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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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狂妃-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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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哪里错了!”他低声辩解。哪里错了?廖城战火连天,千万百姓等着他借兵回去,留下墨子,可能吗?他来凤城,就是为了找她!

  墨北看着他,突的蹦出一句:“我和南瓜都是孤儿。”

  “她以前没姓,便随着我姓了墨。”

  “我从小就想有个容身处,大嗓门的母亲,沉默寡言的父亲,永远都护着我的哥哥。”

  “南瓜说,她能一兼数职。”

  “然后我们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粘在一起。”

  “她很爱玩,也很单纯,吃东西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

  “真的很让人心烦,对不?”

  墨北说到这儿,嘴角一勾:“可是就喜http://www。345wx。com欢她那傻乎乎的模样。”

  “自私的以为,那就是永远了。”

  “但看到北堂皇,我才知道。”

  “有些东西,我给不了南瓜。”

  “比如一个家。”

  她说的风轻云淡,执杯的手却颤个不停,轻轻一昂头,清酒入喉,呛的直咳。

  耶律千枭不说话,将她横抱在怀里,如魔似仙,长发垂肩,字字顿音:“我们回廖城,回家。”

  寥寥一句话,消在墨色里,久久未退。

  木桌上的碎银,折射出酒光,好似一串串朱砂银泪。

  翌日,艳阳高照,凤凰楼天字号雅间,竟来一个人,明黄的秀龙外袍,在这小楼里格外扎眼。

  复古雕花的桃木长桌上徐徐冒着热气,仔细一闻,便知是酒香。

  桌面中央倾斜放着一盘珍珠黑白棋,黑子霸气,白子睿谦,彼此厮杀,丝毫分不胜负。

  他浅笑,他亦邪笑,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激赏。

  北堂玺梵纸扇一合,先礼后兵:“阁下好棋术,可战场往往不似棋局。”

  “以人为棋,以天为盘,朕领兵打仗,从不手软!”耶律千枭霸气不减,反食十子。

  北堂玺梵微皱浓眉,笑了笑:“那若是没兵器呢?”

  “呵,陛下终于说到兵器的事了。”耶律千枭淡饮浓茶,却也不急。

  北堂玺梵一挥袖,吃进五字:“阁下手下的桃北少,文武双全,这般一个能人放在我轩辕,定能一展鸿图。”

  “陛下不妨直接说出来历。”耶律千枭大掌一顿,双眸微眯。

  墨眸盯着对方的耀瞳,北堂玺梵淡淡的说:“如果阁下能将桃北少留在凤城,朕定将兵器借与廖国。”

  哐当!棋子如花般滴答滴答落了一地,耶律千枭冷笑扯唇,嗜血如魔,只吐三个字:“不可能!”

  似是没料到他会立刻拒绝,北堂玺梵的一愣,惊愕道:“阁下可以考虑三日。”

  “朕无须考虑。”耶律千枭回眸,冰冷如霜。

  世人都说千枭王为人阴毒,为得天下不择手段。可如今这般,到让北堂玺梵有些摸不到诧异:“阁下有没有想过拒绝朕的下场?”邪魅的侧脸多了一抹冷寒:“借不到兵器,这仗定是一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耶律千枭捏起手指的黑子,用力一执,入木三分:“朕不会败,纵使败了,也不后悔!”

  北堂玺梵知晓再谈下去也没有结果,摇扇起身,丢下一句:“阁下若是改变了主意,随时都可派人来皇宫寻朕。”

  人走茶凉,耶律千枭把玩着掌心的纸鹤,倚在窗边,浓眉褶了三道弯。

  “王上,你为什么要拒绝北堂皇的提议!”站在一侧的青龙,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多舌了:“没借到兵器的话,该怎么办呢?”

  “那要等上十年才能与凰都抗衡啊!”

  “王上,你。”

  耶律千枭一伸手臂,打断了他的唠叨:“没了墨北,朕夺了敦煌又有何用?”

  “朕早就等了十年,再等一个十年又何妨?”

  “大不了就是苦些罢了。”

  苦些?青龙颤着肩,气的浑身发抖。

  自小到达的追随,主子的隐忍,让他看都心疼。

  那叫苦些吗?

  为什么所有事要自己一个人扛着!

  为什么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为什么你就不会放弃墨姑娘!

  两人沉溺在思绪,再也没说话,却不见屋外的黑影一顿,敲门的手微僵,而后慢慢收回,如来时般无声无息。

  是夜,三更响过,月满西楼。

  咯吱~

  墨北从房内踏步走出来,惊的青龙一愣。

  “公子,你这是去哪?”手上还挽着一个包裹,不会是受不了主子的霸道,要拼死一搏吧?

  可是咋办啊,他从不出刀砍女人。

  王上又去忙军事了。

  这下,事情大条了!

  岂料墨北只是一笑,指指不远处的房间:“我没有想逃,只是去找小幕。你若不放心,跟来便是。”

  青龙嘴角一抽,跟的极紧,他可没忘记墨姑娘上次是如何逃的。

  说不定这其中有诈。

  嗯,没错!

  而且今日墨姑娘怪异的很,说是与王上赌气,却没有闹性子。

  该吃,吃。该喝,喝。

  就是不说话。

  咯吱~又是一道门响。

  “公子!”落幕揉揉眼,先是一愣,抓抓长发:“公子你怎么这时来了?是不是饿了?我叫老刘去做些吃食!”

  墨北摇摇头,笑眼角一眯:“我想听听敦煌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落幕神色一变,虽还是女儿姿态,瞳孔里却烧着燎原的火:“公子进来吧,小幕说与你听便是。“

书友上传 有一种东西凌驾与爱情之上

  夜更浓,清风四起,人影成双。

  落幕邀着墨北落坐,从桌底拿出一坛陈酿:“说故事,怎能没有酒?”

  墨北笑笑,也不点破她是想借酒壮胆。

  回忆,有时就像是一道伤疤,不是谁都有勇气揭开,去面对它的血肉淋漓。

  陪她饮了几杯,落幕红着小脸,一扬朱唇:“十年前,先帝做媒,允了落家和左家的婚事,我便有幸入了国宴。”

  “依稀记得那年,雪下的很大,国宴上帝后浓情,千枭殿下七步成诗,惹来众臣喝彩”

  “直到龙家女敬上每年必备的花雕酒,什么都变了。”

  “镇国藩王只为雨后,叛兵进军,皇宫大乱,被一把火烧的透亮。”

  “敦煌易主,屠杀了龙家整整三百八十一条人命。”

  “新帝暴政,为人残忍,三番四次宣我爹进殿,想封他为一品大夫。”

  “那时候,我才刚满十六岁,虽知官场却不懂忠义。”

  “心想谁做皇帝不一样,我落家照样风华。”

  “可就在新帝继位第三日,家父一尺白绫,吊死家中。”

  “留给我的只有一封信,洋洋洒洒数千字,无非就要告诉我一点,我是落家的人。”

  “落家,生为帝生,死为王死。”

  “我大怒,哭哭叫叫,流了三天三夜的泪。”

  “那时候青姨是朝廷重犯,就躲在我落家。”

  “她告诉我,等哪天悟出了信的道理,便飞鸽传说到荒城。”

  “我一介女流之辈,哪里懂得家国大事。”

  “内心的苦闷,更是让我无心顾及其他。”

  “却没料到新帝并没放过落家,叫了两个侍卫。”落幕饮口酒,双手开始抖,很轻很轻的四个字:“玷污了我。”

  墨北喉咙一紧,弯腰抱住她的头,嘶着嗓子说:“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落幕咬着唇,点点胸口:“它在这里,生了根。”

  “我曾怨恨过阿爹,比任何人都怨恨。”

  “公子,你知道的吧。我被人丢过鸡蛋,丢过烂菜叶,甚至被人骂下贱。”

  “好多次,好多次,我都想死掉算了。”

  “这个王朝有多腐败肮脏,连爱都难存的地方,还有什么值得可留恋的。”

  “但自从封魂大殿,我亲眼瞧着曾经尊贵万金的千枭殿下从新皇跨下爬过。”

  “沿路上的士兵你踹我打,讥讽不已,拿他当畜生般的玩耍,他只是傻兮兮的笑着,鲜血溢了整个天坛。”

  “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爹的夙愿。”

  “殿下他,当年只有十岁。”

  落幕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捂住唇,慢慢发颤:“他的父亲被千穿百剑,他的母亲被贼人而战,他的姐姐就在那浮华殿被叛军凌辱致死,他的最疼爱的弟弟死于荒漠中,连具全尸都没得留。”

  “骨肉离散,挚爱分离,家破人亡,霸业倾覆。”

  “他怎么就能忍的下,怎么就能若无其事。”

  “只有十岁啊。”

  “小小的身子被摧残的站都站不稳。”

  落幕拽着墨北的衣脚,泪沾裙纱:“他明明有机会一剑自封喉,明明可以向新帝求饶保住一世繁荣。”

  “可他偏偏走了最难的一条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墨北垂头,食指微弓,哽出一句话:“就算是站不稳,他选的路,即便会头破血流,伤尽体肤,他也会走下去。因为他就是他,敦煌帝王,耶律千枭。”

  落幕瞪大眸,普天之下能几字将殿下道的这般清透,也只有公子了。她抽吸着俏鼻,说的几乎平静:“从那天起,我才知道原来有一种东西是凌驾于爱情和自由之上,值得人为之付出一切去守护。”

  “所以我开始静静的等,夏去冬来,等着是青姨的召唤,只为有朝一日,助殿下夺敦煌,安民生,再也不让女子成为建国的牺牲品,这便是我落幕的信念!”

  墨北偏过头,支额一笑,掩去所有浮华:“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嗯?”落幕不解,刚想开口问,便被墨北打断了话,她结开包裹,递上去一个更小的布包:“青姨最近也不知去哪玩儿了,这是她交代我给你的,说是什么任务,神神秘秘的不准打开。好像是让你拿给青龙,让他到了廖城再看。”

  2楼

  落幕褶了下柳眉,却也不觉有异,嘀咕了一句:“青姨真是古怪,做事永远不按常理出牌。公子,你怎么就受的了和她一起睡棺材,要知道~公子,公子!”

  墨北不听她的呼喊,脚下走的飞快,似是怕抑制不住什么。

  落幕擦擦眼泪,困惑的凝着脸。

  今天的公子好奇http://www。345wx。com怪,行为举止都不似平常。

  她剥去外衫,坐在木桌前,手托美腮,左思右想,怎生也睡不着。

  勾魂眼盯着桌上的包裹,双瞳里充满了好奇。

  “青姨到底让王上看何物?”

  落幕咬着牙。

  看?

  不看?

  看?

  不看?

  看了又没人知道!

  手一痒,慢慢朝着白布触去。

  哐当!

  “方才你到底同墨姑娘说什么?”青龙煞气腾腾,俊脸一阵黑白。

  落幕先是一愣,冷抿起薄唇:“你给我出去!”

  “我见,啊!”青龙一捂双目,傻乎乎的愣在那,语无伦次的解释:“我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你的布兜是粉色。”

  “落姑娘,我,我,你,你。”

  “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负责!”青龙冷汗淋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忙脚乱的想拿衣服去给落幕披,没想到却将椅子踢了个脚朝天,他痛闷一声,抱住左腿乱叫。

  转过头又见落幕没着外衫,便将手重回到眼皮上,这头顾,那头顾,滑稽百出。

  落幕看了好一阵,突的噗哧一笑,玩心四起:“你要怎么负责?”

  “我,我可以娶你。”青龙说这话时,绝对破天荒的红了脸,可疑的暗红顺着黝黑的肌肤一直延伸到双耳上。

  娶?落幕的瞳黯了下来,收了玩心,一扭身,便将外衫套在了身上,指指木桌:“那个包裹是青姨留下的,到了廖城你再交给王上。”

  “青姨?”青龙搔搔头,还是不敢睁眼。

  落幕将包裹塞进他的手里,面无表情的说出三个字:“怪人青。”

  “什么?怪老在这里?”青龙猛地睁开眸,见落幕离的近,刚劲的脸火辣辣烧个没完。

  落幕一笑:“你们来之前就出去逍遥了。”

  “喔~那个,咳,我是说。”青龙将包裹放好,一脸憨厚不已:“落姑娘可以随时找在下负责,虽然我。”

  嘭!木门华丽丽的关上,青龙一愣,心口涩了下,便不好再说什么,耷拉着肩膀,尽责尽职的朝着墨北的房间走去,那背影似乎有些萧条。

  落幕倚在窗边看着他,小脸俏了个粉红,望着明月,长叹一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眸。

  给读者的话:

  终于把停电的补回来了,三点了,亲们安。

书友上传 墨北,朕放手了。

  清晨,槐花从枝桠上一片片坠落,一夜未眠的墨北伸出手臂,揉碎掌心的纸条,狭长的眼角微垂,说不出的沉寂。

  咯吱。

  木门半开,耶律千枭手中端着一碗姜汤,蓝眸里斥着红丝,大概是忙碌的太久,如刀刻般的侧脸看上去有些疲倦。

  “过来,喝汤!”语气和动作很笨拙,根本称不上温柔。

  墨北踱步走过去,看了他一眼,品了一口,又猛的吐出来:“好咸!”

  “咸?朕明明放了很多糖啊。”耶律千枭嘀咕着伸出左手,尝了一口姜汤,脸色瞬时变得难看无比。

  视线溜到起了红泡的大掌上,墨北心口一紧,愣愣的说:“这汤是你熬得?”

  “嗤,朕才不会弄出这么难喝的东西来。”耶律千枭偏过头,俊颜闪过可疑的暗红。

  墨北将手攥了又攥。

  啪嚓一声!

  碗碎汤洒。

  字字如针。

  响透了整个凤凰楼。

  “耶律千枭,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心甘情愿跟你走吗?”

  “在这里,我可以尽情的耍,尽情的偷,尽情的吃喝玩乐!”

  “这里有南瓜,有凤凰楼,有赚不够的银子!”

  “跟你走呢,我能得到什么!”

  “别忘了,在廖城你还有一个爱妃等着!”

  “而且,你只不过是个区区廖城之主,说不定以后会战败疆场!”

  “你凭什么还要拉着我去送死!”

  哐当!

  耶律千枭一掌掀开木桌,直取墨北的喉咙,摇曳的蓝眸,绽出嗜血的狰狞:“墨北,墨北!”那个支撑他走出皇宫,步出地狱的人,怎么可以这般羞辱他。

  那个他舍弃所有自尊,只为红颜一笑的她,怎么可以咒他死。

  心脏疼的几乎要爆开了。

  耶律千枭,你这个傻子。

  她根本不在乎你。

  早知道的事。

  为什么还不放手。

  为了这个女人,你还要让自己狼狈可笑到什么地步!

  “墨北,墨北!”从喉咙只迸发出了一个名讳,似要将它从心底连根拔起,耶律千枭竟哈哈一笑,比哭起来还让人难受:“把话收回去。”

  “收回去!”狂吼震的白鸽四飞,树桠微颤。

  他抵着头,将手放在墨北的胸前;喉口涩的嘶沉:“如果你还有良心,就把这些话给朕收回去!”

  “良心?”墨北嗤笑一声,推开他的人,笑的珠光宝气:“能值几个银子?”

  “你忘了吗,除了钱,我什么都不在乎。”

  “王上现在连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又拿什么给我幸福?”

  耶律千枭慢慢的,慢慢的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明明就在这里,触手而及。

  可是,那副嘴脸。

  却让他的心破了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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