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道歉的王爷不是好王爷
将人随意揽在怀中,北堂玺梵哼哼一笑,随即恢复一派优雅从容的模样,马车到达王府,北堂玺梵将人随手扔给身后的琮龙,便跨着好看的步子回了自己的院落去了。
墨南被送回了花中阁,依旧是好吃好住地供着。
那一次的吻,墨南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偶尔夜半醒来,不自觉地便会想起那唇上软软的触感,身子也会不自觉地感觉酥麻酥麻,伸出指腹碰碰软软的唇瓣,却好像,和美人的感觉不一样哦……
而最近,北堂玺梵忽然认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墨南是吃软不吃硬的,若是硬来,定然会引得她狗急跳墙直接走人,她的偷跑能力,他毫不怀疑,如果她不是在凤城中逗留,如果她天一亮就出城逃之夭夭,或许他要把她找回来还要费一番事。
认识到这个事实,北堂玺梵决定采用怀柔政策,早午晚三餐外加点心宵夜供着,午觉时间两个时辰,每隔一个时辰休息一次……
除了要他道歉这点,就其他来说,墨南很容易养。只要好吃好住外加给予充分的睡眠时间,除了偶尔会嫌累,基本上也懂得乖乖配合。就只是除了道歉这点。
“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道歉啊?”墨南头顶着一个水盆,身体保持着高度平衡,姿态优雅,慢悠悠地走在青石路上,眼睛却是直盯着一边的北堂玺梵,“你要记得呀~不懂得道歉的王爷不是好王爷。”(语气参考: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本王好与不好,与你何干?”北堂玺梵偶尔兴致好的时候,就会这么回她一两句。
“是跟我没关系,我不过是教你做人的道理~”墨南一脸苦口婆心的模样,北堂玺梵只是瞥她一眼不再说话,或者,偶尔,应该说经常性的,直接无视。
“王爷。”墨虎在身后突然开口,“青大人问,墨姑娘拿了他的玉佩什么时候才能归还?”
北堂玺梵听到这句又头痛了,从他那天把她带回府,青铭几乎天天派人来问,可是这个墨南,不跟她道歉她就不肯把玉佩还回来……
于是天天,天天,都在上演这样的对话。
“你问她。”北堂玺梵懒懒指了指一边正学习如何泡茶的墨南,墨南闻言,端着茶壶扭过头来,“你道歉我就还他。”
“啊!墨姑娘!!”安嬷嬷大叫一声弹起身来,墨南还犹自愣愣的举着茶壶,滚烫的茶水倒得到处都是。
“嬷嬷,对不起。”墨南坐在原地不动,看着安嬷嬷,眼中毫无悔意,安嬷嬷一脸含恨地望着她,奈何王爷在场,且又明令“怀柔”,安嬷嬷再怎么跳脚,还是只能一一忍下,漠声道,“姑娘暂且休息,老身去去就回。”
难为安嬷嬷,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可以好好整治人,没想到还不到半天,人跑了一次,回来后王爷非但不生气,反而对她纵容了不少。
看着安嬷嬷离开,北堂摇头叹气,墨南犹自不知悔改,凑到北堂玺梵的跟前,又问了那个重复多次的问题,“那你什么时候要跟我道歉?”
北堂玺梵抬眼睨她,眼神不屑,连开口都省了。
“姑娘,王爷是不会有错的。”琮龙在旁边帮口,却见墨南盯着他,半晌,一脸纠结地问北堂,“你说的调教,就是把我教成他这样?王爷是绝不会有错的?”
北堂玺梵微微转眸,看了一眼琮龙,又转向墨南,“像他这样不好?”
“不是不好……”墨南很认真地看着他,“是很不好!”
无视琮龙在身后眉角直抽的模样,墨南摇着脑袋直晃晃,“错了就是错了,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站正。”
北堂看着她,依旧是不屑地哼笑,哼笑她的不切实际,于是起身,直接转身走人。
墨南看着北堂玺梵走远,看着琮龙跟在后头转过头来对她投来万分哀怨的眼神,撇撇嘴在北堂玺梵方才的位置上坐下,手上不知从哪抽出一块玉佩,晶莹朴成,正是青铭的那一块,手腕随意晃着,盯着玉佩下的流苏甩来甩去。
宫儿和商儿面面相觑,问,“姑娘晚上想吃什么?”
“鱼,和饭~”墨南转头说着,手上又是迅速一晃,玉佩再次消失不见,这样玄乎其玄的手艺,每回都叫宫儿和商儿看得一阵心叹不已,难怪王爷要宠着她,如果有她帮忙的话,一定能够帮王爷成大事!
“姑娘,其实王爷待姑娘已是极好,姑娘还是莫惹了王爷的不快,到时吃苦的可是自己。”宫儿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墨南听着那话,微微挑眉,“他又要不给我吃饭?”
“王爷的威严,总不能叫姑娘一次次冒犯了。”
墨南听着那话,微微低头,默了,低声嘟哝,“可是,北北要是做错了都会给我道歉……”
“姑娘你说什么?”那话说得太小声,两人都没听清楚。
“没说什么~说我困了~”墨南随手捻起一块糕点送到口中,趴在石桌上,一派无聊,她没想,是什么时候,她竟然开始拿北堂玺梵和墨北当做了比较,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是负责饲养她的吧?
晚饭时候,再见到北堂玺梵的时候,墨南更加确信,这是饲主!绝对的饲主!最近饲主好有空闲哦,天天都能看到美人饲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墨南绕着饭桌走了一圈,指着桌上满花花的菜肴问宫儿,“不是说好今晚吃鱼嘛?!”菜式很多,可是唯独就是少了鱼!
宫儿看着墨南,脸上微显为难,眼神微微转向北堂玺梵,没敢开口,墨南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盯着北堂玺梵半晌,而后一脸凝重地问,“难道,你买不起鱼了?”
那么认真的表情,让人很怀疑她是不是在考虑着换个饲主。
北堂玺梵额角青筋跳动,不能怪他这样想,记得她那日醒过来,看着自己原来睡的床,很认真地说,“好吧,留下就留下,去外面住也不知道有没有这里舒服。”
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你
“从今日起,不准吃鱼。”北堂玺梵向着门口的位置坐下,看架势是准备和她同桌吃饭了?难怪今天的菜多了这么多~墨南也不客气,跟着坐了下来,看看这满桌的菜肴,再看看北堂玺梵,问,“你不喜欢吃鱼?”
北堂玺梵又是拿眼睨她,不开口,旁边的角儿解释道,“王爷吃鱼。”
“那为什么不给我吃鱼?”对于吃不吃鱼的问题,墨南真的打算追究到底了,平日里倒是无所谓,只是墨南有个毛病,对食物有异常的固执。
如果她突然兴起想要吃一样东西,她就会一直念着,吃不到嘴誓不罢休的那种。
曾经……有那么一回……
深夜十二点,墨南突然敲开书房的门,一身睡衣邋遢,睡眼蓬松地冲着墨北便嘟哝,“北北,想吃汉堡。”
北北当时正在电脑前跟人谈着一笔交易,听到墨南这话,一脸汗颜,“回去睡觉,睡着就不想吃了。”
“不要,我想吃,你帮我买。”
“把你自己夹心了就能吃了,大半夜的别闹。”
“肯德基二十四小时开业。”墨南拉着墨北的袖子,不肯罢休,“我要汉堡我要汉堡~~”墨北看了看电脑闪动的信息,任她北风拽着她的衣服摇动,然后故意板起脸来,“南瓜,去睡觉,明天早上给你买。”
墨南听着嘴一扁,走到电脑前一把关掉了显示屏,抱着电脑前的椅子直接耍赖,“汉堡!!巨无霸汉堡!”
最终,墨北投降了。
“鱼,我要吃鱼!”
“本王说了,以后都不会有鱼。”
“为什么?!”墨南气炸,北堂玺梵抬眼看她,很从容地说了一句,“因为本王不喜欢你吃鱼。”默了默,又补充道,“你以后也不能喜欢吃鱼。”
墨南听着当即拍桌而起,“我喜欢吃什么也要管?!”
“这是调教内容之一。”因为上官伶玉不喜欢鱼腥。
不等墨南开口,北堂玺梵又迅速看了一眼她身上那条墨青色佩带,指着那佩带又说,“以后也不许戴墨青色。”
“我喜欢这颜色!”
“以后不许你喜欢。”
墨南听着这一句,差点一个激动就给他掀桌了,站起身来,一脸炸毛,“凭什么不准我喜欢?!我偏喜欢!就喜欢!很喜欢!太喜欢!!”
北堂玺梵再次抬眼睨她,呼啦一下站起身来,嘴角噙着微寒的笑意,“那么你是想喜欢还是想以后没饭吃?”
“啊啊!你又威胁我?!”墨南显然抓狂了,冲着北堂玺梵大声便吼,“我才不会为五斗米折腰!不给吃的我就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四个字刚吼出,在场的丫鬟包括北堂玺梵显然都愣住了。
王府对她而言,是家?她那次逃跑,竟是用“离家出走”做的总结?
北堂玺梵想,或许自己真的有什么忽略了,怀柔政策是为了让她乖乖留下,可是要她死心塌地地为他办事,显然还需要一些其他的联系因素。
“一个女子若是心中有了牵挂,便会为了那个牵挂甘心付出所有。”青铭如是说,“在情爱面前,总是会叫人死心塌地。”
北堂玺梵听着青铭的话,脸上若有所思,从花中阁回来,他便开始思考,确实,以墨南这样的性子,除了用感情将她绊住,要让她心甘情愿为自己办事,便是将她的心牢牢拴住。
虽说,利用感情似乎不妥,但是……忽略心底那丝怪异的感觉,北堂玺梵愣是将目光转到青铭的身上。
风度翩翩,气质儒雅,更是年少有为,想来也是个不错之选。
“王爷,你为何这样看着我?你是不是想到怎么帮我把玉佩拿回来了?”青铭一脸警惕,看北堂玺梵这样的眼神就准没什么好事。
“玉佩,就送与她吧。”北堂玺梵忽然勾起一抹邪笑,语带闲散,一字一顿道,“作为定情信物。”
青铭听着北堂玺梵这话,差点没被一口气呛死,王爷这意思,难道是叫他,追求那位……墨南姑娘不成?!
“没错,本王正是此意。”北堂玺梵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很满意,要墨南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办事,也只有用这样的方法才是上选,至于青铭嘛~必要的牺牲,总是要的~
于是,翌日,荷花池边,池水轻漾,几株枝叶开始发黄的睡莲犹自在水漾中轻轻晃动,虽及萎靡,依旧轻舞花叶,形影间皆透着点点妩媚。
“小朋友,乖乖过来这边,有好吃的糕屑哦~”墨南手上拿着一块糕点,咬一口,又捏碎一点丢进池水里,看着成群游来的鲤鱼自觉心情大好。
一身绿裳,微倚在池边,衬着池中的白色睡莲越发的清纯动人,午后的阳光照耀下,一双黑亮的大眼欣赏着池中鱼儿的欢动,嘴角不自觉地扬着可爱的微笑。
多么惬意美好的一幅画呀。
如果忽略她口中的喃喃自语的话,一定会更加美好。
“这条瘦了点……这条好红哦,烧起来会不会更红?……哇咧咧,抢吃的!够活跃,够肥哦~就你了就你了!”墨南这样念着,嘴角上扬的弧度更甚,眼睛直盯着池中那条最胖的鲤鱼,泛着诡异的光芒。
从宽阔的袖口处,慢慢抽出一根削尖的竹竿,然后慢慢的,慢慢地往池中伸……
“浮香绕曲岸!”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淳厚的吟诗声,吓得墨南手上一抖,小竹竿便落入了池水中,惊跑了鱼儿。墨南愤愤转头,却见始作俑者依旧吟得自娱自乐,
“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常恐秋风早,飘零君不知~”
青铭摇头晃脑地吟了这么一段,朝着墨南的方向,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靠近,秋影飘落,衬着方才的诗情画意,更叫他添了几分书生的儒雅。
“墨姑娘。”走近来,青铭拱手道礼,墨南看着他那些动作,下意识便退后了一步,讪笑道,“青铭大人啊,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来跟我要玉佩的?”
给读者的话:
呼呼,养个墨南是需要精力的呀~养不养得起还是一个问题,哈哈~
你的爱意接受不起呀
青铭看着她,嘴角的笑越发的儒雅温和,“墨姑娘言重了。承蒙姑娘不弃,那玉,便送予姑娘了又有何不可。”
“真的?”墨南没想到,前几天还跟她讨玉讨得那么勤快的人,今天居然这么大方,这两天因为吃不到鱼而郁结的心情,这会儿倒是欢喜了,手上不知怎么的一晃,青铭便见自己的那块玉佩在她手中甩晃出来,墨南咧着小牙笑,“那就谢谢你啦~”
青铭看着她的笑,只觉得玉妃又在眼前,眼中的深意一闪即逝,对着墨南依旧笑得一派儒雅风流,“应该是在下多谢姑娘才是。”
不等墨南疑惑,青铭又接着道,“承蒙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收下在下的定情信物,便是接受了在下对姑娘的一番情意。”
墨南听着他天外飞来的这么一句,整个人一愣,手上一顿,正以圆弧轨迹甩动的玉佩忽然便脱了墨南的手,呈彩虹形状,噗通一声,直直掉进那莲花池中。
也就这么一声,墨南愣了,青铭傻了。
那是他最喜爱的一个玉佩啊,他的“定情信物”啊~
望向墨南,墨南连忙伸出双手,一脸无辜道,“不是我干的,是它自己飞出去的!”
青铭看着墨南这急于撇清的姿态,嘴角抽抽,还得扯着好脾气道,“在下明白。”
墨南微笑点头,手上一转,手指指着玉佩掉落的方向,很诚恳地问青铭,“那你,是不是要下去捡回来?”
青铭看看墨南,再看看莲花池,想他身为北堂玺梵的幕僚兼好友,牺牲色相这等事都做了,又怎会在乎下一个区区的莲花池?更何况,她丢的已经不是一块单纯的玉佩,而是他的“定情信物”!!不得不捡……
前摆一甩,青铭一派英勇就义之姿果断踏上了莲花池沿,墨南睁着一双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青铭转头,对她笑得春暖花开,“墨姑娘稍等,在下,去去便回。”
墨南看着他,点头,点头。
青铭入了水,脚下微微一滑,水底沉淀的泥污漾起,瞬间污了一小片莲花池,他撩起自己的下摆,沾上了污泥的下摆看不出原来的青色,青铭暗暗咬牙,但是墨南还在边上看着,只能硬着头皮往莲花池的正中央慢慢走去。
墨南看着青铭以龟速行走在污泞的莲花池中,时不时防着被泥污滑倒,走起来十分的小心翼翼,身上被污水浸湿,整个看起来哪有方才的儒雅风流,墨南站在岸上,啧啧地叹,没形象呀没形象~
而就在青铭已经走到池中心时,正要弯身捡玉时,却听一个略显严肃的声音忽然从另一方向传来,看来是来揪人的,“墨姑娘,姑娘不在房中,跑到这里是要做什么?”
不错,来人便是安嬷嬷。
她看看岸上的墨南,再看看池中的青铭,以及那被搅得一团脏乱的池水,一时之间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墨南对上安嬷嬷,反应总是快的,指着青铭便道,“不关我的事,是他把池水弄得那么脏的,啊,我想起我还要睡午觉,先走了~”
说完,脚底抹油便直接跑了,青铭听着她这没义气没心又没肺的话,差点一个岔气给他载倒在池子里,脸色古怪地转头,见安嬷嬷同样脸色古怪地看着自己,青铭叹了口气,“什么都无需说,请嬷嬷找人拉我上去。”
想他青铭,堂堂吏部侍郎,风度翩翩,文质彬彬,初次与人表达爱意,即便不是手到擒来也应该怦然心动才是,没想到她毫无反应,还任之由之,这结果,他确实没预料到。
不过青铭也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凭他一派文儒之气,区区一名女子又怎会难得到他!
因为北堂玺梵默许了青铭对墨南的攻势,所以青铭要接近墨南,简直是易如反掌。
于是,我们又看到了这么一幕。
墨南头顶着一个水盆,身体保持着平衡,姿态优雅,慢悠悠地走在青石路上,手间秀帕轻摆,落落有色。
“墨姑娘身姿优雅,一眸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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