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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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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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与心疼几欲令他起身上前,可大哥敏锐的目光让他不得不定在椅上,和寒月交流着不算感情的感情,极力忽略下方投来的期待渴求的眸光——一直待这眸光转为黯淡失落,他也没有回眸给她一个眼神,用她的话讲,狠心如斯——

如果说今生他后悔的是什么,他会回答带来了寒月,如果说今生最庆幸的是什么,他依旧会回答带来了寒月。

寒月是妖毒魔女,这是他怎么也料想不到的。跟着他来申家只是为了窃取申家至宝,救回她姐姐的命。

其实早在她旁敲侧击的打探时,他便已经知晓她来的目的,申家至宝也已经悄然转移,为的就是请君入瓮,继而查的她的身份。

可任谁也想不到,藏在石窟里的邪功秘籍竟无意中被天儿给寻了到,也不知她偷偷练了多久,总之在寒月偷偷潜入密室的那刹,天儿在寒池练功练得关键时刻——

幽冥的蓝光闪了寒月的眼,她以为对方袭击自己,毫不犹豫的出掌相击,一掌击的天儿走火入魔,差点魂归天外——最终,命是捡了回来,可寒毒却自此如影随形。

愤怒的要杀死寒月的瞬间,她却说了令他更加惊震的话——你那小侄女是不是中过毒?此毒潜伏了数年,即将蔓延至心脉,若不即使解毒,恐怕活不过两年。

“你有办法?”

“我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妖毒魔女,别的不敢说,毒,我最拿手。

“你应该知道骗我的下场。”

“没必要骗你。只是有一点你须知道,因这毒潜伏了数年,五脏六腑受损,即便是解了毒,恐怕也会大大的折了她的寿仓  ”

掐在她脖上的手渐渐放了下来,盯住她隐含期待的眸子,他怎会不知她出手解毒的条件?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申家至宝绝对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然的话,我们也没有必要求你来解毒。”

“不管有没有,我都要一试。”

“我可以将它拿给你,但你要答应,倘若无效的话,再将它毫发无损的送回,你可做得到?”

“一定。”

一个月后,寒月带着申家至宝伤神而来。

从她那颓废的神情里,他可以知道,她的姐姐定是去了。

“你很守信。”

“那也得有人信任才成。”

“你不像传言的那样。”

“像不像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寒月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这玉佩你拿好,只要有需要,我寒家人定会誓死效劳。至于你小侄女的事,我很抱歉,她的寒毒因我而起,我会尽力研究出一味药,来压抑她休内的寒毒。”

“你能解得了多年潜伏的至毒,为何解不了寒毒?”

“因为寒毒又非真正意义上的毒,在我的解毒范围之外。”

心既痛又自责,他不止一次的祈祷上苍,保佑他的天儿……

两年后的一次暗杀差点让他再次失去天儿。

寒月兵行险招,用至毒魅情压抑住天儿休内的寒毒,未想一举成功。

寒毒是被压抑了,可天儿却恨上了寒月,一口咬定是寒月要加害于她,任他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整日里喊打喊杀的要他为她报仇。

为了躲避仇家追杀寒月请求在申家躲避些时日,而天儿因服了魅情也需要随时注意着有什么不良反应,因而也就答应了她的请求,这一住,就是五年。

五年里,天儿简直就变成了个小无赖,逼走寒月的手段层出不穷,有时候连他都怀疑她都是从哪学来的那些鬼点子。看的寒月被她整的烦不胜烦,有时候他会觉得好笑,偶尔的又会可怜寒月,若是这个女人但凡是有去处,恐怕也不会留在这里受这份罪吧?

随着天儿对他的依恋与日俱增,大哥他也开始了旁敲侧击,句里话间赶人的意味明显。

“老七,不要毁了天儿。”

一句话,让他无从反驳。

借着天儿给寒月写的绝交信,他以此为借口离开了申家,自此开始了流浪生涯——

天大地大,何处是归途?

其实,为僧又能如何?心魔始终不去,连自欺都欺不过,更何况是欺人?

命运弄人,为何让他们在这样的时间,以这样的身份相遇?为什么?

吾生君未生,

君生吾已老,

恨不同时生,

日日与君好。

被温暖的橘黄色光晕笼罩的寝房里,两个男人细声细语的轮流哄着啜泣不断的女人。

“小天天,大夫说了,生气伤身,更伤胎,要放宽心,这样才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坐在床沿上,司寇殇小心的摩挲着怀着他孩子的小腹,柔情款款,眉梢眼角皆是幸福之色。

莫子谦嫉妒的眼红,可他明白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董易说过,这孩子随时会要了母体的命,可若滑了胎,母体却会更加危【小说下载网站www。3ǔωω。cōm】险。为今之计,只有好生休养着,不得令她太过动气,最好是令她心情舒畅,事事顺着她的心,她的意。倘若有不甚,恐怕——

打了个寒颤。

若真有那日的到来,他不敢想象他会变的怎样的疯狂。

慌忙裹住她垂下的小手,摩挲着,温暖她的冰凉,六卜鼠崽,他不珍惜是他的损失,该后悔该伤心的人是他,而你何须为了这样劣质的男人在这暗自神伤?天涯何处无芳草,周围这么多选择,你为何就死心眼,一个劲的钻死胡同,而不能转个方向看看?指不定,这一转身,就是柳暗花明呢?”

听不进他们劝慰的话,又哭又闹,打青司寇殇邪美的脸庞,抓烂莫子谦白皙的手背,掉枕头,扔棉被,嘶声力竭的让他们滚,爷已经很惨了,用不着他们来看爷的笑话。

捂着乌青的颧骨处,司寇殇望着床上情绪极不稳定的女人,心里焦灼,这么下去,不仅胎儿不保,恐怕连母休也会元气大伤。咬咬牙,将旁边同样不安的莫子谦拉过一旁,小声商量:“要不,将那个老男人找过来?”



【异地篇】 第三十九章 回家

俊唇挽出讽意:“若你希望他们旧情复燃,尽管去找。”

哭闹的女声和撕裂床单的声音不时传来,听的司寇殇心里一跳:“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现在知道怕了?早去干什么了!”

骤然对上莫子谦凌厉的目光,声音阴沉的能拧出水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一把揪住司寇殇半敞的领子,手背上青筋隐隐:“你染指我的小鼠崽已经罪无可恕,更罪该万死的是,你竟令她怀孕!若是小鼠崽有个三长两短,我莫子谦哪怕是穷极一生,也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你的小鼠崽?”掐住莫子谦的颈子,眸底血色演绎妖娆似火:“姓莫的,不要开口闭口的说她是你的,会让人贻笑大方的知道吗?试问,有哪个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怀上别人的孩子?”

骨节握的咯嘣作响,厉吼一声,愤怒的扬拳砸向了司寇殇的腹部:“这就要问你了!趁虚而入,霸占人妻,卑鄙龌龊一词你司寇殇当之无愧!这笔帐我迟早会找你算个清楚!”

猛烈的一拳砸的司寇殇连后退数步,撞倒了梨花木镂空屏风,挂在屏风上的衣衫锦缎凌乱的散落,满地狼藉。

站直身子,忽略隐隐作痛的腹部,看着怒不可遏的莫子谦,反倒笑了起来,不过却笑出了几多讥讽:“趁虚而入?那也得有人给个虚,我才能钻个空子不是?”

“你找死!”怒火中烧,扬拳再次挥来,可这次却被司寇殇半途截了住。

手劲狠猛的握住莫子谦那同样刚猛的拳头,细眸阴冷的盯着他,步步逼近,一字一句道:“恼羞成怒了?姓莫的,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谈什么拥有的资格?她惶恐无助的时候你在哪?她中了媚毒浑身火烧般灼痛的时候你又哪?被人毁了容颜奄奄一息的时候,试问你又在哪?你说她是你的,可笑的是,在她无助的哭泣时,在等人救等的几近绝望的时候,你却是温香软玉的快活销魂!说她是你的,根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最后一字的收尾,莫子谦踉跄了一大步,脊背重重靠上了精致的紫檀木茶桌,哐声震响,茶桌上的杯盏不稳的滚落桌边,落地碎裂成片。

夜风萧索,随着半掩的门扉溜进,抖落一室静垂帷慢,沙沙拂动,为秋末演绎别样的悲歌。

眸光震痛,眸底的悲凉比这夜半的凉风更凄上几许,本如黑曜石明亮俊朗的眸子不复愤怒的火焰,如蒙了尘的星辰急速黯淡下来,与眸底缓缓流泻的哀凉交错相融,在这凉意透骨的秋夜里,仿佛能变凉人的一生。

句句如刺,准确无误的刺进他的心门,绞痛噬骨,窒息的恨不得下一刻就死去。不可否认,司寇殇所说的都是事实,一切都怪不得别人,是他的错,是他拒绝了小鼠崽的求救,是他狠心推开她苦苦求助的手,是他害的她容颜尽毁,是他害的她受尽凌辱,受尽折磨,更是他亲手将她推向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是他,是他,都是他!!

将莫子谦几近疯狂的自责看在眼里,妖娆的眸光轻挑,甩开莫子谦的无力垂下的拳头,微勾的惑人唇线描尽了胜利之态。

不经意转动眸光,空无一物的床榻迅速僵凝了他唇角扬起的笑意!

“人呢?人呢!”

匆匆环顾一周,没有佳人身影的房屋令他心绪大乱,急乱吼道:“人呢?小天天人呢?!”

从无边自责中猝然回魂,焦灼环顾,表情如同司寇殇一样急乱:“小鼠崽呢?小鼠崽哪去了?”

“二位不用担心,你们要找的人平安无事。”冷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踏着凉风,猎猎黑袍翻飞,面若寒霜的司徒绝缓步而入。

莫子谦举步迎了上去:“司徒,小鼠崽她人在哪?”

冷眉轻别,转眸看着面前这堕入情网,泥足深陷的昔日好友,深邃寒眸飞逝过莫名的惋惜。

“子谦,她走了……”

“走了?!”异口同声:“去哪了?”

眸光淡淡一扫:“回家。”

家?抛下他,扶带他的孩儿回那个没有他的家?细眸如寒丝铁刃,一丝一缕舞尽妖娆的凌厉。舌尖轻舔殷红的唇瓣,毒辣的狠绝缭绕唇角抿起的弧度之所以要回家,那是因为那里有你牵杜的人,小天天,你在牵挂谁呢?你爹?你娘?抑或是还抱有着缥缈的希冀,等待着那个老男人的回头?

莫子谦面上的表情没有司寇殇那么多复杂的变换。

对司徒绝歉意的抱拳,道声后会有期,他拉开门,头也不回的匆匆而去。小鼠崽,等我……

直到那晃动的门扉归于沉寂,司寇殇也未曾从门扉出收回眸光,面色虽如那门扉般归于沉寂,可隐匿在袖口处那手背暴起的青筋泄露了他的情绪。

目光从那隐隐发颤的袖口处挪开,侧跨一步,挡住司寇殇的视线。

“三殿下,有没有兴趣谈笔买卖?”

情绪收敛,恢复慵懒姿态:“本殿下又不是什么生意人,谈什么买卖?”绕开司徒绝举步欲走,一只臂膀却突然横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眉梢一挑,唇瓣勾的邪肆:“王爷何意?”

“三殿下韬光养晦,想必也是到了创出鞘,锋芒显露的时候吧?”

不冷不热的语调却令司寇殇心一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眯眸细看,隐隐几缕精光乍现:“似乎王爷对我南陵的国事很感兴趣?”

棱角分明的冷面深邃异常,拉张椅子随意坐下,司徒绝轻叩着扶手,眸光微垂:“一招祸起萧墙,一计栽赃嫁祸,再来一谋火上浇油,南陵乱,浑水摸鱼是好处一,党派之争拼个你死我活,坐山观斗虎是好处二,待他们三败俱伤,坐收渔人之利是好处三。这三个好处还是初步估计,究竟这好处能上升到什么层次,恐怕无可估量。三殿下,好谋略,好计策,好手段,他日扶摇直上一跃九天恐怕不在话下。”

手一挥,半掩的门扉轰声阖死。拉张椅子在他旁侧坐下,兀自斟杯茶不急不缓的轻啜:“明人不说暗话,王爷,你究竟想怎样?”

“所谓英雄识英雄,看来本王与三殿下一见如故也并非全无道理。”轻蘸茶水,在干净的桌面缓而有力的勾划,力道千钧,隐有指点江山之势。

收回眸光,看了手里的白玉杯半晌,突地嗤声一笑:“恕本殿下无能无力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本殿下自己的屋子还没打扫的干净呢,何来空闲功夫来帮王爷你打扫?”

不紧不慢的收回勾划于桌上的手,司徒绝依旧没有表情:“有些事情是可以同步进行的,可以令双方受益的事,三殿下为何百般推脱?”

“是本殿下才疏学浅,怕不但帮不了王爷,反而还会坏了事。”

“三殿下不必妄自菲薄,虽然那三计是那女人所出,但试问世间良才,能胜得过那女人奸诈狡猾的恐怕不出几个口更何况,三殿下平日只是自敛锋芒罢了,否则,萨达尔也不会那么准时出兵不是?”

手里的杯盏边缘隐约出现了裂痕。

低笑着望向司徒绝:“王爷果真心思缜密,只是本殿下不太想和王爷合作呢,呵,王爷你说该如何是好?”

看向司寇殇,冷眸深沉:“事成之后,本王允诺,会给你想要的东西一

啪——!拍案而起,细眸阴冷:“属于本殿下的东西,本殿下迟早会夺回来,用不着假手于外人!”

仿佛料定了他会这么说,司徒绝也不急,持壶慢悠悠的斟茶:“的确,以殿下你的能力,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殿下有没有想过,要多久?十年?二十年?抑或三十年?大兴,申家,莫家,两家足可以撑起大半片天,你能耐他们何?就如今日,他可以无所顾忌的追出去,殿下你呢,你能吗?”

眼角频频抽起继而吊起阴狠的弧度。

三十年?要他等到老,等到死吗?!

重新落座,仰脖喝尽盏中茶,“要本殿下如何相信你?”

“当然是凭它。”轻微的一声脆响,一枚半透明的玉佩轻落桌上,淡淡的清润光泽朦胧在光影中,看的司寇殇眸光瞬息一紧!

“你怎么会”心

抬手阻断了司寇殇的疑问,将玉托在刚劲的掌心里,深沉的眸光微闪后急速将情绪隐匿:“凭它够不够?”

目光由上到下的打量着司徒绝,妖异的眸光变换不断,沉思良久,方道:“我希望知道它的来历。”

淡淡颔首:“可以。”

【异地篇】 第四十章 怨

夜空下,一骑如风,电掣星驰的追逐着前方的一辆马车。

马上男子一袭紫色锦袍肆意飞扬,墨发狂乱,浑然不在意刮在面上的萧萧冷风是何等的生疼,手起鞭落,呼喝着,伴着马蹄踏地的急促声,逐渐与前方奔驰的马车拉近了距离——

“小鼠崽!”车帘偶尔扬起的一角露出一双熟悉的眸子,看的他惊喜的呼唤,忽的腾空而起,身形如梭,踩踏着马背几个纵身起落,踏上从马车厢后板,扬手掀开车帘,飞快钻入车厢。

一把利创冷冷的抵上了他的脖子,阻止了他的继续挪移。

不善的眼神在子熏身上溜了一因后,即刻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垂首抱膝不语的人儿身上。

车厢内光线极暗,可练武之人的眼力却是极佳。从头到脚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暗松口气,谢天谢地,除了神情有点萎靡外,一切完好。

眸光放软,柔情万状的飘落于那抹玲珑娇小上,“小鼠崽,你让我追得好苦……”

莫子谦的话就如一阵风,在耳边吹过后,完了就完了,无痕无迹,全当它没来过。盯着脚尖,茫茫然继续维持在发呆状态。

对面人儿的漠视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反手劈上子熏的手腕,身形如电,侧闪挪到佳人旁边,猿臂一伸,将软软的娇躯抱了个满怀。

贪婪的嗅着青丝间熟悉的馥郁芬芳,掌心扣着佳人单薄的躯体,时而不时爱恰的摩挲着,满足的喟叹,心内那满满当当的感觉就如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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