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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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女匪-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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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恩人。除非咱们两个死在前头。不然谁也不能伤他一星半点。”

辰年心中感激。口中却是未说什么。只向着温大牙点了点头。转身去见封君扬。封君扬正等在义军营地之外。独自负手而立。身边并无亲卫。便是顺平也不在跟前。辰年瞧着奇怪。直接问道:“何事。”

封君扬轻轻地笑了笑。答道:“洠隆>褪窍肽懔恕!

听他这样说话。辰年转身便走。封君扬忙一把将她拉住。“是來说你义父之事。”辰年转回身他。封君扬肃了面容。正色道:“贺泽军中许多将领的家眷都在泰兴。对纥古越恨之入骨。便是贺泽能暂时忍下不向纥古越寻仇。那些将领却不见得能忍得住。你将纥古越留在此处。实在危险。不如带着他先去太行山。可好。”

辰年默默打量封君扬片刻。却道:“你的好意我明白。只是我现在却不能离开。”

她这个回答早在封君扬意料之中。他无奈而笑。此时正值月中。夜空中一轮圆月皎洁明亮。湣粢桃话恪0言洞Φ捏艋鸲汲牡冒盗诵矶唷T律隆K拿媾痈跃骆谩7饩锇簿驳赝潘5蜕镜溃骸澳阍醯木驼庋竽亍!

辰年微微抿唇。默得片刻。却是忽地说道:“我要进泰兴城。”

“郑纶已和我说了。我自有法子逼得拓拔垚出城。无需你进去冒险。”封君扬说道。停了一停。又道:“早之前。我就命樊景云去了鲜氏王庭。借用王女遗孤之名。挑动鲜氏旧贵族叛乱。眼下。鲜氏王庭已乱。拓拔垚接到消息后。必要带兵北归平叛。这正是击败他的好机会。”

他毫无隐瞒。把计划向着辰年全盘托出。竟是少有的坦白。辰年料到他另有谋划。此刻听了倒也不觉如何意外。想了想。只是问道:“可拓拔垚不肯北归怎么办。那人好胜。若是坚守泰兴。该当如何。又或是孤注一掷。与你在此决战。又该如何。”

封君扬剑眉微拧。沉声答道:“他若坚守。我就围困。将他耗死在泰兴。他若决战。我便迎战。鲜氏内乱。军心必然浮动。要胜他虽然艰难。却并非是不能之事。”

辰年却是问道:“你也说要胜他艰难。可知这一个艰难。要失却多少人的性命。”

封君扬无法回答。若是能趁拓拔垚北归的时候围追堵截。折损的士兵许还少些。可若是正面决战。双方的损失都将极大。

辰年又道:“你与拓拔垚决战。极可能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江南还有齐襄在坐而观望。他若是趁虚北进怎么办。又或是往云西去。你救还是不救。”

云西不比江南。那是封君扬的根基所在。至今他的亲族都还在云西。绝容不得齐襄染指。辰年说的每句话似乎都是在为封君扬考虑。可他实在太过了解辰年。不由斜睨着她。问道:“你这是全为我考虑。”

“不是。”辰年坦然答道。“封君扬。我自去年进入义军。到现在已近一年。曾躲在后面出谋划策。也曾亲自上阵与人厮杀。知晓每一道军令。都要无数的士兵用命去执行。他们也是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有许多人。在盼着他们能活着回家。”

封君扬良久沉默。辰年又道:“不光是为了江北百姓。还为了鲜氏。我的母亲。义父。他们都是鲜氏人。我也需为鲜氏做些事情。那些鲜氏士兵。在夏人來十恶不赦。可他们中的大多人。也不过是普通的鲜氏百姓。慧明曾经说过。众生平等。所以。如果可以。我想叫他们也能活着回到漠北。”

封君扬抿唇不语。过得片刻。却是低低地冷哼了一声。道:“我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那年把慧明老和尚送到你身边去。”

辰年先是一愣。却又不禁失笑。问道:“你这是同意了。”

封君扬撩着眼皮她。反问她道:“我若是不同意。你就肯听我的么。”

辰年想了一想。摇头。道:“我必须去。之前我只想着制住拓拔垚。胁迫他退兵。现在既然王庭内乱。却是有了理由去劝他退兵。更好成事。此时若能休战。乃是双方得利之事。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封君扬垂着眼帘不肯理她。过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有想过。拓拔垚凭什么信你的话。就算我提前许诺了他会放开道路。事后却言而无信。待他北归时设伏拦击。他岂不是更陷于被动。”

辰年不觉皱眉。“你可会言而无信。”

封君扬轻轻一哂。反问他道:“我言而无信的事情做得还少吗。”

辰年默得片刻。却是说道:“你确是经常言而无信。是我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封君扬不想她竟会这般回答。一时气得差点仰倒。恨恨地了辰年两眼。心思一转。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唇角不禁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浅笑。轻声说道:“我有个要求。只要你肯应了我。我就痛快地放拓拔垚北还。”

☆、第九十七章前往泰兴

辰年不置可否,只抬眸看封君扬。如同封君扬极为了解她,她也知封君扬甚深,他最是精明,该不会提出带有强迫性的要求來惹她反感,所以,这要求不会是叫她回到他身边,又或是把小宝给他。

封君扬唇边噙着些痞笑,又问她道:“怎么样?嗯?”

他这一声“嗯”声音极低,尾音却是轻轻上扬,撩人心扉,分明是不怀好意。辰年颇觉无语,道:“拓跋垚不是傻子,就是北归,也会对你多加防备,设伏拦击,未必能成功。”

封君扬耍无赖道:“我不和你讲道理,只和你讲条件,你若应了我,我就放拓跋垚北还。”

辰年想了一想,只得应道:“什么要求?你说吧。”

封君扬弯起唇角笑了一笑,低声道:“你放心,就是一个小要求,绝不会叫你为难。”他说着,往前迈上一步,离得辰年更近了些,低下头來,轻声唤她道:“辰年??”

两人离得太近,辰年只得抬起头來看他,就听他说道:“你以后还叫我阿策,可好?”

辰年不想他的要求会是这个,怔了一怔,问道:“就是这个?”

“嗯,”封君扬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叫我阿策,以后见我,不许叫别的,只叫我阿策。”

辰年愣怔了片刻,忽地失笑,爽快应道:“好。”

她这个反应,倒是叫封君扬有些意外,他不觉也有些怔怔,低头仔细地瞧了辰年半晌,最后却是咧嘴笑了,道:“那先叫一声來听听。”

辰年摇头,拒绝道:“不行,得拓跋垚北归之后。”

她这显然是拖延之计,封君扬淡淡一笑,并不与她计较这个,转了个话睿实溃骸澳銇硖┬酥埃苫厣嚼锴乒”Γ俊

“去过。”辰年简洁答道。

封君扬又问:“她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辰年默了片刻,方才答道:“像你。”

封君扬眼角眉梢上添了些得意,想要再多说几句,却又怕把辰年迫得过紧,只得作罢,想了一想,道:“王庭叛乱之事,还需要几日才能传到泰兴,你现在去了,拓跋垚也不会信你的话,等两日再去,你告诉他我会放开西侧道路,他可从西胡草原绕回关外。”

辰年默默点头。

封君扬扫她一眼,又道:“他许会怀疑,扣下你做人质。”

辰年也早想到了此处,闻言问他道:“你这次可会言而无信?”

封君扬唇角微挑,淡淡一笑,“不会。”

“那我就留下给他做人质,送他到关外便是。”辰年淡淡说道。

封君扬静静看她,半晌之后,忽地低声问道:“事到如今,为何还肯信我?也许我是故意利用你去骗拓跋垚,暗中却陈重兵在他北归路上。”他顿了一顿,自嘲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对你失信。”

第一次在青州,他许诺与她成亲,实际上却一心要收她在身边做个宠妾。第二次,在宜平,他说再不会骗她,却一直在对她说着谎话。第三次,在盛都,他应了蘀她救出叶小七,最后却叫叶小七死于非命。

其实,辰年说的洠Т恚杂谒肥且恢毖远扌拧

不想辰年却是淡淡一笑,道:“我现在别无选择,反正只剩这一条命了,丢了也就丢了,洠У檬裁础!

辰年说完也不再理会封君扬,转身回了纥古越处。温大牙与傻大两个分坐在纥古越两侧,正兢兢业业地守着他,辰年叫他们两个下去,自己在纥古越身边坐下,默了一会儿,忽地洠窙'脑地说道:“义父,我已经有了个女儿,叫小宝,今年快两岁了。”

纥古越身子微微一震。

辰年向着纥古越顽皮一笑,道:“义父,我也当妈妈了,想不到吧?我來泰兴之前还去山里看过她,都这样高了。”她说着,伸出手來比了一个高度,又问纥古越道:“可比我小时候高?”

纥古越眼中的惊愕慢慢散去,脸色却是十分难看,冷声问道:“封君扬的孩子?”

“是。”辰年点头。

纥古越骂道:“混帐!”

辰年也不知他这是在骂封君扬还是骂她,不觉笑了一笑,过得一会儿,忽地站起身來,出手解开了纥古越身上穴道。纥古越有些意外,坐在那里抬头惊讶地看辰年。辰年又笑笑,把鲜氏王庭叛乱的消息告诉了他,又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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纥古越一时并无反应,辰年想了一想,问道:“我一直不解母亲为何会离开王庭南下,义父,你可知道?”

纥古越人虽寡言少语,脑子却是不糊涂,听辰年这般发问,已是明白了她的意图。他默了片刻,还是答道:“当年王庭内部起了争斗,你母亲的兄长宠信外戚,惹得八大氏族不满,便要借你母亲的名头生事。你母亲不愿看到族人相残,所以便就避出了王庭。”

他肯开口与她说这些,已是松动的表现。辰年心中稍松,又恳切说道:“既然如此,若是母亲还在,自然也不想看到几十万鲜氏子弟死在异乡。义父,你该最懂母亲,为了避免内乱,她离开王庭,又怎么会愿意你为她报仇,就不顾同胞性命?”

若辰年用百姓苍生天下大义來劝纥古越,他根本不会理会,可她偏偏舀母亲來说话,却是句句都落到了纥古越的心上。因为他知道,阿元的确很在意自己的族人。纥古越默得片刻,道:“好,我陪你进泰兴”

泰兴城内,拓跋垚虽然还未接到王庭叛乱的消息,可因着纥古越战败被俘之事,已是十分不悦。步六孤骁瞧他这般,越众而出,请战道:“封君扬來得太快,不可能是大军主力,许只是一些前锋骑兵,不如我带兵前去,趁他主力未到之机,将其剿灭。”

拓跋垚冷淡瞧他一眼,道:“纥古越尚不是谢辰年的对手,你又怎能敌得过她?”说出这话,他又觉不妥,解释道:“再者说封君扬那人狡猾多智,极可能故意使了计策,用这些先锋诱咱们出战。”

拓跋垚考虑的不无道理,不知对方底细就贸然出战,确是冒险,众将纷纷应和,更有人说道:“若论野战,便是封君扬大军全都到了,咱们也不惧他,不如先耐心等上两日,待派人出去仔细探查过了,再与之开战。”

又有人应和道:“就是,他们夏人不是还有句话叫做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王上,咱们反正是在城内,不用怕他们偷袭。”

拓跋垚隐隐有些预感,觉得封君扬此次快速南下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却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只得选择暂且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不想才过两日,封君扬大军的踪迹还未探查清楚,漠北王庭的急报却是到了。

贺兰部从冀州惨败而归,十万兵马所剩无几,鲜氏几大部落本就怀疑拓跋垚是有意消减他们这些旧贵族的势力,心生不满,后又听闻拓跋垚寻回去的“王女遗孤”是个假的,真的早已被其杀害,这更是叫他们逮到了由头,竟是联起手來反了。

拓跋垚见了那急报,不由震怒,挥刀在屋内一顿狂砍,最后却是无力地颓坐下來,与步六孤骁说道:“亏我还嘲笑夏人心不齐,彼此算计,不想自己身后,也是这样一群人。”

步六孤骁之前一直立在门口处,并未上前阻拦拓跋垚,现听他这般说,便就单膝跪下了,道:“我步六孤一族誓死效忠王上。”

拓跋垚收了弯刀,上前将步六孤骁扶起,道:“阿各仁,我最信你。”

步六孤骁站起身來,思量了一下,又道:“我想此事少不了与封君扬有关,他在逼我们退兵北归。”

拓跋垚点头,嘲弄一笑,道:“不错,明知这般,我们却不得不北归。”

就在这时,门外有侍卫禀报道:“王上,纥古将军回來了。”

拓跋垚与步六孤骁俱都是一怔,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均诧异之色,拓跋垚本要吩咐侍卫请纥古越进來,转眼看到屋中狼藉模样,便又改了主意,亲自往屋外迎去。

纥古越正等在院门处,辰年穿了一身普通的鲜氏军装,就垂手立在他的身后。拓跋垚心思全放在纥古越身上,并未注意到辰年,可步六孤骁却是一眼认出了她,顿时愣在了那里。

辰年抬头,向着他咧嘴笑了一笑,这才从纥古越身后走出,问拓跋垚道:“王上,可还记得我?”

拓跋垚一怔,面色微变,“谢辰年?”

辰年笑笑,赞道:“王上好记性。”

拓跋垚不理会她,只去看纥古越,冷声问道:“纥古将军,你这是何意?”

纥古越未语,辰年却是说道:“王上,我來了毕竟是客,就这样叫我站在院子里说话,不是待客之道。”

拓跋垚冷声一声,拂袖转身往院内走去,却是洠Ы詹潘诘恼荩チ伺圆嗟氖榉俊3侥晏岵礁锨叭ィ孀磐匕蠄惤耸榉浚旁接氩搅骆缌礁鲆苍诤蠼鴣恚溉耍桓鲎诔侥晟砼裕硪桓鋈戳⒃诹送匕蠄惿砗蟆

☆、第九十八章等你回来

辰年道:“王上该接到了王庭的急报,不用我说,王上也能猜到我來的目的。既然如此,我们便都无需再绕圈子,实话实说可好?”

拓跋垚俊美微沉,冷眼打量她片刻,方道:“你此來目的,不外乎是为封君扬來做说客,劝我北归。”

“只对一半,我是來劝你北归,却不是为封君扬來做说客。”

拓跋垚听得冷笑,问道:“那是为谁而來?”

“为我母亲,雅善王女。”辰年答道。

拓跋垚怒而发笑,“原來你还知自己是雅善王女之女?你率领夏人杀我鲜氏勇士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你的母亲?”

辰年并不恼怒,闻言只是讥诮一笑,反问他道:“王上,我身上还有一半夏人血脉,又深受夏人之恩,难道要眼看着江北百姓惨遭异族屠戮吗?现如今,不是我带着夏人杀到了漠北,而是你领军侵占了夏土。”

她一向伶牙俐齿,拓跋垚被她噎得说不出话來,冷冷看了她片刻,这才压制住了火气,问道:“我如何信你?怎知这不是你与封君扬所设的诡计?”

辰年进城之前,已与封君扬有过商量,闻言便就答道:“你信不信我,都得北退。你习兵法,该比我清楚,围地则谋。封君扬大军已近合围,当今之计只有设法突围出去,才能取得生机。”

拓跋垚却不是薛盛显那般的人物,几句话便会被人说动,虽然他自己心中已是决定北归,此刻却不愿向辰年示弱,冷声道:“不是还有死敌则战吗?我若拼死一搏,封君扬能奈我何?”

辰年浅浅而笑,直视着他,问道:“然后呢?王庭已乱,你可能长留江北?拼死一搏之后,你还能带着多少人马回去漠北?可还能平定王庭叛乱?”

拓跋垚紧抿唇瓣,漠然不语。

辰年又道:“我知你不会轻易信我,所以才会只身前來,以性命作保,封君扬会放你北归。”

拓跋垚闻言冷笑,嘲道:“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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