言一个惊觉才发现已是大半夜了，而自己浑身都是凉凉的，于是放下书卷，抬头一看窗棂外正是明月当空。万里月明，夜未央。于是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凉风阵阵吹来，月光倾泻而下淌在地面上，仿若流光粼粼的水面涟漪荡漾。像受蛊惑似的，莫言的眸眼不觉朦胧飘渺起来，慢慢移步到院中，走到那株梅花树下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古人可见今日月，今月却曾照古人！她抬头看着天空中悬着的那一轮圆月，不知道那个世界的人是否也正站在这一轮明月之下与自己沐浴着同样如水的月光呢？
想爸爸妈妈了，这么多年很少像今夜这般思念入骨，如果没有七岁那年的车祸，如果父母没有双亡，她会活得和公主一样美好。
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就是“如果”二字，她没有如果，也无法如果，所以她流落到了那城市的街道、孤儿院、下水道、天桥的许多角落。
她乞讨过，她喝过脏水，吃过地上的馒头，要不是因为够机灵怕是早就被人给卖了。这样的地狱一般的生活，她整整过了七年。
直到爷爷找到她。
可是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真可爱的莫言了，后来的她，有人骂狼子野心，有人骂心狠手辣，有人骂狼心狗肺，有人骂人面兽心。总之，她不是个好人，哈哈，不是个任人欺辱，任人捉弄的好人。
都是凭个人本事不是么？有人像她那么刻苦努力地去学习吗？没有！有人像她那样舍得虐待自己吗？没有！有人像她那样痛苦孤寂过吗？也没有！
那凭什么来对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她以为自己有爷爷的喜爱，有丰富的内涵和广博的知识，有坚强决绝的性格就一定能够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能够夺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哈哈！老天你就是这么耍我莫言的！
她很少相信人，二十多年过去了，好朋友也就那么几个，她把她们看得那么重那么重，可是最后竟然死在了她们的手上，枉她莫言自信一世，狠厉一世。
莫言坐在梅花树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不能哭，不能哭，高空坠落的那一霎那她都没有哭现在怎么能够哭呢？
可是伸手一摸，脸上却是早已湿透了，飞起的发梢黏在脸上，一切都模糊了，模糊了。只觉得内心的痛由一丝丝慢慢缠绕纠结成一股股刀戳般的钝痛。有什么东西一点点插入心脏，慢慢的捅，带出来的是不可遏止的痛。
难道前生真的做了什么毁天灭地的障孽，要她今生来偿还吗？老天爷！难道在那个世界家破人亡还不够，还要在这个叫九幽大陆的地方继续玩我吗？还是说她莫言天生就是个冥星煞星？
永远也忘不了那些凤家人的眼神，忘不了“奴”字刻上的耻辱，忘不了那个男人带给她每月烧灼蜕皮的痛。
既然要斗，那我们就好好地斗上一场，这一次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再输！她命由她不由天！
萧君颜是么？她莫言发誓除非是死否则怎样都不会放过他，敢那样折磨她，总有一天她绝对会狠狠地折磨他，不死不休！
月华如水，月下之人却是如颠如狂，纵然内心流血仍要放声大笑，红尘纵然万丈，她也定要将它搅得个天翻地覆！
第十三章 进军商业
躺在床上刚阖了阖眼眸，便马上伸手遮住自己的眼，刺眼的光。微微缓过神来，待得适应了才睁开眼，原来是阳光照了进来，真没想到自己一觉竟然睡到了中午。
一觉？莫言大惊，赶忙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还是昨晚穿的那一套白色的长衫，但是为何？为何她会到了床上，她记得很清楚她是坐在院子里的那颗梅花树下的。
“哎哟，小姐，你可醒了啊！”染儿刚一迈进门见莫言醒了便赶紧的走过来服侍。
她撑着身子，见了染儿赶忙问道：“昨晚，我什么时候上床的？”
染儿正为莫言挑选着今日的着装，“这染儿就不知了，昨晚我想小姐看书会看很晚于是就先行睡了，今早来叫小姐叫了好几次都没反应于是就没敢打扰，怎么了小姐？有什么事吗？”染儿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睡久了有点糊涂于是就问问，衣服放下吧，我自己穿就好。”莫言淡淡地说道。难道昨晚的一切是自己看书看久了的幻觉？但是不可能啊！那月光，那树，那些回忆，那种疼痛还有朦胧的冷梅香。
不可能是幻觉！
染儿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姐，把挑好的衣服放在床头，“小姐，睡了这么久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准备吃食。”
莫言无声的点点头，算了，不想了，头疼的要命，可能真的是幻觉吧！
伸手向床头蓦地就是一阵疼痛感从指间和手掌传来，莫言一颤，将手伸到眼前一看，不觉大惊，指甲有好几处被折断了，有些甚至是连着肉折断的，而掌心，更是遍布深深浅浅的指甲印。
然而令她脸色不由泛白的是这些伤处竟然被涂上了乳白色的伤药！怎么可能？昨晚的事看来不是自己的幻觉，自己肯定是在梅花树下睡着了或是晕了过去，然后就有人……
到底是谁？这样看来那个人应该是个对自己很好的人，不仅给自己上药，还把自己抱回了屋，甚至还掖好了被子。只是到底是谁呢？这里她认识的人很少，那么只有可能是凤烟笑认识的人了，是谁呢？他既然与凤烟笑认识为何却不现身？
“小姐你怎么还在床上？都日上三竿了，你看我吃的东西都备好了。”染儿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见莫言还呆呆的坐在床上连衣服都还没换就是一阵调笑。然还没笑出来，小脸上脸色就是一变，赶忙放下食盒奔到莫言身旁看着莫言那双“惨不忍睹”的手。
“小姐你的手是怎么了？怎么这样了？”染儿一脸担忧，眼睛红红的，泪就快要流下来。
莫言看着染儿一脸的紧张样，赶紧将手挥了挥，“没事，就是昨晚看书看久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已经上药了过阵子就会好。”莫言安慰道。
“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要是磕着碰着哪了你叫我和卓依怎么办啊？”还说安慰她，结果越说她反而哭得更带劲了，莫言忍不住想擦汗，不就是一破皮什么的嘛，又没有伤筋动骨，这丫头大惊小怪了。
“没事，死不了的，你这丫头，对了，卓依他们还要多久才回来？”虽然嘴上满是不耐烦的口气可是莫言的心里却是真的很温暖。这个世界上能够不求回报对她好的人真的很少！
“虽然是死不了，可是小姐你这可是纤纤玉手，怎么可以受伤呢？卓依已经差小文回来报了，事情已经办妥，他们也在回来的路上了，估摸着今天就差不多了吧！”小姐差卓依他们秘密的去瀚海郡的四周查看各种花类和分布范围数量什么的，也不知道小姐要这干嘛？
莫言也不再说话，只在心里慢慢盘算，只要把这个查探好，然后想法把翠红楼搞定，那么她就可以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施，继而迈开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小姐小姐，卓依他们回来了啊！”莫言正手执浇花小壶浇着一株香石竹就听着染儿在门口大声喊着。
“嗯，让他们在院子里等我，我马上就来。”莫言放下手里的小壶整了整衣摆。
院子正中间的一大块空地上此刻堆满了色彩斑斓的各类花朵，卓依，染儿，何林，以及几个莫言叫不出名字的小厮正站在一旁兴高采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姐，这些就是这瀚海郡附近比较普遍的花了，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分类，右边的这些是这附近数量最多的，最易寻得的品种，左边这些是数量不算很多但处中等的，中间的那些就是比较稀少的，但是我们想其他地方可能会比较多。”卓依一边指着地上的这些花，一边为莫言做着解释。
莫言走到那一大片花的旁边，蹲下身慢慢查看，有牡丹、玉兰、海棠春兰、香堇、慈菇花、风信子、郁金香、紫罗兰、蔷薇等等。看来这瀚海郡的花种类倒是不少，况且瀚海郡往东南一点的地方便是茫茫的科幕尔大草原，那些大片的草也是可以利用的。
“这件事情你们办得很好，卓依你们也奔波了这么久先下去休息休息吧！”莫言抬头对卓依他们说道。他们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想是这几天太过劳累奔波了！
待得他们都走了，莫言才叫染儿选了些花出来抱到厨房去。染儿满脸皆是诧异，这去厨房干什么？难不成是把这些花煮着吃了？
莫言也不理她，一进厨房就挽起袖子忙了起来，染儿见到莫言一声不吭的烧起了水一时更是诧异，小姐她竟然十指占阳春水，于是赶忙跑过去一个劲儿的说小姐我来我来。莫言哪里会管她，这可不是平常的烧水，这可是要的蒸馏水的做法，用的东西也是她莫言这几天特制的。待得水烧的差不多了莫言就将这些花取了些扔进水里煮了起来。蒸汽翻腾，沸水翻滚着往外扑。时间漫长，闲得无聊于是搬了个小板凳静静坐着，好一会，这水终于翻腾的差不多了，于是莫言起身一揭盖子，一股香味便扑鼻而来，一看锅里多是花枝剩余的部分而水也只剩了一点点，不过这一点点却是她最需要的！
拿过纱布将这水过滤出来，扔掉花枝残渣，然后再将另一种花扔进去再煮。
染儿刚走进厨房门口就问道一股奇异的香味不由得大惊，这简直，比香膏都还要香呢！
“小姐，你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香？”染儿满脸惊喜兴奋。
“嗯，这就是所谓的香水！抹在身上就会让你全身香香的。”莫言摇着手里小杯子里的绿色液体兴高采烈的说道。虽然这根本就不是现代意义上的香水，但是这种通过蒸馏的方法让花朵里的色素和香气脱离出来的做法还是可行的，虽然制作工艺粗糙，但是相对与这个世界的香膏来说那可是很大程度的进步。至少是纯天然的绿色产品！
“原来这就是小姐要花的原因啊！”染儿忍不住咋舌，对自己小姐的佩服又深了一层。
亲眼看着一瓶瓶色泽各异，香味不同的液体被浓缩了出来，染儿才不得不相信这个法子是如此的低成本并且工艺步骤简易，这要是拿去卖，那是肯定会大受欢迎的……
“嘿嘿嘿嘿”莫言也不管旁边暗自算计着的染儿，只看着眼前桌子上的一大堆色彩斑驳的小瓶子“傻笑”，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扔下来能砸死人的银子啊！
一连几天的奔波，方才到瀚海郡的拓跋泠岄一听莫言在厨房就顾不得休息赶了过来，还未到厨房门口就闻到阵阵香气自厨房里面袭来，本来全身风尘仆仆疲惫不已，咋地闻到这沁人心脾的香味就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是说不出来的舒服。刚迈到厨房门口，就看见莫言发簪一根白莲玉簪着一身素白罗裙，喜眉笑目，满面春风。
“什么事这么开心？”拓跋泠岄白衣静雅，青丝上玉簪素洁，几绺发丝调皮垂下，使得一双幽紫凤目更是奕奕，他一身布满风尘但却依旧不减半点风华，真是个不徐不疾，清雅温文的男人！
“你回来了”莫言回头看向拓跋泠岄，竟然这么突然地回来了。于是放下手中还握着的一个瓶子向他走了过去。
“赶这么急做什么？看你的样子，又不是逃命。”莫言忍不住捂嘴笑。看到他平安回来 自＇炫*书*网＇然是高兴，今儿个倒真是个好日子呢！
“逃命倒还不至于。”他嘴角含笑，本是可以慢慢赶路的，结果哪知一听手下人报道她去烟花柳巷之地一事就着急了，生怕她有什么事就眼巴巴地急急赶回来。就他手中所掌握的情报来说，这些个烟花之地的背景都不浅。
至于眼巴巴的急急赶回来的原因，他也没细究，只觉得心里这么想就这么做了。却殊不知，有些事如果当时不去想，那就会这么过去了，而后来突然想起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那些事却早已隔着千山万水，怎么触也触不到了！
“这不是赶得好！要不然怎么会刚好见到你捣鼓出来的这些奇异玩意儿。”拓跋泠岄走到那桌子旁拿起一个小瓶揭开瓶盖闻了闻，果真很香，是玉兰的味道。
默默思索了一会。
“这些东西？”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熠熠的双眸，“难道烟笑你是想？”
“是！我就是那样想的！你也看到了这是低成本制作简单并且风险很低的一项买卖，况且自古以来女人家用的东西总是很走俏的。我也调查过，这轩辕王朝很多女人用的是一种叫香膏的东西，那种东西不仅价钱高，而且也不是很好，如果我们卖这种从花中提取出来的东西是一定可以赚钱的。”莫言神采奕奕的对拓跋泠岄说道，随着她的讲说拓跋泠岄的眼神也渐渐犀利起来，这确实是个切实可行并且获利颇丰的行当。
“那我们就先找人去把这方圆百里内的花都给摘来，先弄出一部分成品然后再找个时机大卖特卖。”拓跋泠岄斟酌片刻后决然下决定。显然他已经同意了莫言的这一做法。
“好！等到一切准备好，我们就可以大胆的向商业涉足，那个时候这满地白银的商场我们也是要分一杯羹的，不过现在，我的拓跋公子你该去休息了。”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啊！她有预感她和拓跋泠岄一定可以做出一个很好的成绩，毕竟他是聪明人不是吗？
PS：这里制造“香水”的过程明显不专业，各位看官权且一笑之。表深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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