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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声，跟着他进了堂屋，这时候有丫鬟上前，给文瑾倒了茶，看样子是属于身份高的丫鬟，不然也不够资格在他跟前服侍。
“这是我让刘妈妈领来的人，就替代锦画原来的位置”文瑾淡淡吩咐着，喝了口茶，看都不看张小蝶一眼就进去了。
听闻吩咐的丫鬟叫柳瑟，当听到文瑾对眼前这个容貌异常出众的丫鬟直接安排时，眼中露出了惊诧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等文瑾进去后，她一脸温和的笑对着张小蝶。
“刘妈妈说你叫张小蝶？”
“嗯。”张小蝶笑着点了点头，先和她示好，她感觉这丫鬟在这屋里身份不低。
“我叫柳瑟，从前是在王爷屋里的，后来拨到世子屋里，以后你和我都在这流芳轩，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若是姐姐有什么地方不好，你也只管说”
这丫鬟说话流畅，却不令人觉得聒噪，看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张小蝶立即恭谨地叫她柳姐姐，然后也说了些客套话，适应新环境打好关系是关键，不过她也很清楚，眼前这个看似和蔼可亲的柳姐姐绝对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笑话，能在王爷府里混成一等丫鬟身份的人能是软柿子？她虽然不曾真正见识过那些大户人家内院的事情，但在司马府上耳濡目染也是有的，懂得一些深宅大院里的技俩，所以这位慈眉善目的姐姐定是得罪不了。
随着柳瑟出了进了屋，里面的一应摆设可不是文瑾素日的风格，倒是蛮像六王爷那随意的兴致，张小蝶忍不住问柳瑟：“这屋以前是六王爷所住？”
柳瑟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可不等张小蝶回答，她却说了句：“也是，你应该……”这话没说完，就又打住了。
张小蝶垮着一张脸，“那个，我是猜的……”
柳瑟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真的，我是用猜的……”
柳瑟笑着点头，张小蝶觉得有些越解释越掩饰的味道，心里琢磨着，貌似她的出现令这六王爷府上变得暧昧了，一会儿她是六王爷的人，一会儿她是文瑾的人。
想到这里，她意识到一个问题，文瑾似乎不该姓文吧，貌似华夏皇族都是姓李……
这人骗她也不少吧，怎么她就不那么生气？也没有说什么羞辱的话啊。
“锦画以前在里屋服侍世子，只是你要记住，世子不喜欢有人去他书房，若是世子在书房的时候，你只需要站在外间候着，需要什么世子会叫你。”
张小蝶鸡啄米似的点头，要混好，还是少惹麻烦，不过心里隐隐还是觉得别扭，曾经的兄弟，现在成了主仆，这女人的地位，为什么这古代就这么卑微？
“柳姑娘可在屋里？”外面传来了刘妈**声音，比起之前对张小蝶说话时的态度简直就是两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是你妈妈来了，我们出去瞧瞧”
“哦。”张小蝶感觉这刘妈妈来了就是没好事，可只有跟着柳瑟出去。
刘妈妈本是那种看上去很严厉的人，从张小蝶第一天见过她以后就没有见她面容和善过，可此时她的脸上却有笑容，真是破天荒了，不由得对柳瑟的身份更加的看中。
这姑娘是个好靠山，好生抱抱大腿
“刘妈妈你过来是要带小蝶过去吗？”
张小蝶不喜欢她叫自己不带姓，微皱了下眉头，再没有表露出来。
“是啊，这丫头刚到府上，很多规矩都不懂，我这不是想带过去好生调教一番再送来么？”
柳瑟摇了摇头，“不用了，世子已经让我安排了她的事情，妈妈可不能带走了，不然我可是要吃板子了。”
刘妈妈微微变色，一脸的不可置信，“世子爷亲自安排好了？”
柳瑟笑了笑，和和气气的，任谁看了都喜欢。
“是啊，锦画走了，屋里缺人手呢，妈妈若是不放心，我帮你多看着点”
“呵呵，那好，今后就有劳姑娘了”刘妈妈一脸很是感激的样子，但临走时的步履却有些迟疑，回头看了看张小蝶，想说什么，却见柳瑟朝着自己点头而笑，又以那冷厉的眼神瞪过张小蝶才掉头出了流芳轩。
张小蝶很是不明白，这刘妈妈简直就是像和她杠上了一般，从她来这府上就没给过好眼色，自问她可没有得罪过她。
“你不喜欢我去你姓儿叫你”柳瑟这么一问，惊得张小蝶浑身一颤，刚才她不过是粥了下眉，这人也瞧见了，到底长了几只眼睛？
见张小蝶不说话，柳瑟笑着拉了她的手进屋去，“你别怪姐姐对你礼，可这府上除了一个姓，就再不会有另外的姓氏，既然你在世子屋里了，你以后你的名儿是留下了可用的，可那姓却是断不能带着的。”
“啊……直接去掉姓氏了……”张小蝶忍不住说了出来，柳瑟笑了笑，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温言细语地说：“我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只是既然到了这里，便不要多想了，好生侍候好世子就是了。”
“哦，谢谢姐姐提醒。”张小蝶很气恼，连姓都给去了，这算不算是文瑾，哦不，是李瑾给她的另外一种羞辱方式？
张小蝶趁着柳瑟去外屋的空档，深深吸了口气，心中暗道：李瑾，你给我记住，我现在忍你，等秋哥哥来了，我要你好看可心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很是无力，人家已经是王爷世子了，就算是秋华胜来了，又能如何？
柳瑟端了绣架过来，张小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听她说：“这是锦画没有绣完的东西，你先接着绣，刚来这里，很多事情你都不懂，我慢慢教你”
人家意思是说，这绣花就是简单事儿，你先做，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
张小蝶顿时觉得满头黑线，擦，和丫鬟还要懂这么工艺“呃……那个……我不会刺绣”
“啊”柳瑟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诧，“你不会绣？”
张小蝶点头，“这个没学过……”
“呃……那你就去把盘里的水果洗干净，世子看了书都是要吃的，记得要洗干净去皮、去核，再取井水浸着。”
这活儿没有技术性，可张小蝶一看是一盘葡萄就擦汗了，这不是磨人嘛……
张小蝶拿着一盘葡萄，眉头紧皱，心里将李瑾骂了个遍，吃个水果还这么讲究，脑子进水么刚到井边就见一个极美的女子站在那里，一袭粉色裙衣，跟画里走下来的人一般，见张小蝶过来还缅甸的一笑。
张小蝶也点头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那么什么礼数她可不懂，再说眼前人她也不知道什么身份，不过从衣着看来该不是什么丫鬟。
“你是世子屋里新来的丫鬟吗？”那女子细细的声音像春日呢喃的紫燕。
张小蝶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井里打了水上来，喘着气回答：“是……的，你是？”
“我住在这院子的西厢房，我叫知画”
张小蝶眼皮抖了下，《还珠格格》里有个知画就不是好东西“我叫张……呃，我叫小蝶”她想起了柳瑟说的话，没有和她说自己全名。
“姐姐是“给世子洗葡萄吗？”知画怯生生的问。
“嗯。”张小蝶洗的有些不耐烦了。
“那等会人我帮姐姐送过去可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小蝶虽然不清楚这姑娘身份，可也知道这提议不会是真想帮忙，忙客气说道：“呵呵，姑娘说笑了，你这不是要让要奴婢连饭碗都丢了不是”
张小蝶心中叹息，这才多久，就自成奴婢了……
“呵呵，瞧瞧，知画姑娘还真是会疼惜爷身边的人，抢着干奴才们的活呢”这说话声似黄莺一般，只是听着太尖酸，可惜了好嗓子。
张小蝶埋头认真洗葡萄，只觉得四周火药味很浓，忙加快了洗葡萄的速度。
“知画姑娘，怎么说你也是太尉府上送来的人，还是太尉家的亲戚，怎么连个身份都不要了，世子若是怜悯你看一眼你也就罢了，可你这样自掉身份做奴才做的事情，是不是也太不知羞耻了？”
“夏梦你也太欺负人了，嘴里干净些，世子不定会看看你”知画那软糯的声音却也甘示弱回敬了一句。
张小蝶心头咯噔一声，感情这些美女都是给瑾送来的，他的能力……还真是强啊很快，她发现，随着那夏梦出现的还有另外几个女子，一时间，只觉得眼前姹紫嫣红，很是恍眼，低头看着水中的葡萄，晶莹剔透怎么就不惹人爱了，倏地端起盘子就要走。
“站住”夏梦厉声呼喝要自行离去的张小蝶。
第七十七章 护着
张小蝶觉得头痛，这算不算是挨飞火？
“姑娘有吩咐？”她转身问道，不曾行礼。
“你这丫鬟好没规矩，见了我们不行礼不说，还说走就走了。”
“呃……就这事儿，你见过几位姑娘，奴才告退”她压根就不想和这些莺莺燕燕说话，冷冷淡淡行了礼就要走。
那叫夏梦的女子顿时气得粉脸通红，粉拳更是捏的紧紧的，上前就扬手，张小蝶眼角一抖，扔了手里的葡萄，直接就抓住了她的手，原本温和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看得夏梦心里发虚，却又恼火至极。
“姑娘这样做，是想告诉奴婢你的身份，还是打算用奴婢来引起世子的注意？”这声音寒冽至极。
“你……”你了半天，夏梦憋得满脸通红，扬起的手更是被张小蝶紧紧抓住，手腕的疼痛令她双眼发红，似要落泪。
张小蝶心头本就不爽，此时索性就任性了，“你什么你，你不是又要提醒我是奴才了吧，那你呢？在这府上是什么身份？客人？妾？丫鬟？通房？”
一系列质问下来，只说的那厦梦浑身发抖，可她却是找不出话来反驳，她说人家是奴才，其实这些美人都知道，她们不过是被人送进这府上的礼物，得不到世子的青睐就没有任何名分，说白了，好吃好喝供着，不过是看在送礼物的人的情面上，这西厢的女子们其实在这府里还真什么都不是这话大概是触及了这些女子心底的痛楚，众人都纷纷朝着张小蝶投去怨恨的目光，张小蝶感觉脖子上有汗珠滑过。
看吧，都说了忍一时海阔阔天空，现在得罪了这么些妖孽，将来日子一定不安生，想来想去，她又开始气李瑾了，这人现在就会给她找麻烦知画上前一步，微微福身，“姐姐言重了，我们姐妹只是水中浮萍，要的不过是安身一偶，既然姐姐都看透彻了，又何必这样言语相加”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笑脸人还如此楚楚可怜，外加聪慧懂礼，张小蝶深吸了口气，松开了钳着夏梦的手，朝着那些美人们微微福身，“诸位美人见谅，刚才小蝶失言了。”
也不等那众人回答，张小蝶折身就走，瞟了眼地上摔得稀巴烂的葡萄，心中暗哼：你不是喜欢吃葡萄么？过来自己捡，还能见见你这些都怨妇级别的美人回屋里，柳瑟上前依旧是笑脸相迎，“洗好啦？”又看了看空手的她，眼露疑惑，“葡萄呢？”
“呃……那个……我不小心丢地上了……”
柳瑟脸色大变，“这……这……这可是王爷专门叫人送来的，世子虽不在意，可你这样可是闯大祸了。”
听闻是六王爷送的，张小蝶心中暗松：那个六王爷不会翻脸比翻书快吧，我们还喝酒了呢，不会因为葡萄就扁我吧？
“呃……姐姐别担心了，等王爷问起再说。”张小蝶笑着安慰柳瑟。
这时候有丫鬟过来，“柳姐姐，世子从书房里出来了……”
那丫鬟说话时，面带慌乱，柳瑟见状忙低声询问：“世子怎么了？”
丫鬟悄声说：“世子的心情……不是很好”
柳瑟听闻立即变色，“这可如何是好？”
张小蝶感觉，这屋里的人似乎都很怕李瑾，忙宽慰柳瑟：“姐姐别着急，现在世子也没有说要吃水果啊”
这次柳瑟有些急了，“你知道什么，这是府上的定例，这个时候本就该是吃些水果消暑。”
“那用其它水果不成么？”张小蝶觉得这人死脑筋，难道就非要今天吃葡萄不成。
小丫鬟听张小蝶这么一说顿时急了，“你懂什么，那葡萄是今天王爷专程派人摘的，在清晨雾水最重的时候摘，既新鲜又甜美，现在屋里剩余的水果也不新鲜，多余的葡萄都是些不好的，难道还给世子不成？”
张小蝶擦汗，其实她很想告诉这两位，水果呢，只要不过期，其实维生素含量是一样的……
就在张小蝶几人纠结时，伟大的李瑾同学闪亮登场，三人顿时不说话了，小丫鬟行了礼，嗖的逃离现场。
柳瑟笑容有些僵硬，轻扯了张小蝶同她一起给李瑾行礼，张小蝶本想配合下她，可看到李瑾的样子，想到他连名字都是骗她的，脑子里那根筋就又转不动了。
“现在我应该叫文瑾还是李瑾？”她还是忍不住讥讽地问他了。
柳瑟顿时花容失色，浑身也抑制不住的颤抖，立即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世子恕罪”
李瑾淡淡扫过她，完全无视柳瑟那颤抖的单薄身形。
“你有什么罪？”
冷冷的声音在柳瑟头顶响起，她回想起了锦画为了博得世子注意去了书房而被撵出府的事情，那时候他的声音就是这样冷，心里不由得开始怨恨张小蝶这个祸害。
他问了，可一时间柳瑟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小蝶却挺身而出站在了柳瑟身前。
“行了，你不要迁怒她人，现在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李瑾再次直接无视她，阴郁的目光投向柳瑟，“既然知道自己有错，那就好好想想，我不会原谅你第二次”
柳瑟如遭雷击，浑身也不哆嗦了，僵直不动，抬头望着李瑾，分明他就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整个院子就那里有口井，而那井就正对西厢……顿时她羞愧地埋下了头，“是，奴婢知错，以后再不敢了。”
这两人此时的一问一答，张小蝶有些不明白，但看着柳瑟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心生不忍，忙说道：“那葡萄是我弄坏的，你要罚就罚我，不关她的事情”
“以后我不想看到她在井边，你可记下了？”李瑾声音很冷，整个屋里的温度顿时下降，仿若寒冬腊月天。
这一次，张小蝶也不说话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李瑾不想她去井边，但她听明白了，柳瑟是故意让她去井边碰上那些美人……
柳瑟颤巍巍地退下，张小蝶仰头望着他，越发的看不懂，他却简单说了句：“我不对你讲明姓，那是因为当时的我没有资格”
这话听得她心里一痛，这简单的一句话，背后到底埋藏了怎样的辛酸？他不是不说，也不是无奈，而是不够资格，这么一个骄傲的人，竟然说自己没有资格，那时的他，应该是异常艰难痛苦的……
她有些发怔，望着他的眼神却不经意地柔和了许多……许多……
他说：“以后，你就在书房吧，其它都别做，张小蝶是你真名？”
她顺从的点头，“……是”
他的眼神 回复了宁静的淡泊，吐出俩字，“还好”
嘿，什么叫还好，这人存心不让她心里舒坦，不过想到刚才他让她上书房服侍，她还是感激的，从柳瑟交代她刺绣开始，她就觉得自己一定完成不了柳瑟交给的所有事情，上书房简单，当书童这事儿算是驾轻就熟。
第七十八章 我吃了
张小蝶猜得不错，那日起，自己算是得罪了西厢那群怨妇，如今她连屋子都不想出，一个不小心就能遇上个美人甲乙丙的，要不是就是听几句尖酸的话，这也没什么，可大多时候她遇上的却都是那软侬细语的讨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