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各自飞速冲了过去，像是泄愤般，举剑招招致命，也就是说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倪雾曦一个转身，“什么人呀！”狠狠的刺进那个黑衣人的胳肢窝。
秦莫一个回旋踢，“什么女人呀！”剑从他的身体刺了过去，正中身后黑衣人的腹部。
倪雾曦再刺向黑衣人心脏的那一刻停顿下来，黑衣人等了下，没有预期的疼痛，闪过剑，对准倪雾曦的肚子……
秦莫一个挑剑一只手拉过倪雾曦，救了她，“你他妈下不了手，就给我滚回去！”这个女人明明就杀不了人，要送死也不是这样的送法。
倪雾曦被激怒了，“你他妈的多事！谁说老娘杀不了人！”一个闪身到那个黑衣人的身后闭眼挥剑，剑从黑衣人的颈子横了过去，头从秦莫的头顶飞过去，鲜血洒在两个人的脸上。倪雾曦瞪大眼，看着那飞去掉落在地上的首级，她定住了，秦莫迅速抱住倪雾曦转个身，闪过一个黑衣人的攻击，却在退后时手臂被刺了一剑，秦莫在倪雾曦耳边怒吼，“你这个胆小鬼！”
倪雾曦尖叫，那声尖叫，刺痛了秦莫的耳膜，丢开倪雾曦，“你这个疯子。”举起冲进黑衣人，与黑衣人纠缠着，倪雾曦一个激灵，声带传来阵阵的疼痛，带着沙哑的声音，“你才是疯子！”也带着剑再次进入黑衣人的群中。
####第二十六章旧痛
倪雾曦绊倒一个黑衣人，狠狠的踩在他的胸口，剑狠狠的刺进他的手掌，“你们他妈的有完没完！”她完全发怒了！黑衣人咳嗽，“你们迟早会死的。”“有种他妈就来呀！”她已经癫狂了。
举起剑狠狠卸了那个黑衣人的一只手臂。
黑衣人恶狠狠的说道，“杀了我。”
倪雾曦重重一哼，“你以为老娘不敢呀！”剑狠狠的刺进黑衣人的心脏处，这一次她瞪大眼看着自己的剑陷入黑衣人的体内，黑衣人抽搐了下，歪头死去了。
秦莫收起剑来，看着地上死去的黑衣人，有感而发，“你这是疯婆子。”
倪雾曦逼着自己站直，用那沙哑的声音，“你他妈也是个疯子……”撑不住的双眼一番昏了过去，秦莫伸手一揽，倪雾曦跌进秦莫的怀里。
凝视怀里的人儿，失笑着摇头，“真是要强。”
抱着她，走着一段路，倪雾曦转醒，挣扎，秦莫放她下来，“今天醒的特别早呀。”倪雾曦重重一哼，“让你这种恶心人吃豆腐，我怕吃亏。”
秦莫不在意，“难得有女儿家的自觉。”倪雾曦一仰头，“关你屁事。”
“这种事情，我只是吃惊。”
“你最好吃屎。”“欧阳雾，不要，给脸不要脸。”她总是挑衅他的极限。
“你给脸，我当然要努力的挥霍。”这个男人总是看到不该看。
“你……”
“我……怎么样？”“我不打女人的。”
“哈，多谢，我打男人的！”说完狠狠的给了他一拳。
收回手，对着拳头呵气，“敢问大将军，我出拳是十分力，打在你身上是几分力呀！”秦莫捂住肚子弯曲，怒骂，“你这个番婆！”
“多谢夸奖。”
心中有种报仇的快感，心情也随之好转。嘴角微微上翘，眼睛也微微弯了，身上的色彩更加浓烈了。
秦莫为此生了很长一段的气，连伙食也是各自负责，反正现在她有自保的能力，他也放心让她寻食。默契也许就是这样形成了，无论他们跑得多远，总能在对方有危险的时候出现。
只是他们各自都没有发现。
望着紧追不舍的黑衣人，倪雾曦咒骂，“娘的。这些人真的没完没了。”从起初的三四个，追加到现在的十几个人。看来是范阳城快到了，他们开始担心起来。
秦莫扶着倪雾曦，她身上的鲜血越来越多，他有些担忧，伸手替她挡去了一道攻击，倪雾曦看着他手臂上又多了一道痕迹，“我是不会感激的。”那道痕迹很刺眼。
“我才不需要疯子感激。”
“哈，那就好。”
“你……”
“将军。”一句喊声，让两个人心中不由的一喜，脑海中闪过念头……
终于到了。
还未看清人，几道人影就挡在他们的面前，倪雾曦的脚一软，秦莫心中一慌，在她耳边喊道，“你要是不想被人丢出军营，就给我撑着。”倪雾曦缓缓抬眸，那眼中闪过的顽强，显得特别美丽，“老子才不会倒下去呢。”
秦莫突然一松，“那就好。”撑住她的身体，“我可不想替你收尸。”
倪雾曦扯着笑，“不会有那一天，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一定是我替你收尸。”
其实两个人都在各自的心中感叹道，能活着真好。
秦莫分配给她单独的房间，对于她的独特，每个人都不认同，从九品的官员，不具有单独的房间的权利。秦莫便道，“那欧阳清来就与她同个房间吧。”这样两人一房倒也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这里是范阳城是，宇朝与蛮朝的相接处，一座山之隔，山下建议一堵厚实的城墙，里面大大小小的房间。房间里都各自陪着兵器，盔甲就放置在一旁，这里每个人都把神经绷到最高点。
房间里，倪雾曦自己为自己上药，已经弄个很多次，就算在黑暗处，她也能上好药，包扎好。
‘叩叩叩’
穿好衣服，斜靠在床铺上的墙壁上，分配到的房间不是很好，坚硬的床躺着浑身痛，她宁愿躺着营帐里面的床铺，“进来。”她眯着眼。
“怎么还没有死。”秦莫的声音。
几次生死过来，两人倒有几番好友的意味。
倪雾曦缓缓睁开眼，“我说过你不死，我是不会死的。”
这是不是带有同生共死的意味在里面。不否认这个答案他挺喜 欢＇炫。书。网＇的，“恭喜你陪戎副蔚，你从从九品变成了正九品的仁勇校蔚。”
倪雾曦切了一声，“怎么死活都在九品呀？”还仁勇？
秦莫失笑，“别不满足，有些人要打三四年战才到正九品。你才两个月足，变成正九品，了不起了。”了不起，她喜 欢＇炫。书。网＇这三个字，得意傲然的接受，“那是。”
“小得意鬼。”
他这个称呼让倪雾曦一阵恶心，“你要把这种恶心吧啦的词语套在我身上。你娘腔，不要把我也拉下水。”
这女人开口真是没有一句好话。看在她很是疲惫上，不跟她一般见识，“今天你多休息下，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倪雾曦问道，“是不是刚才救我们的人？”
秦莫额首，“合情合理，你都得去谢谢。”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嗯。”
对那声将军的声音，很熟悉。脑海中有一道身影在对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很熟悉，很温柔。她闭起眼。秦莫默默起来，替她关上门，转身离去。
次日早晨，不用过着日夜逃亡的生活，神经一下松弛了，松弛过头了，等她醒来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才缓缓的走出去房间，引来是众人不满的眼神，倪雾曦毫无畏 惧“炫”“书”“网”的对望。
她想睡到什么时候关他们屁事！
漫步在边防处，每个人都在紧张的操练中，战火随时都会开始的。
倪雾曦伸伸手，手的肌肉牵动了伤口，低咒一声，“ｓｈｉｔ！”话语刚落下，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迎着笑声，走了过去。见到两个打着赤膊的男人这躺在地上，身上都是汗水。倪雾曦走到秦莫的身边，愣愣看着躺在他身边的男子。
那张娃娃脸，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带着阳光明媚的笑，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触及的温暖，那带着浅浅的单边酒窝的人，是她最幸福，最痛苦的时刻。她曾经妄想把那温暖保留起来，妄想把那抹阳光收藏起来，得来却是满身的黑暗。
秦莫撑起身体，奇 怪｛炫；书；网看着倪雾曦呆滞的脸，“喂，欧阳你怎么啦？”
那个人也疑惑的起来，摸摸自己脸上，“我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倪雾曦失神般摇摇头，“没有。”
那个人一笑，好似所有光线都照耀在他的脸上，那么明媚，那么的可爱，那么的温暖，“那你怎么盯着我看？”倪雾曦回神笑开了，“你这个长相，让我想到一个人。”
那个人来了兴趣，“哦？什么人？”
倪雾曦咬牙切齿，“一个该死的人！”
那个人夸张一叫，“啊，那你可不要杀我，我可不是他。”
倪雾曦笑的很好看，“那是，你怎么可能是他。”
那个人拍拍胸膛故作庆幸，“阿弥陀佛，还好不是他。”
就在那么一瞬间，他们的身影重叠，‘吓死了。九儿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九儿，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九儿你今天又逃课了？’
‘九儿，其实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九儿……九儿……’
那个人笑道，“我叫奚言。”
‘九儿，记住了，我叫奚言。’连名字都是一样的，倪雾曦笑道，“我叫欧阳雾，你可以叫我九儿。”
“九儿？好乳名。我喜 欢＇炫。书。网＇。”
‘我喜 欢＇炫。书。网＇九这个数字，从今以后你就叫九儿。不准说不。’连喜好都是一样的。
“很高兴你喜 欢＇炫。书。网＇。”倪雾曦说道，说的很轻柔，秦莫觉得很怪异，他站在一旁，总觉得今天的欧阳雾跟以往的有些不一样，身上少了一股狂妄，多了一股莫名的悲哀。
秦莫干咳两声，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回来，“看来你们不用我介绍了。”
“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合起来，很有意思。”倪雾曦说道。
两个人一起看着她，“哦，说来看看。”
“请莫戏言（秦莫奚言）。”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倪雾曦也跟随着大笑起来，只是心中那一处还在隐隐作痛，‘九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九儿，我要走了。’
‘九儿，以后都不见了。’
奚言，奚言，奚言前辈。
‘九儿，不可以叫我学长。’
‘名字也不行。叫前辈。这样让我有大人的感觉。’
那张娃娃脸带给他是永远长不到的心境。
一声声无声的唤着，唤到心痛。躺在冰冷坚硬的床铺上，任眼泪蓄满眼眶，却没有一颗滴落下来。缓缓吐出，“对不起，奚言前辈。”
她在躲人，躲着所有人。秦莫知道，只是无暇顾及。边防的战火一触即发。安挞与金国两国之间的互动越来越频繁了。他做好一切的作战计划，作为正九品的她，没有参加会议这种权利。
她一遍一遍挥舞的拳头，每个出拳都强劲有力，每一次她打的拳都比以往更来得干净利落。所带的拳风也越发的犀利。一个转身出拳划过一片的树叶，树叶被震碎。
####第二十七章刻不容缓
掌声响了起来，倪雾曦停下动作，回眸对上那双笑颜，微微一震，“难怪将军一直说你是人才。”是个很好的练武奇才。
倪雾曦坐在地上，“多谢奚言郎将夸奖。”
奚言坐在她身边，丢过去一壶酒。倪雾曦拔起那葫芦的嘴，仰头一口大。
“爽快！”奚言称赞。
倪雾曦喝完丢了过去，奚言摇摇头，“我不会。”
连喝酒都是一样不会呀，“喝了会长红疹？”她问道。
奚言苦笑道，“是呀。所以酒这东西跟我无缘。”
‘九儿，我好想喝酒呀。’
倪雾曦笑了笑，拿过酒壶又是一大口。一壶下肚，她的脸都没有红。
“你的酒量很好。”
“嗯。”她以前常常跟人家拼酒喝。因为他的一句他好想喝酒。她就像没命一样喝着，替他喝！
“你们都在这里呀！”
是秦莫的声音，倪雾曦抬眸，“你来做什么？”
开口没有好话，“这里又不是你的。”“没有听过先来后到吗？”她心情很恶劣。
“要论先来后到，还轮不到你。我是这里的做主的人。”他是说事实。
“你这是用你的身份压我吗？大将军。”
“你被压到了吗？”
奚言有些无措看着两个人，倪雾曦站起来，不屑看着他，“你要是想来，就跟我打一场！”她需要发泄。秦莫审视了下她的身体，看来身上的伤口在细心调养下已经好了。
看来他的上好金创药效果应该不错，希望不要留下疤痕。再看某人的表情，看来某人并不知道。
秦莫退了两步，“好呀！”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的功夫增进了多少？
两个身影不断的交叠重合在一起，分开再次纠缠，直到倪雾曦倒在地上，身上的都是伤，秦莫的脸上被打了一拳。揉揉嘴角，“看来你增进不少。”他本来不想打的，只是这个时候有第三人在，只能把她当作男人。手是留情了，看着她的伤势，还有有点重。倪雾曦想要爬起来，“输的真惨。”还说不打女人。这个男人说话不能信。
奚言伸手去扶，被倪雾曦一掌拍开……
‘啪’
倪雾曦回眸，奚言看着自己的手，气氛很尴尬。倪雾曦想要开口道歉，可是挤不出来一句话来，秦莫见气氛如此尴尬，“奚言不用管她，这小子不喜 欢＇炫。书。网＇被帮助。”
奚言笑开了，“原来如此。”
倪雾曦重重一哼，不再说什么。只是带着一丝感激看着秦莫。
倪雾曦离开了，“你们爱留多久就留多久。”这里只会让她觉得更难受。
“这家伙怎么啦？最近一直怪怪的。”秦莫有些疑惑。
奚言看着倪雾曦的背影耸耸肩，“谁知道呢？”
秦莫转头问道，“我的酒呢？”
奚言啊了一声，“我给九儿喝了。”随之歉然一笑，“抱歉抱歉。”
秦莫心痛大叫，“你把我上好的青竹酿给那个狂妄的小子喝？”
“我没有想到他的酒量怎么好，一整壶下肚都不醉。而且脸都不红一下。”
秦莫回眸凝视这倪雾曦的背景，那样倔强挺直的身体的人，“真是倔强的让人讨厌。”
……
“哥～～～！！”倪雾曦死命推开抱的她紧紧的水蛭——倪清晨。
倪清晨牢牢的困住倪雾曦，“哥，听说前面受袭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声音有些哽咽。
动作停了下来，“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都怪那个张大严，说什么会保护好你。”倪清晨指责。
“自己的性命还要靠别人保护？你哥我就这么没用吗？”倪雾曦的口气有些严厉。
倪清晨一震，低头认错，“哥，我错了。”他不该依赖其他人的。
倪雾曦推了推他，“算了。你呢？”
倪清晨一笑，“我很好呀。那个葛进看见我的，就好像看见了老鼠一样的害怕呀。”一路下来，只要他一靠近葛进就如同看见鬼一般。
这就是权利越大，越享受的人就越拍死。
“哥，你升官了。哥好厉害呀。”倪清晨很崇拜。
“有什么好厉害的。”她不认为这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把娘的骨灰放在祠堂了。”这是他的心愿，是一直都念念不忘。
“嗯。”她敷衍。对于母爱这一词她没有什么印象。
有了倪清晨的陪伴，她的伤心渐渐的开怀了。再次看见奚言，也没有初次那么激烈的情感，以及浓烈的愧疚感，态度也比对其他人她还是会软化些。
倪清晨很奇 怪｛炫；书；网看着奚言，“哥，他是谁呀？”这样软化的态度，每个认识倪雾曦的人都觉得不对劲。
“嗯，救命恩人。”这个解释很合理吧。
确实很合理。是救命恩人，态度软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皇帝派了使臣到蛮朝，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