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刘才人您派人故意制造宋更衣与人通奸一事,只有你知我知,不会告诉任何人知道的。”
果然,宋含香与人私通一事,便是茹妃的鬼计,却借了刘丝语的手,果然狠毒。惜如在一边听着,心里暗暗震惊。
只是,心蕊为何会与她们一起了呢?难道真如她嘴里所说,忠于茹妃?可是,惜如心里却隐隐觉得这其中似有些什么东西是她没有发现的。
“原来,宋含香被害一事,竟是你刘才人所为!”冷厉威严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院子里响起,厉声的刺耳。
看着出现在院子里的人,惜如震惊得睁大了双眼,捂住了差点要失声叫出声的嘴巴?
她怎么会来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26、失败
显然,刘才人看见贵妃和宁芳仪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无色,嚅嚅地说不出任何话,那一脸仓惶失措的样子更显示出了她此刻内心的心虚。
“贵……贵妃娘娘,宁芳仪,嫔妾给两位娘娘请安……”刘才人结结巴巴地说着,颤威威地跪下行了跪礼,脸上的紧张之色显露无疑。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贵妃和宁芳仪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贵妃揣着冷若冰霜的表情走近了她,那寒戾如雪的眸子直把刘才人射得浑身发颤,低垂着头不敢抬眼。
“好一个刘才人,原来竟是你蓄意谋害宋含香,其心可诛,罪无可赦。”贵妃说话声音冷厉,眼神到处尽是犀利。
“不是,嫔妾不是想要害她,是……”刘才人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着,但显然没有任何力道,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说。
毕竟,她刚才和心蕊的对话可是明明白白地说出了陷害,要如何圆这个局面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众所周知,贵妃一向以公正闻名,只要被她发现的事,从来都是从严处置,有一种铁手判官的味道。刘才人自然知道,这罪名要是落了实,贵妃是绝对不会轻饶了自己的,当下脸色灰白,瞳孔中露出的是绝望之色。
“刚才你们说的话,本宫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相信宁芳仪也听见了,刘才人莫不是想告诉本宫说刚才的话是编出来的笑话吗?”贵妃冷冷地道。
“娘娘……饶了嫔妾吧。”刘才人见无法抵赖,只能对贵妃磕头求饶,神色仓惶。
贵妃微微皱了皱眉头,声音冷如寒窖,说:“随本宫去见皇上,看皇上如何处置你吧。”
“娘娘……”刘才人还想挣扎些什么,已被贵妃带来的太监押住了胳膊。
洛紫昕将眸子转向了心蕊,怒说:“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敢背着本宫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心蕊脸色一白,带着哭腔道:“娘娘明查,奴婢是被逼的,是刘才人一定要奴婢这么做,不然就要杀了奴婢的父母,奴婢害怕,才……”
话说到一半已是泣不成声,却听见洛紫昕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娘娘,嫔妾不知道这丫头居然如此大胆,可否……”洛紫昕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贵妃打断。
“这个丫头的事你自己带回宫好好审问,该怎么罚你自己决定。”贵妃冷冷看了一眼心蕊,眼睛又转向了刘丝语。
毕竟丫鬟的问题在贵妃心中不是太重要,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刘丝语这个罪魁祸首。
“娘娘,这丫头胡说八道。”刘才人失控地大叫。
贵妃望了一眼刘才人,冷哼了一声,说了句:“带走,去见皇后。”
刘才人似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原本还神采奕奕的眼神顿时变得暗淡无关,任由着太监将自己押走。
而心蕊则也被宁芳仪带来的人押着离开了这里,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惜如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待人全部走光之后,瘫软地靠在了墙上,深深吐气。不过她的心思就不免潮起。
这心蕊真的勾结了茹妃联手对付刘才人么?难道她真的会暗地里为茹妃卖命么?据惜如的分析,这丫头应该不会,因为她不会不顾她父母家人的安危。自从心蕊被主子救出浣衣局后,她的父母就被好好照料着,她不会不懂这照料的深意在哪里,更不会傻到去犯这个大不讳。况且,茹妃又能许她什么好处,这丫头该不可能真的向这位旧主投诚。
反过来说,茹妃又为何要害刘才人呢?这也说不过去。茹妃不会把这么好用的一颗棋子给毁了,既便是茹妃想要过河拆桥,也不至于这么快,因为这颗棋子有用的地方还很多。那么,这件事必然背后还有一个人在操纵,这个人是谁?惜如跟着主子这么久,多少学会点分析,这些考虑在以前是肯定不会有的,不过现在,她是明白了很多。
这里地处偏僻,按理贵妃和自己主子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这种地方来,这事儿,她便想不通了。
过了二天,便听到了刘丝语被打入冷宫的消息,果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而心蕊,被宁芳仪行了杖责之刑,整整一个月下不了床,贵妃那儿也没有再深问。
后宫的故事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死去而终止,才没多久,皇上的注意力自然又有了新目标。这些日子皇上恩宠了不少低位的妃子,并作了些晋升,范安蓉被晋升为从五品的良娣,而程玉瑶也晋为了常在,还有其他人也分别做了一些晋升。不过,皇上晋升哪个女人,大抵都是随着自己心情,高兴起来就可以连升几级。所以程玉瑶这一下连升三级,还是惹了不少人的红眼,幸好她性子喜淡,恭谦有加,所以虽然风波了几天,也就安静了下来。
皇上这么做,洛紫昕心底倒也有些明白,他是需要平衡些东西的,不过有些人就不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自以为得到了晋升,腰板就直了,
就比如范良娣,这一日在御花园遇上了洛紫昕,虽然俯首行礼,可她这眼眸里散发出来的却是敌视与傲气。
“今日宁芳仪精神不错。”范良娣微笑地说。
“天气不错,本宫看范良娣气色也不错。”既然要恭维,那么洛紫昕也就回以一笑。
范良娣低眉笑了笑,故作沮丧地叹了气,说:“只可惜了刘才人,想当初我们几个一起进宫的,那时感情多好。”
说话间,她瞅了一眼洛紫昕,那眼神冰冰凉凉的,含着些戾气。洛紫昕低眉一笑,看来这范安蓉妒心又起,看她更是不顺眼。
“范良娣说起这些,还真是让人怀念起当时进宫选秀时的场景,很多事很特别。”洛紫昕微抬双眸,笑意直达眼角,特别二字语气稍为加重。
洛紫昕不会忘记,当年选秀之时,那个请她去坐坐的人是谁。这话里的意思范安蓉自然也听得分明,眸心微微一闪,却不动声色。
“那就不打扰姐姐的雅性了,嫔妾告退了。”范良娣笑了笑,身子微微蹲了蹲,便欲离开。
才刚转身,她的帕子竟随风飘了过来,落在了地上。
“范良娣,您的帕子掉了。”心蕊轻呼,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想帮她捡起来。
范良娣转身,作出一副受宠若惊地模样,道:“哎呀,本主来捡便是,就不麻烦心蕊了。”
话音刚落,她便走了过来,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一脚便踩在了心蕊的手背上。
心蕊涨红了脸,却没敢发出声音。范良娣故作抱歉的样子,道:“哎呀,踩到你了,不好意思。”
话虽如此,可是脚并没有离开心蕊的手背,直到洛紫昕轻咳了一声后,她才假猩猩地把脚挪开,道:“心蕊,没弄疼你吧。”
“奴婢不敢。”心蕊将手藏进袖子,低下头不敢多语。
洛紫昕看在眼里,暗暗冷笑。这范安蓉除了会使这些小伎俩以外,还能做什么事?只希望她不会是第二个宋含香。
不过,这范良娣与那个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宋含香还是有着明显的不同,她更会耍些小阴谋。洛紫昕心道,对于这个女人还是要小心为妙。
心蕊看着范良娣离开的背影,揉了揉被踩痛的手,嘴角微微一瘪,回到了洛紫昕的身边,默然无语。洛紫昕微微安慰了她几句也就没说什么。
到了晚上,惜如替心蕊包涂了点伤药,叹了口气。
“忍字头上一把刀,这一点你倒是学到得不错。”惜如叹道。
心蕊微一垂头,说:“这还是多亏了娘娘教导。”
“哦?”惜如扬高了些声调,嘴角微勾,“哪位娘娘呢?”
心蕊心里一凛,忙道:“当然是芳仪娘娘了,惜如你这话何意?”
惜如收起了笑容,淡淡地说:“恩。这做人呢,还是要懂得分寸,不然,伤害的是自己。”
心蕊觉得额头微微冒汗。惜如这话说得隐晦,虽然态度柔和,可是语气中的犀利让她觉着几丝寒栗。自从她来到宛宁宫后,惜如对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今日这番凌厉不由让她心里惴惴不安。
“惜如姐姐说的是,心蕊明白。”心蕊道。
涂好伤药后,惜如边'看书吧:WWW。KANSHUBA。ORG'整 理药物边悠悠地说:“说起宋含香,她也真是可怜,也许到死都不知道是茹妃害死她的。”
心蕊一惊,脸色微顿了一下。
惜如眼角余光扫了心蕊一眼,又道:“那天我听主子说,她亲耳听见茹妃和人算计着想要害含香,还说要制造与人通奸的事实,只是没有想到,茹妃真的这么做了。”
心蕊脸色有些发白,紧张地看着惜如,只是惜如这回儿正在抒发自己的同情心,压根没往她那脸上瞧。只见惜如'看书吧:WWW。KANSHUBA。ORG'整 理好了药物,感叹地说:“主子说她真不想看到含香小主就这样惨死,有机会还是得告诉皇后,这害人之人还是得受到些惩罚才是。”
“你的意思是娘娘,她要告发茹妃?”心蕊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惜如转过身看着心蕊,点点头,说:“娘娘说,总不能让含香小主枉死吧?还说她明天就去启奏皇后。”
惜如无奈地一笑,耸了耸肩,浑然没注意到心蕊那张如死灰般的脸。
是人是鬼,就和这丫头好好赌上一把。如果心蕊真是茹妃的人,那么一定会向茹妃告发,惜如心里默默地想着,她便是要替主子好好确认一下这丫头到底是忠是奸。
果然心蕊当天夜晚便偷溜出了宛宁宫,看着她背影的惜如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如果心蕊真的是去找茹妃,那么她还没有到茹妃那里就会被抓住,对于一个不忠心的奴婢,惜如一定会要告诉主子好好处罚,而不是就一顿鞭打了事。
惜如目光一凌,不紧不慢地跟上了心蕊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突然就觉得古代的后宫好可怕,。。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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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真相
假山后面传来了心蕊与人说话的声音,惜如顿足而立,靠在假山背面,凝神细听。
“怎么办?要是娘娘真到皇后那儿告发茹妃,会不会有事?”心蕊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焦急。
对方似乎沉吟了一翻,过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说:“你确定你家主子想到皇后那儿告发?”
心蕊急道:“我不知道才来问问你呀,那件事的始末只有你和我最清楚,总觉得娘娘真这么做的话有些奇怪,但是娘娘真的这么说了了,还说明天就要去。你说我家娘娘到底想干什么呀,我可不想她有事。”
对方似乎沉默了好一会儿,笑了笑,说:“心蕊,你不去问你家主子,跑来这里问我好像不太妥当吧,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惜如姐姐啊。我不就觉得这事奇怪嘛,主子既然策划了这事,又怎么会要去向皇后娘娘告发?这不合情理,所以才来问问你。主子那儿,我不敢问。”心蕊低下了头。
“哈哈,你是着了道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的惜如姐姐现在就应该在附近。”只听得脚步声起,那个说话之人便出现在惜如面前。
当惜如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容貌后,心头迟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清醒。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心蕊背后的那个人居然会是他,卫驿轩。
“小卫子,心蕊,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惜如道。
。
小卫子嘻嘻一笑,道:“惜如姑娘这么聪明,这会儿不会猜不出来吧。”
惜如深深吸了口气,道:“你的意思是,刘才人是宁芳仪娘娘设计的,宋含香的事也是娘娘一手安排的?”
卫驿轩站于她的对面,垂着眼睑,淡淡一笑,说:“姑娘猜的都没错,的确是宁芳仪娘娘和奴才一手助推而成。但是含香小主被陷害,本就是茹妃想要这么做的,娘娘只是利用了心蕊,让这件事更顺理得章,以便让刘才人塞翁失马,而茹妃也不会对娘娘有任何怀疑。”
“所以,娘娘真正的目的是想对付刘才人?”惜如双眉一挑。
卫驿轩嘴角微微一扬,继续说:“姑娘聪慧,娘娘便是想让刘才人落马,至于含香小主,就算娘娘不动手,也有人要动手,也不算死得冤枉。”
惜如扯了扯嘴皮,语气稍显凌厉,说:“茹妃想要害死宋含香,利用刘才人出手,于是就利用茹妃和心蕊的旧主仆关系,顺推了这件事的达成。然后,娘娘又利用心蕊约见了刘才人,然后又故意约了贵妃娘娘一起来了那个地方听到了她俩人的对话。说得可对?”
卫驿轩双手一揖,说:“姑娘果然聪明。”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惜如抓了抓头皮。
卫驿轩一脸默然,说:“娘娘这么做,是为了自保。”
“自保?”惜如挑了挑眉头。
“因为刘才人要害娘娘。”小卫子淡淡地说了一句,并没有详加解释。
那一日,宁芳仪扮鬼吓刘才人的时候,身份已被刘才人识破。那刘才人为了自保,迟早会对宁芳仪动手,而且已然看到她开始有所动作,若是再迟一步,宁芳仪性命堪虞。
小卫子心头一震,想起近日来刘才人对宁芳仪有意无意地挑衅,幸好他发现了端倪告诉了宁芳仪,恐怕如果不是这次及时制止的话;不然未来可能被人害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还好,这个聪明的宁芳仪与他共同谋划了这一切,一切都还来得及。
记得那一日,他告诉宁芳仪刘才人的危机之时,宁芳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你为何要告诉我?”洛紫昕问道。
卫驿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笑容里含着几丝调皮的无辜,说:“娘娘忘了么,奴才曾说过是和娘娘有着同样的目标。”
洛紫昕的眸子闪了一闪,这句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是她始终也没有听明白,但也从来没有去深思过这句话。不过今天,她真的想知道原因。
或者她的心思早已被卫驿轩捕获,未等她开口,他便说了下去:“奴才不过是御膳房的小太监,可是奴才不想一直被人压在脚底下,所以奴才想要往上爬。然而娘娘便是那个可以帮助奴才的人,所以,奴才一定会好好保护娘娘的。”
“凭什么认为本宫会帮你?”洛紫昕语气犀利。
卫驿轩笑了笑,说:“因为娘娘也需要得到权位,所以奴才如果能够爬上去,一样也能助娘娘获得权位,你我之间的互利的。”
“本宫从来没有说过想要得到权位。”洛紫昕冷笑道。
“难道娘娘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救出那个在天牢中的人吗?”卫驿轩说完便微垂眼睑,默而不语。
此言一出,洛紫昕大为震惊,这个小太监居然会知道父亲洛建赋的事?那么她的真实身份,恐怕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他究竟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