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用了长尺量身高,卷尺测三位,那八个都是精挑细选怎么都有些姿色的,当然顺利过关啦。边上一个小宫女记录着数字。
接下来要测音色,啊——啊——啊——的声音此起彼伏,延绵不绝。我不知为什么,看那有点傻,偏又中规中矩的选拔有点想笑。
接着是检查容貌和身体,居然叫她们都脱光了,由女官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看,连哪里有颗小痣都被细细记录下来。
额,这也太夸张了吧,还好没被检查,不然真是丢脸死。
不过我也知道这是那个什么鬼皇帝在暗示我他对我没兴趣的意思。最大的惩罚不是整你,而是根本就打算知晓你,让你连机会都没有,实在是高啊。
我心里暗暗冷笑,你不稀罕我,好像我稀罕你似的。
嫣儿端来一盏茶放到我手边,又乖乖站到我身后。我端起茶来正准备喝,听到董大小姐娇喝一声,“放肆,你往哪看。”
噗——我一口茶喷出,这大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究竟是人选她,还是她挑人啊,这么大脾气。
谁知那女官也不介意,凑近她也不知说了什么,她立刻老老实实接受各种奇异的检查。
那女官倒是有两下子啊,只见她容貌平凡到甚至没什么特别之处,但神色淡定,眉宇间的睿智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那女官是?”我问身边的嫣儿。
“那是艳青姑姑,是这储秀宫的掌宫宫女,也是这最有资历的宫女。”哦,难怪,我撇撇嘴在心里感叹了下。
大约过了有两三个小时吧,这各项检查终于都结束了,等得我都犯困了。可真是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的全面大检查,比当代大医院都要认真负责。
结果淘汰的原因都很奇特。一个因为声音不够轻细,一个因为头发偏红,还有一个更搞,居然因为眼角有一颗小泪痣被认为轻浮之相。
这么千里迢迢地赶来,居然因为这么些烂原因而打道回府,真不知道这帮女子图什么。
“恭喜五位合格,将与阿史那依秀女一同入住储秀宫西苑。”五位宫女很自动地站了起来,到了她们身边。一阵窃窃私语声,“我中选了……”
我知道该是到住处参观的时候了,起身和她们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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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入住皇宫
果然,“有劳六位小主跟老奴来。”说着率先行了起来。
我们便同他一起穿过一条长廊,到了储秀宫的内院。啊,房子的构造倒是挺华丽的,可是西苑会西晒啊。这日子有没空调,岂不是冬冷夏暖。
唉,忍忍就好了,反正我当年刚毕业那会,单位提东的住处更糟。
“哎呀!这房子怎么是人住的啊!”不用说,又是那神奇的董大小姐。
我不由邪恶地叹息这董大小姐就该来宫里吃吃苦头,不然谁敢娶啊。
我起身关上离她房间最近的窗户,反正总有人去料理这事,我就不去看那热闹了。果然一会,那边的声音就消停了。
“阿依”,是忘忧。
我立刻笑着迎上去,“你来了,住哪边?”
“跟你隔了一间。”忘忧应该是那种真正的大家闺秀,端庄却不造作,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清雅的气质,微笑蹙眉都让人心动。
秀女是没有东西什么的可吃的,嫣儿为我们上了茶。我们坐着聊了聊天,跟她的宫女叫雅茹,看着是个老实的女孩子。
忘忧的家在江南,是江南盐商的小女儿,但却一点商贾之气都没有。
她问我突厥风情,我哪里知道,只好再次强调失忆搪塞过去。但总觉得骗她有些过意不去。
我们又坐了一坐,直到掌宫宫女艳青吩咐人到各人房里说让换身衣裳,一炷香之后王公公带大家走动一下,熟悉些规矩。
忘忧便带着雅茹去换衣裳了,我也拿出临行前青童交给我的一包衣服首饰中,挑出一件绿色的换上。
嫣儿帮我打散了已经有些凌乱的发式,重新梳过。其实我这头还是何梦凝昨天帮我梳的,我一直没敢拆。
我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挺精神的。
我和嫣儿便出门在院子里闲逛着等,正遇上了那艳青姑姑往东苑走。“艳青姑姑”,我轻轻叫了一声。
“小主”,说着她微微屈身福了一福,抬头,眼底是波澜不惊。
她这般的女子,就算对于蛮族,也不会让人看出有什么不满吧。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真的很好奇,她究竟是如何制服了那董莹洁的。
我身后的嫣儿是否在过了五年十年之后成为第二个艳青姑姑呢?人生啊,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过了些时候,其他几位也慢慢从自己的房里出来了。忘忧看到我,冲我一笑,我也回笑了下。
让我惊讶地是,其他人似乎对我亲热了许多啊,尤其是那何梦凝。
“依姐姐”,那声音热情的,我寒到,说着,她还亲热地挽着我的手臂。我眼角和嘴角都抽动了下,方才忍住抽出手臂的冲动。
“几位秀女,这就是储秀宫西苑了,储秀宫分东南西三苑,一苑有二十七间,共八十一间,如今各地送来的秀女已经住了九成。历代妃子都是从这储秀宫走出去的。”王公公介绍着。
这不是废话么,秀女都住在这储秀宫,皇帝又不能自己去市井挑老婆,当然妃子是从这出去的啦。
“恭喜各位秀女通过了这次的挑选,有资格这一届善云朝的秀女。”他停顿了一下,“不过,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秀女们必须慎言慎行,修习宫中规矩和礼节,期满后届时由皇上钦点册封,才算真正中选,方有资格伺候皇上。”
噗——我在心里暗暗吐血,搞了半天刚刚只是上了个甜点,正菜还没上桌啊。
低下立刻充满了窃窃私语,“什么啊,原来还要等……”
“咳”,王公公咳了一声,骚乱立刻安静了下来,“不过,倘若在此期间,各位秀女如有人教而不善或心术不正,我们亦会将她发配出宫婚配。”
诶?这句比较让我心动啊,出宫,我要出宫。
他似乎想了一想,又道,“从这储秀宫出去,便是真正的六宫,各位秀女应当规行矩步,切不可任意妄为。”说着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董莹洁,看来是对她印象深刻啊。
说着,他带我们出去,告诉我们禁宫什么的都在哪些地方。
我担当路痴已经很多年了,他讲了也白讲,别说禁宫在哪了,就是把我带到宫门口,让我自己走到储秀宫我也走不回来啊。
正行到后花园,远处过来了几个衣着华丽的宫人,想来是皇帝的众多老婆中的几个吧。
“奴才参见郑美人,周才人,白才人”,说着立刻跪倒。这美人和才人到底是个什么位置啊,我还以为只有妃子、秀女和宫女呢,没想到分得这么详细啊。
“娘娘吉祥。”我看到她们福了福身,也忙学着,真烦啊。
“平身。”那郑美人略带得意地说。她目光扫过我们六位,却在忘忧身上停下了,空气立刻变得压抑。
正当我以为她嫉妒忘忧的美貌,打算刁难忘忧的时候,她领着两位才人走了。看来美人这位子比才人要大。
我轻轻握了握忘忧的手,“没事了。”
她朝我笑了笑。我真不知像她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可以在之后的宫斗中活下来么?我自己又可以在宫斗中生存么。
宫里没有一个女人是简单的,因为简单的都已经死掉了,我感觉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喘不过气。
唉,说到底还是早走为上。
算了,既然想了无益,不如不想。这后花园可真大啊,里面什么花花草草的都有,很多花草都是我没见过的。
来这皇宫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免费游览古迹,虽然不是有史可考的古迹,不过也挺不错的啊。
之后的日子,我们和所有的秀女被集中到一起,真正开始了艰苦的训练。
第一个月,白天站行坐卧,什么都要学,细到每一个细节,这么十天下来,我腿上的肥肉少了一个圈,也算是因祸得福。
晚上还要背那些狗血的宫规,董莹洁不知是不是被艳青姑姑**过了,这几天出奇的乖巧。
这些试炼,她们都咬着牙硬挺下来了。
奇(炫书…提供下载…3uww)怪的是,我明明故意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天知道这帮人是没长眼睛还是怎么的了,只不断纠正我,就是不淘汰我。
本以为第二个月会好些,谁知却是更惨,开始了女红、琴棋书画,舞蹈以及各种技艺的训练。
据说这七样中必须通过四样的试炼才算合格。
渐渐地,我同剩下两位和我一起进宫的秀女也偶尔会说上几句话,沉稳端秀的樊花和妩媚多姿的夏蓉蓉,自打入围秀女之后,大家都并未再当众难为我。
樊花作为大儒之女,可谓是当世才女,同忘忧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皆能。
夏蓉蓉的刺绣只怕是天下独绝,活灵活现,针线在她手中仿佛活了。
何梦凝虽出身乡野,也唱得一些民间小调。
别看董莹洁平时耀武扬威的,竟然也是能歌善舞。
唯独我嘛,乐得什么也不会。
虽然我学的时候都有认真学,毕竟要在古代生活,免费学门手艺也不错。只要在展示的时候故意地捣乱就成。
谁料,每次笔试都莫名其妙、阴差阳错地歪打正着,反倒是局局出我意料,出奇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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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怎么这样都不出局
我们最先学的是女红,你指望让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青年去拿那个细不溜秋的针?
我捏着根针,发现用针的经历仅限于很小的时候帮妈妈穿过针而已,再大一点妈妈也不补东西了,就更没用过针了。
我努力地把线头弄尖,穿过针眼,在线尾打了个有点难看的结。
制衣司的老宫女一针一线地教大家绣了起来,我挺笨拙但很认真地学着。
毕竟这玩意比琴棋书画什么的实用多了,出了宫买不起新衣服,旧衣服破了还可以补补穿。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屋子的秀女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连忘忧都一副神游的样子。我转念一想,这么多人之中,大概只有我一个不会女红吧。
“阿依,你要这样握针。”忘忧看出了我的吃力,轻轻地教着我。
夏蓉蓉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绣得很好了,自顾自地绣了起来。其他人也随意地绣着自己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花式。
只有我和忘忧作为最乖的孩子,认真听着老宫女讲着。
当然啦,忘忧是乖,我是属于啥也不会,只好认真听。
临结束了,艳青姑姑嘱咐大家按照老宫女的教诲,好好练习这种针法,说是三天后会有试炼。
回去了以后,因为没有学过这些,我常向忘忧讨教。几种简单的针法都已经学会了,还能绣出一些简单的花样。
真到了三天后的试炼,面前只一块布,一根针,一坨线,一个绣架。艳青姑姑一个人主持大局。
一声开始,大家都忙忙碌碌地绣了起来,只有我不紧不慢地绣着纯针法,就像是横条线衫上的花纹,故意齐齐整整地把针脚死板地排列下来。
在我绣到三分之一时,夏蓉蓉已经第一个绣好,一对鸳鸯栩栩如生。
其他人也绣得很美,有鲤鱼,有并蒂莲,总之是各种花式,忘忧绣的是一支寒梅。
艳青姑姑来收成品的时候一一点评了大家的刺绣功底,各种褒赞溢于言表。我心里暗暗期待她看到我的之后的惊讶表情。
谁知艳青姑姑看了我的刺绣,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场中间去。
“几位小主的刺绣的确是天下少有的极品,但是我宣布——”她略微停了一停,“本次通过考核的只有阿史那依小主。”
额,我表示压力很大,这也太不合理了吧,难道艳青姑姑脑袋有问题?
“怎么会是她?”
“搞错了吧。”
“太不公平了。”
……
我立刻成为了焦点,近八十双凶恶的眼睛狠狠向我剜来。忘忧担忧地看着我。
天啊,这个艳青姑姑是想害死我么。
骚动被引起了,而且很巨大,有越变越冲动的趋势。近八十号人在这不算大的宫殿里说话,瞬间大殿就被声音充斥着了。
艳青姑姑也不理她们的喧闹,坐下来悠悠闲闲地喝着茶。
我轻叹了口气,抱着手臂,也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支着首假寐。
艳青姑姑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忙起身,“好了。”
仅简单的两个字,居然刚才喧闹的群体立刻安静了下来,这就是威信啊。
她扫过眼前的几个叫嚣得最凶的女人,“女红只要是个女子,谁不会?”
额,是这样吗,起码我不会。
“但是,这次的试炼是考验小主们是否心思剔透。我要大家绣的就只是针法,看看你们简直是自成一家。”
噗——心里暗暗疯狂吐血,这样也说得通?我恨自己手贱,干嘛不交一张白绢上去,绣什么绣。
好在之后还有六局比试,还有机会。
怕就怕在,这帮子美女只怕接下来会让我好看了,毕竟我被迫“锋芒太露”。
我扫过众人,虽然面上已不动声色,但暗涌似比明斗更加凶险,只怕我反倒是比董莹洁处境更加艰难吧。
果真,回去后,便只有忘忧还当我存在,其他人遇见了要不就当我不存在,要不就是一番冷嘲热讽。
忘忧见我苦笑,忙拿出一包蜜饯,“别不开心啦,你看你慧眼独具,拔了头筹。”
我担心她是误会了,正打算解释自己不过是歪打正着,却见她她神色坦然,全无一点妒忌或者不快。
“来尝尝我老家的蜜饯。”她伸手到了我面前。
我不忍让她陪着我一同不开心,捏了一颗搁到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果肉比现代的要饱满,事实证明古代东西更货真价实。
忘忧也捡了一颗塞到嘴里,我们都笑了。
现在晚上可以自由活动了,只要在二更查寝之前回到寝室即可。我便常让嫣儿去休息,自己跑到忘忧房里去玩。
忘忧的确是个学富五车的女子,最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就是吟诗作对,我呢常讲些冷笑话让她笑上半天。
我们常天南地北地侃,倒也快意。
原本以为那帮女人再不会理我,彻底孤立我。
谁知就在我们开始习琴的第二天傍晚,夏蓉蓉突然来寻我。
“依依——”她拖着长长的调子,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我跟她并不相熟,只知她天生美艳,却又心智不足的样子,总是叽叽喳喳的。
“蓉蓉小姐”,我起身,淡淡地回了一句。
“依依怎么这么见外啊,叫我蓉蓉就可以啦。我们一同路途遥遥到了这皇宫,就是一家人啦。”
额,怎么这词这么熟悉?啊,领导讲话都是这么讲的。
我反正这皇宫也不打算长待,懒得应付这么些麻烦,“呵呵,蓉蓉小姐,不如长话短说啊。”
“没有啦,我来时从家里带了上等的檀香,可以安神静气的。”她一副讨好地样子,到底是不是吃错药了。
她的那张笑脸让我想起我一个同事,每次为顾客美容完了,收钱的时候就是这个笑容。我不寒而栗。
“为什么送这个给我?”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我还是个见钱眼开的,笑着让出位置给她坐下。
她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