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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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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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远进了洞,将香炉上的香续了,再无声息。
  躲在一处山缝中的沈仙花落,立耳听去。香气袅袅,扑面而来。
  秦远不发一言。
  两人一动不动,石壁冰冷潮湿,前方微弱的烛光拐了几个弯,再传到这边,便有些模糊不清。黑暗中,沈仙同花落并排而站,他转头去瞧她,尖尖的鼻尖,小巧的嘴,长长的睫毛挡着双眼,这般安静。
  人生际遇如此奇妙,本来不会有一丝联系的两人,有那么多机会错过。
  她目光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似是有足足的耐心,跟秦远耗下去。
  传过来的光亮了,前方听得秦远的脚步声,想是多加了根新蜡。待光稳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出来。” 
  他发现了?
  花落的手缓缓摸上剑柄,沈仙按着她的手,轻轻摇头。
  秦远的声音悠然自得:“跟我耗了这么久,有话直说。”
  沈仙同花落对视一眼,见花落的手又要发力,沈仙悄悄朝她做了个口型:“诈你的。”
  刚说完,便听一个陌生的声音含笑走进:“九师弟不愧在朝廷当官,什么事都瞒不过。”
  哟?沈仙夸张的嘴型甚为惊讶,花落收了力,立耳听去。
  “原来是七师兄,夜深露重,找我有事?”秦远声音宽和,将那人迎进:“师兄不是前天当过值,今儿难道还来告责?”
  “我是有话要跟师父说。前儿没说完,今儿还要再多说一说。”那声音此时变得有些冷厉。
  “哦,师兄请便。”秦远一笑,不再出声。
  “师父,徒儿告责。”被叫做七师兄的上了三柱新香,朝棺木磕了个头:“师父八十大寿那日,众弟子都为师父庆寿。当晚,您将大师兄叫进内室,有要事嘱咐,吩咐我们几个退下。”
  “徒儿向来有些拖拉,走到自己屋又想起,有东西忘在厅堂,便回去取。经过师傅内室门前,却隐约望见树上身影一晃,那顶极的冰白绸衫,除了九师弟,五山上下,没人穿得起。”
  “师兄说得真客气,忘在厅堂去内室门口取?怕是想去偷听吧。”秦远悠然一笑。
  “好,我就是想去偷听,师父向来有些偏心。其实不用偷听,第二天师父便跟大伙儿说明白了,将掌派之位传给大师兄,挑好了存仙骨的地方,棺椁也打好。陪葬的东西只有一样,一、失、书。”
  “师父将它一直藏得很深,本以为要在几个徒弟中,挑资质好的加以授传,谁知竟要带进棺材,啧啧,多可惜!别人也倒罢了,九师弟视武如命,恐怕最是难咽下这口气!”
  “自从那日后,九师弟,师兄对你,就很是好奇。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好奇。你送来的宫中银炭,我都偷拿了两块,回去研究。九师弟啊九师弟……你……”
  “师兄研究出了什么?”秦远的声音依旧从容。
  一阵大笑。“师弟你还真要我说出来么?你明知那几日师父受了凉,闻不出气味,不然也不会将那……”
  那声音刚开始还得意非凡,猛然就变了沙哑,最后生生像撕布一样,强抻着气:“师弟……你何苦信不过我,我不过想寻个官做做……近日看你风光无比,我很是羡慕……”
  “秦远哪里是受人逼迫之人,师兄,你打错算盘了。”
  “那……那你放开我,咱们就当……”一句话没说完,那声音渐渐隐没,最后洞中一片寂静。
  两人压根没动手,秦远的气息,不见一丝慌乱。
  “师兄,同师父,入土为安吧。”
  听得洞中没了声响,花落同沈仙默默对视,沈仙挑唇一笑。落落,你厉害,想不到还真是那孙子干的。
  这信息量太大了。
  还没等好好捋一捋,那边已传来秦远来来回回的脚步,想是在处理尸首。走了几圈,脚步声出了洞。
  几声闷响,脚下开始晃动,头上石头土块哗啦啦掉落,一声巨响,洞中一片漆黑。
  “封洞石!他说入土为安,是什么意思?”洞中越晃越厉害,花落紧紧贴着石壁,一手不自觉向沈仙抓去。
  “大概是,沉了这洞。”沈仙按了按花落身后石壁:“你说是这里?”
  “一砖之隔。”花落说着,狠狠一掌朝墙面拍去,一声脆响,石壁纹丝不动,洞中的爆裂之声却越来越大的传来。火药味儿瞬间弥漫。沈仙紧随着一掌打去。“落落,用不上内力。”
  “祭香!那香同火药一混……”花落心中一沉。
  沈仙当下扭头朝洞中奔去,花落一把没拉住,眼见着他身形极快的在快速坍塌的碎石中左右寻觅,俯身捞起一团东西,朝自己奔来:“落落退后!到我身后!”
  他手中的火药刺辣辣闪着夺命的光。花落吓得失声大叫:“快扔了已经烧到……”正说着感觉身后石壁一声炸响,猛然裂出一个大洞,身后没了支撑,身子不由自主向后仰去。
  从裂口处向外坠落时,眼前强烈的白光一闪,花落心中一个抽搐。
  当年一口气弄了两处暗道,这处为应急之用,从外墙到山涧,一墙之隔。山涧底是一处清泉,高空坠入的瞬间,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花落一阵头晕,脑子里只想着沈仙手中的炸药炸了,那样大的火光,那样猛烈的光,完了完了,他被炸死了。
  一个分神,呛了几口水。花落不会水,以前借着轻功能跃出来,这会儿内力用不上,便直直朝水下沉去,下沉的瞬间,她想,如此甚好,他死了,她也死了,真是一语成谶。早先梨苑那场大火,他就说差点殉情,果真天道好轮回,两人早晚还是死在这上。
  沉到半路,心中又不服,眼见着秦远的秘密到手,没将他整死,自己怎么能先行就义,再搭进一个沈仙,赔了。纵然是死,也要稍缓一缓,死在那人后面。
  想到此处,她稳了心神,全身不着力,连喝几口水也不动,果真慢慢朝高了浮。
  快到水面,花落心中一喜,急着扑腾,朝岸边使劲,腿还没全力伸开,便被一只大手一拉,搂在怀里。“吓死我了,我想你也不能这么怂,没被炸死,反被淹死。”
  花落心中一颤,朝他紧紧抱去。沈仙搂着她的腰,带她游上岸,两人站定,气喘吁吁。花落吐了几口水,心潮澎湃,急切的朝沈仙望去。
  头,脸,胳膊,腿,前胸,后背,哪哪儿都是全的。
  “太好了。”她打个喷嚏:“太好了。”
  


52、秦少侠风采无边(十二)

  如此的大风天,绿衣总是用被子捂住头脸睡觉。
  听风楼不知从的是哪条风水;正巧建在一处风口;每每外面起风,楼里都放大几倍。光听声音;就叫人觉得;外面,天都要被吹飞了。
  夏天还好;到了冬天,实在叫人难过。
  幽黑的夜;大风刮过;无边寂寥。绿衣正在调整一个舒服些的姿势;门上传来几声轻叩;“主上;楼主来了。”
  绿衣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无数个这样寂寥的深夜,她都希望他能来,等了一年又一年,这个梦百做不厌,如今成真了?
  他的屋中,弥漫着一股酒味儿。
  安怀坐在桌边,一手执杯,一手闲闲搭于桌上,见绿衣进门,朝自己右臂点了点:“交给你了。”
  他的右臂,衣袖被划得残破不堪,白色袖子上满是血迹。将衣袖割断,绿衣的心微微发痛,胳膊上,数条长短不一的口子,最深的那条,流了不少血,如今血已干透,凝固的血结了块,看起来分外触目。
  从血块的硬度颜色上看,离受伤那会儿,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
  “谁干的?”绿衣漂亮的眼中含满怒气:“我杀了他!你……怎么还喝酒?”
  “我自己干的,当时傻了,忘了用真气,生生一胳膊就捣进了山。以卵击石,莫过于是。”安怀苦笑着又徐徐喝了口酒:“绿衣,凑合帮我弄弄,来喝一杯。人都说酒能醉人,你说,我怎么没醉过?”
  “你若不想醉,谁人能叫你喝醉。”绿衣叫人打来冷水,轻轻为他擦拭伤痕。
  想醉。安怀今晚心情很不好。
  多日不见,他想她,很想。
  小院里等了两天,也见不到,同她说几句话也不能。
  后来,他遣散放在她身边的几个人,亲自跟着她。
  她落水的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见她与他双双平安,那会儿,就该走。
  没走,他偏没走。
  烦恼都是自找的。
  就那么任手臂滴答流着血,看着他们相拥在一起。她说:“沈仙,我以为你被炸死了。”
  他说:“落落,我若死了,你怎么办?”
  她不说话,朝他脖子一勾,深深吻了上去。
  手臂绷紧,安怀情不自禁的握起了拳。绿衣抬眼,纤长的手指轻轻将他稳住:“放松,上药。”
  安怀松了手,转了头不去看。
  酒杯中水波粼粼,眼前又出现她的样子,浑身湿透,曲线玲珑,被他的手紧紧抱在怀里,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双唇同急切的呼吸在眼前耳边交映,最后他打横将她抱起,却是朝水中走去。
  “落落,落落。”沈仙亲着她。
  “落落。”安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心潮起伏,手有些发抖。
  绿衣听闻,眼中一黯,将纱布轻柔的缠在他臂上,一圈,又一圈。
  冷酒满腔,安怀微微闭了眼。
  她的样子,愈发清晰。安怀的双眼不受控制的朝她看去,修长的脖子,圆润的肩,雪白的肌肤,她攀在他肩头,水波在周围一圈圈泛起涟漪。她闭着眼,她咬着唇,她轻声叫。
  水是那样凉,她的脸,却是那样红。
  安怀的喘息渐渐加重。
  “怎么了?”一双玉手探在自己臂上,安怀只觉周身被烫,他猛的睁开眼。
  绿衣的脸在眼前似是模糊,她轻轻探上来,将手顺着他的小臂缓缓向上。“怎么……喝得这样多。”
  安怀此时口不能言,五脏六腑都揪紧一般,揪得自己心难受。耳边的话竟是听不清,眼前越来越多都是她的影子,和她的喘息。从他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她洁白的背,她在水中转过身,朝自己轻轻游来,冰凉的手缠上自己的脖子:“……大哥。”
  安怀眨眨眼,跌进一双黑黑的眸子,她又轻轻叫:“大哥。大哥。”花落的声音,花落的唇,近在咫尺。安怀心中剧震,再也抵挡不住,将她一把揽入怀中,顺着那唇吻去。
  曾经的花云庄,之所以厉害,不光是当家人身手好,主要是庄子里的药房,搜罗了天下好药。
  听风楼的药虽不能比,这些年下来,若说好用的,也有那么几颗。
  比如这颗合欢。尤其沾了酒,更是发散得厉害。
  第二日,药性在体内退却,安怀缓缓睁开眼。床边轻垂的纱幔外,跪着一个绿色身影。
  “楼主,绿衣犯上。请楼主责罚。”
  “当年选中你,就是看中你会模仿万物之声。想不到,你用在我身上。”昨夜一声又一声的 “大哥”仍响在耳边,轻轻试探,低转缠绵,痛呼出声,婉转承欢,她一次次的叫他,用她的声音,引他将心里最隐秘的秘密,毫无禁忌抛出来,大肆放纵。
  “绿衣以下犯上,楼主,您赐绿衣一死吧。不过,绿衣不后悔。”那声音决绝果断,接着又莞尔一笑:“楼主,就算绿衣死一千次一万次,绿衣也不后悔。”
  “我不杀你,听风楼也不留你。”
  听了这话,绿衣凄惨一笑。你不留我,不就是杀了我?
  “我会将你接入府中。在此之前,你入宫去,帮我盯住个人。”
  听完安怀的话,绿衣不知是喜是忧。
  呵,他最在意的,终归还是她。
  花落在小院里,养了三四天的病。
  寒冬水战,身体再好,也撑不住。那日,劫后余生,两人是激动了。
  接过沈仙递上前的汤药,花落一口饮尽,刚咽下最后一口,嘴中就被塞进一颗圆圆的甜杏。沈仙神清气爽,面露喜色:“落落,我有个惊喜,要送给你。”
  “是不苦的药么?我不怕苦,其实这几天,我心里比蜜还甜。”花落朝身后靠靠,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这几天,过得舒爽透了。
  秦府死了大夫人,出殡那日,夫人娘家突然带着二十余个仵作,呼拉拉将路堵了,说要验尸。
  秦夫人死得急,这事儿秦老太爷已暗中周转,她娘家几个亲弟弟都落了官职,银子也赚了大把。这回怎么翻脸不认人?过河拆桥是吧?
  一头儿死压着说死者为大,嫁夫从夫,不让动。一头儿大哭着说死得冤,恐中有诈,必须验。吵吵了一天,不知怎么吵到了皇上那儿,后来听说,是街中堵塞,挡住了上朝议事的沈将军。
  沈将军历来办事利索,守时守点,那日来迟,皇上便多问了一句。
  这下子好了,皇上做主,不仅让开了棺,还派了宫中的头号仵作。开棺只查了半刻,便验出了受过的三种极刑。
  秦家被封了府。
  也奇了,明明里外几层官兵,将秦府包得严密,里面还是丢了人。
  秦远跑了。
  怎么跑的,没人知道,如今秦府本就有案在身,皇上还在思忖如何判定此事,嫌疑犯人就敢明目张胆脱逃!如此胆大包天,还有没有王法!最重要的是,眼中还有没有皇上!
  皇上大怒,气头上朝重了判,将秦府众人有官的革官,流放的流放,若不是太子求情,太子妃秦双都要被牵连其中。
  听说,圣旨一到,秦老太爷当即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过不几个时辰,咽了气。
  皇上还不解气,放出狠话,秦远若不自来领罪,便以出逃之罪,满门抄斩!
  秦府一夜间倒得呼啦啦一地碎片。
  “沈仙,靠上你,真省事,你瞧你爹不过多说几句话,比我谋划几年都管用。”花落直白的说。
  “那当然。”沈仙听了这话,很是受用:“嫁给我的好处,多着呢,落落,以后跟着我,就享福吧。”
  花落更加直白的一笑:“你还不是借着你爹的光。我瞧跟着你爹,更享福。”
  听了这话,沈仙脸沉了片刻。花落瞧他脸色不对,顿了顿,又问:“怎么了,伤你自尊了。以前比这难听的话多了去了,也没见你上心。”
  可见这人,是越来越怂。
  话虽这么说,好像刚才确实有点过份。花落自我反思片刻,诚心诚意的说:“沈仙……”
  “落落,我本待等你回了安府,再跟你说的。”沈仙脸色郑重:“昨儿,皇上下了旨。这几日被秦府气得不轻,要找门喜事宽宽心,长湘一事还欠着一笔帐,如今就赐了安府三小姐与沈府五公子的婚。好日子都一并定了,六月初六。”
  “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沈仙轻轻一笑:“今天一早,我家吹吹打打,就将聘礼送去了府中。你爹明儿指定派人来接你回去,躲也躲不过了。不过……落落,还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
  “沈仙你今天真罗嗦。”
  “你不觉着我今天特别男人?”沈仙挑眉一笑,转而又正色:“边关起了战事,我爹要奉旨出征。我这回自请了缨,跟着一起去。”
  “你去打仗?”花落愕然望着他。他……他也不会啊!
  “你别看不起人。”沈仙讨好的抓起她一只手放在胸口:“媳妇,我这是为了你啊。我得争个功名回来,然后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府。你喜欢什么称号?将军夫人?都督夫人?元帅夫人?到时候,我单立一个府,就咱俩,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没人管。”
  “你去多久?打仗不是玩的,你……”
  “我死不了。”沈仙正色:“你放心,我一定赶在六月前回来。媳妇,到时我浑身铠甲,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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