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为小女感到开心。老臣想她在天之灵,一定会感谢太子殿下和蓝小姐的!”
“宰相请节哀顺变。对于我们对你造成的不便之处,还请见谅。此事就到此告一段落罢。蓝小姐身体抱恙,不宜久呆,就此告辞!”
凌天河语气缓和地说。
“是。老臣马上为太子殿下和蓝小姐安排软轿!”肖仁毅暗松一口气,恭敬地说。
她怎么了?!
“是。老臣马上为太子殿下和蓝小姐安排软轿!”
肖仁毅暗松一口气,恭敬地说。
凌天河抱着蓝乐菱回到琉璃宫后,没有心思换衣服,而是坐在蓝乐菱身边等候她醒来,同时思绪万千,感慨万端。
他真的是万万没有料到肖紫鸢母女还是死了!
更没想到蓝乐菱与她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她们相差七八岁,怎么会接下如此深的友谊呢?
他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转过头去看她,只见她柳眉紧蹙,眼角泪迹斑斑,脸上层层笼罩着一片伤心忧郁之色。
这样软弱忧伤的她,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让他心痛。
他伸出手,轻抚她紧蹙的眉尖,想要人为地为她抹去忧伤。
可是眉尖的紧蹙可以抚平,那她心里的痛呢?
他又该如何去抚平?
他就这样坐在她身旁,痴痴地坐着凝视着她,忘记了这半夜的春寒露重,也忘记了浑身的疲乏,眼里只有她——这个善良霸道又倔强的小女孩。
只是到后来,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他抚在她脸上的手突然滚烫一片,她的呼吸也粗重起来,原本殷红如樱桃般的小嘴也慢慢变得干涩。
她怎么了?!
生病了么?!
他不敢确定地急忙低下头去,用自己的额头去触碰她的额头,竟然滚烫一片!
他惊慌失措地立即站了起来,冲到外面打开门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
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他的声音显得特别凄厉,也特别清楚震撼,当下四下的灯火纷纷亮了起来,一阵阵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
最先到的是一脸惊慌的吴三顺和采珍。
“太子爷,怎么了?”
吴三顺衣衫不整地问。
“速去太医院请胡太医过来!蓝主子发烧了!快去!”
他心烦意乱地吼道。
“是。奴才马上就去!”吴三顺听了,顾不得多问,转身就跑,因为太急,还差点被自己的衣衫绊倒。
心智似乎受了重创
“是。奴才马上就去!”
吴三顺听了,顾不得多问,转身就跑,因为太急,还差点被自己的衣衫绊倒。
采珍也急急忙忙地冲了进去,一见到烧得满脸通红,口干舌燥的蓝乐菱,急忙就去拧了一块湿冷的帕子轻轻地敷在她的额头之上。
又另拿了一块崭新的帕子沾了茶水轻沾她那干燥得起了皮的嘴唇。
凌天河焦虑在房中踱来踱去,时不时地跑到蓝乐菱身边查看,又时不时地跑到外面看太医有没有来,任谁也可以看出他是有多么的心烦意乱。
终于胡太医来了,凌天河二话不说,拽过他就往房间里拖。
胡太医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把脉开药,动作迅速得很。
吴三顺拿了单子就跑去抓药,而采珍则去命令采琴等人赶紧生炉子准备好,只待药一来,就要开始煎制。
一切一切,他们都不需要凌天河吩咐,就自行配合得天衣无缝。
凌天河拉着胡太医说:“她这生的是什么病?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唉!蓝主子这是风寒入侵,再加上受了刺激,悲伤过度,这才生病了啊!”
胡太医叹了一口气说道。
“明天能好吗?”
凌天河心急地问。
“这要看她愿意不愿意好了。照理来说,蓝主子的身子一向很强硬,这点小病明天应该可以痊愈,可是若是她不愿意,那就不太好说了!老臣看她心智似乎受了重创,只怕没这么容易就过去的。”
“是么?”
凌天河愣愣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拉起她那滚烫的手放在手心里,不再说话了。
胡太医轻声一叹,悄悄地退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蓝乐菱都一直没有醒过来,就那么昏昏沉沉地躺着,烧一下退一下又烧了起来,根本就没有好转的迹象。
凌天河寸步不离地也守在身边好几天,饭也没顾得上认真的吃,人很快就消瘦憔悴了起来。
她的病伤了很多人的心!
凌天河寸步不离地也守在身边好几天,饭也没顾得上认真的吃,人很快就消瘦憔悴了起来。
当然她生病的事也惊动了当今的皇帝皇后,他们都一起来看了,听得事情的原委之后,不由大大感慨她的善良。
韩绫纱临走之前对凌天河说:“皇儿,也许她还太小了。我们这么早就将她关进这深深的皇宫,是在扼杀她的生命。也许我们错了!”
凌天河听了,狂热地叫道:“不!我不要她离开这里!不要!”
韩绫纱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蓝风和安以珊也被允许进宫来看她,安以珊久久地将瘦弱得有些不成人形的她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可是他们却又无能无力,帮不上她一点点。
看着她反复在梦魇中挣扎,流泪,他们的心都快碎了!
只有上官子隐一次也没来过,因为凌天河不准他踏进一步。
在短短的几天里,他也变得憔悴不堪,形容枯槁,从得知蓝乐菱生病的那天开始,他那俊挺的眉间没有展开过,一双原本生动湿润的凤目也忧伤无比,那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几乎没有人再听他开口说过一句话。
但是终于有一天,凌天河出现在了他的屋子里。
他知道凌天河来了,但是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既不起身相迎也不抬下头,只是痴痴地凝视着窗外,仿佛他的意识里根本就没有凌天河的存在。
凌天河也不以为意,慢慢地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低下头半天才迸出一句话:“你去看看她罢!现在,也许只有你能将她那坚强的意志重新唤起来。”
上官子隐仍然一动不动,凌天河也不再说话了。
房间沉闷不已,也不知过了多久,上官子隐终于将视线一点一点从窗外挪回来了,缓慢地站起,却飞速地冲出了房间。
凌天河慨然一声苦笑,却并没有跟出去。
他知道她一定是不想他去的。
他却不得不将她放飞!
凌天河慨然一声苦笑,却并没有跟出去。
他知道她一定是不想他去的。
她虽然昏迷了,但他也知道在她内心的深处一定是希望呆在她身边的人是上官子隐,而不是他。
他是多余的,无法走进她的世界。
他很嫉妒上官,很嫉妒很嫉妒,甚至想封杀他,禁止在她的世界里出现,可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再这样做下去了。
他不能一天到晚地看着她像朵小花一样日渐枯萎,也许母后说得很对,现在就将如此单纯善良的她束缚在处处阴谋算计的宫里简直是太过残忍了!
她接受不了阴谋的残忍性,所以她想回避,不想从梦幻中醒来。
也许在她的梦里,肖紫鸢没有死,仍然可以快乐地和她相处。
也许他真的太自私了,她才九岁而已,就要她卷进到这阴谋权利的争夺里来太残忍了!
是时候该放手了,让她出去再看看这世界的美好,好好见识一下这宽阔的天地,也许才是目前他最应该做的事罢?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痛苦地站了起来,望着外面郁郁葱葱的竹林,突然想起她的霸道,她的无礼,她的笑靥,她的善良,她的温柔。
她是这么一个丰富多彩的人,早已深深地扼住了他的心,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将她放飞!
他知道,放飞她的那一刻,就是他磨难日到来的那一刻!
可是,为了让她永远不变,他必须如苦行僧一般孤独忍受着煎熬。
他慢慢地走了出去,慢慢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尽管心里早已飞到了她的身边,可是理智告诉他应该要多给些他们相处的机会。
不过,路再长,也有终点。
他虽然以如蜗牛般的速度走着,但最终还是站在了琉璃宫的庭院里了。
“太子殿下,你回来了!快去看看蓝主子罢!她竟然醒了!刚才还喝下了一碗清粥!”采珍此时端着碗正走出来,一见到他,便激动地又哭又笑。
只怕煮熟的鸭子都要飞了!
“太子殿下,你回来了!快去看看蓝主子罢!她竟然醒了!刚才还喝下了一碗清粥!”
采珍此时端着碗正走出来,一见到他,便激动地又哭又笑。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他一听,心更加沉重悲伤。
他的这一招竟然果然有用,她生病了,让她好起来的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也不是他不分昼夜的照看,却只是简单地只需要那个人的一个拥抱,一句话,一个微笑罢了!
他真悲哀!
悲哀地竟然没有把握住恰当的时机,好好地俘获她的心!
“太子爷,那快进去罢!”
采珍看他竟然在葡萄架下的石椅上坐下来,不由有些着急。
里面的那两个人正含情脉脉地对视呢!
虽然不说话,但是谁都看得出那无声胜有声的境地啊!
这太子殿下怎么这么迟钝,再晚去一步,只怕煮熟的鸭子都要飞了。
他不想要他的太子妃,她可还想要她的蓝主子呢!
可是凌天河却并不理会她,兀自一人坐在那里看着远处一盆正开得灿烂的迎春花发着呆。
采珍也不再好多说,只好万分担心地将手中的托盘递给采琴去放好,而她则进屋随侍去了。
尽管知道那里面的人应该最讨厌此时有人出现,可是为了太子和主子的幸福,为了他们一干奴才的幸福,她拼死也要杵在那里!
自从上官子隐每天和蓝乐菱呆上一个小时之后,蓝乐菱的病慢慢地好了,而她的伤痛,愧疚也被甜蜜的爱情给掩盖了。
她渐渐地好了起来,只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神情却比之从前还更成熟多了。
这一天晚上,凌天河和她共进晚膳,他像从前几天一样,默无声息地吃着,就连喝汤都没有一丝声响发出来。
蓝乐菱抬头悄悄地看着他,觉得他这段时间转变太多,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不再有她熟悉的年少轻狂了,他变得更凝重,更淡定,却也有些心神不定,失魂落魄的感觉。
你会不会有些留恋?
他不再有她熟悉的年少轻狂了,他变得更凝重,更淡定,却也有些心神不定,失魂落魄的感觉。
她以为他还在消沉于肖紫鸢的死讯之中,不能自拔,所以轻叹了一口气,放下碗筷,很认真地对他说:“凌天河。紫鸢虽然走了,但是这个世界还得继续。你的人生还得继续。如果你是负责的,那么打起精神来,去做些有意义的事罢,让她的死不要白死,让她九泉之下可以含笑瞑目!”
他有些愕然,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沉默地低下了头,仍然不说话。
她这几天天天活在爱情的甜蜜里,竟然还能够有心思注意到他,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让她离宫,他又因心有不舍而无法开心得起来。
蓝乐菱哪里了解他的心思,只当他用情太深,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拔得出来,所以也不再劝了。
她知道这种痛苦,她不是还病了这么些天吗?
他能没病,好好地坐在这里,就算很不错了,过些日子,也许就好了罢。
她轻叹一声,站了起来,走到了院子里,看着采珍带着人手正在把隔壁的东西搬走。
那是她的意思,人都已经不在了,再弄些虚的放在那里有什么用?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怎么继续将这件事情查个清楚明白。
她绝对不相信肖仁毅的说辞,不相信肖紫鸢母女竟然会自杀!
只是她困在这里,不能出不能进,她如何能夜探宰相府,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正在踌躇之际,凌天河却走到了她的身边,淡淡地问:“在想什么呢?”
她将心事匆匆掩藏了起来,回过头了,展颜一笑,说道:“没想什么。只是有些无聊。”
凌天河抬起头,看着那湛蓝湛蓝的天空,迟疑地说道:“如果让你出宫,对于这里,你会不会有些留恋?”
“出宫?!”她一听,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立即变得煜煜生辉,整张精致的小脸也闪着灿烂的光芒来。
我可以让你出宫!
“出宫?!”
她一听,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立即变得煜煜生辉,整张精致的小脸也闪着灿烂的光芒来。
她又回到了以前那个霸道丫头的神情了,这才是他的蓝乐菱嘛!
这样的她,他喜欢,可是这样的她,也让他痴迷不舍。
他犹豫了,深深地盯着她,舍不得移开视线,也无法下定决心将他的话说完。
她被他那种奇怪的眼神吓了一跳,心想可能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也是,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将她轻易放走嘛!
虽然不喜欢她,但至少有她在他身边做他的乐子,帮他忘记肖紫鸢的死带给他的痛苦嘛!
她像被针捅破的气球一样,一下子就瘪了气,又变得黯然失色。
转过头,淡淡地笑了:“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渴望出宫,你又何苦来扰乱我的心?害我胡思乱想呢?”
语气虽淡,似乎没有多少在意,可是碎在她手里的月季花片却纷纷扬扬地飘落了下来。
他惆怅地笑了,主意顷刻之间就下了。
“我说的是真的。明天上午我就会跟父皇母后去说,虽然暂时无法摘掉你未来太子妃的称号,但至少我可以让你出宫,回到蓝府。”
他走到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那白皙如玉的面容。
虽然心有不舍,但是为了让从前的那个蓝乐菱回来,他愿意独自忍受相思的煎熬。
更何况,事情应该不会那么惨,他可以慢慢地接近她,通过跟她做朋友来得到她的好感。
也许出了这个庭院深深的皇宫,她会对他大有改观也说不定呢!
“真的真的真的?!你没有在哄我?!”
她的眼睛里的火焰又因他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而熊熊燃烧了起来,因为激动,她一把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是真的。我虽然在你眼睛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是你和我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应该没有发现我有说话不算话的恶行罢!”他苦笑着点头。
带着她,太麻烦了!
“是真的。我虽然在你眼睛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是你和我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应该没有发现我有说话不算话的恶行罢!”
他苦笑着点头。
“说实话,倒真的没有。”
她开心地笑了。
此时,天色已暗,天空中已是繁星点点,明月高挂。
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