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也不能直说他话里隐含着康熙答应过传位给他的意思。朝廷里文人间,因为八阿哥一党的缘故,又有三阿哥的推波助澜,早就有好些私下里的传言了。他自己若是再说这样的话,即便是辩解的话,但是有心人故意以讹传讹,可就真是再也说不清楚了。
一时间雍正也只是抿着嘴,气得说不出话来。兄弟两个都咬着牙对视着,瞧着十四阿哥分毫没有服软的意思,雍正终究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道:“来人……拿下!”
一旁的皇子们宫妃们都知道雍正这是动了真火了,一时间哪有人敢说一个字的。太后也真正慌张起来了。她约莫是原想着,雍正不敢当着康熙的灵前就这么处置他的兄弟,哪能知道,雍正真能气性这么大。
且这几日分明他们母子间还算是相处融洽的,太后也没料到雍正能够这样就在她面前就和十四阿哥翻脸。
殿外跑进来好些个侍卫,太后着实是慌了神了,只拦在十四阿哥身前,嘶声喝道:“你们谁敢动手!都不许!不许动胤祯一根手指头!都给哀家滚!滚!”
因太后的阻拦,侍卫们不敢近前。胤祈在一旁瞧着,似乎原本他们就只是做戏的样子。为首的侍卫头领回头看了看雍正,雍正便抬起下巴,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瞧着十四阿哥。
太后慌忙道:“老十四是心里头太过悲痛了,又累得很了,才致使君前失仪。皇帝你是尊长,怎么就能和他认真计较起来了!叫老十四回去歇歇,等明日再过来见礼吧!”
雍正冷笑一声,道:“太后您也瞧瞧老十四对着朕吼的时候,那般中气十足,哪里像是累着了的模样!”
太后看了看十四阿哥通红的双眼,再看到那边严阵以待的侍卫们,胸口起伏不定。
最终却是灰了心的模样,叹了一声,也红了眼圈儿,哀声道:“你们……你们亲兄弟,为了这些事儿,还要闹得你死我活吗?胤禛……你是做哥哥的,包涵着你弟弟一些儿吧……老十四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他就是个直肠子的愣头孩子,怕是也跟额娘似的……”
雍正闻言,便皱起了眉,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太后说的不错。十四贝子,先前的事儿,朕恕你无罪。你回去歇着吧,下回过来见朕,怕是要好好寻思寻思自己该怎么做!”
十四阿哥瞧着还有些不服气,只是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时候已经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了,被太后一拽,身子一趔趄,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抬头看了看太后,然后便泄了气,顺势行了礼,口中道:“是,谢……恩典……”
对于他含糊不清的称呼,雍正又皱起了眉。只是太后在一边看着他,雍正也只当做没看见,又转脸对十四阿哥说道:“因避尊讳,先帝诸皇子们都改了名了,唯独是你……朕如今给你赐名,叫做允禵。胤祯这个名字,以后别要再提了!”
十四阿哥脸上面色又是一变,被改了康熙赐下的名字,这当真是极大的耻辱了。他双目圆睁,瞪着雍正。雍正冷然道:“怎么,你不愿意叫这个?那你自己说说,你想叫做什么?”
他自然还是想要叫做胤祯。同样被改了名字的胤祈心中暗道。十四阿哥抬头瞪着雍正,眼睛里头无限委屈愤怒,又是伤心痛苦的神色。只是这时候十四阿哥便是气得要死,又哪里敢说一个字,最终他也只是咬着牙,又垂下了头,一言不发。
雍正原也不指望他跪下谢恩,哼了一声,便对太后道:“额娘,儿子前头还有事务,就不陪额娘说话,先过去了。”
太后已经服了一回软了,这时候姿态也放低了,实在是巴不得雍正赶快走,于是连忙道:“唉,好。额娘这里……也不用你陪着了……”
雍正便完了礼,拂袖转身,大步离去了。寿皇殿内仍旧跪经的皇子们宫妃们尽皆松了口气,胤祈小心抬眼瞧了瞧,十四阿哥仍旧跪着,却是悲从中来,又是强抑怒火,一时间脸上竟显出几分颓然绝望之色。
太后瞧着,又慌张起来,连忙过去扶着他的手,颤声道:“胤祯,胤祯!你怎么了!你可是别吓你额娘!额娘是经受不住了!”
说着才想起来,雍正已经改了十四阿哥的名字,她也顾不得旁边还有好些人,又连忙低声道:“老十四啊……皇帝也并没有怎么责备你,不必担心日后……额娘都给你处置好了的。只是这个名字……咱们……咱们就改了……改了名字吧……”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掉下泪来,十四阿哥怔了一下,才勉强安慰道:“额娘放心,老十四还好。名字……改了就改了吧……额娘,咱们不说这个,儿子给先皇磕个头。”
抽了,上一章有很多内容没能显示出来,碧也不知道这会儿能看见不能,于是在这章重发一下
于是有话说贴一部分免费的,估计和重复的内容差不多吧……汗……。
因为字数统计的功能也抽了,我不论统计几次,显示都是76字……晕……于是就靠估算了……可能不准,要是不准的话,下章继续贴免费章节
碧还要去挂吊瓶,先走了……过两天好了再回复留言
关于身高……康康说胤祈不长个,是说笑而已……
嘛,不过胤祈估计也不会太高吧……碧记得自己十一岁上初中的时候,是一米三左右,男生普遍比女生晚长,记得那时候苏沉照同学比碧低十公分还多……(汗),他比碧小九个月
于是估算的话,九岁的年龄,也就是一米一左右吧?
但是捏,要记得抱住腰的是手……手比头低十五到二十公分……
所以有很多同学真相了……抱腰只是因为只能抱住腰哈~
第六十章 醉酒
第六十章 醉酒
在康熙灵前,雍正和太后的那场较量,当真是让人看得惊讶不已。胤祈想想就想要叹气,雍正毕竟是在群兄弟里头脱颖而出的优秀政治家,太后个妇道人家,也就是经历过后宫那些争斗的事儿,哪里是雍正的对手呢?
不过如今瞧着,十四阿哥却是没什么危险,起码,因为太后和雍正的关系变得好,他不至于被丢去景陵。
只是其他的人,却是很难办。十四阿哥回过神来,定能明白自己是被人拿着当枪使,怎么会善罢甘休?雍正若是不能拿十四阿哥撒气,必定要迁怒到其他相关人员,挑唆十四阿哥的那些人身上的,怕是八阿哥党,下场却是要比历史上更坏。
时候想起来康熙的遗诏,胤祈只觉得,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康熙便是死,也要给人添那么些麻烦。他道遗诏是简单的③üww。сōm,可他就没想过,那个去宣遗诏的人,有没有本事让后继之君听从?
胤祈正叹口气,却听见旁边有人道:“小小年纪,别叹气!当心早就长皱纹,变成个小老头!到时候可是讨不着媳妇儿。”
侧头瞧,十六阿哥正看着他,他身边个人都没有跟,正独自背着手站在雪地里。身后串脚印,显然是又没从路上走,踩着雪过来的。
胤祈见他,连忙走过去打千,道:“给十六哥请安。十六哥怎么得空?内务府那边忙完么?您身边儿伺候的人呢?”
十六阿哥挥挥手,道:“哪能呢!几日正是忙活的时候呢。大臣们宗室们都进宫来守灵的,不都得操持着?总不能时候再让皇上自己去管内务府。可怜哟,没名没分的,总管大人的活计都给干。身边的人,不还在内务府替看着呢。出来躲个懒。”
胤祈忍笑道:“十六哥辛苦。怪道是十六哥几日又见瘦呢,打远瞧着,就像是那戏里头的白骨精似的。”
十六阿哥嘿嘿几声,道:“可是少寒碜。哎,刚才听皇上和十四贝子在寿皇殿里又呛呛上?”
胤祈叹口气,道:“可不是。瞧着,太后老人家两日间就老足有十岁。”
十六阿哥抹着鼻子道:“也是个难事儿啊……十四阿哥也真是,他怎么的就是不能让皇上心里舒坦些。他不顾忌他自己,也让们些个整日都要见着皇上回事儿的人,能好过儿啊。可好,他回京才几呀,皇上单是训斥,都训斥五六回。”
胤祈听到训斥,便又想到另外个人,不由得问:“八贝勒……他不是总治丧事呢?心里惦记着事儿呢。皇上怕不是也要训斥他的,岂不是耽误丧仪?”
十六阿哥看胤祈眼,道:“若是担心老八,直接问就是。是十六哥呢,多少事儿都见,有什么话不好在面前?只是却是稀罕,孩子怎么么心软呢?前晌也没见和老八亲近过,老九还时常肯拿撒气,老十向来又是……时常在后面出入,是谁在面前什么?可告诉,可不能让皇上知道。”
胤祈忙道:“什么时候就有那么多恻隐之心?就是想问问先皇丧仪的事儿。他们几个和实在是不相干,也不记恨他们,也不会心软什么的。十六哥,也不是不知道,先皇最后那几年,直都是跟着的。先皇也算是宠的,也得知道感恩啊。”
十六阿哥又看他会儿,才道:“不管是惦记着先皇,还是有什么心思,都不管。历来聪明,自己知道轻重。”
罢,才起八贝勒的事情,道:“他那边,还能好不成?便是十三哥,昨日里皇上都拿他发作回,八贝勒……嘿,但凡有他在,们都用不着挨训斥。”
胤祈早知道八贝勒在雍正手下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此时听见果真如此,也不免叹声。当年也是风光无比的人,现在想必不好过。
十六阿哥也叹气,道:“其实来,八贝勒此时也真是不聪明。他分明知道是大势已去,还和皇上作对做什么呢?”
胤祈怔,忙问道:“他竟是敢和皇上对着干?那先皇的丧仪呢?岂不是没人打理?怪道是前儿还听人,先皇的梓宫都弄得不像样!”
十六阿哥眼中闪过丝惊讶,道:“嘿!还真是只操心先皇的丧仪来着?那倒是用不着担忧,八贝勒怎么也是先皇的亲儿子,为怕个大不孝的帽子扣到他头上,他也得憋着劲儿好好把丧事办好。不至于拿个和皇上置气的。”
想想,十六阿哥又道:“丧仪的事儿,是用不着操心。难不成先皇那么多儿子,就只有孝顺不成?虽皇上节俭,却也不会在丧事上头少花分钱。
“不过,今儿早皇上专门着人看奉安殿的屋角。也是跟着去瞧的,着实是不像话!才几日?不过是下场雪,外头的漆都褪颜色。皇上听自然是生气,然后就使人过去骂八贝勒顿,叫他返工。回倒是也不亏他。”
胤祈脸上有些忧色,叹口气,便又头,道:“既是有皇上时刻惦记着,自然样样都好,是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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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祈正和十六阿哥到景陵的封土,便又听见后面有人叫声“十六叔”。十六阿哥放下正和胤祈比划着的手,回过头去,瞧瞧来人,眯起眼睛笑,道:“是三阿哥?可是许久不见。”
弘时慢吞吞地走到跟前儿,打个千,道:“给十六叔请安。”
然后才似是刚刚看见胤祈,头,道:“二十三叔也在?见过二十三叔。”
十六阿哥将两手抄进笼手里,道:“不跟着皇上伺候,怎么寻摸儿来?前儿还听,在皇上面前领差事的,怎么,跟道道,是个什么好活儿?”
弘时只盯着脚底下,拿脚尖搓几下地,才道:“也没什么要紧差事,皇上叫跟着诚亲王捣鼓先皇的诗文集子。忒地没意思!”
十六阿哥皱眉道:“也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先皇的集子,那是多要紧的事情!旁的人争还争不来呢!皇上吩咐去做,是看重,倒是好,当是只是埋没的大才!?”
眼见着十六阿哥在雍正即位的时候立下大功,日后少不得个亲王的爵位。且弘时在雍正面前历来是不受宠的,此时话又实在是太不像话,十六阿哥也敢么训斥他。
只是瞧着弘时却是十足的不服气,哼声道:“十六叔也用不着么训斥,也知道个差事是怎么来的。若是按着道理,是皇上最长的儿子,原本是该去帮着治丧的,只是皇上防着,不想让多跟八叔在起,才叫去修什么书。还当是不知道的!”
十六阿哥顿时被他副模样气得不行。弘时气哼哼的样子,倒好像是雍正个做阿玛的,和十六阿哥并胤祈些叔叔们,才是对不起他的。而不是他背弃自己的阿玛,跟阿玛的政敌混在起,犯忌讳,也犯错处。
强忍半的气,十六阿哥才得出话,只道:“也是知道的啊!?分明知道,还么故意地气皇上?可真是孝顺!”
弘时只撇撇嘴,道:“哪里就是故意气他?他不待见,不耐烦看见,才不往他跟前儿凑的。可八叔待好,和八叔不过是多亲近些儿,他又不许……”
十六阿哥是不想和他多,只挥挥手,道:“趁还没真生气的时候,赶紧的,滚!不然今儿是可要摆出来叔叔的架子,好生打顿!叫皮开肉绽!”
弘时张张嘴,终究没什么,咕哝着什么“本想问问八叔的事情”,慢慢走得远。十六阿哥看着他走,才叹气道:“小时候们叔侄几个,也时常看着处玩耍,看着也是好好的个人,如今也不过几年功夫,怎么就变成样子呢?”
等弘时走得瞧不见,十六阿哥才拉着胤祈往阿哥所走,边走边道:“本来今儿是有件事儿。想着是个闲人,又是能让人信得过的,想让帮着照看照看十六哥的院子。”
他叹口气,数着道:“十六嫂如今是六七个月的身孕,偏生小嫂子李氏又病,管不事儿。如今眼瞧着家三格格又是不大好,事儿都赶到块儿去,院子里头乱成团!哥哥平素里就见,身边的红香碧香并那个什么……高慧,都是能干的,如今又不上学,又没有什么差事,就想着让帮着照应,顺便跟借个人,到们院子里招呼着。”
胤祈想想,便道:“有什么,还值当十六哥特意么?打发刘顺儿到院子里跟知应声也就成,还特地跑来。”
十六阿哥道:“也并不是特地来寻的,原是去额娘那儿请安去,谁知道就能瞧见在里呢?才拐圈,过来跟几句。”
胤祈嗤笑道:“十六哥话,可真是不和客气?”
正着话,却见那边乱哄哄的,有人在叫嚷,间杂着有人哭叫的声音。胤祈和十六阿哥都皱眉看过去,却见群人都围在处,当中个,竟瞧着是十四阿哥。
十六阿哥管着内务府,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他过手,要他处断的,出什么事,自然也都是他的责任。
他瞧着那群围在起的宫人们,脸上便显出丝阴沉,大步走过去,喝问道:“是做什么呢!狗奴才们!还知不知道是哪儿啊!个个是不是都想到慎刑司,让嬷嬷们给们好好调.教调.教,重新学遍规矩!?”
那些个太监宫打扮的人立时都惶恐低头,那被围在中间的人没束缚,没人劝阻,又大叫大嚷起来。听那声音,居然真是十四阿哥。
跟着十四阿哥的几个贴身太监正拦着他们主子,七手八脚地抱住十四阿哥,不让他动弹。被十六阿哥拿眼溜,顿时太监们都缩手缩脚起来,就被十四阿哥挣脱出来。十四阿哥脱身,四下里看看,竟是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若是单纯是走路也就罢,十四阿哥嘴里还叫嚷着要去找他的四哥,要他四哥给他个法。旁听见话的人,都恨不得自己登时聋才好。
十六阿哥皱着鼻子闻闻,登时眉毛便拧在起。他走过去抬脚就揣那几个十四阿哥的贴身太监,呵斥道:“还不快上去扶着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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