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清穿》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清扬婉兮,清穿- 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配而成,通身绣三十四条金龙,两袖各绣金龙一,披领绣金龙二;另配箭袖和披领。伺候更衣的太监却是极为沉稳老练,有条不紊且极为迅速地帮康熙换上了朝袍。朝袍收拾妥当后又在康熙的腰际垂上了常用的驱邪避凶保平安的挂饰。

康熙刚刚起床,犹有一分睡意,忽然觉得一股清幽淡雅的茉莉花香味自身下扑鼻而来。他脑中一清,声音却像寻常人那样带有三分慵懒:“哪来的茉莉花香?”

侍立一旁的李德全赶紧上前一步回话:“回皇上,奴才见皇上新近最喜这茉莉花的香味,遂自作主张吩咐四执库的太监将香囊中原有的香花换上了这特制的茉莉干花。”

“李德全你最近越来越喜欢自作主张了。”康熙瞥了李德全一眼;声音淡淡的说道;似是没什么感情变化。

“奴才该死。”李德全说着偷偷看了康熙一眼,见他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是惬意的神色,不禁放下心来。

更衣盥洗完了后,一个太监至殿门口唱到:“万岁爷起驾啦~~~~”

康熙在太监的高唱声中乘着肩舆朝乾清门行去,宫女太监捧了提炉、唾壶、犀拂诸色器物跟在后头,一列人迤逦出了乾清宫。

上完早朝,康熙给太皇太后请完安,便出了慈宁宫。

几日前才刚下过雨,这会子天上碧蓝一泓,万里无云,晴得如水般通透。

康熙早撤了肩舆,只留李德全一人在身边伺候。

快到乾清宫的时候,康熙望着四围的宫墙忽然停下脚步。

“李德全,这几日可有听到琴声?”

“回皇上,奴才不曾听到。”

康熙静默了会,喃喃地说道:“回宫这么长时间了??????”

回到乾清宫,康熙换上了常服,没事人似的做着惯常的事;李德全以为这位主子还是像以前一样淡然处之。谁知歇过晌觉后;康熙忽然开口道:”李德全;摆驾景仁宫。”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真相大白了~~~

忽忽~~~

                  抓破美人脸

一场秋雨一场寒,那日下过雨后天气渐渐凉了起来,轻薄的单衣已不能阻挡清瑟凉意的浸入,只是那清凉的触觉并不是瑟缩的冰冷,反而带有夏季暑热消退后的轻快和舒畅的美好感觉,连呼吸亦变得贪恋,深深的吸气后,暖融的胸腔中犹有几许清凉。

景仁宫西暖阁一片悄然,只有月婵站在床边静静地候着,当定嫔娘娘有什么需要的时候也好及时回应。满院的桂花开得正浓,清甜的香馥如雨细嫩的雨丝飘进阁中,绵绵娆娆如女子娇嫩的纤手温柔拂过,让人沉醉其中不愿苏醒。

忽然绫罗纱帐中的定嫔翻了个身,月婵听到动静从沉醉中清醒,忙上前一步,瞧着定嫔睡得舒坦,并没有苏醒,复又退了下来。

微凉的秋风自窗棂吹了进来。她走到窗边,正欲放下支撑的木棍,帐中刚醒的定嫔开口道:”不要放下来,就这样搁着。”

月婵唬了一跳,说道:”是,主子。”

定嫔说完后却是坐了起来,脸上犹有几分睡意。

“主子睡醒啦?”月婵走到床边问道。

定嫔笑了笑:”好久没睡得这么舒坦了,要不是怕晚上睡不着伤了身子还真不愿起来。”

“可不是,这中秋时分不冷不热最好睡觉了,奴才站在这都快睡着了。”月婵笑着拿起鞋踏上的金丝绣鞋准备帮定嫔娘娘穿上。

定嫔看了看月婵问道:”怎么这几日都是你守着,清扬那野蹄子跑哪去了。”

“别提她了,上回内务府敬事房的太监为了拍主子的马屁不是送来一盆上好的茶花吗,主子您不会伺弄,她倒像捡了宝似的,天天下午将它搬出来晒太阳,浇水,剪枝,奴才跟她说这浇水跟剪枝的事留着晚上得了空的时候再作不行吗,她偏偏还搬出个什么,茶花在北方不易成活,要好好照顾, 温室内温度还有什么湿什么度的太高,特别是傍晚浇水易诱发病害造成落叶,古里古怪,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月婵撇了撇嘴说道。

“虽然我也有些不懂,不过看样子她倒是个行家,那盆茶花落到她手上也算有了个好的归宿,省得浪费了这么美好可人的东西。”此刻定嫔已是睡意全消,人看起来也精神了很多。

“连内务府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奴才都送东西来了,主子以后怕是有好多可人的东西要收呢。”

“死丫头,说的什么话,让别人听到了非撕烂你的嘴不可。”定嫔见她口没遮拦嗔了她一眼说道。

月婵笑了笑说:”反正也没外人在,而且奴才说的都是实话,主子受冷落那会,内务府一个个不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月例年例,逢年过节的东西都是别的宫的主子挑剩下的才给我们景仁宫送来,现在看主子得宠了又屁颠屁颠地跑来巴结,还不是狗眼看人低么。”

“我看你最近跟清扬学得越来越离谱了。”

月婵没说什么,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最近的确是学坏了,都是清扬惹的祸。

说话间,月婵已经帮定嫔穿戴完毕,正欲帮她梳洗打扮,忽然暖阁外穿来敬事房太监的高唱声:”万岁爷驾到!”

月婵手上的木梳忽地一下跌在地上,万岁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定嫔也慌了神,虽然在塞外的时候跟皇上见了两次面,但这是皇上近两年来第一次踏进景仁宫,而她现在又这样蓬头挂垢,在御前可是极为失礼的。

“月婵,快,快给我梳一下头。”慌乱间定嫔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胡乱下命令。

“是,主子。”月婵赶紧捡起地上的梳子帮定嫔梳起头来。

但是哪里来得及,方梳了一下便听到了珠帘响动的声音。

轻晃的珠帘中定嫔看清来人正是康熙

明黄便袍,蛟龙腾空而舞,玉带束身,腰际的玲珑陪坠上隐约可见玉里镶嵌着的双龙戏珠,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心生景仰的王者之气,

定嫔和月婵急急地跪下身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

“奴才给皇上请安。”

康熙一掀珠玉帘进入阁内,便觉有馥郁的香味扑鼻迩来,却不是熏香的气味,细细看了一下后才发现阁内檀木香机上的八宝琉璃瓶内皆是新摘的四季海棠,簇簇如天上的霞色,遂笑了笑说道:”都起身吧。”

待定嫔起身后他才注意到她还身着睡袍,一头如云的青丝披洒整个肩头,笼着本就娇俏玲珑的身躯,显得越发楚楚可怜。脸上虽是不着粉黛,却是细致清丽,超凡脱俗。

他微微一笑:”朕好像来的并不是时候,吵着你睡觉了。”

“没有,没有,臣妾刚刚正准备起床呢。”定嫔听康熙这样说,急忙抬起头否认道。见康熙正看着她,脸一红又赶忙低下头去。

康熙见她一脸不自然,遂说道:”朕只是过来看看,你不用那么拘谨。坐下吧。”

定嫔坐下后,康熙不露声色地环顾整个暖阁,除了定嫔和眼前这个宫女外再无他人。

他恍恍一笑:”朕刚刚在阁外依稀听到里头有笑声,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回皇上,才刚说到茶花呢。”

“茶花?这季节正是茶花盛开的时候,只是北方的气候不易山茶花的生长,得好好看护才行。”

“臣妾是不大会照顾这些花花草草,倒是臣妾的贴身宫女清扬极为在行,说的头头是道。”定嫔说完笑了笑。

康熙心中一笑,原来是捣弄花草去了,她的兴趣还真是广泛。

“朕对花草也有些研究,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茶花?”

康熙这一问倒是把定嫔给问住了,因她兴趣不在这花草上,所以并未在意那些。一时间竟无话可说。站在一旁的月婵见定嫔答不上来,情急之下想起清扬说的话,遂回答道:”回皇上,奴才听伺弄的宫女清扬说叫’抓破美人脸’。”

康熙又是一笑,抓破美人脸?这是个什么名字?怕只有她才想得出来吧。

“这品种倒是新奇,朕怎么没听说过?”

“回皇上,奴才听清扬说,那是她们那边一个叫金庸的老头给起的名,只因茶花洁白的花瓣上有一抹绿晕,一丝红条,所以叫做’抓破美人脸’。”

“这么奇怪,说的朕都想去瞧瞧了。”

“皇上若是想瞧,臣妾差人去将那花搬来。”定嫔说完见康熙脸上带着默许的笑容,遂对月婵说道:”叫清扬将那盆茶花搬来给万岁爷过目。”

“是,奴才这就过去。”月婵微微一福,正要朝外头走去,却看到清扬拿着托盘端了杯茶进来了。

原来清扬本在院中伺弄那盆茶花,忽然听到里头说皇上来了。月婵那时在定嫔的暖阁呆着,而且茶水上的事一向是她在做,所以她赶紧放下了手上的活,到茶房泡了杯上好的茶端了过来,唯恐怠慢了这位康熙爷,也顺道瞧瞧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阁外珠帘轻微的一阵晃动,串联的浑圆珠儿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唏娑声,珠玉声中康熙抬眼看见一个熟悉的倩影进入暖阁。

只轻轻一瞥,他如玉般温润的眼神便锁住了她。薄薄的衫子已经换成了秋季的缎子,却还是碧翠欲滴的水绿色,双目低垂,似是有点紧张地盯着手上的茶盏,青釉色的茶盏在如雪的皓腕上显得越发鲜亮。他凝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而后微微一笑,若春风化雨般的温和。

定嫔见清扬捧了茶进来,想着茶花的事,遂说道:”清扬,茶就交给月婵吧,你去把那盆茶花端来,皇上想瞧瞧它。”

“是,主子。”清扬应答着准备将手上的茶盏递给月婵。

这时,康熙开口道:”不必了,茶花日后再瞧,坐了这么久,朕有点渴了,你把那盏茶端来。”

听了康熙的话,清扬猛得打了个激灵,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恍惚间她也忘了规矩,抬头看向康熙,探询的眼眸正撞上一张熟悉的脸庞,温润如白玉,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温柔。此时他也注视着她,墨黑的双眸犹如两泓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竟然是‘‘‘‘‘‘

“呀!”却是月婵发出一声惊呼,清扬这才感到手上传来一阵火热的灼痛。惊诧间她竟将端着的茶盏倾倒,滚烫的热水尽数洒在雪白的手上,已经是通红一片。

定嫔看清扬魂不守舍,竟然在皇上面前打翻茶水烫了自己,这可是极端失礼的,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偷偷地看康熙的脸色。见康熙一脸淡然,似乎并无责怪之意,便准备训她几句后让她下去上药,正要开口时,康熙却发话了:”既然洒了再换过一盏来。”

月婵见清扬站着一动不动,丝毫没把康熙的话放在心上,急忙替她回答道:“奴才这就给皇上换去。”

“不,让她去。”康熙瞟了瞟一脸怔忪的清扬说道。

定嫔以为康熙生气了,心想清扬这丫头也忒大胆了,竟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遂着急地说道:”你傻站着干吗,还不快去!”

“是,主子。”清扬漠然应了一声,看也没看康熙一眼便出去了。

清扬出去后,康熙微笑着对定嫔说:”现在时辰尚早,我们到花园去逛逛吧。”

定嫔经过刚才的事还是心有余悸,但看康熙又似没放在心上,虚虚实实,倒让她有点糊涂了。

“臣妾现在这副模样‘‘‘‘‘‘”定嫔想起自己尚未梳洗,脸上顿时飞上一抹红霞,如抹脂粉般,甚是好看。

康熙笑了笑:”你先梳洗一下,朕在花厅等你。”说完他起身走了出去。

月婵目送康熙离去,忽然转头问定嫔:”李谙达呢,刚才不是还在吗?怎么这会子就没看到了?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定嫔却不甚在意,急急地拿起梳子对月婵说:”现在还管李谙达做什么,赶紧给我梳洗打扮一下,万岁爷还在等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某爬实在驮不住了;先更这么点。

爬下睡鸟~~~~

                  黯然心伤

本就肃静的景仁宫因为康熙的驾临变得更加寂静无声,清扬手上捧着新沏的一盏茶踏在光洁的地砖上,恍恍的似是能照出她的影来。

空气中隐约漂浮着淡淡的熏香,若袅烟,若轻絮。平素她很喜欢这香味,清新舒畅, 宁神静气,让人很是放松。然而此次熏香盈鼻她却是心烦意躁,手上隐隐传来的灼烧感也不足以分散这烦乱的心绪。

他竟然是开创万古基业,流芳百世的千古一帝康熙。难怪他一直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他如此尊贵,伫立万人中央,受万人景仰,她还傻傻地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侍卫,跟他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甚至在他面前随意评论他,而数月来他竟可以做到若无其事,一点马脚都没有露出。到底是他太聪明还是她太笨?她自恃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早就练就一身察言观色,揣测心意,辨真辨假的本事,现在看来在他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但是最让她烦躁的不是这个,她是心烦‘‘‘‘‘‘

出神间清扬已经看到了站在花厅外候着的李德全,虽是秋意寒凉,他的额上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人也轻轻地喘着气,似是刚刚做完了一场剧烈的运动。

清扬看着他终于明白在塞外时他为何待她那样客气了,最后一天她与康熙的见面怕也是他刻意安排的吧,当时她竟然没有起丝毫的疑心,想都没去想这一层关系,或许潜意识里她根本不相信那个人会是康熙。不相信自己会那么幸运,抑或是那么倒霉。

可是康熙为什么要这样做?只因为他们在一起练了两个多月的钢琴?还是他‘‘‘‘‘‘

她只想平静地过宫女的生活,现在一切全被打乱了,她该怎么办? 清扬越想越觉得烦躁,心也懵懵的不知如何是好。

李德全远远地便冲她笑了起来,清扬看着他的笑容,竟是说不出的难受,但她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待到他身边时,她笑着将手上的茶递到李德全面前说道:”李谙达,这是我新沏的茶,麻烦您给皇上端去。”

李德全笑了笑却是没有接过她手上的茶盏:”茶是姑娘沏的,理应由姑娘送进去,怎么麻烦老奴来了。”

清扬想这肯定又是康熙的意思,李德全怎么可能帮她,无奈只好自己端了进去。

花厅一片悄然,清扬只觉耳中什么声音也没有,寂静地让她心中发慌。转过雕了扭曲繁复百花图案的门洞后,一抹明黄的淡影赫然眼帘。她却是心中大喜,原来康熙负手站在窗棂边正出神地凝望着院中不时随风飘萧的梧桐。虽已是中秋时分,高大挺拔的梧桐却是绿冠如盖,浓荫下的清凉消褪了几分夏季犹存的暑气,秋风一起,便叶瓣飘坠。露出了整个天空,下午温暖的阳光重又洒满屋檐,驱走了几分寒意。

她轻手轻脚地将手上的茶盏搁在离门最近的一个案几上,正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康熙突兀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你给我站住!”

清扬却没有停住脚步,毅然朝门口走去。

“我叫你站住,你没听到吗?”说话间康熙已经转身朝她走来。

清扬微叹了口气停下脚步,谁叫他是皇上呢,虽然跟他相处了两个多月她却一点都不了解他。虽史书上说他宽厚仁德,但真人是否如此她根本没有头绪,还是不要莽撞行事害了景仁宫的人。

见她住了脚,康熙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这么急着走干嘛?”说话间康熙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清扬只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扑鼻而来。她心中咯噔一跳,完了!

“奴才还有事要做,皇上若没什么吩咐奴才就先告退了。”说完她急急地又要往外走去。

“站住!谁说我没有吩咐。”

康熙说完却没了后话,清扬静立着等他开口。忽然,他一把抓起她烫伤的左手,清扬本能地一抽却没能得逞。

“都起泡了,很痛吗?谁叫你这样磨磨蹭蹭,扭扭捏捏,非得要我叫好几遍站住才肯停下来。”他的语气较刚才温柔了许多,清扬的心却更加乱了起来。

“奴才皮厚肉粗,这么点伤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