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留清城只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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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留清城只为君-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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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加我等于爱

    两个人不需要太多释怀

    你用矜持换我的坦白

    用心回报我的等待

    你减我等于伤害

    一颗心难免会感到无奈

    我已准备好听你的安排

    幸福悲伤一起爱

    我愿意做你身后的影子

    温柔投射出你的心事

    我不愿许下山盟海誓

    只希望彼此能相依相知

    街灯投下两个人的影子

    你用笑牵动我所有心事

    两个人不需要太多解释

    我的心刻上了你的名字

    低声唱完这个,她不由叹了一口气。以前她在KTV练歌时,也没觉得这首歌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现在处于这后宫暗房之中,它却成了自己的爱情理想,人们所说的“天意弄人”,恐怕指的就是诸此之类的事情吧?

    她想着想着,就又开始重新弹奏,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直到感觉手指有些疼痛才停了下来……

    刚停下来,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抬眼望了出去,才发现竟然是碧默,这便忙放下琴站起身,隔着门窗问她:“碧默,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碧默笑,“我来了好一会儿了。”

    “呀!我真是……”话未说完,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十四阿哥也在外面不远处站着,遂收了话语,隔着狱栏低声问碧默:“后宫暗室,他怎么也能进来?”

    碧默笑,“其实是他求德主子的。我又求他带了我过来,不然凭我的身份,哪有可能进得来呢!”

    铃兰听过,脸上的笑顿时凝滞在一点。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她才恢复常态,对着碧默挑起右边的嘴角,轻轻笑了笑。

    也许是在暗房的缘故,也许是十四阿哥也在一旁的缘故,铃兰和碧默之间的话语也带上了公式化的味道,竟不似平日那般顺畅,就像乌黑柔软的长发在梳理中突然多出几个小结一样。

    最后,碧默又笑着宽慰她:“铃兰,你放宽心,好好保重!”

    说完,她依依不舍地出去,留下铃兰和十四阿哥在里面静默无语。

    看气氛如此尴尬,铃兰先顿了顿嗓子,“十四爷,谢谢你肯带碧默过来看我。”

    “这没什么,反正我也想过来看看你。”

    “嘎?”

    听了这个,铃兰的脖子立马变得僵直。见他往自己这边靠过来,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妥,忙笑着说:“这里太冷了,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

    谁知话未说完,他就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铃兰,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你出事的!”

    幸亏铃兰此时嗓子里面没有东西,不然肯定被噎的够呛。她怕他也像十三阿哥之前那样对她来个强吻什么的,连忙抽了手退后,“谢谢你。”

    说完又笑:“十四爷,这里实在有些冷,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别让碧默在外面等的太久了!”

    她低下头,也不再看对面的那个人。直到他的靴子慢慢离开自己的视线,门锁在外面“嗒”的一声落上,这才发现脸上的眼泪早已流到了自己嘴角,又苦又咸……
42。…池鱼之苦(上)
    第二天下午,铃兰被几个宫女带到了审讯现场。她抬头一看,审理此事的人果然是德妃和宜妃两位娘娘,站立在她们旁边的,正是昨天亲自把自己送往暗房的内总管太监翟林。

    铃兰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进了古装剧拍摄现场,而她就是一个按照剧情安排上场的女演员。

    胡思乱想中,忽听见德妃问:“铃兰,前些天容贵人的饭食,都是由你准备的吗?”

    铃兰听到此话,皱了皱眉头,这饭食什么时候变成全是她自己一人做的了?这便低头辨析着答:“奴婢是澄心斋的人,因为平日和容贵人交好,所以只负责容贵人的中饭。”

    “很好,昨天太医查过,容贵人之所以小产,那是因为食物慢性中毒的缘故,这些……你可知道?”

    铃兰一脸讶异,摇摇头,“奴婢不知。”

    德妃继续问:“你负责的中饭,是在什么地方做的?”

    “回娘娘的话,是在澄心斋。”

    “是你亲自送过去的吗?”

    “不是,由容贵人的贴身侍女鸿泥过来拿取。”

    德妃问完,转过头看宜妃,“宜妹妹,还是传鸿泥吧!”

    过一会儿,铃兰见鸿泥也被人带了进来。

    接下来是宜妃的声音:“鸿泥,容贵人中午吃的饭食可曾用银针试过毒?”

    “回娘娘,不曾试过。”

    “为什么没有?”

    鸿泥低声答:“回娘娘,容贵人和铃兰一向交好,所以也不曾留意。”

    宜妃叹了一口气,“带下去吧!”

    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过后,铃兰又重新听到德妃的盘问。

    “铃兰,昨日太医在你做中饭的锅子里发现了一些慢性毒药,这个……你将如何解释?”

    铃兰听过,这才明白昨天敦琳公主所说的“从中作梗”是怎么一回事。她此时像一因缺乏食物而虚脱的人一样,对周围的一切都惶惶忽忽的,既听不见别人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眼中看到的是什么情形。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跪坐在地上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右面歪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铃兰的神经系统才恢复到正常状态。到底是哪个人如此可恶,竟然会对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下手,然后再顺便嫁祸到她的身上?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光是想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她气愤地抬头,但话到嘴边,却又缓和下来:“奴婢已有一段日子不为容贵人做饭了,至于锅子上的毒药,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还望娘娘能够明察……”

    她们似乎并不怎么急着结案,随后只让人又重新带了她到暗室。

    人在暗室里,实在不同于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铃兰除了郁闷还是郁闷。在某个时刻几乎想骂起人来,可是又不知道骂谁才算合理。在不安和恼怒中,她的手指一直在琴弦上面跳动。即使把师父所谱的曲子弹奏了两遍,也难以静心。

    突然间,一连几次“嗖嗖”声响起,曼卿已到铃兰面前笑道:“师妹,真是好琴艺啊!”

    “师姐,你是怎么进来的?”铃兰问过后又觉得多余,凭师姐的功力进个暗室还是不成问题的。

    里面的光线虽然黯淡,但曼卿是练过功夫的人,她能看到铃兰脸上的沮丧,忙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铃兰也不回答,拉了曼卿的手说:“师姐,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好。”曼卿见铃兰下意识地往四周看望,就说道,“我已经点了她们的穴道,你就放心说吧。”

    铃兰轻叹一口气说:“这次万一我真出了事,你看能否让我师父想个办法把钱家老小转离京城?”说着鼻子就开始发酸,我一个人被冤枉了死不足惜,千万别连累了别人才好。

    曼卿看铃兰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忙安慰道:“好,我答应你。你也不要太悲观,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说什么我也要想方设法把你救出去。过几天就是万寿日,师兄肯定会过来这里,到时有他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正说着,她叫了一声“是谁”,接着就飘着飞了出去,也没来得及向铃兰打招呼……

    铃兰一个人呆在黑乎乎的暗室里,既听不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师姐现在怎么样了,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心里顿时一片盲目焦虑。好容易挨过一段时间,终于隐隐约约地听到曼卿低声传音说:“师妹,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这时,她才算真正安下心来。紧绷的心弦一放松,疲惫感也来了……
43。…池鱼之苦(中)
    第二天早上,帘秀带了早饭过来这里。隔着门窗,过了好一会儿,见铃兰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还以为她在这里受寒生病了,忙大声叫铃兰的名字。

    自元宵节过后这两个月,铃兰很少有机会能睡到通天亮,经过昨天受审时被人冤枉、曼卿师姐探监这一番折腾,没想到晚上时竟睡得如此安稳。朦朦胧胧的梦中听到喊声,挣扎了一番才完全睁开眼,清醒过来。等听认出帘秀的声音,这才忙坐了起来。

    帘秀进了里面,放下篮子忙问她,“铃兰,你没有生病吧?”

    “没有,我只是起得有些晚罢了。”铃兰看着帘秀慌里慌张的模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揉皱了的衣服,不觉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在这里竟然也能如此好睡!”

    帘秀听她这样说,忙伸手碰了碰她,“铃兰,放心吧,已经查出来是谁了。。”

    铃兰正背对着帘秀,听到这话后,突然转过头来问:“是谁啊?”

    帘秀愣了愣,想支吾过去,“噢,我们也只是听说,还不知道是哪个人呢。来,你还是快些吃饭吧!”

    见她这样,铃兰却很焦急:“别骗我了。你每次说谎就是这样,快些告诉我才是!”

    帘秀见瞒不住,这才开口:“是安嫔身边的荣儿!”说完看铃兰变了脸色,忙又劝道,“铃兰,你可不要生气,人心隔肚皮,平日里你对她那么好,一半的月钱都让给她用了,没想到她却这样陷害你!”

    说完见铃兰白皙的脸成了苍白,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忙住了口。

    铃兰摇着头,“不会是她!帘秀,今天上午还要受审吗?”

    帘秀忙点头:“你放心吧,说不好今天就可以出来了。”

    铃兰摇摇头:“今天上午过堂后,你能让公主过来一趟吗?”

    她看帘秀答应后,这才笑着揭开饭篮:“帘秀,今天早上是什么饭啊?”

    说完也不等帘秀回答,就强忍着眼泪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过后,又笑着对帘秀说:“真是好吃!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中午的饭,要做的更好才是啊!”

    帘秀见铃兰笑,一边收拾着碗筷,也忙笑:“你现在才知道啊!等着吧,中午的饭你就不用操心了,说不定我饭还没做好,你就回来了呢!”

    等帘秀离开后,铃兰一直微笑的脸猛然间充满了哀伤,“夏铃兰啊夏铃兰,你这次真是的,也把荣儿给害惨了!”

    再次受审时,她果然见荣儿早已跪在那里。

    铃兰跪下后,德妃问她:“铃兰,这个荣儿你可认识?”

    铃兰扭头看了看荣儿,立刻答道:“回娘娘,奴婢认识!”

    “你每次做中饭时,她可曾在现场?”

    铃兰低头答:“从来没有,奴婢已快一个月没见过她了!”

    她刚答完,就听到荣儿说:“娘娘明察,容贵人锅子里的药的确都是奴婢下的,一切都与铃兰无关……”

    铃兰见荣儿这样说话,一把拉住她的手,话语像洪水奔流似的出口:“我以前与你交好,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想让你受累,能稍微过的轻松一些,难道是为了让你今天替我顶罪吗?富人拿钱施恩,穷人用命还债,难道我的命就比你的金贵吗?在这世上,谁能比别人活的更长久呢?你今天若是顶了罪,我这一辈子真的也就完了……”说着话,忽然想起那个为她而死去的未婚夫,抱着荣儿呜咽起来……

    一旁的翟林见现场成了这种模样,正要开口制止,却见上面的德妃、宜妃都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也就罢了。

    铃兰的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沉重、哀伤过,她在心里面问自己:“为什么非要让我去欠别人的人命情呢?如果我真是由那九条命的猫托生的,就这样过下去,这一生恐怕也难以还清……”

    泪眼朦胧中听到太监翟公公咳嗽了两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过于失态,忙收了泪重新跪好……

    审讯完毕,荣儿呆坐在铃兰所在的监牢之外,耳边回响起刚刚德妃和宜妃的话:“念在你护友心切的份儿上,暂且对你的扰乱视听不予追究。”

    铃兰见荣儿一脸沮丧败落的样子,又见敦琳向这边走来,忙笑着安慰她:“不要管我了,你快回娘娘那里去吧,别让她担心。”

    荣儿给敦琳公主请过安,淌着眼泪走了。

    铃兰见了敦琳,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对着她笑了笑。

    敦琳进来后,看她脸色似乎不是太好,忙问她:“铃兰,你让帘秀叫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铃兰想了想,“这件事若是真查不出来,那我就认了。像荣儿这样的事,我以后不想再见……”

    敦琳见她如此沮丧,不由笑:“你不要担心,十三哥他们现在已经有线索了,这事很快就要结束了。”

    铃兰一听,愕然抬头看她:“真的吗?”

    敦琳笑,“当然了,这是德妃娘娘说的,你再忍一忍……”
44。…池鱼之苦(下)
    暗室里的日子,实在是过得缓慢,铃兰好容易又熬过了一天。她知道,再过一小会儿,帘秀就会带饭菜过来,到那时,她们就又可以一起说话了……

    正想着,敦琳公主却和帘秀一起过来了。帘秀手中所拿的,并不是饭盒子,而是一个小包袱。

    敦琳公主边走边说:“铃兰,咱们现在就可以回澄心斋了。”

    铃兰一听,愣了几愣。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来,咱们换过衣服就回去。”帘秀说着话,就打开包袱,拿出一套浅红色的衣装,“可巧现在是万寿月,我们穿了这红装正好祛祛晦气!”

    幸好这里面没有男人,铃兰很快就换好衣服出去。

    走在路上,铃兰才发觉暗室之外的世界实在是太美好了。天看起来比里面的蓝,无边无际;树是绿的,感觉也比往日更加养眼;还有那园中各色花卉也让人更加舒心……

    出来后,她这才想起来问:“对了,这件事是谁动的手脚?”

    帘秀轻描淡写地答:“是容贵人身边的小宫女语梳。”

    “那她家人会不会受牵连?”

    “她家里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好了,你出来了就好,我们在家里都担心死了!”

    铃兰见她避重就轻,不由笑,“你是怕我把你当同伙供了出来?”

    帘秀在她背后轻轻一拍,“你这个人真是……”

    敦琳公主听帘秀和铃兰一搭一唱,不由笑着说:“你们两个到一块儿,老忘不了谑对方几句,真真是我们澄心斋的宝贝。”

    三个人一块儿笑。铃兰虽然在笑,但想想婉容的孩子,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回到澄心斋梳洗过后,十三阿哥就过来了。

    几天没见,他的神色似乎也不怎么好。铃兰见他这样,忙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他下意识揉了揉眉心,“没什么。”说完笑着看她,“你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轻松多了?”

    铃兰出了这样的事,现在见了他,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随即低下头去:“都是我,没事儿去给人家做饭,结果又劳累你们来回地忙……”

    他忙笑,“这算什么,容贵人你们以前就熟,要你帮忙也不好不去啊!要怪,也只能怪生事儿的人……”

    铃兰听他提起这件事,这才详细问他:“那个语梳为什么要害容贵人?”

    他看着她,眼睛像深深的湖水,反问道:“在后宫,不就是争宠吃醋的把戏吗?”

    电光石火,她恍然大悟,“那后面指使的人,肯定也查不出来了吧?”

    他点点头,“这样的事每天都有,哪能查得清?你有空时去看看容贵人,别让她想不开……”

    铃兰心里也这么想。回到澄心斋半日之后,就急着去婉容那里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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