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
柳墨知道,思语曾经用一只簪子邀他的事情,可是他却不曾将那个簪子还回来,对此柳墨也很理解,他大概是想留下一点念想吧!
“记得好好照顾她,否则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穆沉雪的面容上难得浮现出一丝轻佻的笑容。
那语气,那笑容,就好似在和柳墨开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后甚至没有再多做停留的,就直接由身边的小厮,扶着出了门。
如今的他已经是连走路都很费事了,身体当真是虚弱到了一定程度。
柳墨看着穆沉雪消失的身影,很是坚定的在心里默默说道:
“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不给你任何机会的,哪怕是做了鬼,我也会守着她的。”
柳墨知道,刚刚穆沉雪并不是开玩笑的,那个男人,在临终前,还是深深记挂着思语的,哪怕明知道见不到她,为了见一见她的两个孩子,他也可以这样不惜生命的跑过来,或者说为了警告自己。
穆沉雪的死讯,是在顾心出了月子以后的第三天听到的,说不上特别难过或是特别感伤,可是顾心还是在安心说出他的死讯瞬间,打了手中的茶杯,眼角流出了泪珠。
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可惜的吧!
那样一个超凡脱俗的男子,就那样的销声匿迹了。
或者说他本就不是凡间的人,如今也只是羽化登仙,回答他该去的地方了,顾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听说穆沉雪的棺炅没有其他的陪葬品,却是有一枚女式的簪子一直被他紧紧的攥在手里,一直没有放下。”安意跟着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簪子?
那应该是她的吧!
有的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穆沉雪会如此的痴恋自己,或许那情分是顾思语的,或许也只是造物弄人,总之,有的时候,真的是尘归尘,土归土,她除了可惜一番,掉一滴眼泪,再别无感怀。
或许是她太狠心,可是,现实的生活就是要她向前看的,与其说在多日之后忘怀,到不如从最开始就忘怀。
不过就算如此,顾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将穆沉雪送她的那根簪子带了起来,有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的会怀念,那个美的令人窒息的男子,就那么消散了。
穆沉雪的死,并没有给京都带来太多的悲哀,或许是,大家早就有预感了,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了,所以一切都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不过有一个人,却还是表现出了,不同他人的哀伤。
柳芙。
在穆沉雪去世以后,柳芙就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一下子没了神采,哪怕是顾心带着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儿,搬回柳家,她也是蔫蔫的,没有丝毫的兴奋之感。
对此柳成夫人很是担心,怕她沉溺在过去了拔不出来,所以很是神速的给她说了一门亲事,顾夫人娘家哥哥家的孩子,阮天明,一个出类拔萃的武将,长的又是一表人才,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好亲事。
因为柳芙也好,阮天明也好,都到了待嫁的年龄,两家又互相很满意,日子也就很快定了下来,两个月后的年末,正所谓娶个媳妇好过年。
可是柳芙依旧悻悻的,没有任何精神,对这婚事完全没有感觉的样子,让柳家人操碎了心,然后由于顾心和柳芙一起在顾府同住了七八个月,又有劝服柳芙不去参军的成功案例,顾心受到柳家人一致的推举,去开导柳芙。
可是这一次,穆沉雪的死,对柳芙的打击或许真的挺大的,所以无论顾心用什么方法,柳芙都是一副完全听不进去的样子,让大家彻底没了折,而柳芙却在这个时候,很是突然的,莫名其妙的留下一个字条,离家出走了。
“爹爹,娘亲:我实在不想现在就成亲,希望你们帮我退了亲事,让我一个人在外面静一静,过些日子,我自然就会回来了……勿念,柳芙。”
这样一个简短的字条,柳芙带着几套换洗的衣服和一些私房钱,就这样失踪了,让柳家人是又急又气,却只能闷声偷偷的派人去寻找柳芙,唯恐走漏了消息,影响了柳芙的闺誉,又怕她一个人在外面有危险,一时间到是有些一团糟糕的样子。
第六十四章 孩子之争
柳芙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论柳家最开始的私下寻找也好,后期的大张旗鼓报官找人也好,总之柳芙彻底的失踪了,再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这桩婚事也只能是不了了之算完。
柳成将军也好,柳成夫人也罢,因为柳芙始终的消息,鬓角齐齐变白,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好似苍老了许多,不过也所幸顾心刚刚生了两个小宝贝儿,让这两个老人还不至于真的崩溃。
“曦儿~曦儿~我们的曦儿长的真漂亮。”柳墨终日抱着女儿不撒手,一副示弱珠宝的模样,不说旁人,就是顾心看了都觉得酸酸的。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这话一点都没有错,明明两个孩子长的极为相似,很难辨认,可是柳墨却偏偏每次都一眼认出那个是女儿,那个是儿子,并且对女儿情有独钟,每日宠爱到不得了,却是对儿子冷冷淡淡的,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呀~啊~”一旁被忽略的小晨晨瞪着小腿,长着小手,一副讨抱的模样。
可惜,柳墨显然是个偏心的爹,满心满眼的只有他的宝贝女儿,根本看不见儿子的讨抱,完全没有理会。
看着亲亲的爹爹抱着妹妹在眼前晃来晃去,却是完全忽略自己的小晨晨,那里还安静的了,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开始嚎啕大哭,发泄心中的不满。
“真是的,儿子都哭成这样了,你都不知道过来抱一下。”顾心从净室里赶了出来,赶忙将儿子抱在怀里轻轻的哄着。
她不过去洗个澡的功夫,这柳墨就不能好好看着儿子一下吗?儿子本来不是一个喜欢哭的孩子,可是每次他这个做爹爹的都这么明显的偏疼,有了女儿不要儿子的状态,这么能让儿子心里平衡,所以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没有旁人在场,柳墨单独看孩子的时候,不到一刻钟,小晨晨肯定会嚎啕大哭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顾心狠狠的瞪了柳墨一眼,好似要替儿子报复这个不称职的爹爹一般,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若不是此刻柳墨怀里还抱着女儿,估计顾心早就将儿子直接塞到柳墨的怀里,然后趁机拧他几把了。
“小子皮实一点,有什么……那个……你别这样看着我嘛!他这不是不哭了嘛!”柳墨开始还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是看到顾心那怨恨的眼神,只能识相的收了口。
她老是说女儿是爹爹上一世的小情人,所以他总是宠女儿而不管儿子,他到是觉得这个儿子才是娘亲上辈子的小情人呢!总是和他抢娘子,而且还每次都胜利,让他对这个坏小子,恨透了,总觉得他抢了自己的媳妇。
柳墨看着儿子窝在顾心的胸口,那样肆无忌惮的依赖着她,心里就说不出的不是滋味,难受的很,好像有什么在他心口不停的烧灼一般的难受的紧。
“行了,行了,你们俩啊,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就别互相看不顺眼了,孩子还是交给我来看吧!”柳成夫人叹息着进来。
然后毫不客气的从柳墨的怀里抱走小孙女,跟在一旁的奶娘则从顾心手里抱走小晨晨,也不理会夫妻二人的惊愕,就那么很是迅速的抱着两个孩子离开了,看的夫妻二人都有些目瞪口呆,等着柳墨暴跳如雷的时候,柳成夫人却早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正房了。
“娘亲她是故意的,故意和我强馨儿的。”柳墨愤恨不平的。
事情很明显,这个爱孙如命的娘亲,分别是过来趁机和他抢孩子的。
因为柳家的其他几位夫人一直没有怀孕,所以柳墨的这两个孩子成了柳家上下的小宝贝儿,柳成将军也好,柳成夫人也罢,都是每天找各种借口来看孩子,更不用说,其他的三兄弟每日对两个小家伙儿的宠爱了,就算是那其他的三个夫人,也是在两个小家伙儿那日益可爱的模样下,慢慢折服,对两个小家伙儿喜爱的不得了,到是让柳墨和顾心这对做父母的,好似成了众人眼中的恶人一般,时不时的就有人想尽办法,从他们手中抢孩子。
最近两夫妻为了防止那些人,已经是加强防范了很多,甚至有的时候,已经是不得不拉下脸子来和他们理论,不过可惜,他们显然没有料到,如今柳成夫人竟然会如此直接,连问也不问,就强行从他们怀里将孩子抱走,而后扬长而去。
“不仅仅是馨儿,我看她更在乎晨晨一些,没看她抱走的是晨晨吗?”顾心的双眼突然变的很深邃。
身为一个母亲,身为一个对孩子无限爱护的母亲,她绝对不允许别人从她手中将孩子抢走。
此刻顾心和柳墨终于因为孩子被抢走,短暂的达成统一阵线,决定将孩子抢回来。
而方法很简单,那就是他们二人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这样远距离的离开柳家的一家人,自然也就不用这样时时提防了。
反正柳家的一家人,从开始就没有多喜欢过顾心,即便是因为两个孩子的关系,对顾心的态度有所改善,可是若说对顾心多么喜爱,那还真谈不上,而顾心此刻守着老公和孩子,自然也就不在意那些了,所以这一次她和柳墨,也没有顾及柳家人的态度,两个人带着随身的丫头和小厮以及孩子的乳娘,很是干脆的连招呼都没有打,就抱着两个孩子回了顾家小住。
然后在到了顾家以后,才施施然的为了柳家人担心,让小厮回去通传了一声,告诉柳家人,他们回顾家小住去了,气的柳成将军一掌拍碎了厅前的桌子,可是如今他们都已经住到了顾家,又让他不得不忍着,只能过几天以后,再将他们这对小夫妻叫回来,好好训斥一番。
柳成夫人无奈的嚎哭了几声,突然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干脆转移了注意力,将精力放在了柳家的其他三个夫人身上,找了许多名医大夫来问诊,力图调养好她们的身子,尽快再抱上一两个孙子。
不过这显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是短暂的转移一下柳成夫人的注意力罢了,而另一边顾心和柳墨再顾家过的也并不太好。
他们本来跑回顾家,就是想好好看着两个孩子,防止老是有人和他们争夺的,可是却不曾想,顾文昌觉得柳墨的任职一直没下来,这样有些无所事事太闲了,所以硬是借着他太子太傅的身份,将柳墨的任职提前解决了,而柳墨也只能很是悲催的像一个上班族那样,每天朝九晚五一般的生活,当然这时候,他走的极早,怕是还赶不上后事的上班族轻松自在。
而顾心在家更是没有享受到两个孩子的主控权,直接被顾夫人指派去看小五小六这两个皮小子,而顾夫人自己则每日带着嬷嬷乳娘们,哄着两个小宝贝儿玩,开心的不得了。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顾心此刻算是了解了,只觉得自己回娘家是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不仅害的她和柳墨相处的时间少了,更是害的她终日要被两个小恶魔烦的头痛欲裂。
所幸还有她的大嫂顾吴氏陪着她,到是让她觉得好过一些,每日两人说说笑笑的到也算是快活。
“大嫂,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有些魂不守舍的呢?”顾心看着这个和她私交甚好的嫂嫂,总觉得今天的她有什么心事似的,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大嫂嫁进家里已经快两年了,和哥哥很是恩爱,和顾文昌顾夫人也相处的甚好,为人又很是稳妥大方,顾心到真的是很少见她如今这样的模样,有点魂不守舍的模样,犹犹豫豫的,实在有些不符合她的性格。
“没什么,就是昨夜睡的有些不大安稳罢了。”顾吴氏勉强的笑一笑,压下心里的不自在,和顾心开始闲话家常起来。
她和思语的关系虽好,可是这毕竟是夫妻之间的私密,而思语又不似其他的姐妹,她又如何好意思对这个做小姑子的思语说呢?
“真的没事?”顾心不信。
“真的没事,我们这样要好,我还能瞒着你不成,到是你,姑爷这样突然的每日忙于操练兵事的,有没有不习惯?”顾吴氏打趣。
“有什么不习惯的,之前他出征打仗,可是直接走了八个月的。”顾心反驳。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将此事揭过,不过事后,顾心还是让安意悄悄留意了顾思远的院子,她总觉得嫂嫂不会无缘无故露出那样的神情,什么没睡好的话,顾心可是不信,之前家里再忙的时候,她也是未曾见过嫂嫂这般神情的。
那种犹豫不定,那种想要掩饰又欲盖弥彰的眼神,顾心不说是一眼看透,也算是十拿九稳的,她和嫂嫂太熟悉了,所以也更容易看穿一些。
安意对顾府的上下本来就熟悉的很,就算因为顾心嫁人,让她在顾府呆的时间少了,可是之前顾心在顾府住的那大半年,加上最近的小住,还是让安意好似如鱼得水一般,很快就查到了顾吴氏神情变化的秘密。
这个顾思远竟是收了顾吴氏身边的两个丫头做了通房。
第六十五章 缠绵
顾思远收了两个通房,在这样的封建古代社会来说,其实很是习以为常,甚至来说,顾思远可以在婚后这么久才收通房,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可是不管理智多么明白清楚,顾心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她很清楚,当初顾思远和顾吴氏的婚姻,当初可并不是仅仅是两家相互相看后,那种盲婚哑嫁的。
顾思远和顾吴氏几乎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的,更不用说当初娶顾吴氏就是顾思远要求的了,这样有情有爱的婚姻,最后也还是逃不过三妻四妾的结局吗?顾心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连她看重的哥哥都是这样,那柳墨会如何?
虽然说柳家的男人因为常见在外打仗的缘故,几乎都没有纳过什么妾室,可是顾心却也明白,在没有妾室的私下,柳厚和柳鑫也早就有了通房,只是柳护成亲的时间尚短,才没有纳通房的,她和柳墨之间的关系又能支撑到几何呢?
难道说她的命运,最后也要和前世的母亲一样,做那表面风光的正室夫人,然后容忍着老公在背地里有一堆小老婆吗?然后倒时候孩子又如同她和顾怜一般,这样永远都难以和平,顾心只觉得胸口有什么压抑着,很是难受,堵的厉害。
柳墨忙了一天,一回来,就发现妻子的脸色不大好,神情也很是低落。
“你这是怎么了?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柳墨换了衣服很是自然的将顾心拦在怀里。
这一次死里逃生回来以后,他和顾心的感情一直很好,不同与之前的疏忽,现在二人每日都很是亲近,只不过碍于顾心如今要喂孩子的缘故,身体因生产的原因又没有条理的太好,所以两人一直没有再突破更进一步的关系,但是每日的亲昵还是少不了的。
“没什么,就是昨夜可能没有睡好,有些不舒服而已。”顾心将之前顾吴氏搪塞她的借口随口说了出来。
不过这样的借口顾吴氏骗不了顾心,顾心自然也是骗不了柳墨的,特别是顾心此刻因为在柳墨的怀里,因为心情的关系,身体明显很是僵硬的不自在闪躲,自然是让柳墨心生疑惑的。
“有什么话,还不能和我说的吗?”柳墨板过顾心的身体,很是温柔的看着她。
“我……我……”顾心望着那双明澈璀璨的双眼,突然间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她怎么能说呢?
难道说因为她的大哥纳了两个通房,所以自己心里不自在,怕柳墨以后也会纳通房吗?这样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吗?这样的话无论如何顾心也不会对柳墨说的。
可是不说的话,看柳墨这副表情,怕是不会心安的,顾心一时间到有些踌躇起来了。
如今柳墨和自己的感情很好,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多疑,而给两人的感情生活带来什么麻烦,更何况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有可能让本来没有这个想法的柳墨,突然间的想到了这方面,或者说是柳墨本身就有这个想法,加快了柳墨纳妾的速度,顾心的脑子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