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凉意让他望而生畏,他一味的认为自己伤了这个女子的心,再也不敢站在这里,他怕自己在这里都会让锦官伤心不已。
臣逸转身离去,就在他离开锦官的帐子的时候,锦官也回过头来,看向臣逸的背影,那个淡薄孤独的背影,让自己看了都心疼不已,但是他还是决然的离开了,连头都不曾回一下,看着臣逸离去的背影,泪簌簌下落。
臣逸走后不久,锦官的帐中来了一个不俗之客,他脸上带着和善的笑,见到锦官就说自己和锦官有缘,锦官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并无好感,只是浅淡的下了逐客令。
淳益听锦官说自己身体不适,要休息,简单的话语,就让淳益不得不告辞离开,但是谁都不会想到,淳益在不久之后会再次来到锦官的营帐,彼时,锦官正在喝茶。
“姑娘不是身体不适么?怎么不上床休息,反倒在这冷风中喝茶呢?”淳益一脸关切的问询却换来了锦官一脸的不悦,她不满的说道:“不'炫'舒'书'服'网'的是我的身体,关你什么事?”而淳益听了他的话并不恼,只是走近锦官,盯着锦官的眸子说:“我只是觉得你像我的一个故人。”
“我媚娘真是悲哀的厉害,长了张脸都是大众脸,几乎成了你们所有人的梦中情人。”锦官心底泛起一阵不屑,他不喜欢这么拙劣的搭讪方式,就如她现在想冷静下来,根本就不需要面前的这个男子在自己的面前聒噪。
“媚娘,你听我说,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淳益听了锦官的话,竟然莫名的心疼起面前的这个女子,他再一步上前,几乎抓住了锦官的衣衫,锦官看着他要抓住自己衣衫的手,突然一甩自己的衣袖,让淳益铺了个空,然后丹唇轻启,说了一个“滚”字。
淳益看着突然变色的锦官,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他虽是帝王至尊,但是面前的这个女子却像自己前生的孽障一般,让自己不忍狠下心肠,所以在被锦官喊了滚之后,他并没有灰溜溜的离开,依旧蹲在锦官的面前,课锦官的眼眸间流露出万分的悲戚。
锦官看他依旧老实的蹲在自己的面前,心底的不悦更重,因为他刚才说,自己像他的一个故人,这和臣逸一样的理由让锦官对面前的这个男子没有任何的好感,锦官对着自己面前这张粗犷的脸笑笑,然后再次高声喊出了一个“滚“字。
她的这一声,让帐外等候淳益的人终于忍不住的走出来,对着锦官喊道:“大胆刁民,你竟敢辱骂当今圣上,不怕我们将你拉出去斩首么?”
锦官呆呆的看着闯进来的官员,在呆呆的看向淳益,淳益并没有否认的神色,而那个官员看向锦官的时候依旧是一脸的怒气冲冲,好像锦官冒犯的是他的父母一般。锦官不再言语,只是一遍遍的环视这个突然变得沉静的居室,看向淳益面对自己时那张和善的脸。
“出去。”还是淳益最终打破了帐中的寂寞。他低声的命令道。那个官员诺诺的看了一眼淳益,忙福了下身子,然后退出身去。整个帐中,再次只剩下锦官和淳益,只是这一次,锦官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怒火,看向淳益的时候,脸上一脸的自责。
锦官并不是怕皇上,而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君王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袒露的那份小心翼翼,让锦官不敢巷子,自己面前,站的就是当朝的君王,
“对不起,我刚才……”锦官低下头轻声的言语,淳益仔细的听着才听得出锦官的言语,他淡淡的对着锦官笑道:“媚娘,那个女子是我的知心之人,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看到你,我就像看到故人一样,我怎么会在乎你对我是笑是骂呢,能这样面对你,是我的福分呢。”淳益说话的时候很是动情,连锦官都忍不住动容。
“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么?”锦官轻轻地问,看着这个帝王在自己的面前折尊,锦官莫名的相触及他心底的世界,听他心底最深处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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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我帮你
“我们没故事。”淳益的回答很是干脆,让锦官脸上的怀疑更重,刚才他说起和那个女子的感情时,眼眸间的深情是做不得假的,可是他却如此的回答自己,这让锦官有点不敢相信,看向淳益的时候,已是一脸的探究。
“不信。”锦官很坦诚的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感觉,刚才淳益脸上的深情不像有假,而说出自己没故事的眼神中也无丝毫的慌乱。
“别说是你,我都不信,可是不信不行,我已经忘了和那个女子的一切故事,我现在脑海里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的容颜,和你很像,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只是她穿的服饰很是华丽,据我的猜度,那个女子不会像你,生在民间,他的家境应该很好,而且有可能在皇室。”淳益很是失落的言道,丢失了关于那个女子的记忆,那是自己心头最大的痛,锦官感觉出了他话语中的酸涩,连忙安慰道:“你可以问你的家人,他们肯定知道你和那个女子有过什么关系。”
“他们不告诉我她是谁,更不会告诉我她的下落,我恐怕永远的失去了他。”淳益说完之后一脸失落的看向锦官,锦官的脸也因为淳益的言语失落起来。她和淳益有着同样的隐痛,自己也失去了记忆,记忆中唯剩下的那如月光般的白衣始终在自己午夜梦回的时候摇曳,她曾以为臣逸就是自己寻找的白衣,可是当他残忍的欺骗了自己之后,她再也不敢奢望,只是心底却已是一片荒凉。通过这次的事情,她已很是明晰,或许,臣逸并不是她的良人,更不是他记忆中的白衣男子。
“你是周围人不愿告诉你,我是没人可以告诉我,我也是个没有过去记忆的人。”锦官失落的言罢,就站起身来,一步步的向自己的床榻走去,淳益并不起身,只是呆呆的看向锦官,看她终于在床前转过身来,轻声的说道:“或许我可以帮你。”说完之后就坐在床上,看向淳益。
“怎么帮?”淳益问道,话语中透着焦急。
“你的家人不是不想告诉你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么,你带我回去,就说找到了那个女子,看你的家人如何反应,他们必会露了马脚,到时候那个姑娘的事情包括落脚之地,估计你都能知道了。”锦官得意的言道,淳益听着锦官的话语,也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意。
“好,那你什么时候能跟我回家?”淳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带这个女子回去,以找到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可是锦官只是对着她笑,并不回答他的问话。
“我帮你,你也要帮我。”锦官依旧笑着,只是看向淳益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自信,他看着淳益,直等到他点头,锦官才接着言道:“我失去记忆之前,有个妹妹一直陪伴着我,也是个少有的美女,叫凤媚的,只是在我失去记忆的那天,她被人带走了,我一直在努力找寻他,你帮我多方打探一下她的消息,她是我记起过去的唯一途径。”锦官认真的说着,脸上流出哀哀的祈求。
“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能帮我,跟我回家?”淳益看向锦官,依旧满脸的祈求,而锦官面对他炙着的眸光,只轻声的说了句:“等滁州安定了,我就跟着你去。但是去之前这段日子,我不想见那个白衣的男子,你派人给我守住帐子。”锦官说完话,就将双腿挪到了床上,一脸困顿之色,淳益见着场景,忙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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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不再见臣逸
“我答应你。”淳益在听说了锦官的要求之后,赶忙欣喜的答应,这样的结果,是自己求之不得的。更何况,自己见到那个白衣男子对她好的时候,自己的心都疼得厉害。
“那你去吧,我还得和丐帮的子弟商量一下,滁州城的重建工作,在赈灾中我们出了大力,但是我们丐帮的财力有限,滁州的重建,还求你多多费心。”锦官将自己长久以来的难题推倒了淳益的身上,他看得出淳益的得意,所以她很是确定淳益能够很欣然的接受自己的提议。
淳益也果然很高兴地答应下来,赈灾是朝廷应该做的事情,这只是举手之劳,见她答应锦官也高兴起来,只是轻声的对淳益说:“我们还是明天就走吧。”想想滁州城一切都将恢复原先的样子,锦官最后的担心也无,她相信自己的手下定会监督着让淳益完成对自己的承诺。
“不是说过几天么?”淳益听了锦官的话欣喜异常,赶忙问道,生怕自己听错了一般,锦官看着他欣喜的样子,才淡淡的笑着言道:“现在我觉得不用等几天了,我早跟着你回去了,你的救济就能早点到滁州,你如果真的忘了你自己的承诺,那也好说,我就忘了进宫是为了帮你,到时候谁亏得更大,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锦官笑着看着淳益,他看出了淳益对自己提议的欣喜,当然,更明白了自己才是最好的砝码,自己跟在他的身边,每一句话都会影响到滁州百姓的生活安康,地震的处理已经接近尾声了,没有什么运筹的事情,唯一剩下的便是救济,锦官比谁都明白,滁州城现在缺的不是一个只能在灶前不断生火造饭的烧火丫头,而是一个能给他们带来银子,带来生活物资的人。
“那好,咱们明天就走,我马上就去准备。“淳益兴奋的离开,而锦官在听他说明天就离开的时候,心,蓦地陷入了万古的洪荒之中。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奋战了二十余天的地方了。这个小城,凝集了她所有的心血,这二十多天,自己不眠不休,终于让一切变得不再那么无助,明天,她要远走,为了滁州更好的未来。不觉间,滁州城已经成了他的孩子一般,让她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明天就要离开了,离开那个和自己并肩战斗了二十余天的男子,那个一身白衣对谁都很是淡然的男子,那个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会心而笑的男子,锦官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舍不得,二十多个日夜,他用蛋黄酥俘虏了自己的胃,用淡淡的关怀征服了自己的心,可是,她又不得不离开,因为锦官明白,自己永远只是媚娘,而不是他爱到心头的那个锦官。
锦官甚至不敢想锦官那个名字,那个名字如刀刃一般,不时的切割着自己的心,不时的**着自己肉,臣逸一定是爱那个女子入骨,不然不会连开得药房的名字都叫锦官堂,那个女子已经走进了他的心并且将她的心占据,自己,一无所有。她甚至没有勇气问臣逸,他和那个叫锦官的女子有什么关系,她怕臣逸告诉他的深情的故事会让自己汗颜。
可是,心底就是那么的不舍,尤其是在想起要走的时候。她思忖了许久终于决定不告诉臣逸自己要离开,但是决定之后,她却陷入了无限的后悔之中,她一遍遍的问这样对待臣逸,是不是过于狠心,最终她才终于明白,她的狠心不是对臣逸,而是对自己。
锦官在调整了心绪之后,才将自己对滁州重建的思路一点点的理清楚,然后将丐帮的子弟招来,对着他们讲述一番,将命令下了,然后轻声的告诉他们,自己明日就要离开。
几个首领在锦官哑巴全部愣在了当场,他们没有想到锦官会突然的离开,这么多日子,已经习惯了听这个柔弱女子的调遣,曾经,他们也曾忤逆过,也曾为锦官设置难题,但是每次,在所有的事情处理完之后,锦官只是对他们淡淡的笑笑,对他们不加责怪的宽怀,让他们震撼,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愿意跟着这个女子一步步的走下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人率先问道,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心神全都凝结到了锦官的脸上,却不想锦官只是轻声的答道:“我也不知道。”一句清淡的话语,让所有人脸上如阴云密布一般。锦官看着他们凝重的脸,心也被压得沉沉的,自己又何尝舍得这些和自己同甘共苦过的兄弟,只是自己的离开,是为了给滁州城创造更大的利益,再者,自己现在很想逃离这里,因为他不知道以后再次见到臣逸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状态,自己会不会因为心底连绵的情意再见到他的时候控制不住的哀哀低泣。她不想让俺难堪的一幕出现,自己所能选择的,只有逃离。
“如果有机会咱们还会见面,你们只要按照我的部署安排下去,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丐帮在滁州百姓心中如神明一般,他能不能长久的帮助这些受灾的,这全看你们,全指望你们了,丐帮的声誉,也全系于各位身上,锦官拜托了。”锦官对着面前的人福了一下身子,那些站着的乞丐慌忙的跪倒地上,不住的说,一定竭尽全力,不然锦官失望。他们比谁都清楚,锦官一直和这里的百姓一起吃饭,睡觉,甚至于为了百姓,自己一日水米不沾,她早已成了百姓心中的丐帮的旗帜,而丐帮的兄弟也早已将这个手持丐王令的女子当成了自己真正的主子。
锦官将面前的汉子扶起,一遍遍的嘱咐,到时候朝庭的粮草到了之后至于如何分配,记得去找麒麟阁的阁主。她是将对滁州城的希望全押到了臣逸的身上,这段日子的相处,让他明白,臣逸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有他的参与,相信滁州城会在不久的将来恢复原先的繁荣和谐。只是所有的祝福,锦官只是一遍遍的嘱咐自己的手下,生怕他们不去请教臣逸,而自己,虽说有千言万语要对臣逸说,自己却是打定主意,不再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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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离开
第二日天刚亮,锦官就起身了,一夜无眠,想的不过是那个一身白衣,出尘绝世的男子,她披衣下床,一步步的走向臣逸帐子,她只是想看一下那个男子,只是看一眼。等他走到臣逸帐外的时候,只听帐中议论声声,锦官仔细听了才明白,原来是有人要杀了淳益,而臣逸却并不言语,只听很多人为这个提议争论不休。
锦官应为听到的事情惊心不已,她一直以为臣逸是个忧心国事的人,却不想,他却在密谋杀了皇上,自立为王。锦官心底的失望更重,通过昨天淳益毫不犹豫的要给滁州百姓调集粮草她就断定,淳益还可以算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君王,不管他有多大的错,只要有这一点,他就不该被杀。锦官的心头对臣逸的不满更重,她越来越不清楚那个叫臣逸的男子一直在图谋什么。
锦官压制住自己心底的不安和忧虑,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帐子,昨日,他只是怪臣逸这个在滁州城以麒麟阁阁主身份出现的人,对自己隐瞒自己和沧州城中的那个大夫是同一人,却不想他隐瞒着自己的还有更大的阴谋。对臣逸的失望,如夏天的雨水一般,扑面而来,让锦官的心辨不清方向。
锦官木然的转身回自己的帐子,周围寒冷的北风透彻骨髓,锦官却没有任何的感觉,直到她脚下的石头让她一个趔趄,她才终于清醒过来一般,一步步的像自己的帐子走去,而她触碰到石头的声音,还是让臣逸身边武功高强的朱雀门门主朱雀给听了出来,她施展轻功飞出帐中,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提着锦官整个人到了臣逸的大帐之中。
“主子,她偷听我们谈话。”朱雀的声音一出,臣逸就将眸光对准了被朱雀扔到地上的人,开始的一眼,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等他终于明白过来,将自己的眸子再次对准锦官的时候,锦官脸上的失望能将他整个人淹没。
“是你?”臣逸轻声的问道,话语中带着惊喜也带着哀伤,自己没想到锦官会关心自己,不然她不会到自己的帐前听他们的谈话,但是他不想让锦官知道的事情,现在已经被锦官知道,以后两人的相处,恐怕更要多一层隔膜、
“是我,我已经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是杀是刮悉听尊便。”锦官站起身来,对臣逸冷言道,他话语中的不悦被臣逸听到耳中,心头划过一阵阵的哀伤。
“放她走吧。”臣逸低声言道,在说话的同时他已经转过身去,他已是不忍再看向锦官,因为锦官眼神中的失望,让自己莫名的伤心。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