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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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成妃-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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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你的确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逃开我,嫁给他。
  他轻笑着,冷笑着。忽然抽出腰间的佩刀,狠狠的从手中划过。
  卓尔慌忙上前,“王爷您这是作何?”
  他仍旧笑着,任凭鲜血滴落,我只想看看,是不是伤了,心就没那么痛了。可为何,这样深的伤却掩不住丝毫的心疼呢。络七,颜络七。你如何狠得下心呢? ……
  (江南颜家) 耳边回荡的是动听的笛声,仿佛身在绿树成荫的山谷,荡着秋千,温暖的风拂过,落在脸上暖暖的。忽而一阵婴儿的啼哭将她的美梦打断,络七皱眉,想要睁开眼睛却总也睁不开。她心里暗暗生气,谁家的孩子,清早扰的人无法安眠。
  “七儿…” “络七…” 许多人叫着她的名字,她厌烦的想将他们推开,可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她猛然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小姐醒了。” 她缓了缓神,身体无力,喉咙干涩,头痛极了,半响才看到围着她的一群人眼里尽是惊喜连连。
  “师傅果真是活神仙,说是今日,果然便醒了。快将孩子抱来。”颜字铭高兴的吩咐道。
  孩子?络七在脑海里转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是啊,孩子,那一幕幕恐怖的疼痛和害怕终究过去了吗?一身粉红衣衫的婴孩被放在了她的旁边,乌黑的眼珠不停的转着,顺手抓住络七的手。那样英挺的眉眼,高高的鼻梁,与紫越臻如出一辙。
  眼泪忽然便落在枕头上。夙玉慌忙将孩子抱起来,南如意端了药碗坐在身侧,“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怕是阎王都怕了你,这才将你放了回来。” 众人笑着逗弄着孩子,高兴的看着络七。
  门上大红的喜字映入眼帘,络七疑惑的看着南如意。
  他喂她喝完了药,拉住她的手,“南儿满月之日,便是咱们成亲之日,你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络七愣了片刻,笑着摇了摇头,“正是双喜临门。”

  生变

  纵使如今和谈,紫越臻的兵仍旧每个白日认真操练。北楔王对此十分不悦,认为朝廷没有丝毫诚意。于是朝廷下旨,要求紫越臻五日之后撤回北营。
  沉寂的营地,众人沉默的收拾着兵器,帐篷和粮草。满怀信心的出征,得来的竟是这么个窝囊的结局,众将士聚集在紫越臻的大帐之中,极为不满。
  “朝廷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叫天下人耻笑我等。”
  “一个女人能换取多少年的和平,日后还是得战,等到北楔实力大增之时,再战,恐怕就只能两败俱伤了。”
  “将军,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何不趁机反击,朝廷并不知晓前线战事,等到我们战胜,朝廷也应当是无话可说的。”
  紫越臻沉默着坐在主位。
  “莫非将军已然与那北楔公主私定终身,默认了朝廷的旨意?”有胆大的将士脱口而出,看着面前的宁北大将军,足足几日,默不作声,执行着朝廷的旨意。
  “在下敬重将军,才跟随这么久,没想到将军为了一个女人,就要置家国天下于不顾?”
  “都给我住口。”涂王起身喝到。“抗旨不遵,你们是要反了吗?”
  “臣等不敢。”
  “如今耀王把持朝政,他性子多变,你当真以为你们打了胜仗朝廷就高兴了吗?到时候一定安一个谋反之罪,诛杀九族。大将军身为皇子,最多不过流放,你们诸位,难道从此让家族全部陪葬吗?”
  众人低头,“那如今我们就要退兵吗?”
  “退,如何不退。若真能与北楔南楔和平共处,为何要以打仗来解决问题。你们都忘了,那南楔的残余势力是如何报复我姜国边境百姓的吗?仇恨终究不是靠打仗压制的。”涂王如是说。
  回想起南楔那残忍的报复,割头悬于城门之上。他便是胆战心惊。
  “都回去好好安抚各营士兵。”涂王最后吩咐道。
  众人散去,紫越臻抬头轻笑,“你每次到来,就是怕我冲动行事,不过此次我是知道厉害轻重的。”
  涂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天下之事,留得青山在,便自会有机会。江山如此,女人亦是如此。”话毕,转身出去。
  夜半三更,没有丝毫睡意。忽然外头便是火光冲天,马蹄声渐近。
  “报—”
  “禀将军,北楔半夜偷袭,斩杀了我守营兵士,四处横冲直撞。”
  紫越臻猛然起身,偷袭?他拿起长剑,披上铠甲,便大步往外走去。收拾了行囊准备撤军的兵士完全未曾料想到有如此的突袭,只见策马而来的人将火把四处丢去,整个大营燃起熊熊大火。 涂王手握长弓,只可惜马上的人速度太快,明显是早有预谋,片刻便已然策马离开。
  “卓尔,带几个人和我去追。涂王爷,烦劳您与李副将带领大军守住山口,万不可让这些蛮夷攻破,否则长驱直入我姜国,便是大难。”紫越臻翻身上马,大声说道。
  “你切莫恋战,速去速回。”
  追出了几里地,那些身影已经慢了下来,任你再快的马也无法与我的千里良驹相比。
  “将军,怕是离他们的王营不远了,咱们不要追了吧。”卓尔说道。
  “此事蹊跷,我倒想知道北楔王为何忽然反悔。必得抓个人问问。”紫越臻加速前行,身后的兵士也被他甩开了很远。
  前方忽然燃起了无数火把,马蹄声转而朝着此处而来,追逐的人竟已消失不见,紫越臻恍然明白,却已为时已晚,身后已被人拦截,前方北楔兵大声喝到,“来着何人,为何半夜偷袭我王营?”
  月光掩映之下,北楔王和楔灿坐立马上,长箭发出,楔灿看清来人,想要阻挡,却也只是让羽箭稍稍偏了方向,羽箭射入他的左肩。紫越臻翻身落马。 无数人影向他走来,刺目的火光照的他睁不开眼睛。
  “臻王爷,你姜国人竟是这般不知廉耻,出尔反尔吗?半夜放火烧我王营,你若是不愿和谈,便痛痛快快的明说,开战便是,何必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放火烧营,你莫非是强盗不成。” “有诈”紫越臻捂着肩上,努力辩白。忽而头晕目眩,头痛欲裂的感觉阵阵袭来,想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
  “我劝你莫要乱动,羽箭有毒。”楔灿下马看着他。“来人,将他抬去我的营帐。” ……
  江南颜府
  正是府里最热闹的时候,处处清扫,都是为了即将来临的那些喜事。整日闷在屋子里,点起了柔和的炉火,调养着瘦了很多的身子。浓郁的药味遮盖了身上原本有的味道。连南儿都知晓了那药味是极不好闻的,整日往夙玉怀中钻去。
  “小姐,明日嫁衣就缝好了,都是依着大夫人的身子量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体。”
  “哦”她点了点头,“那明日我便去试试吧。整日闷在屋子里愈发无力。”
  “也好,明日正好解了禁足,奴婢去准备马车,与大少爷说一声。”夙玉笑道。
  几日阴天,难得的艳阳高照,络七透过车帘看着外头依旧热闹的城池,心里忽而很是安稳,如今她什么都不怕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有了好好生活的理由。她甚至此刻就在期待着踏遍那些大好山河,看着南儿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
  红彤彤的衣装已是第二次穿了,她有些不愿面对这样的场景,缝制衣袍的大姐不住的夸赞着她的身段,却都被门外那不断来往奔跑的兵士扰乱思绪。
  “大姐,发生何事了,怎么今日四处都是官兵呢”络七问道。
  “听说北边前线出了事,本来好好的和谈,不知道为何忽然打起来了。不过这些事也影响不了小姐的婚事,瞧着衣装穿上与您真是相得益彰。”
  络七点了点头,“嗯,这样就好了,脱下来吧,夙玉,咱们回去。”
  “小姐不试凤冠霞帔和绣鞋了吗?”那大姐忙问道。
  “不必了,你一并送到府里就是了。”络七说完,转身往外头走去。
  马车一路疾驰,说不清为何要回去,却仿佛只有回去才能有一个答案。
  前线出了何事,他怎么样了?江南城都开始了布兵,一定很是严重。不是和谈吗?到底又为何会如此呢?
  车到门外,她挑帘下车,却正瞧见南如意安静的看着她。
  她心里一慌,朝他走去。 “如意,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吗?”她看着他。
  “走,咱们先回屋,外头风大。”南如意拉住她笑道。
  她点点头,一路随着他,几次意欲开口,却在他那关切的笑容之下忍住了。
  反手关了门,南如意转身看着她,“我知道,迟早是瞒不住你的。”
  她的心重重一沉,坐下榻上,“他还活着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无法控制。
  他沉默了片刻,“听说中了毒箭。”
  她的眼里全是避暑那次,他替皇上挡下了羽箭,直挺挺倒下去的样子,鲜血喷涌而出,他的面色苍白,仿佛片刻便会离开。
  “涂王给师傅飞鸽传书,怀疑是有人从中作祟,先是伪装成姜国兵士潜入北楔王营,放了火,而后又有人伪装北楔人,在姜国前线大营烧杀,他带兵去追,正好落入了北楔追击的队伍,才中了羽箭,如今生死不明。”南如意淡淡说道。
  生死不明?他命大极了,不会死的,她这样告诉自己。
  “如今朝中许多人认为臻王抗旨不遵,擅自攻击北楔王营,更有人说臻王谋反之心早有,如今是设计与北楔合谋,意图谋反。”
  “看来皇上是信了第二个说法。否则江南城也不会兵来兵往。”络七答道,忽而笑了起来,“耀王这一招棋走的真是聪明绝顶。”
  “我不想瞒着你。”南如意看着她。
  “谢谢你。请你替我照顾好南儿。”她起身走至他面前。
  他满脸悲伤和无奈,“我知道你会这么做,只是为何呢?他如此对你。你就不能自私一回,忘了他吗?”
  “相忘于江湖,也许很好,只是我终究是一个凡人。你不必担心,我快马追赶,一定能追上南师傅的马车。”她笑道。
  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是不是这才是命中注定,你终究不会属于我。

  雪封昆仑

  涂王王府,重兵把守,整个城池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百姓缄默,可生活照旧。满街兵士巡逻,前不久的那一场变故,让朝廷猜疑。 北城门更是盘查严格,这是不知究竟盘查些什么。
  一身男装的络七挽着南师傅,往城门口走去,今日是一定要出城了。
  “站住了,干什么的,往哪里去?”城门口把守的士兵丝毫不含糊。
  “哦。我与爹爹就是北上村人士,这两日带着爹到城里看病,才看好些。这正要回去呢。”络七答道。
  “问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人不耐烦的拉扯着包袱。
  “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南师傅佯装咳嗽着答道。
  “农民就好,看你们也不像什么大夫。赶紧走吧。没事莫要出来了。”
  “是是”两人赶忙离开。
  北楔遍天下急求名医,对外说北楔公主急病攻心,只可惜朝廷竟派人守着,不允许任何大夫出城去。络七心里七上八下,耀王这一招可真够狠的,不用经过自己的手,来置紫越臻于死地。 一路行来,无数个夜晚,她都无法入眠,总是梦到他浑身是血,却对着她微笑。她伸手去抓,却只看见他越来越远的身影。过往的那些岁月,一点点的从脑海中浮现,一幕都不曾拉下。为什么呢?紫越臻,总是要在我重新开始的时候,你选择不放手。到底是天意如此,还是你对我仍旧有些断不去的情。你看着我的眼神,是不会骗我的。我多想相信你,在你心里,永远只有我一人,可你周围出现的越来越多的女人让我无法相信你口中那信誓旦旦的爱。我宁愿离开。
  策马急驰,寒风凛冽。 昆仑山以北竟已然白茫茫一片,纷纷扬扬的大雪几乎封住了唯一的山路。生起的火堆上烤着雪地里行不动的野鸡。已到了山中,萧索的北风狼嚎一般从耳边掠过。 “阁下要财要命,只管现身。何必做这偷偷摸摸的勾当。”南师傅忽然开口。
  络七猛然起身,看着周围,只有狂怒的北风。
  “在下不过是想讨得一些吃食。”果真有声音传来。
  南师傅将络七挡在身后。
  “那正好,我今日猎了不少野味。” 片刻,头戴盔甲的几人举着弓箭走了出来。
  南师傅仍旧坐在地上,烤着面前的食物,浓浓的肉香扑鼻而来。
  “卓尔?”络七走上前,看着已然面目全非,衣装破碎的人。
  那人警惕的将弓箭对准络七。
  “是我。”她跑上前去,焦急的看着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越臻呢?”
  “王妃,是王妃。是我家主子的王妃。”卓尔兴奋的朝身后的人喊道。众人放下弓箭,惊异的看着面前男装扮相,已然一身破烂的人。
  “参见王妃”众人拱手。果然是训练有素的兵士,这个时候仍旧记得君臣之礼。
  “你们叫我络非吧。如今身处北楔境地,当心些还是好的。何况我如今也并非王妃了。”络七笑着拉他们坐下。
  “南师傅,此次与我赶往北楔,替紫越臻诊治。”
  “奴才谢过南师傅。”卓尔又是一番行礼。
  “莫行这些虚礼,你们王爷如今身处何地,此事发生已经许久,你们为何会在此处?”南师傅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他开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几乎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王爷的马快,我们几个是赶不上的,眼看着他落入了北楔王的包围,听到了他们的问话,这才发现可能中了圈套。便偷偷赶回营地,正瞧见涂王被新派来的将军押上了马车,连同几位副将一起押送回城。我们便在外头守着,第二日便有兵出营搜寻我们,只说王爷叛乱。”
  “你是说有人冒充北楔人攻击了你们,又冒充你们攻击了北楔,而后北楔射中了王爷?”络七看向他。
  “奴才们是这般猜测的。新来的将军正是耀王的亲信,相必这一切他都安排了许久了。” “你们如今也不能回城,城里搜索严格。卓尔,这几位—”络七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卓尔。
  “王妃放心,都是王爷的人。”卓尔答道。
  “好,你派两人分不同路前往西漠州,将如今的情势告知富将军与兮汗首领。再派人暗自回京,想办法通知颜妃娘娘与王贵妃,若见不到她们便去找许夫人,事关重大,她会明白的。”络七答道。
  “西漠州奴才亲自带人去。”卓尔回答。
  “你带这个去。”络七解下腰间的东西,递给卓尔。“你告诉他们,朝廷若有动静,便全力一搏。”
  “只是,王爷—”
  “不必担心,这么多次生死难关,他都过来了,此次绝不例外。”络七答道。
  狂风卷着暴雪,愈演愈烈。她皱眉看着山洞外已看不清的路,只剩下了焦灼。

  白首不离

  北楔王营北迁,北楔王已然回到了王庭之中,等待与朝廷的最后和谈结果。
  才进了北楔地界,便撕下了仍旧张贴的求医书。不过片刻,便被带进了营地的大帐。 简单的问话,一名略通汉文的将军便拿来了布条,蒙上了他们的眼睛,往马车上带去。
  这个焦灼的时候。北楔人纵使焦急,却也不能全信了任何一个姜国人了。
  马车颠簸许久。在浑浑噩噩的半梦半醒间终于听到了一些吵杂的人声。 北楔王庭据闻隐匿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中。至今也不知道确切的位子。 外头风大,很多的风铃声响彻天际,悦耳的仿佛一首首歌。 忽然眼前一亮,布条被扯掉。二人下车。瞧见的便是一望无际的原野,遍地枯草,身后便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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