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哽咽的,“阿奴,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若是没有你,我可早就被家族里的恶人吃进肚子,连骨头不剩,我说过会用这一辈子的时间来报答你的。”
宝信奴拉着她的手给予肯定,走到宗真处,“父汗,母后,孩儿无用,身为男子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子,还要让她受到蜚语的折磨,作为丈夫孩儿很失败。
恳请父汗母后成全,孩儿以后不再议政,不再参与到契丹任何国事之中。孩儿只愿每日陪着我的阿里过逍遥日子,从此孩儿再也不是契丹的二皇子,只会是一个普通女子的丈夫。
孩儿的妻子原本身体就不好,不能受凉风,今日孩儿与妻就早些回去,还请父汗母后体谅。”
说完不等宗真与萧皇后的反应,拉着阿里大步远去。
“你~”萧皇后气的不知如何是好,手中拳头攥的咯咯响。
洪基怒视萧坦思,恨不能将萧坦思一掌劈死。
萧坦思此时才感到后怕,她今日被阿里的挑衅冲昏了头,跑到皇后跟前告了状才会导致现在这番结果,若是太子回去后找个借口也将她打入青云殿怎么办?
萧坦思哆嗦的躲在萧皇后身后,萧皇后猛然甩起袖子将萧坦思闪到在地。
宗真无奈的摇了摇头,挞里今日怎么变得这般不知深浅,完全有失一国之母的仪态。
此后的两个月,二皇子真的没有再去朝中议过政,每日陪在二皇妃的身边,二人犹如一对平凡的夫妻,恩爱有加,不问世事。
洪基难以见到心中所想的人,便迁怒于萧坦思,每日只要萧坦思稍有差池,便会一顿狗血淋头的大骂,将手中茶杯丢出,几次都毫不留情的砸在了她的身上。
萧坦思身上会青一块紫一块,身影也日渐消瘦,让人瞧着楚楚可怜,她愤愤不平的跑去向皇萧后告状。
看着闹别扭的小夫妻俩,萧皇后便会将洪基招来劝慰一番。
洪基面上毫无表情,勉强当做同意,但心中却对母后有了意见。
他备受煎熬,虽然阿里一直都没有完全属于过,。但是至少以前可以见到阿里,将阿里搂进怀中,可以亲吻阿里的肌肤,还可以在忍不住的时候要了阿里的身子。
现在呢?阿里呢?阿里再也不会进府,该怎么办?
于是洪基更加怒闹,甚至会无缘无故的将火气撒在每一个婢女身上,引得太子殿众奴婢倍加小心,只要是当完值就赶紧离开,免得受到不必要的麻烦和牵连。
萧坦思也是每日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见到太子就像老鼠见到了猫,赶忙躲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萧皇后对洪基的表现很不满意,对洪基发出了警告,“基儿,若是你再与那名贱女纠缠,母后自会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洪基心中生出怨恨,母后啊母后,难道你为了一己私欲害死的人还少吗?你现在没有急着处死阿里,只不过不想让皇儿过于记恨你,可是你让皇儿每日备受相思之苦,倒不如一刀将皇儿杀死,免得皇儿再受这活罪。
萧坦思依旧隔三差五跑到萧皇后那里哭诉,搅得萧皇后十分心烦,有时实在不想应付,就会让人将萧坦思挡在门外。
萧皇后对萧坦思撇下一句话,“太子你都摆不平,还做什么太子妃?”
但不管怎样,萧皇后心里对洪基也还是少不了抱怨,
“基儿,我的好皇儿,不要让一个女人将你搞成这样子,不然找个机会将耶律宝信奴杀掉,将那个贱女据为己有,也免得你迁怒于太子妃,让她每日跑来这里哭诉惹母后我不安生。”
其实作为洪基来说,也不止一次想过杀掉宝信奴,可是阿里说过宝信奴是她今生最大的恩人,若是宝信奴死了,即便他再爱阿里,阿里也是会随着宝信奴一起殉葬,宝信奴死了他不在乎,可要是阿里死了,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洪基拒绝,“不可以,二皇弟乃我的亲弟弟。母后,不如这样,皇儿想个办法让二皇弟重新进府参与政事,以前母后对阿里所做的事情皇儿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以后母后对皇儿的事情不干涉就成。并且,皇儿还可以对母后的事情绝不干涉。”
萧皇后怔住,基儿知道本宫的那些事情?不可能,基儿怎么可能知道,绝对不知道。
洪基眯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母后不用怀疑,只要母后对皇儿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失踪的宫女和母后的老朋友,皇儿大可当做不知道。”
“你~”萧皇后不可置信,基儿居然那些婢女是她处死的。
以前也有婢女勾引可汗,但她都不会表现出嫉妒或者不满,可最近一年来她的脾气和忍耐度竟然变得很差,见到有婢女在可汗面前翘首弄姿,她就忍不住想将她们捏成灰烬。
但她和枢密使萧惠之间的私情基儿又是从何处得知?
萧皇后也不知道从何时候起,某些渴望突然变得很强。
可汗年轻时虽然十分强壮,但如今也正在慢慢老去,有时在她刚刚兴起,可汗便已经力不从心。
再说可汗身边还有一堆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又怎么能将精力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
一个偶然的机会,枢密使萧惠,也就是萧观音的爹,他发现萧皇后站在莲花池边自顾自的抚摸脸颊与脖颈。
那时正值夏季,衣衫轻薄,萧皇后的酥胸若隐若现,手臂肌肤白嫩如玉,徐娘半老但却风韵犹存。
萧惠便大胆上前试探一番,萧皇后知道萧惠既然敢上前试探,必是已经衡量了过利弊。
萧皇后透漏出一番欲求不满的表情,于是萧惠便与当今国母有了不该有的进一步。
萧惠当然有他的目的,而萧皇后自然也有她的需要,日子一久有些情况就理所应当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
萧皇后乃一国之母,背着可汗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下场又岂会是一个‘惨’字能概括的?
她心中生出闷气,但口中却依然劝慰道,“基儿,母后不求你理解,但母后也绝对想象不到基儿会以此事作为交换,别忘了你可是当今太子,我契丹国未来的可汗。”
洪基冷笑,“母后贵为国母,人人称赞母后矜持高贵,端庄优雅,但母后不依然会有某些需要?”
萧皇后压住怒气,稍作缓和,说道,“随你,只要我皇儿开心,母后怎样都好说。”
洪基浮出喜悦,“皇儿多谢母后。”
萧皇后心中结上了冰碴子,耶律阿里好计谋,挑拨我母子感情,若不置你于死地,还真对不起我的基儿。
几日后太子与众臣一起登了宝里轩的门,二皇子在众人的热情相邀之下终于点头,同意再次返回朝政之中。
而此次的反朝二皇子的地位与以前相比,更是上了好几层台阶,不但太子事事都愿意主动与他商讨,就连众臣都将他的意见当做参考答案一般,十分肯定。
也就是在洪基与众臣登入宝里轩的那日,他看到宝信奴身后的阿里在对他羞涩的微笑。
洪基的一颗心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阿里,我终于见到了你。
自此,宝信奴成为朝堂上的重要人物而不可或缺,朝政中的大小事务算是已摸得透顶,根本用不着担心换一张脸之后会露出任何破绽。
自然他也就更加忙碌没有了闲时间,有时会跟大臣们讨论政事到深夜,甚至有时还会彻夜不归。
阿里在家独守空房很没意思,经常唉声叹气,要么就是跟小音下棋,绣花,但这样久了也无趣。
于是阿里经常一个人逛夜市、吃烧烤、翻捡路边摊的小饰物、坐在草地上数星星。
又是一个寂寞的夜晚,宝信奴派人回来传话,说今日有边关要事商议就不回来了。
阿里举着酒壶,坐在草地上,感受初夏夜风带来的舒爽,不过,酒壶里的酒水,她可一口都没喝过。
天上的星星不停眨着眼睛,就像一颗颗水晶,“一颗,两颗,三颗···”
她一直数着,也不知道数了多少颗。
一个人从背后猛然将阿里抱住,阿里吓得挣扎,当来人将她脸扭过来,她安静。
炙热的吻落下,品尝着她的甜蜜与美好,投入,享受。
片刻阿里羞涩的推开,“你们不是在府内议事?”
洪基满足的微笑,“是在议事,不过本太子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休息。”
阿里调笑,“你的不舒服倒好,我看反而会是舒服。”
洪基坏坏的勾起嘴角,“你会让我舒服?那我定要好好的舒服舒服!”
------题外话------
萧皇后,你要对阿里做什么?
☆、皇家儿媳争献宝
说完将阿里揽入怀中,欲要吻来,一个酒壶挡在两人中间。
阿里弯起眼睛,“先帮我把它消灭掉,我不想浪费,这酒就可是我亲自酿制的。”
洪基将酒壶接过打开瓶盖闻了闻,很享受,“真香,阿里也会酿酒?”
“当然。”
他高高举起一口气不喘“咕咚”喝个干净,饮的是琼浆玉液,美不胜收。
阿里将他拉起来,开心的张开手臂在草地上旋转,衣裙跟着飘飞。
漆黑的夜空中,绿色的波浪下,一个快乐的精灵自在的荡漾。
洪基的一颗心被女子渲染,此刻,她就在他的眼前,他们只属于彼此。
阿里顽皮的从洪基侧身溜掉,边跑边回头,嫣然的笑容将男人晃得飞扬。
洪基也不急,迈开步子缓缓追去,阿里,你跑不掉的。
漆黑的夜,寂静的夜,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一男一女在快乐的奔跑,追赶,一时急切,一时缓慢,就像两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天真快乐。
阿里累了,脚步缓慢停了下来,坐在一颗大树下喘着粗气休息。
树上的叶子被风吹的‘呼呼啦啦’,几只小虫从草地飞过,浪漫惬意。
洪基贴着阿里坐下,轻柔的将她揽入怀中,柔柔的说道,“阿里,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放下身份地位,放弃一切荣华富贵,随你隐姓埋名,远走高飞。”
阿里愣住,这个男人说的好诚恳,是真的吗?她低了低眼帘。
“你会怪我吗?我知道我很贪心,我放不下阿奴,但却又喜欢你,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不能离开他,因为我发过誓。你明白吗?若是阿奴死了,我绝对不会再活下去。我说的是真的。”
洪基涌出嫉妒,阿里替他抹掉鼻头细小的汗珠,他却无奈的点了点头。
“累了?”阿里轻声问道。
“和你在一起,怎么会累?”
“我给你捏捏肩可好,一定让你很舒服。”
“好”
阿里转到洪基背后,轻柔的捏着他的肩、背、颈椎、头部。
洪基脑部传来阵阵的眩晕,幸福的眩晕,阿里,为何每次和你在一起都会如此奇妙,这感觉,太好!
阿里的手拿开了片刻,洪基向后摸去,她又重新开始为他拿捏。
他将她反手拉过,搂进怀里,她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娇羞的不敢抬头。
月色中的阿里显得朦胧,透出一种别样的美,让人情不自禁的陶醉。
洪基轻啄樱唇,游离在她耳畔,“阿里,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只要能看到你,我就已经很满足,哪怕这一辈子只能做你黑暗中的男人,我也愿意···”
他深深的吻了下去,怀中的人儿将他脖颈拦紧,给与热情的回应。
大树背后,一个清丽的背影微怔,随即又运起轻功,犹如一阵微风,从草地上拂过飘远。
这一夜,草原之上,夜空之下,洪基与‘阿里’不知道又了多少次的飞升,多少次的跌落,又多少次的飞走在云端,多少次一起奔向极乐。
待到洪基清醒时,天边已翻出了鱼肚白,阿里早已离开,只留下被压扁的草叶。
一间暗室之中,白色的蜡烛燃着细小的火苗,微黄的灯火下,一男一女对坐桌子的两侧。
桌子中间摆放着一张硕大的地图,两人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商讨着诸多事宜,最终达到一致共识,互相点头表示此计划可行。
女子虽同意男子的部署,心中仍不免被男子计划的震惊。
这个男人一直以来所谓的准备,竟然是如此的声势浩大,更也是这般的不留余地。
之前失去了老怪物的帮助,历时也久了一些,但最终也将他的要求达到了近九分。
更让女子想不到的是,原来这男人不仅仅是聪明,而是心机颇深。
原本她还在疑惑,凭借他高深的武功,完全可以将那些仇恨的人统统除掉,或者斩手斩脚痛让他们不欲生。
但是,他没有。
直到今日,当他将部署好的一切全盘托出,她才明白,他要的,不仅仅是一时的复仇之痛快,而是另外一种选择。
他会令那些人不仅仅是身体,就连灵魂、信仰、希望,全都会被践踏在脚下,被踩的粉碎。那些人最终只会生不如死,每时每刻挣扎在痛苦之中。
女子不由自主的眯了眼,这男人是在仇恨与耻辱下产生的结合物,他明明就是希腊神话中的邪恶之神,冥王哈迪斯。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可能阻止他的复仇之路。
虽然她不反对,但一想到将来要发生的事情,她的心中就会很不快,毕竟那些结果她不愿看到。
她没有对他的部署和意见有任何的反驳,因他信任她,才会将这些告诉她,并且他的想法和计划已经很完美,根本不再需要画蛇添足。
或许他的苦闷和伤害别人不曾体会,或许在他心中仇恨已经磨灭了一切。
可,他心中除了复仇之外,就没有再存下一点点别的什么吗?比如,她?
女子不知为何会联想到自己在这男人心中的分量,难道真的是日久生了情?
她反问自己,摇了摇头!即使有了情又能怎样?有些事情命运早已注定,他与她是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交织在一起。
男子观察女子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到恍然,再到思索,微微摇头之后再到坦然。
她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我总是猜不到?
她轻柔的说道,“我觉得你的计划很好,可我还是希望到最后不要伤害到太子。”
沉默片刻。
男子轻哼,“莫不是你心软了?还是对他有了感觉?”
“你知道事情不是那样子,我只是不想让他太可怜。”
男子轻笑,“有感觉就说有感觉,不要找借口。”
“就算是又怎么样,那也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我只想告诉你最后不要让他过于可怜,至于别的,随便你怎么想。”
男子笑出了声,不过这笑中却带着冷清,“可怜,你觉得他可怜?他今日是喜欢你,所以在你面前他善良,你不过被他表面现象蒙蔽住罢了!
你可知兰吉自从被他带进了太子府就彻底消失,再也找不见。有可能已经和系米一样被人砍断了手脚,装在大酒缸里面等死,更有可能已经被人辗转贩卖了多次,而最终受不住痛苦命丧黄泉。
你可尝试过最好的朋友离你而去?你可尝试过被夺走亲人的痛苦?那些蚀骨的仇恨,你又何尝会知道?
若你愿意费些时日查探一番,就会明白一年之内葬在临潢府,葬在萧氏一族手下,葬在太子党羽手下的无辜人命有多少!
临潢府内枯井中、树根下、那些阴暗的角落里,掩埋了多少无法见到天日的冤魂,有谁敢仔细的数上一遍?
他手中拿走的性命还少?若是他可怜,这世上就没有不可怜的人。”
轻缓的语气却是咬牙切齿字字珠玑,他内心的痛苦压抑的太久,太久。她却为那个侩子手求情?呵呵,她若不是被那个侩子手蒙住了眼又会是什么?
女子轻叹,“你说的我不反对,可是毕竟他对我不错,我原先也只是想借着他,来达到让你了解朝政细节的问题,并没有要他命的意思。
你刚刚说出的最终计划不免让我担心,若是有可能留他一条命,就当做是对我的酬劳,我不想欠他太多。”
说完女子扭身离去,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如果有可能,我会的。”
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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