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双颜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前世今生之双颜传- 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见谢临炎说要买,赶紧用一根细麻绳给他把鱼穿了起来。

    等要付钱的时候,谢临炎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带钱,他也记不起有多少年没自己买过东西了。

    卖鱼的一听他没钱,当时脸就拉下来了,将鱼往回一扔,嘀咕道:

    “没钱买什么鱼啊。”

    “不然,我用这件斗篷和你换吧。”

    卖鱼的见谢临炎身穿崭新的纹绣玄色绢面斗篷,镶着银狐领口,别说是这几条小鱼,便是百斤鲜鱼怕也不值这一件斗篷钱,忙哈腰点头道:

    “哎哟,公子莫不是在逗我玩,这几条鱼哪值那么许多。”

    谢临炎心不在焉的把斗篷脱了下来,往她怀里一塞。那卖鱼的还算厚道,心中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从怀里摸出十几文钱来,和鱼一并递给了谢临炎,说道:

    “我这里统共就这点钱,权当补给公子吧。”

    谢临炎把鱼和钱接了过来,他身上也没带荷包,就把钱攥着手里。

    虽然是正午,忽然就起了风,他身上就穿了一件夹袍,被风一吹全都打透了,他却一点也没觉得冷,晃晃悠悠的逛了一会儿,就听一个路边的小贩的叫卖声:

    “卖杂货喽,木桶、扫帚、捣衣杵……”

    他停在了杂货摊前,茫然的打量着一堆杂货。那小贩在冷风中冻得哆哆嗦嗦的,抱着胳膊直跳脚,看他也不象买杂货的人,但仍然兜揽道:

    “公子买点什么?”

    “那个捣衣杵多少钱?”

    “天这么冷,我正准备收摊回家,我给您算便宜点,两文钱一个,平时我都卖三文钱的。”

    谢临炎又买了一个捣衣杵,在集市上兜兜转转的转了好几圈。天上开始零星的飘下毛毛细雨,夹杂着细小的冰晶,打在脸上生疼,集市上摆摊儿的人见下起了雨,都陆续的收摊走了,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谢临炎才慢慢向雍王府走去。

    谢临炎这一走,可把春生他们急坏了,等到巳时将过,还不见他回来,连忙派人到宫里给熙早送信。熙早心急火燎的就赶回了府里,心里怕他是被人劫走了,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他,赶紧派人暗中四下打探。眼见着都下午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熙早也不顾天正下着小雨,正站在府门口四下张望,周围下人们跪了一地,就见谢临炎一只手拎着一串小鱼和个棒槌,脚步漂浮的向王府走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夹袍,早被雨水打的湿透了。

    熙早跑着就迎了上去,:

    “你到哪去了?急死我了。”

    一旁的春生也赶忙起身跑过来,去接谢临炎手里的东西,一边问:

    “公子买这小鱼干什么?”

    谢临炎把鱼递给了他,捣衣杵还自己拎着,说:

    “我想喝鲫鱼汤。”

    熙早见他衣衫单薄,一听他的话,心中的火嗡的一下就点起来了,呵斥春生道:

    “公子想吃鱼还要他自己去买,你们怎么伺候的,穿的这么少,我让人送来的衣服呢?”

    “我自己想出去转转,不干他们的事儿。”

    谢临炎淡淡的说,语气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冰冷,又转头对下人们说:

    “都跪着干嘛,起来吧。”

    熙早一愣,见他也不回头,一个人径直向府里走去,熙早强压怒火,也跟了进去。

    春生在后面拎着那一串小鱼,小声嘀咕:

    “府中缸里给常备着鲜鱼,想吃什么没有,偏巴巴的去买这么小的鱼。”

    他嘀咕是嘀咕,也不敢多说什么,把鱼送到了厨房,吩咐厨子给炖鲫鱼汤,赶紧备饭。

    厨子伍叔一看那鱼,说:

    “怎么这么小,咱府中的鱼可比这个强多了。”

    春生苦笑:“伍叔,就炖这个吧,公子买回来的。”

    谢临炎进了前厅,也不去换衣服,就**的坐在了桌子旁。

    熙早见他发梢上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珠,嘴唇都冻成了青紫色,她尽量放缓声音说:

    “先去洗一洗,换件衣服吧,小心着凉。”

    他却置若罔闻,还一动不动的坐着。

    “你到底怎么了?”

    熙早心中着急,语气也不由得急了起来。

    谢临炎本来低着头坐着,忽然抬起眼睛定定的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朦胧了视线,他也不擦,直到水珠从睫毛上滴落,他轻轻的闭了闭眼睛,张了张嘴,本来想恭喜她大婚来着,话没出口,嘴唇却哆嗦的厉害,心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恭喜她,话在心里转了好几圈,说出来的话却好像赌气一样:

    “我想自己搬出去住。”

    “为什么?你要搬到哪里?在这里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只管说,干嘛作践自己,就算你不顾自己的身体,总得为孩子着想吧。”

    熙早本来性子就急,这两天又为婚事心烦,再加上找不到他时的焦急,此刻嗓子象着了火似的疼,可是看他的样子又心疼,不忍心责怪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劝他。

    “我想自己住,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他的固执让熙早一阵气堵,见他一只手紧紧攥着拳头,骨节清白,

    “这是什么?”

    她边问边掰开他的拳头,见他掌心中攥着几文钱,因为用力掌心都被手指抠出红印来。

    “这钱从哪来的?”

    她手指传递着一丝温暖,他的眼睛就湿了,声音带着暗哑:

    “我用斗篷换的。”

    熙早的心就这么被他孩子气的话狠狠的撞了一下,懊悔的说:

    “都怪我,忘了留钱给你,身上连个荷包也没有。”

    说着她解下自己身上的荷包,荷包里装着些碎银子,将他手中的铜钱放了进去,又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一起递给他。

    “以后喜欢什么,尽管买。”

    她的口气象哄孩子一样。她才发现自己的脾气这么好,对着他的倔强,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熙早总算领悟到了,到了这女尊世界,学会哄男人是一项重要技能,便是象谢临炎这样平时感觉强大的男人该哄的时候,也得哄着才行。

    他不再象刚才一样冷冰冰的,仿佛卸下了硬壳的软体动物,神情落寞,显得格外软弱。他接过了荷包,把银票还给熙早:

    “有这些就够了,用不着那么多,府里什么都有。”

    “去把衣服换了好不好?不然孩子会冷的。”

    哄哄他果然挺管用,他顺从的点了点头,起身向卧房走去。

    等他走开,熙早才问春生:

    “这两天府里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有谁和公子说什么了?”

    春生想了想,摇了摇头说:

    “没有啊,公子就是吃不了多少东西,常常刚一拿筷子就要吐,勉强吃点东西,不一会又都吐出来了。”

    难道是孕夫都爱闹脾气,也不应该啊,他也不是那么任性的人。见谢临炎换了衣服回来,下人们也把饭菜摆了上来,熙早怕影响谢临炎的胃口,也不再追问他,气氛不再象刚才一样紧张,两个人平平和和的吃了一顿饭,谢临炎没吃多少东西,倒是喝了两碗鲫鱼汤。吃完饭竟然也没有吐。

    吃完饭,熙早怕谢临炎积了食,没让他马上去卧房休息,两个人坐着喝了碗碧螺春。

    他今天的行为着实古怪,她猜想他一定还是心结未解。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这些天来,她一直不敢去想卫承枫,她可以说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称作是朋友的人,一想起来就觉得对不起她,那么阮清儿之于谢临炎更加不一般吧,毕竟他当时曾经选择了她。虽然自己没有亲手杀死阮清儿,可是的确是母皇派兵剿灭了她,所以住在这里才让他觉得心里不自在吧?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很想问问他,关于他们的过去难道他都忘了吗?他的心里是不是还象她一样,仍然把他看作是最重要的人,可是又怕这样的话,更加的让他感到压力,还有自己那临近的婚事,虽然是被迫的,却让她仍然觉得对不起他,和他亲近让她会有一种犯罪感。天知道她看到他就忍不住想他温暖的怀抱。

    她心中翻腾着千言万语,纠结了半天,最后说:

    “炎,”

    已经好久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她觉得叫起来都有点生涩。

    “别再想那么多了,安心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为孩子想想,你不开心,孩子也会难过,不走了好吗?”

    见他点了头,熙早才松了一口气,看他把手支在腰后,显然是不'炫'舒'书'服'网',熙早扶着他站起来,说:

    “是不是腰酸了,去躺会儿吧。”

    把他扶进卧房,让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熙早依坐在炕边上,看着他闭上了眼睛,开始他的眼皮还在轻颤,慢慢的呼吸均匀起来。

    打量着他俊秀的眉宇间锁不住的轻愁,她忍不住俯身吻上了他微皱的眉峰,感觉他温热的呼吸吹在脖颈上痒痒的,她支起身来,用手指轻轻的描画着他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薄唇。

    他的睫毛忽然轻颤了起来,她象正在偷东西被抓住的小偷,赶紧收回了她的色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圈上了她的腰,略一用力,她顺势就倒在了他的怀里,两个人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嘴唇象磁石一样碰在了一起,就再也分不开。两个人都剧烈的喘息着,感觉着对方舌尖无法想象的甘甜和柔软,拼命的品尝着、纠缠着,上了瘾、中了毒,就怕一辈子也戒不了。

第55章
 两个人紧拥在一起,吻的难分难舍,天昏地暗。吻完了,还舍不得分开,紧紧的抱在一起。

    熙早调皮的舔着谢临炎耳垂上的细小绒毛,逗弄的他越发情动不已,强忍着似有似无的呻吟声,难耐的扭动着身体。看着他睫毛剧烈的颤抖着,想要睁开又不敢睁开的羞涩样子,都快当爹爹了,仍然那么生涩,熙早起身放下了床前的帘幔。

    朦胧下来的光线似乎让他稍微放松了一点,身体不再那么紧绷。熙早凑近了他已经变得粉红的耳朵,故意吹着气说:

    “炎,让我看看你的肚子好不好?”

    她实在是对男人怀孕的样子感到好奇,尤其是他怀孕的样子。他的脸一下子红了,手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小腹,轻轻点了点头。熙早动手解开了他衣袍的前襟,自己的心也跳的咚咚的响。

    他的身体瘦削的厉害,锁骨处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却显得异常的性感,看得熙早喉咙一阵干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的两个小红樱处已经微微鼓起了两个小馒头,熙早将他的亵裤向下褪了褪,露出了他小腹处不明显的隆起。

    熙早以前觉得,对于她贫乏的想象力来说,实在无法想象男人怀孕的样子,现在看到炎的身体,却觉得格外可爱,看着他生涩害羞的样子,心象被羽毛轻抚一样麻酥酥的痒。

    她用手在他的肚子上画着圈,想着那里面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这个新生命正被他的父亲全心全意爱着,保护着,心中不由的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不舍得离开他温暖光滑的肌肤,又怕他着凉,她扯了棉被给他盖上,自己也钻进了被子,窝在他怀里。

    他的身体比他诚实,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心跳都清楚的告诉她,他对她的感情。她的心感觉到长时间以来从没有过的踏实,也因此而感到深深的恐惧。

    当初答应婚事的时候,她心灰意冷,事到如今,箭在弦上,想反悔已是来不及了。她在想是不是应该把自己大婚的消息告诉他。她左右为难,告诉他,她怕他伤心,怕失去刚刚才拥有的甜蜜,瞒着他,怕他今后知道了,会是对他更大的伤害。

    她趴在他胸口,抬头看他,正好他也低头看她,她用手指沿着他下巴的弧度画着他漂亮的线条,悠悠的说:

    “炎,如果以后我不做太女了,你也不再重操战刀,我们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他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声音闷闷的:

    “会有那么一天吗?”

    他心中悲凉,明知道她瞒着他就要大婚了,他却不敢说穿。

    “别再给我希望”,他暗想,“我再也承受不起了。”

    “会的,等我把这里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们就一起走,炎,等我,好吗?”

    她还是把希望给了他,虽然不知道在今后的日子里,他要一个人守着这份飘渺的希望过多久,他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说好。

    两个人在被窝里抱在一起暖烘烘的,折腾了一气,也乏了,不一会就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谢临炎很久没有睡的那么香了,睡梦中有红烛,有花轿,周围都是欢声笑语,他蒙着大红的盖头,坐在喜床上等熙早,盖头掀开了,熙早笑盈盈的站在面前,坐在喜床上的新郎却忽然换成了别人,他就站在他们旁边,看着他们相对而笑,他心中着急想叫熙早,就是叫不出来。

    他猛然睁开了眼睛,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侧头一看,身边空空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严严实实的盖着被子,熙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他以为自己不再奢望和她在一起,就可以不那么难过,可是为什么现在他的心象被掏空一样,他想逃开,可是她的一句话就把他栓在了这里。

    皇宫里到处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红绸子,皇上的女儿结婚也和平民一样,讲究个喜庆热闹,大婚这天,皇上也会在摆下酒宴,宴请群臣。

    一大清早,抬着新郎的八台大轿便沿着京城的繁华街道走了一圈,所经之处黄土铺地,清水洒街,锣鼓喧天,全城的百姓倾巢而出,观看华丽的皇家仪仗。

    熙早身穿大红金丝绣凤礼服,头带金丝镙凤冠,足有四斤重,一天下来熙早只觉的脖子都要被压断了,喜公刚走,熙早便叫贴身的宫人:

    “小顺子。”

    小顺子在外厢房赶忙应了一声,推门进来,熙早坐在梳妆台前,揉着酸痛的脖子吩咐:

    “快给我把这凤冠摘下来。”

    还没等小顺子动手,就听到一个矜持的声音:

    “让我来,小顺子你出去吧。”

    说着一双纤长素白的手就灵巧的为熙早摘下了凤冠,又开始为她拆了开头上发髻,熙早刚才掀起盖头之时,连撇也没撇那低头坐在喜床上的人一眼,此时从镜中看到一个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正安静的拿着木梳轻柔的为她梳理身后的长发。

    她心中烦乱,装作酒醉的样子,挡住了楚玉的手,站起身走到喜床边。那楚玉紧跟着她走到床边,见她要往床上倒,伸手扶住了她。

    他长的文弱纤细,没想到手劲却大,扶住熙早后,他不温不火的说:

    “我为太女宽衣后,再睡吧。”

    说着将熙早外面的礼服脱下,熙早趁他转身之际,也没脱中衣,赶紧假装不胜酒力和衣躺倒在床上,那楚玉一回身,见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泪就在一双大眼睛里打转。

    早就听说过她年少有为,当初母王说将自己许配给了她,心中就暗暗窃喜,后来在喜宴上见到了她,气度果然不凡,尤其那双明朗生动的眼睛,让人看见了就忘不了。那日宴会之上,就隐约感觉到她的冷淡,到底还抱着一线希望,谁知道今日他不顾番王世子的身份,甘心为她宽衣解带,体贴伺候,她竟然一眼都不屑于看自己,自己就真的那么令人讨厌吗?总有一天让她知道自己好,让她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