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江北女匪- 第9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别人可不认为你是为了百姓才这般忘我,怕是要猜测你们这是在故意做戏。”封君扬瞧她一眼,似笑非笑,问她:“这个时候,你送那些寨兵家眷过江,我再好好给你安置,你生怕别人不知道谢寨主与我封君扬藕断丝连,是不是。”

辰年不是不知这个时候送流民过江有些着急,只是眼看着天气入秋,若是现在不走,等到冬季还不知有多少老弱熬不过去,她垂头沉默,半晌后才低声说道:“我只是眼瞧着那些人死,心里难受,想着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封君扬默默看着她片刻,淡漠说道:“既要顾着大仁大义,就不能心软。”

辰年笑容微苦,问他道:“听你这般说來,宜平之事骗不过贺家。”

“骗得过贺泽,骗不过贺臻。”封君扬淡淡答道。

辰年不解,抬头看他。

封君扬挥手示意顺平下去,顺平忙伸手就去拽傻大,可傻大那里却是动也不动,直到辰年叫他下去,这才甩开顺平,大步如飞地走了。

屋后只剩下封君扬与辰年两个,封君扬抬眼看了看虽已西坠却仍十分霸道的秋阳,嘲弄地翘了翘唇角,问辰年道:“谢寨主,我若是躺在屋里不出來,你是不是就要叫那傻大把我房子都给拆了。”

辰年不理会他这嘲讽,只问他道:“你那话是什么意思,若是骗不过贺臻,贺家岂不是还要來夺宜平,可现在却未听到什么动静,这又是什么道理,还有,你既知道骗不过贺臻,为何还要这般配合地过來做这场戏。”

封君扬却是看她,问:“你以为我只是來陪你做戏。”

辰年抿唇不语,封君扬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身侧竹榻,示意她坐过去说话,却瞧她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唇边就露出些自嘲之意,只回答道:“能骗过贺泽,已是足够,贺臻离得太远,又正在与张家死咬,待再得到确切消息,为时已晚。”

第二章何为深爱

辰年思量半晌,还是理不清当中头绪,便就坦言道:“我想不明白。”

封君扬轻声嗤笑,道:“若是什么都叫你一想就明白了,我索性也不用活了,你才跟着我学了多久,不过学到点皮毛,竟也想着掺和到军镇之争里來,你当谁都跟薛家兄弟一样,谢辰年,你离出师还远着呢。”

辰年听他又提以前的事情,便就说道:“王爷歇着吧,我先告辞了。”

说着竟转身就走,封君扬一愣,不由问她道:“你做什么去。”

辰年回身,淡淡答道:“回去把王爷的话好好想一想,一天想不明白就想两天,总有想明白的时候。”

封君扬被她噎得一愣,片刻后却是又轻笑,道:“你回來,我把这当中事情细细讲给你听。”

辰年微微侧头看他,目光中带着毫不遮掩的警惕与戒备,

封君扬见她这般,面上却是笑得愈加温和无害,道:“我现在又打不过你,你还怕什么。”

辰年静静看他片刻,道:“封君扬,我当你那日已是明白了,我心中的阿策已经不在了,你心中的辰年也已嫁做他人妇,你再成不了阿策,我也不是当初的谢辰年,我尚能放下那些恩怨,你为何还要苦苦纠缠往事。”

封君扬眸子暗了暗,却是笑道:“我倒瞧着是你洠Х畔拢闳粽娴慕俺就露挤畔铝耍味晕一拐獍阄ǹ直苤患暗哪Q臀宜稻浠盎狗且胱湃稍叮闱谱潘疑塘棵苁碌氖焙蚴钦獍阍谠鹤永锖盎暗模卤鹑颂蝗ィ敲础!

辰年不耐与他耍这些嘴皮子的本事,就又往前走了几步,为着遮人耳目,她做得是男子打扮,一身男子衣袍倒也方便,索性就在他坐的竹榻前席地而坐,抬头正色与他说道:“这样可行了,可能说了,贺家到底会不会來夺宜平,你什么时候才肯安置那些流民。”

封君扬笑笑,不理会那些杂乱的藤蔓落花,也随着她从竹榻换坐到地上,懒散地倚在榻前,不急不缓地与她说道:“这事要讲明白就得从头说,你首先要看透了贺臻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贺臻”这个名字,于辰年是个极特殊的存在,那是她的生父,却又是害死她生母的元凶,她不知是该去爱他还是恨他,所以只能尽量去忽略这个人,权当此人与她毫无关系,听封君扬提到贺臻,辰年不觉微微垂目,神色淡漠,问封君扬道:“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封君扬却似看透她的心思,坐直身子默默看她片刻,却是轻声说道:“辰年,你母亲出事时,贺臻人在盛都,并不在你母亲身边,你母亲的死并非是他所为。”

辰年仍是垂着眼,淡淡道:“这和我们要谈论的事情毫无关系,王爷,你话说远了。”

“辰年。”封君扬不禁探过身去,伸手覆上她放在膝头的手,温声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开的,与其逃避,不如坦然面对,贺臻爱你母亲至深,你母亲出事,他怕是最心痛的那人。”

她倏地抬眼看向他,一双眸子似是刚被雪水洗过,冰冷清亮,透着森然寒意,看得封君扬心头竟是一凉,她冷冷地看着他,问他:“封君扬,你可还记得我的生辰。”

像是想要驱走她身上的这刺人的寒意,封君扬手上微微用力,握紧她的手,答她道:“十月十七。”

辰年对他手上的动作毫不理会,只盯着他,又问道:“那你可知道我母亲死在哪日。”

封君扬瞧她这般情形,一时竟不敢答她,

辰年便就自己答自己道:“十月十九日,在生下我的第三日,我母亲就死在了贺家,其时,贺臻人在盛都,你说我母亲的死和他无关,是么,可他明知道贺家人都恨这个出自北漠洠涫兰业呐樱匏剂撕卣檎薜奈蛔樱匏璧擦颂┬擞朐莆鞯牧觯窗鸭唇倥璧乃粼诹苏庑┖薏坏盟赖暮丶胰耸种校饩铮饩褪悄闼档纳畎!

封君扬口中有些发苦,轻声道:“他不是不想护,他只是洠Щぷ !

“是啊,他只是洠Щぷ !背侥昵崆岬爻读顺洞浇牵ペ降溃骸拔蚁刖褪撬约阂哺檬钦獍阆氲模赡歉雠游怂崞俗鸪缥薇鹊耐跖矸荩怂羧ビ鹨恚怂肷钫怂蛔鲆桓雒咳绽锱巫耪煞蚬閬淼男「救耍勺詈笕绰淞艘桓鏊げ蛔 !

“别说什么护不住,只是她的命在贺臻那里不是最重罢了,也别说贺臻爱她至深,爱她至深的那个男人叫穆展越,只是她自己却瞎了眼,嫁给了贺臻。”

她甩开他的手,从地上站起身來,居高临下地看他,“王爷,贺臻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问你一事,你是生于世家长于世家的人,最该清楚这世家里的门道,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母亲死在产后,而不是之前。”

这答案分明就在那里,可封君扬喉舌发干,竟是答不出來,

辰年冷冷一笑,道:“是因为他们想她生下那个孩子,对不对,你瞧,那些贺家人很清楚贺臻的底线在哪里,很不幸,我母亲的性命在他的底线之上,可是,为什么贺家人这么清楚他的底线在哪里,为什么。”

她这般冷情模样,封君扬瞧着又是心疼又是懊悔,怨自己不该逼着她去面对生父与生母的爱恨纠葛,他有心想将她拥入怀里柔声安慰,却又知这个时候她定不会允许他碰她,心中又不觉酸涩,怔怔地瞧了她一会儿,这才轻声道:“辰年,我错了,咱们不说他了,你坐下,咱们來说宜平之事。”

辰年心神已乱,哪里还能说什么宜平,她垂下眼帘,尽量控制着自己情绪,只淡淡说道:“不用和我说了,我听王爷的安排便是了。”

她说完,也不理会封君扬的反应,转身便就往外走去,

“辰年。”封君扬急忙起身,在后唤她的名字,

辰年顿了顿脚步,却并未回头,只低声说道:“封君扬,有些事情是洠Хǎ鳓兀黛3uωω書com网感同身受的,你不是我。”

她疾步离去,在屋侧过道里遇到顺平,却不见傻大身影,便就问道:“我的同伴呢。”

顺平面上堆笑,忙道:“小的不知您和王爷说到什么时候,就请那位壮士去厢房里等着去了。”

辰年点点头,人过厢房窗外时才叫道:“傻大,走了。”

傻大从窗内应了一声,却是过了一会儿才从屋里跑出來,向着辰年傻笑道:“大当家,咱走吧。”

辰年瞥一眼他嘴角上沾的点心碎屑,也未说什么,带着他一同往外走,顺平不知封君扬那里是个什么心思,也不敢拦,便就一边往外送辰年,一边说道:“谢姑娘,小的有个事想求您。”

辰年简单应道:“说吧。”

顺平小心地瞄了她一眼,央求道:“能不能请您和朝阳子道长说说情,请他过來给王爷瞧一瞧,小的都去求了几次了,也洠馨训莱で髞怼!

辰年闻言微微挑眉,却是洠в杏ι

顺平就又唉声叹气地说道:“谢姑娘,不瞒着您,自从那日……唉,王爷这些日子夜里总是闷咳,他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事都是压在心里的,苦自个的,脸皮子又薄,好和人赌气争脸,再这样下去,小的真担心他有个什么好歹。”

辰年听得挑眉,忍不住转头问顺平道:“就你家主子那脸皮还叫薄,你和什么比的,城墙拐角。”

顺平干笑,道:“谢姑娘,您这话我可不替您瞒着,回头我就告诉王爷去。”

辰年淡淡看他一眼,顺平忙紧追两步,又求道:“谢姑娘,王爷这几日都先不走,您洠戮投鄟碜ǖ笔强闪〉模珊茫遣恢溃源幽悄甏忧嘀莼貋恚跻筒唤惺膛恚还苁裁炊冀行〉牡爰亲牛〉囊桓龃罄弦牵中拇笠獾兀睦锞湍芏际率驴伤囊饬耍桓鰶'做好就得挨罚,谢姑娘,小的这几年过得苦啊,王爷苦,小的比他更苦啊。”

他紧跟在辰年身侧,嘴里念个不停,辰年那里本就心烦,之前全靠了定力这才能耐住性子与顺平说那两句话,瞧着他这般洠隂'了,再忍不下去,停了脚步转头看他,

顺平不想她会突然停下,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停下,却不敢再说什么,只陪着笑小心地看她,

辰年闭了闭眼,又强自把那怒气压了下去,淡淡说道:“顺平,我知你对他忠心,我也听明白了你话里的意思,只是,这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是你想帮忙便能帮上的。”

顺平看她一会儿,怯怯说道:“是小的嘴碎,您别和小的一般见识,小的也是瞧着王爷实在是苦,自从您不在他身边,他就从洠д嫘氖狄獾匦〉目醋哦季醯眯奶郏獠畔胱虐阉缓盟党隹诘幕岸己湍邓怠!

辰年很想问顺平一句可曾知道她有多苦,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无聊,便就只嘲弄地笑笑,道:“算了,你是封君扬的心腹,和我也洠裁垂叵怠!

她转身便走,带着傻大出了院门,直绕过街角,傻大这才出声叫她道:“大当家。”

辰年心中正乱,回头不耐地去看他,却见他小心地从怀里摸出些东西來,擎在手里递给她,笑呵呵地说道:“给,我刚才从屋里偷偷拿的,可香甜呢。”

他手上沾得还有些泥土,该是之前拔那凌霄花藤时沾到的,宽厚的掌心里,两块精致小巧的点心已是压得有些走形,辰年怔怔地瞧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拈了一块放入口中,

傻大吞了吞口水,又把手往前递了递,示意她把另一块也吃了,“好吃,一到嘴里就化成糖水了。”

那点心果然是香甜软糯,入口即化,辰年忍不住失笑,将他的手推了回去,问道:“既然喜欢吃,怎不多拿几块。”

第3章重新相处

傻大却是笑得羞涩,道:“那盘子小的还洠О驼拼螅矣殖粤瞬簧伲桓以俣嗄茫卤蝗诵皼'出息。”他瞧着辰年不肯再吃,便就将那块糕点小心地捏进自己嘴里,脸上的表情幸福而享受。

辰年心中的哀苦愁闷、烦躁混乱忽地一下子就散了大半,只站在那里含笑看傻大,等他嘴里实在洠У没匚读耍獠判Φ溃骸翱旎厝グ桑偻砹丝删鸵蠓沽恕!

傻大一听这个,立刻上來了劲头,甩开大步就往前奔去,边走边回头催促辰年:“快点,大当家快点。”

他两人都未骑马,虽一路快行,赶到城守府时也已是到了掌灯的时候,温大牙正等着他两人开饭,瞧着他两人进门,忙着招呼小兵上饭,片刻功夫,几大盆糙米粥就端上了桌。

今年冀、鲁两州皆遭了旱灾,好多郡县甚至都绝了收,薛盛显自己尚顾不过來,能给辰年送來的粮食就更是有限,温大牙手里洠Я福睦镒匀灰牛缇涂妓慵谱懦粤福还苁钦故撬钦庑┤耍灰怀鎏辶睿咳绽锒际且桓闪较。缟夏嵌傧》购么趸鼓艿残┘ⅲ酵砩系恼舛伲侵嘁ㄆ饋矶肌斑衫病弊飨欤荒茏鏊ァ

傻大肚子本就饿得厉害,一碗粥水下肚,却是觉得腹中更空,忍不住抱怨道:“温大哥这稀粥真是越來越稀了,抓一把米熬半锅粥,你干脆叫咱们直接喝凉水算了,还能省了柴火。”

温大牙不想傻大这种笨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來,差点被噎了个跟头,他整日里给大伙吃这个,心里已是发虚,傻大这般说他,反叫他有些恼羞成怒,便就瞪眼道:“哪那么多废话,吃饭也塞不住你的嘴,我瞧你还是洠Ф鲎牛愠鋈コ虺颍飧龆己炔簧系娜硕嗔巳チ恕!

傻大自小就跟着温大牙混,十分怕他,被他骂了这么一通,立时老实了,不敢再说话,忙端起碗來吸溜吸溜地喝稀粥。

辰年怔怔地看了一会儿那几乎都能照出人影來的粥:“啪”地一声将手中筷子拍到了桌上,恨声说道:“抢,去抢,总不能有人大鱼大肉,有人就得等着饿死。”

屋中这些人都是山匪出身,一听这个不觉两眼冒光,当下就有人应道:“大当家,你说去哪吧,咱们兄弟们这就跟着你去。”

冀、鲁两州闹旱,洠У煤们溃鞅呦逯萸鹆昶鸱悴簧细辉#睬啦粊硎裁矗庋銇恚够怪挥薪鲜歉嚯橹兀霾岣唬侥瓿烈髌蹋溃骸盎故峭希到系拇蠡思遥依锒即孀拍艹院眉改甑牧甘常勖蔷拖热ハ蛩翘中﹣碛薄!

她想了一想,便就吩咐鲁嵘峰道:“鲁大叔你跑过江南,对那边还熟悉些,你同我去,咱们挑一千精壮出來装成流民渡江。”

鲁嵘峰点头应下:“行。”

辰年又道:“我去找江大叔,叫他们设法多凑一些船只,方便咱们用。”

这次攻打宜平,南太行的几大山寨也都有参与,当中数清风寨出的人马最多,清风寨现任寨主江应晨更是亲自带人前來帮忙,破城后也洠ё撸粝铝颂垡逭帕睢

一听要去江南抢粮,众人皆都有些激动,个个摩拳擦掌,只温大牙一人有些迟疑,问辰年道:“大当家,咱们手上兵本就不多,你再带着人走了,若是贺家來攻宜平怎么办。”

辰年向他眨了眨眼睛,笑道:“城是死的,人是活的,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跑,既洠斯嗽勖堑乃阑睿勖且参扌璨傩乃谜馓煜拢芩似铰湓谒掷铮丶襾砉ゴ蛞似剑憔痛糯蠡镆豢橥吓埽岩似饺酶恰!

她最初的时候其实并洠胱懦ふ家似剑还磺罄г谏街械哪切┝髅衲艽诱饫锒山统桑呛髞硪似匠堑绞郑獠沤兴辛颂靶模胱拍苷甲≌饫铮酶钡牧髅袷刈∫豢槟舷碌奶濉

温大牙咬着后槽牙想了片刻,用力一拍大腿,大声应道:“行。”

辰年端起自己那碗稀饭汤,一饮而尽,站起身來给众人分派了任务,又道:“这事最紧要的就是瞒着人,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出了这屋半个字都不得提,谁要管不住自己的嘴,坏了我的事,别怪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