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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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婉兮,清穿-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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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激战数个回合,八月,清军进攻乌兰布通,分两路出击,双方在乌兰布通展开激战。由于清军势大,且有红衣大炮助势,噶尔丹严重受创,率余部渡过西拉木伦河逃回漠北。乌兰布通之战虽然没把噶尔丹消灭,但使其有生力量受到了重击,给康熙帝统一内外蒙古创造了良好的机会。

打了胜仗,回京之日渐近,康熙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上回他把陷害十三阿哥的罪责全推在袁贵人的身上,原想这样那狐狸便会放松警惕,再次出手,谁知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再细想自己在皇宫的时候她们可能不敢造次,恰好这时葛尔丹送来战书,他便借此机会出了京城,企图以蛇出洞,可是眼下他都要起驾回京了,紫禁城依然是风平浪静,难道自己估计错了,十三阿哥那件事真的是袁贵人一人做的?

夜已经深了,大营之中许多营帐都已经漆黑一片,唯康熙的营帐依然烛火通明,却也安静得狠。这时一个黑影迅疾地潜入营帐,往帐中柔软的地毯上一拜:“属下参见皇上。”

康熙从一堆积压成小山状的奏折中抬起头来,眸光一闪,问道:“京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回皇上,紫禁城依然很平静,敏主子也一切安好,只是???只是御医说???敏主子似乎有些胎位不正。”

康熙猛然站了起来:“先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胎位不正?”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子微微晃了晃:“御医说这是正常现象,只要敏主子稍加注意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康熙这才稍微放了点心,重新坐回位上,沉吟半晌,道:“放出消息,就说朕过几日便起驾回京。”

窗外,风渐渐狂起,带着廊前高掌的六角羊皮宫灯,摇曳不定,惊破了满庭树木的倒影,泛起如水波般层层的涟漪。

寝内微昏的烛光袅袅摇曳,蜿蜓垂下的烛油宛若泪痕,荣妃坐在烛台下,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妩媚而苍白。

“主子,前方传来消息,说是皇上过几日便要回京了。”

“这么快?”荣妃讶然。

“皇上去了两个月,算算也差不多了。”秋霜说完,顿了顿:“主子,这次可是个绝好的机会,若是皇上回来了,只怕难觅良机了。”秋霜跟了荣妃许多年,多少学会点她的计谋。

荣妃一向很果断,但一朝不甚,满盘皆输,心内竟有些害怕起来,所以这两个月来一直安分守己,但是她自己也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了,下次想下手便是难上加难了。

秋霜见她娥眉紧蹙,低声问道:“主子担心是皇上设的陷阱?”

荣妃不言语,只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秋霜盈盈一笑:“最近奴婢跟安嫔娘娘的贴身宫女玉琴处的不错,主子你可以这般??????”她在荣妃耳边悄悄细语了几句,荣妃笑容顿绽:“你这小蹄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聪明了?”

秋霜一脸谄笑:“还不是主子教的好。”

荣妃沉吟一会,看来唯有孤注一掷了。

她笑了笑,道“你放心,你这样忠心,我日后不会亏待你的。叫赵八来。”

秋霜满脸笑容:“是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活动没来得及更,今天补上,晚上可能还会再更新一章,亲们等着哈~~荣妃会有恶报的,o(∩_∩)o。。。

~~马上要尾声了~~瓦哈哈哈哈~~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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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的銮驾已在回京的路上,这日傍晚,长龙一般的銮驾进了一处行宫,死寂沉静的行宫顿然间鼎沸起来。入夜时分,一切安定妥当,行宫又如常地静谧下来,只闻得当值兵丁在各营帐之间来回巡逻,甲铠上镶钉相碰发出的丁当之声,那深黑影子映在庭院的地砖上,恍若巨人。

康熙入住的宫殿中传来他勃然大怒的声音:“朕不是说了让你们好生保护敏主子吗?怎么会让她动了胎气?!”

跪在地上回报情况的亲兵一脸苦色,辩解道:“皇上,那些刺客人数众多,且个个凶狠,都抱了必死的决心,皇上又吩咐一定要留一个活口,所以属下们才会束手手脚。若不是敏主子的宫女舍命相救,敏主子这会子只怕???”那亲兵不敢再说下去,俯身在地上一叩:“属下无能,望皇上责罚。”

康熙只觉心有余悸,脊背凉嗖嗖的,还好,还好她只是动了胎气,没有生命危险???他端起案几上的茶抿了一口,颤抖的身子渐渐镇定下来,他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留了一个活口?”

“是,属下已经悄悄将他关进了大牢,不过那些刺客都是一帮亡命之徒,审了许久他都不肯说出谁是主谋,不过在抓获他的时候,他正欲将一个纸团吞入腹中,被属下抢了下来,只是这上面所用的印章属下未曾见过,而且红印较模糊,只依稀辨得一个‘李’字。”亲兵说完递上一张小小的纸条。

康熙接过一看,顿时怒火中烧,难怪他没见过这种印章,因为纸条上所用的印章是后宫嫔以上的妃子才有的私人印章。原来清朝规定后宫宫人不得断文识字,为了方便起见便给嫔位以上的妃子按照她们的姓氏刻了印章,而这纸条上的印章无疑出自后宫,至于这个“李”字便是那妃子的姓氏了。后妃中姓李的便只有她了???

康熙目露寒光,狠狠道:“你随朕连夜赶回京城!”

李德全听康熙这样讲,吓得魂都没了,忙道:“皇上,这会子还在塞外,外头情势凶险,您不能随便露面啊。”

康熙哪里肯理他,差司衾尚衣的太监给他换衣裳。李德全见这样说无用,脑中一转,又哭道:“皇上,这大驾还要您指挥呢,若是您突然失踪了,下面的大军还不乱套?到时候谏官们只怕又要上折子了。”

康熙脸色微变,李德全说的确实在理,可是他不能等了,一刻也等不及了,他一定要赶回京城,赶到她的身边,陪着她,看着她平安无事??????

正思忖着该怎么办,这时,只听“扑通”一声轻响,一个纸包从司衾尚衣太监脱下的袖袍中落了下来。那太监吓得面无血色,跪在地上求饶:“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康熙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小纸包,正是清扬送给他的药包,他一直将它搁在身上,这会子忘了放下来,才会落了出来。他怔怔地看着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停止不动的纸包,心中陡生一计。

“宣抚远大将军福全。”

第二日清晨,天色极好,行宫城楼下的大军早已严阵以待,却迟迟不见康熙的身影,大家正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抚远大将军福全忽然出现在城楼之上,大声道:“因塞外环境恶劣,皇上昨天夜里突发急病,如今正卧床修养,特派本将军前来阅兵。”他顿了顿继续道:“诸将士听令!辰时照常朝京城行进!”

福全此话一处,底下之人莫不相信,在底下大声呼喝:“皇上万福金安!皇上万福金安!”喝声震如天雷,几里外都清晰可闻,只是康熙却听不到了,他早在昨夜便乔装出了行宫。

启祥宫,万木凋零。

雕花门下依旧垂着一幕湘妃细竹帘子,残尽的烛火带着一层绯红,映着青色帘影。身着便装的康熙走进殿宇便隐约见到帘后那一抹窈窕的淡影,只觉心中一痛,疾步而走的脚步却渐渐缓了下来。

迷迭香的层层叠烟从竹帘后一丝一缕地漫溢而出,仿佛软纱迤逦。帘影朦胧,身侧浅浅幽香,康熙已无暇理会,只静静地瞄着檀木桌畔那抹丝毫未动的身影,激跳的心渐渐绝望。也不知看了多久,终于,他举步走了进去。

清扬一动不动地坐在桌畔,身边站了个十四五岁的小宫女小雨,她见一个身着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大喝道:“你是谁?你可知道这是主子的寝宫?”

康熙不理会,只怔怔地盯着清扬。她怎么了?为何对身边的动静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雨见康熙不理会她,正要上前,李德全挡住她低声道:“皇上面前休得无理!”

小雨不是清扬的贴身宫女,所以并没有很多机会见皇上,李德全倒是经常看到,听他这么一说,吓得往地上一跪:“奴婢???奴婢该死!不知是皇上大驾光临!奴婢该死!”

李德全看了看康熙的反应,道:“别在这碍事,还不快出去。”

小雨赶紧从地上起来,朝外走去。李德全也跟在她身后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康熙和清扬两人。

康熙在清扬身边坐了下来,清扬的眼睛一直没动,无神地看着远方。他用她入怀,在她耳畔轻声道:“清扬,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清扬眼中满是泪意,隐忍了许久,终于如山洪爆发般嚎啕大哭起来:“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吟春她死了???她为了我被人杀死了???呜呜???”

她的玻璃翠耳环贴在他的颈间,一点微微的凉意,这点凉意一直沁到心底深处去,然后从那里翻出深沉的悲恸。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不管到哪里我一定带上你???”他声音暗哑地说道。

“吟春死了???对我那样好的一个人???就像亲妹妹一样???可是她死了???死在我的怀里???她的血还溅在我的身上???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这里好可怕???好可怕???”清扬带着哭腔嗫嚅道。

康熙听她说出这么绝望的话,心猛得一阵抽痛,他要把她从那个绝望的世界拉出来,他紧紧地搂着她,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不会了???”

清扬蜷着身子缩在他的怀中,京城的秋天天气渗凉,她虽然穿着厚厚的锦缎衣裳,仍旧觉到侵骨的寒意。夜色这样凝重,仿若那个混乱的夜晚,一片血光???也在那夜,吟春死在了她的怀中,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似乎依旧在她的眼前飘忽???皮肤一分分地发紧,紧得像绷着的一支箭,轻轻一动便会崩溃一般??????

感受到她身子一点点紧绷,康熙额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老高,他的眼睛也像要噬人一样??????

没人知道康熙已经回了宫,他的亲兵封锁了一切消息,这些天,他就呆在启祥宫,时时刻刻陪在清扬的身边。清扬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每天迷迷糊糊的,总是呆呆地发愣,有时候想到伤心处便失声痛哭。御医给她看了好几次,但碍于她是有身子的人,并不敢开什么猛药,只开了些安神和安胎的药给她,却没什么见效,她依旧恍惚,人也一点点憔悴下去。

康熙看得心中发急,恨不得马上把那个恶毒的人揪出来将她碎尸万段,可是不行???他要等到銮驾回宫???终于???三日后皇上的銮驾回到了京城???

储秀宫。

安嫔大袖一挥,桌上的杯子应声落地,砸了个粉碎,破碎的瓷片在乌砖的地上,犹自翻滚,发着轻脆刺耳的声响。

“作死的贱蹄子,找了这么多日,连个印章都找不到,我留着你有什么用,不如将你打死做算。”说完真的上前用花盆地鞋一脚一脚地踏在跪于地上的宫女身上。您阅读的电子书来至ωωω;87book;còm

那宫女疼地哭着求饶:“主子,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翻遍了都没找到,主子饶命啊???”

安嫔听了心中越发生气,印章若是落在别人手里,不知要惹出什么祸事来。

她又一脚踩在那宫女身上:“平时都是你管着印章,这会子找不到了我不问你要问谁要?!你说,我不问你要问谁要?!”

安嫔近年来性情大变,对手下的宫女非打即骂,大家心知肚明她因为在皇上面前不受宠,虽然爬到嫔的位子却连个蛋都没下过,心中憋闷,便拿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撒气,她们身份微贱,只能任打任骂,有苦不能言。

那宫女犯了错栽在她的手上,自知一顿打骂是少不了了,遂不再求饶,只跪着暗自垂泪。这时,安嫔的贴身宫女玉琴跑了进来,举着个暗红的小章章高兴地道:“主子,找到了!找到了!”

安嫔这才住了脚,接过玉琴手上的印章,心中舒了口气:“你在哪找到的?”

玉琴支吾了一下,眼珠微微一转,垂首道:“奴???奴婢是在主子的床头找到的,估计是主子上回躺在榻上给内务府送来的那批储秀宫的绸缎单子盖章的时候给???给放在床头了。”

安嫔想起上回她感冒卧在榻上,内务府送了批缎子来储秀宫,循例应该由她盖个章,免得内务府的人中饱私囊,那时她便是在榻上盖了章印,恰好宫女又煎了药来给她,她顺手将印章放在床头也不足为怪。

想到这里,她微露尴尬之色,却啐了地上的宫女一口,不快地道:“还不快滚!看着你就心烦。”

那宫女被她踹的身上火辣辣的痛,却也不敢摸一下,赶紧起身出去了。玉琴知道安嫔十天便有九天心里不痛快,倒也见怪不怪,只默默地收拾地上茶盏的碎片。

“听说皇上已经回京了?”她往炕上一坐,刚才暴躁丑恶的嘴脸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恢复了优雅安闲的模样。

玉琴一边收拾一边小心翼翼地答道:“是,奴婢听说万岁爷已经回宫了。”

安嫔露出一丝玩味的冷笑:“这下子有好戏看了,上回的刺客事件可真是震荡了整个皇宫啊,估计这宫中又要多一个孤魂野鬼了,只是不知道谁会这么倒霉?”

安嫔犹在兴致盎然地揣测这个倒霉鬼是谁,忽听阁外有太监高唱:“皇上驾到!”

她心中“咯噔”一跳,皇上从来没来过她的住处,这会子一回宫便直奔她这里,是何用意?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身子也不知不觉地发起凉来。

正心慌意乱的时候,康熙已经进了暖阁,她赶紧往地上一跪,脆声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在启祥宫看着清扬精神恍惚的样子痛苦了三天,着急了三天,愤怒了三天,煎熬了三天???今日一来到储秀宫,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那张小小的纸条摔在安嫔脸上,冷声道:“你可认识这个?”

安嫔惶恐,颤颤巍巍地捡起那张飘在地上的小纸条,才瞥了一眼,便大惊失色,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软软地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这张格杀令上怎么会有她的印章?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可是印章上清晰明了的“李”字却不容她怀疑,她是汉军正黄旗,所以姓氏为李,目前宫中仅有的一个。

“皇???皇上,这不是臣妾的!不是的!”安嫔大叫道。

康熙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死到临头还嘴硬,上头明明有你的印章,难不成是别人嫁祸你不成?!”

安嫔听他说印章,脸上微露喜色,忙道:“印???印章???皇上,这些天臣妾一直在找印章,一定是谁偷了嫁祸给臣妾的,一定是这样!”

康熙听了心中虽不快,但想想万一真是这样,岂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遂问:“谁可以为你作证?”

安嫔一听,觉得有戏,赶紧说:“帮臣妾管印章的宫女,还有臣妾的贴身宫女玉琴都可以作证。”

“把她们带来。”康熙冷冷地道。

不久,侍卫便带了那两个宫女过来。

“安嫔说她的印章不见了,此事是否属实?”

刚刚被安嫔打的那个宫女听着康熙威严冷漠的话语,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战战兢兢地道:“是???安嫔娘娘的印章确实不见了???”

“若是有半句假话,朕定要了你的脑袋!”康熙的声音蓦地加重了几分。

那宫女吓得哭了起来,哽咽道:“这两天???安嫔娘娘确实???在找印章,可是???刚刚玉琴发现???印章藏在她的床头???并没有丢???”

安嫔脸色惨白,脏话脱口而出:“作死的娼妇,你想害死我不成!”

那宫女犹哭着道:“主???主子,奴婢说的是实话。”

康熙冷笑起来:“怎么?做完坏事忘了把印章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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