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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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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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陆少卿就轻笑,笑着笑着又一阵微风过,他周身便腾起白雾渺渺,反衬得他越发虚幻,而那虚幻中更有强光刺眼,我勉强睁眼瞧,就见那白雾过,虚幻无,这假扮陆少卿的家伙便现出原形。

竟是个身着长及地道袍的家伙!

按说这样一件极宽极长的道袍若穿在别人身上,定然会令人觉得邋遢,偏穿在他身上,就觉得无比舒服顺眼,并更显仙风道骨,风姿斐然来。

而那个人的眉眼间有慵懒神色,一双眼似嗔似怨,恐怕随随便便瞥一眼,也会令三界六道为之痴狂吧?!

我当下心中只有一感——这个人恐怕连神魔都不足以形容了。

可他却当真不是神,更不是魔,反而只是个小小真人!道号妙缘!

妙缘真人 ?'…99down'!却怎么不在灵山待着,也追到了此处?!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扮作陆少卿,倒白白骗了我感情!令我心七上八下好一阵,末了却只是空!

当下心中不免有些恼,便头脑一热顾不得许多,只是责怪他:“真人想来也几百岁了吧!怎么这般顽劣!竟哪个不好扮却扮作晚辈样子出来唬人!”

妙缘真人一双眼便乜斜我,轻描淡写道:“扮谁还不一样!我只是几百年没下山了,想要试试自己的法力退步没有!反而是你,当真是个痴儿了!却是没见过男子吧?”

“真人才没见过男子呢!”我梗脖子。

“嗬,你倒说起我来!我见男子做什么?!可你这副样子,是把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我就奇怪了,怎么空空散人也不管?若是我,早责罚你们了!”

我心中一凛,直觉遍体生寒。若说空空老头,却是个与众不同的主儿,但谁知这妙缘真人是怎样人品?说不准回去就告上一状!却不知会说些什么了!

于是就想求他网开一面,可又一想,难道欢喜一个人也有错么?就算陆少卿修道,又如何?难不成这世间情爱还分三六九等?而妖就不能爱谁?!道就不许有情么?!

可虽这样想,却再不敢如实说,于是就转了话头,问妙缘真人:“真人突然下山,是担心陆少卿吧?”既然他不是陆少卿,我舌头自然不再打卷,心中也清明许多,又掂量一番,觉得还是莫要与他撕破脸才好。

只是,我却怎么也想不通他既然派我们来寻人,自己又出现作甚?

而他也不纠缠我与陆少卿的事,闻言只是以手抚额,幽怨叹一声:“哎……”

“那真人是担心楚少琴?可我们却是一直在找,偏找不到。不过真人却也不必太惆怅,说来我们却似乎有一点线索了呢!”

他歪头瞧我,认认真真地问:“到底是有一点线索?还是似乎有一点线索?”

“这?咳咳,是似乎,不对不对,是真的有一点点线索呢!”我被树枝挂得浑身酸,也不知这该死的巨树是什么树种,竟连枝杈都生得这般结实,我竟连挣都挣不脱!

“真人还是先伸下手帮个忙吧!这样说话我有点不习惯。”

他扑哧一声笑,那一笑真真令百花失色了!但我是不会被迷了眼的,说来这天下间,除了陆少卿,再无令我可心动半点的人了。

可当真再无么?

眼前似乎又有一双流血的眼,那双眼应是明亮的,却因个痴儿只剩空洞!若他真的去了九重天,会不会再生出一双眼?

就像初春洒下的种子,经历一整个夏,经历雨水风暴后,便会在秋发芽生根,开出花结出果儿?

“倒是说啊!”妙缘真人等不得,一挑眉,声调里有丝丝不悦。我忙收心神,就咳嗽声清清嗓子,道:“真人可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法术?”

“法术我倒知道不少,却不知你指的是哪种?”他说得自然,偏令人觉不出半点狂傲。

“是还魂术!”我盯住他眼,想着他必然该惊讶了,但他却神色如常,一双眼仍慵懒着,似乎连多挑几分眼皮都不肯,都会觉得累呢!

等了好半响,他方打个哈欠,懒洋洋道:“我知道”。

“那就好办了!我本以为说起来会很难懂呢!”我情绪鼓舞,当下便将初到伏虎镇之事以及遇到三锦前前后后仔细说了一遍,而因有了听众,又因这听众实在听得认真,我竟越说越起劲,到了后来不但眉飞色舞,便是口沫也横飞了。

妙缘真人擦擦脸颊上被飞溅的口水,待我说罢,便怔怔地出了神。

我知他必然也觉得其中有些事奇怪得很!就拿那阿采来说,我就觉得非常像楚少琴呢!而且我更愿意相信,既然这三界六道有换魂一说,又有了三锦的实例在,必然那被换的人不止一个。兴许我们这样无有楚少琴线索,就因他早已被换了魂,成了女子了!

可那阿采,却不是三锦原来肉身?那么,三锦原本的肉身呢?而假若阿采不是楚少琴魂魄,她又是谁?!

心中就有了一团乱麻,理不清扯还乱。而妙缘真人已轻叹一声,神秘兮兮凑近我头脸。

我忙要后仰去躲,他已不屑地哼一声,道:“放心,我还没那么不挑食!”

于是就觉得尴尬,幸而他似乎对每件事都不愿深究,更不愿多说。很快便转了话头,又道:“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

“其实我有个仇人!”他言罢竟一脸紧张之色,而一双眼更是左右瞧瞧,似那仇敌就隐在暗处般。我心中糊涂,便等着他再言,果然他又道:“那仇人已经盯了我三百年,如今终于出手了!”

说来这真人比我还不靠谱,我都不知他仇人与整件事有何关联,而他便继续道:“我也怀疑此次金人事件是有人作梗。说来我虽不常与少琴在一处,可却深信自己的眼光!我看人绝不会看错的!可既然点金术不是我用过,又不是少琴用的,那么还能有谁?”

“这话要问真人么!”

“是啊!我也问了我自己啊!结果得出结论,便是这个人就是我那仇敌!他是要毁了我徒弟啊!这不守承诺的家伙!明明说好了各收一徒,将法力倾囊相授,末了好挑个时机比试,可他却出阴招!真是冤家!”

妙缘真人恨得咬牙,我忙着消化这突然得了的消息,当下便觉得似乎云开雾散,恐正如妙缘真人所言,那使阴招的家伙要毁了楚少琴,这样比武便不战而胜了!

“所以我给你指条明路——”妙缘真人紧张地瞄一眼远处暗影,提起那仇人便是连慵懒神色都飞到爪哇国。

他语速也极快,我只好尽量去听,希翼着能记多少便记多少。

而他就道:“这卧龙镇有间明月阁,去那里,一定能找到答案”。

明月阁?!我隐隐觉得这名儿熟,待到要问,却发现那妙缘真人已没了影踪!也不知这人怎的就来无影去无踪!倒真真不是个靠谱的了!

想了会儿子,怎的也想不通,明月阁与答案又有何干!而这真人出现得奇!看来要想解开心中谜团,果然是得走一趟的。

于是就要迈步,却猛然想起自己还在树上挂着,当下口中便满是苦水。

只好幽怨叹一声:“喂,你们怎么都这般狠心?!就算走,也顺便帮把手么!我这样挂着真真累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躺倒等蹂/躏。。。。。。姑娘们,冒个头么!!!

☆、道长与妓/院

明月阁。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我立在门外,端端瞧着朱漆大门以及门两旁的对联发呆。

说来这大门也奇;对联也奇;便是我们更奇!恐找遍三界六道也找不到逛妓/院的道长与女妖吧?!

而陆少卿一直紧蹙着眉;自打进了明月阁的大门,便只管垂了头脸,当下那木轮车车轮滚动,压上碎石小路;就有无数好奇音起。

“哎呦;这白衣小道长好面嫩啊!面皮竟比老娘肚皮还白呢!”

“是啊是啊!快来让姐姐捏捏!定是捏一把都出水了!”

“瞧你,吓到人家道长哥哥了么!”

“去去去;少在这儿勾引人家小道长!你不是有你的王公子么!来凑什么热闹?!”

“得了吧,那王公子算什么?要和他比,简直就是一坨屎!”

一时间浪笑声声,那些涂脂抹粉的女子只管往我们身边凑,而一双双手便要去扯陆少卿!是要将他生生扯碎了!

我没见过这阵仗,说来妙缘真人所言也不做真,便是只管说我痴!要我说,这些个女子才痴么!就算把人家撕碎扯开,也只是个死倒,又怎能得了半分?!

而这条碎石路偏极长,我忙着拍打掉那些只手,嘴上便发狠音:“去去去,小心伤到你们!”

“呦呦呦!这女子是哪冒出来的?!伤到我们?!求之不得呢!就怕道长不肯伤啊!”

似要打一场好仗,偏陆少卿却是个不肯与无辜女子动手的君子,于是便苦了我,一路上又是忙着帮他挡住狂蜂浪蝶,又是忙着护住他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只怕一个不留神,他就被人家抢了去。

汗顺着脸颊淌,直流进脖子,而衣衫也湿透几层,好不容易摆脱那些个红眼馋嘴狼,我们终于踏上一条幽/深小径,再瞧,身后那些个脂粉娘子们竟似乎十分惧怕这小径,竟只远远地观瞧着,也不敢多走半步。

“唉!没戏了!”

“得了,走吧走吧,散场了!咱们也没什么好处捞”。

只闻得阵阵失落音起,而先前的人就作鸟兽散。

我方松口气,忙擦一把头脸上汗水,便问陆少卿:“妙缘真人当真说了只有步行来明月阁找明月的话?却不是你听岔了?!”

陆少卿紧绷着脸,见我问,只好苦笑一声,点头道:“当真”。

那夜妙缘真人离开我与那株多爪树后,是去寻了陆少卿的,并说了好多的话,总之便是要想破解点金术、找出楚少琴,便要先去找明月阁中的明月姑娘,而那姑娘没别个毛病,便是要去见她,必须步行走前门,方显诚心。

我只觉这话没头没脑,因此一路上已问了几次,可每次陆少卿都肯定回答,却是再不会错了!

于是也就只得继续前行,而这次夹道两旁也立着许多女子,个个虽描眉画眼,穿得又是柳绿花红,但好歹不再动手动脚,反而似木头人般只管杵着。我自然边走边瞧,到了后来就觉眼花,而瞧一回又恨妙缘真人没谱!怎的哪里不好令我们来,偏要来这种地界?!

可提起妙缘真人,便只觉浑身酸痛难忍了!说来昨夜我真丢脸至极,竟端端在树上挂了一夜。

天明时分已昏昏欲睡的我,突然听到把温柔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儿好听至极,恍恍然我以为回了灵山脚,正听着那只雀为我唱曲,于是就睁开眼瞧,却对上一双深潭眼。

那双眼内里有微微血丝,应是一夜未眠吧?!瞧见了我,眼中就有情绪一闪而过,说来那情绪,竟似乎是喜极呢!当下我就发了痴病,只管僵硬了舌头,却不知该问何!

“锦绣姑娘受苦了!”那双眼的主儿关切说着,并指尖微晃,我只觉背后一轻,整个人就往下落,于是便心中暗喜,突然想起曾看过许多话本子,都是那女子在树上、高处等容易产生奸/情的地儿没来由的突然落下,而大英雄便凭空出现并伸了手接,接过后两方含情脉脉地注视良久,情愫暗生,终身事也有了着落。

而最要紧的,每每此时女子都会做个娇滴滴弱不禁风状,满脸惊恐趁机偎靠在大英雄怀里……我想到美处,便情不自禁笑出声,目测这树离地面距离刚刚好,再趁机瞄一眼木轮车,心中盘算着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于是就安心闭了眼等,果真,片刻后如我所愿稳稳落入个怀里!当下心中狂喜,忙将头紧紧贴过去,却猛的发现感觉不对!

说起来,昨日我曾趁机抱过陆少卿,虽短暂,但他怀中的味道却实在难忘,那是种清清爽爽的香,似远山木叶清香,又似乎并无任何味道,只有满满温暖。

可如今这怀,却没了那感觉!

于是忙睁眼,就对上一双大眼,那双眼正顽皮冲着我眨,眨够了就笑:“你还真重!”

该死的三锦!

我当下杀了他剐了他的心都有!只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并煮熟煨料!偏他不知死活还在笑:“快下来吧!我又不是你的陆少卿,这么抱着很累啊!”

那园子中是无有镜面的,否则我定要瞧瞧是否连头发丝都红透了!

偷眼去瞄那个人,却见他垂眉敛眼的,偏可瞧见双肩微颤,却是在笑话我了!这下子真真丢人丢到老家!

我忙不迭从三锦怀中跳下,捂住头面只管撒丫子溜,就闻得三锦讨厌的音追着我跑:“别跑的那么快,一会再摔了可没有人帮忙接!”

活该千刀万剐的三锦!总有一日花锦绣要令你也栽在哪个男子手中的!

“锦绣姑娘,我们到了!”正回想得又气又恨,却听到陆少卿高了音唤我,我忙收回心神,瞧前方,就见眼前已端端现出座阁。

那阁隐在重重轻雾叠叠山峦之间,竟平添几分仙气,阁无门,只有一重珠帘一重纱轻遮半掩,隐约可见内有仙雾渺渺,紫气重重。

“紫气东来”,阁上挂一匾,上书行云流水般的四个大字,应是出自名家之手,而内里就有道极美极媚、令人骨酥肉麻的音传出:“是陆道长么?”

陆少卿微微垂敛眉眼,此处已无闲杂人等,只有空山渺渺,媚音真真。

“正是灵山陆少卿,此次——”

“明月听弦歌怎能不解清音?!道长莫要多说,请进吧!”

我瞧一眼陆少卿,他也在瞧我,而后就垂眸片刻,似下了天大决心:“无上天尊!少卿恭敬不如从命!”

言罢就见得木轮车动,我忙去跟,只见那纱帐珠帘无风自动,竟都是向上飘起,隐隐的便露出帘后美景一处。

说来这许多年岁我见过不少美景,也瞧过许多生得耀眼之辈,便是连狐媚子,都美得万分招摇,我虽常言狐媚子不水灵,其实她却是最水灵的一个,过去许多年我曾以为自己当真见过美人,可如今瞧见这帘后美景,便只觉自己白活了一回。

若我是男子,定该为之痴狂,哪怕如今我是女子,并只瞧了一眼,也已生了许多惆怅心,

惆怅着为何当初投错了胎,竟错失与之相识相知之机!

而恍恍然更觉此间并非人界!竟该是那九重天十丈界?!即便艳冠群芳的牡丹仙子,也难与之相比了!

只恨自己肚肠内没有许多华丽辞藻,竟只管搜藏挂肚也难形容她半分美貌!当下便只剩傻愣的份,竟不知该迈哪条腿!

而正傻杵杵的立着,就听陆少卿又道:“锦绣姑娘?”

我当下忙收心神,振奋情绪并整了整衣衫,握拳道:“好,便是龙潭虎穴我也陪你去闯!”

进了屋,只见屋内陈设古朴简单,正对面端坐着比皎月还耀目生花的女子,她身前放古琴一把,见了我们并未起身,只是十指穿花般拨动琴弦,便有一串“叮叮咚咚”如泉水般的音流泻而出。

我瞧一眼陆少卿,他只是紧蹙眉头,却不开口,而木轮车停下,这间房内便只剩琴音清澈了。

其实,我并非有雅趣之辈,要说听曲儿,更是难以静下心来!可如今陆少卿不打扰我便不打扰,当下只管等着那女子弹奏一曲,心道便是多长的曲,也有曲终人散之时。

可这一曲却实在不短,我抻长了脖子等,直等到脖子酸胀难受,她方罢了最后一个音,而后就抬起头,这次却微微勾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实在抱歉,让道长久等了”。

“少卿有幸闻得姑娘一曲妙音,却是该谢姑娘的!”陆少卿说的虽是客套话,却神色端正,并无半点不诚之意。

“道长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她也不谦虚,只是悠悠起身,我这才看清她着了件月白长裙,那裙摆绣一轮明月,也不知哪请的能工巧匠?竟绣得惟妙惟肖,似天上月失足跌落在这裙摆之上。

可再瞧,又觉即便这样的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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