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的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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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的奋斗史-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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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凝左脚刚迈进门槛,右脚还留在外头,听了晚秋的话不敢耽搁,哦了声后便转身往苏妈妈房里去。
  
  苏妈妈正在桌子旁坐着刺绣,见白凝进来了抬了抬眼,却没多说什么,只叫她坐下,白凝坐在苏妈妈对面,往她手上瞅着,原是在绣个帕子,白凝刺绣也有阵子了,看得出苏妈妈所用之针法乃是苏绣中常用的抢针,正抢时颜色深浅参差,针路平铺匀整,反抢时颜色匀净,一批一色,见苏妈妈手法如此熟练白凝忍不住凑到了她身边,盯着她一针一线的绣。
  
  白凝问:“苏妈妈,您这手艺是谁教的,看上去倒像个行家。”
  
  苏妈妈没回白凝的话,白凝却见她摸针的右手微微的僵了僵,便不再多问,只静静的看着,想来苏妈妈在这上面是有心事的。
  
  就这样看着苏妈妈绣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苏妈妈忽然开口道:“四十年前,苏州城里有个绣衣弄,弄里全是些绣庄绣房。”
  
  白凝不解苏妈妈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个,支着下巴认真的听着。
  
  “那条弄子里最有名的是个叫做储素堂的绣庄,里头的刺绣都是苏州城乃至全江南最枪手的货。”苏妈妈低着头,边绣边说,神情平淡得很,白凝却似乎在她的话里听出某种苍凉之意。
  
  “储素堂老板家有两个女儿,一个叫琉儿,一个叫璃儿。”
  
  白凝听到这里便来了兴致,笑道:“定然都是天仙般的美人,合在一起便是琉璃,应是羡煞了不少旁人吧。”
  
  苏妈妈淡笑着摇头:“倒也不是那般的夸张,不过是偏上的人物罢了。”
  
  白凝觉今日的苏妈妈少了往日的威严,多了几分柔情,她垂下头安详的样子和往日里冷着脸时不大相同,下巴显得尖尖的,乍一看,白凝竟觉自己这张脸和她似有几分相似。
  
  白凝笑道:“偏上的人物便是好的了,这琉璃姐妹定承传了这储素堂的技艺,绣工了不得吧?”
  
  苏妈妈淡笑:“原该如此的,却是琉璃碎去,姐妹成仇,从此绣庄没落。”
  
  白凝没想是这般结局,未免叹息了番,苏妈妈也许久未出声,过后放下了手里的玩意儿才抬头望着白凝道:“我听说夫人遣人去了苏州给三姑娘请师傅,你可知道?”
  
  白凝道:“听说了。”
  
  苏妈妈道:“这段时间好好表现。”
  
  白凝不解苏妈妈的用意,问:“苏妈妈这话怎么说,夫人给三姑娘请师傅,于我有什么关系?”
  
  苏妈妈冷笑一声,拉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道:“你不是想着往上爬吗?我帮你。”
  
  白凝被苏妈妈这么一说,脸上微觉过不去,却想这本就是事实,便又道:“什么事都逃不过苏妈妈的眼睛,还得苏妈妈操心了,只是这大师傅和我往上爬又有什么关系?”
  
  苏妈妈只道:“世界如此之小,等她来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苏妈妈说得如此神神秘秘,白凝也不好多问,只得哦了声后便道:“苏妈妈若是没其他事我就出去了。”
  
  苏妈妈却还有话:“四姑娘你应该见过吧?”
  
  白凝疑惑,问:“四姑娘?”白凝不解,怎么又扯上四姑娘了。
  
  苏妈妈道:“四姑娘身边的流砂流水年纪太小,尤其是流水,夫人很不满意,昨日晚上还把老爷赏赐给四姑娘的水晶枕头给打碎了,想来迟早会找个法子把她撵了出去的。”
  
  白凝明白了苏妈妈的意思,刚想说点什么,苏妈妈却又问道:“你不是有个弟弟吗?他最近怎么样了?”
  
  “啊?”白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当自己听错了,“他……他挺好的,牛管家说刘师傅人好,平时也不怎么为难他。多谢苏妈妈记挂。”
  
  苏妈妈淡笑:“出去吧。”
  
  白凝便行礼出了苏妈妈屋子,回到房里坐在桌旁苦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苏妈妈今日这些在她看来不着边际的话是何用意。
  
  




晴姑娘

  苏妈妈说起白聚,白凝忽想起一事来,白聚年岁也不小了,成日里在这钟府里头卖劳力也不是个长久的营生,还是得识点字为好,可就她目前的境况,想让他跟人家小孩一样拜先生上学,那不过是饿着肚子做梦,空想罢了。没法子,白凝想怕只得自己有空时教他几个字了,要学大学问,还得日后混好了才能做打算。
  
  这日早,白凝去钟云房里送衣裳时正巧碰上几个出府采办的家丁,便恨了恨心,拿了二十个铜板出来央其给带些个冰糖果子之类的进来,家丁们点头称好,白凝谢过便去了钟云房里,钟云正欲与钟霄一道去后院看望钟晴,白凝便辞了二人回了南院,谁料钟离却正在南院等着她。
  
  钟离坐在玉兰树下的石桌旁,苏妈妈站在一旁候着,钟离一边笑着与苏妈妈搭着腔,一边时不时的拿眼睛瞟着门口,苏妈妈虽也笑着,脸色却不是太好,见白凝进来了尽力的抑制着怒意喝道:“小蹄子送个衣物哪里就这么久,二少爷等了你多时了。”
  
  钟离见苏妈妈有苛责白凝之意便摆了摆手道:“无碍的,苏妈妈切勿生气!”
  
  白凝忙上前笑道:“白凝腿不长,走得慢了些,日后一定注意。”又对着钟离道:“二少爷有什么吩咐?”
  
  钟离笑道:“倒不是我有什么吩咐,是晴姐姐想要见你,嘱咐我今日过去时把你一道带了去。”
  
  白凝不解,苏妈妈也是一脸的疑惑,白凝问:“晴姑娘做什么要见我?”
  
  钟离耸耸肩,道:“我又哪里知道,你去问她好了。”钟离说罢便一个人走到了前头,白凝望了望苏妈妈,跟在后头往后院去。
  
  白凝问:“我与晴姑娘从未说上过一言半辞的,怎么今儿个晴姑娘会说要见我?”
  
  钟离在前头道:“我也不知,只是昨日去看她,她便与我聊起云哥房里送衣物的丫头,说那丫头长得标致得很,我想给云哥送衣物的人便只有你了,便应了她今日带你过去瞧瞧。”
  
  原是这么回事,当日的匆匆一瞥,她竟然记住了自己,白凝心里自是感激她没有看下自己这个卑微的婢女,却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引起了她的注意,就因为这张脸?
  
  待得到了后院钟晴的屋里时,钟云钟霄及各自的跟班早已到了,跟班们都侯在门口,里头只有云霄兄弟及钟晴和钟晴身边的两个丫头丁香丁叶,钟云钟霄纷纷坐在钟晴左右,钟晴正笑望着给她说着老书的钟云,满脸的红晕不知是不是脸上的痘痘带出的。
  
  白凝跟在钟离身后,给三人行礼请安,钟霄叫她起来,钟云默不作声,只随手拿了桌上的茶低低的抿着,钟晴笑说让白凝坐,白凝自知是不能与这些少爷姑娘们平起平坐的,便只道她喜欢站着,钟晴便也没强求,笑道:“你叫白凝吧?离弟跟我提了你好几次了。”钟晴说罢笑望着钟离,钟离假装生气绷了嘴瞪了钟晴一眼,给自己找了根凳子坐着。
  
  白凝笑说是,心里却不是太舒服。
  
  钟晴又道:“那日在廊道上我们是见过的,你可还记得?”
  
  白凝道:“记得,那日白凝刚巧从云少爷房里送衣物出来。”
  
  钟晴笑着点头,道:“倒是辛苦你了,本就是忙,却每日还得往东厢跑,虽说叔叔婶子疼我们兄妹,可怎么说我们也只是堂主子,不是这儿正儿八经的主子,这么叨扰我们心里实在过不去,日后你就不必亲自送去,我每日早打发丫头过去取就是了。”
  
  白凝微皱着眉,这本是她们这群浣衣女该做的,晴姑娘这话是不是说得太严重了,刚想说不辛苦那头钟霄却笑道:“晴妹这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哪里就分得这么清楚,难不成我在你家里头的这些年,你都把我分得这么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的?”
  
  钟晴听了忙笑道:“瞧霄哥哥说的,父亲疼你都不知比疼我多出多少倍呢,我哪里敢存那心思,我自是知道你们是不会有什么成见的,怕的就是那些下人们背地里胡乱嚼着。”
  
  钟离听了便道:“谁敢嚼着我就把谁捉了来跪在你屋子里,凭你怎么骂怎么打,如此你可安心了?”
  
  钟晴听了这话拿着帕子遮了嘴笑,又道:“离弟这话说的,好似我是那前朝开国皇后似的,见了不顺眼的人都要剁了手脚般。”
  
  钟离笑道:“晴姐姐自然不似那开国皇后般毒辣,却似那开国皇后般是好看。”
  
  钟晴被钟离这话逗得更乐,拿眼睛往钟云身上瞟了瞟,钟云却只是淡淡一笑,低了头径自尝着他的茶。
  
  钟晴又道:“离弟也十三了,只比我小两个月而已,怎么说话还这么油嘴滑舌的,你说我像那开国皇后般好看,你且说说,你几时见过那开国皇后了?又是在哪个宫哪个殿的?”
  
  众人听了这话一阵大笑,钟云也放下茶杯笑望着钟离,钟离被说的不好意思,只瘪着嘴道:“烧香砸菩萨,好坏不分,日后再也不夸你了,只说你是那东施无盐你才会高兴!”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白凝也抿了嘴淡笑着,望一眼钟晴,又望一眼正被钟晴望着的钟云,忽然明白过来,这钟晴为何不想她去钟云房里送衣物了。
  
  “好了,也别光顾着取乐我了,说说你这疹子怎么样了?大夫今日来瞧了没?”钟离急着把众人的注意力转开。
  
  钟晴道:“来瞧了,又要给我开药,被我回说不要了。”
  
  钟离皱眉,问:“这是为何?不吃药怎么得好?”
  
  钟晴笑道:“水土不服本就是常事,不吃药都是可以好的,只是需时长了点,这年头日子不好过,那些个大夫也渐渐都成了黑心的萝卜,坏透了,为了多赚几个子儿,没病的也得给你开几副药,等你服下去了就真有病了,真有病时便得给你开十几副药了,喝了好了则罢,不好了便又得往他手里送银子了,我瞅着那大夫就没安好心,见着我们府里排场大,巴不得我这病多拖几日呢,这样的药我又哪里能喝?”
  
  白凝听着这话淡笑,心想这晴姑娘看似是深闺里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可世面见得却是不少,嘴皮子也不是那么的紧,和钟离的个性倒是有点像。
  
  钟离听了钟晴这话又道:“晴姐姐既不喝药了,那这疹子何时能好?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屋里不出去见人。”
  
  钟云偏了脸过来道:“离弟这话在理,你这疹子得尽快好起来,婶婶已经差人送信给了家里,爹娘想必也是担心的,过了中秋我们就得回京,若是那时还没好,可就惹麻烦了。”
  
  钟晴笑道:“哥哥尽管放心,哥哥若是每日都来给我说段书文,我这心里高兴,疹子自然就会躲起来了。”
  
  钟云淡笑着,却是没做声,白凝往钟晴脸上瞟了眼,越发确定了一件事。
  
  钟晴见钟云没回话,面上微觉过不去,也一下没了话,钟离见气氛有点不对,便笑道:“晴姐姐昨日不是嘱咐我把白凝带来吗?怎么今儿个带来了却是不多问她几句?”
  
  白凝听了这话抬眼望了望钟离,便听得那钟晴笑道:“说的是,只是女儿家的话还是不说给你们听的好,我待会儿再跟她单独聊。”
  
  钟云这时起身道:“既如此,那我们还是先回去的好,你也紧着时间跟白凝聊了,也让人家早点回去,人家可不像你这么闲的。”
  
  钟晴听了面上更是不好看,那头钟云已经走到了门口,钟霄钟离也跟了上去,钟晴起身追出两步,望着三人的背影,愣愣的立在了原地。
  
  白凝知道她不好受,便先问道:“晴姑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尽管说出来就是了。”
  
  钟晴这才回过头,坐回椅子上,强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方才说的,日后不用麻烦你每日往哥哥房里跑了,我会遣丁香丁叶去取的。”钟晴说罢又向身后的丁香使了个眼色,丁香便转身去了后室。
  
  白凝正巧也不想与那钟云有过多的接触,便点头答是,钟晴自是高兴,叫白凝吃桌上果盘里放着的新鲜果子,白凝便随意拿了个南方来的橘子捏在手里,这时丁香已从后室出来,递给钟晴一个荷包。
  
  钟晴笑道:“这些日子天天往这边跑真真的辛苦你了,这些钱是打赏你的,我们钟家在京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说到这儿钟晴忽然停了停,笑了两声后才道:“你应是个聪明的丫头,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白凝心里直叹,这晴姑娘可真长了个玲珑心,明明是有自己的原因,却找了这个大的幌子给自己挡着,不过她们兄妹之间的事与她无关,她也从未想过要和那钟云扯出什么关系来,便垂着视线淡笑道:“晴姑娘放心,日后白凝定天天在南院门口等着晴姑娘的人来取衣物,多谢晴姑娘打赏。”
  
  钟晴笑,又随意问了几句有的没的后便让白凝回了南院。
  
  路上白凝打开了那荷包,竟然是白花花的银子,只是白凝从未碰过银子,更未用过,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多少分量,只知道定然不少,白凝心里喜,紧巴巴的日子总算可以缓一缓了,也可以存上一笔钱了。
  
  




给牛管家送礼

  至下午晚饭时分,外出采办的家丁回来,白凝得了信便去领了她要的糖果,又给了那家丁几个子儿当做酬劳,那家丁笑着谢过,说以后要带什么尽管说就是,白凝浅笑着点头。抱了那些糖果,白凝往牛管家的住处找去,因从未去过,问了好些个人,饶了个大圈子后才到得牛管家的住处,正巧牛管家正在用饭,见白凝来了面上似有惊喜之色,放下碗筷,遣散了跟前奉承的小家丁,笑道:“小丫头今儿个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白凝笑着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的一角,坐下道:“我常听人说,喝水不忘挖井人,当初是您给了我们姐弟讨生活的机会,今儿个我是特意来谢谢您的。”
  
  牛管家瞅了眼那东西,笑道:“你这小丫头进府也没多久,我听说上月的工钱还被苏妈妈扣去了二十文,你拿着那么点钱,零用怕都少了,还能买什么好东西给我?”
  
  白凝笑:“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我曾听我爹说过,秀才人情都是纸半张,我这个远比不上秀才的人,送的礼自然是更薄了。”
  
  牛管家听了这话笑:“小小年纪,嘴巴子还顶会说的,不过我这人还真是挑剔得很的,你这个呀,我还看真不上,拿回去吧,等以后真有了好东西了,再来孝敬我也不迟。”
  
  白凝笑:“知道牛管家是好心肠,见我工钱少,不愿收我的礼,可是我们的吃穿用度都是府里头开销的,平时也用不了几个钱,您就不用想那么多,我既然把东西送来了自然是先前就有过计较的。”
  
  牛管家笑道:“倒是个会过活的,也罢,既是你的一片心意,我便收下了,你还没吃晚饭吧,坐下来一道吃了。”
  
  白凝本已是吃过的,刚想说不用却想起这是个难得的与牛管家增进交情的机会,日后若是有他的关照,她在府里头定要好混很多,便笑着坐下来与牛管家一道用了晚饭,白凝因早听说牛管家是杭州人,席间便聊了些断桥残雪,三潭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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