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帮我留着,我出去办点事情,回来再吃”,运动量估计会很大。
“好”,柔似春水的声音,伴着朝阳缓缓撒在沧澜身上,阳歌之痴恋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沧澜,沧澜收下了他的丝巾,已经让他高兴的找不着北了。
“呢个。。。”沧澜摸摸鼻子,这人的目光怎么像要吃人,“如今你是灵国的清濯王,要在百姓心中树立好形象,我收购了灵城所有的粮食,这几天已经开始闹饥荒,你这几日带几个人去街上施点粥吧”。
“好”
“我对上了‘水皇商行’,你用你的权力帮我打打掩护”
“好”
“灵国快乱了,你做好准备”
“好”
“你那老爹和阳天韵不简单,你多注意点”
“好”
“云雨那边的仕馆缺个头牌,你去吧”,小样,不信你不中招。
“好”,咦?
“什么仕馆?”
“仕馆就是女人的天堂,男人的地狱,跟妓院一样,自己想”。
阳歌之脸上黑了大半,低着头,隐隐有些爆发的趋势,可是再抬起时,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若是云儿让我去,我便去”。
“靠,有病”沧澜“咚”的关上房门,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门外那个怪异的人,心里不知为何,却觉得甜甜的。
“云琴云棋死哪去了,伺候小爷更衣”
一个时辰后,雨府的后门打开,一个红色身影顿时将后门偏僻的小巷染上了无限的光辉,她身后,两个白色身影,带着几分萧索和清冷。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若说宁王府不是那个“朱门”,全灵国的人都得唾弃你。如今灵国都在流传着一句话,“宁王不宁,妄宁出宁”。
宁王是大权在握的的德妃的儿子,老皇帝整日在享乐和病榻之间徘徊,无暇顾及国事,德妃一人坐大,而宁王便很理所当然的成了灵国一霸,若是长此以往下去,隐隐有继承灵国的趋势。
几日前,老皇帝被逼无奈一纸诏书,天下无数人仰慕的公子阳,灵国十皇子终于封清濯王,掌灵国一半的兵权,并拥有灵国全数的近卫军,如此一来,清濯王同宁王形成了强势的对阵,让灵国深处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隐隐看到了希望。
宁王府呢,阴谋一直弥漫着,可是更加浓郁的,却是宁王府中的糜烂。
豪华精美的正堂中,大门四开,青天白日之下一个男人却衣衫不整的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淫靡的姿势,面红耳跳的声音从正堂传出一阵有一阵。守卫的侍卫好似已经麻木了一般,两耳不闻的站在正堂外目不斜视。偶有从正堂路过的丫鬟奴才,一听到正堂的声音,立刻见了鬼一样的小心翼翼溜走。
正堂里,浓烈的熏香泛出诱人的香味,每嗅一下,好似就能将人紧绷的神经扯断,却被扯断的心甘情愿。一个男子浑身肥胖的肉已经漏了出来,胸前隐隐似有几道抓痕,那男人却笑得更为开怀。手里一樽金杯,浓香的烈酒不断灌入喉中,本该豪迈无限的画面,却因着主角的猥亵和周围的一群女人变得淫靡不已。
四五个女人带着迷离的双眼,浑身燥热的往那男人身上爬去,从身上撕破的衣服的衣服仍旧可以看得出,这些都是些贫民女子。可此时,她们却好似着魔一样,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不顾露出的大片肌肤,嘴里轻声呻吟带着极致的魅惑。
宁王哈哈大笑不止,显然很享受这样的待遇,不仅美酒在手,美人还个个在怀。粗造的大手很猥亵的抓上一个女子的丰盈,惹得女子一阵轻颤,女子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想要更多,更多。
如此糜烂的场景,如此浓郁的淫靡之味,却突然出现一个浑身裹在黑暗之中的人。
他从正堂门口走来,守门的侍卫连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进入正堂,那浓郁的花香就让他皱起了眉头,在看到地上的一个几近赤裸的男人和四五个欲罢不能的女人时,双眼露出了鄙夷。浑身上下 ,他被黑色的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也就只有一双深潭一样的眸子和英挺的剑眉能让人看清楚。
“先生来啦,要不要一起加入?”宁王大手一摊,豪迈不已,可是如此场景,却怎么可能豪迈起来。一个女子的藕臂顺势爬上宁王裸露的胸膛,宁王满足的轻哼一声。
那黑衣人不言不语,冷冷的看着糜烂的一切,脚下好似带着杀伐,缓缓朝宁王靠近,近在咫尺却又保持着很好的距离,被迷惑的几个女人嗅到男人的气息,却无法靠近她。
“宁王,如今我们大事在前,你还是收敛点的好”。
宁王嚣张的喝了一口酒,拉过身边的一个女人,就将酒灌倒了女人的嘴里,丝毫不在意烈酒给女人带来的不适。
“怕什么,还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到宁王府杀了本王不成,先生多虑了”。
黑衣人眸子危险的眯起,身上陡然透出一股阴寒的气息,“宁王,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帮你登上皇位,你帮我在灵国拓展商号,如今可好,‘风云商行’大力打压我‘水皇商行’,你却只知道风花雪月,宁王,你是想终止我们的合作吗?”
灭门
宁王眼中闪过一丝畏惧,肥胖的身子忙站起身,顺便将身上的一个女人一脚踹开,几近全裸的站在了黑衣人的面前,“先生莫气,先生莫气,本王不是也跟户部他们打过招呼了嘛,‘水皇商行’在灵国所有事物皆不得干涉,反而还要帮忙,可是先生你也知道,如今那个阳歌之鸡犬升天手握大权,朝中无数官员纷纷趋势,就连本来支持我的一些人都有倒戈的心思”。
一个女人裸露的肌肤泛着不自然的粉红,好似极为难受一样,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扑到了宁王身上,迷离的双眼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站的是谁,只知道一味的想要索取。
宁王脸上顿现狠戾,狰狞的将女人狠狠推开,脚毫不留情的踹到了那女人的小腹上。
“嗯。。。”女人闷哼一声,口里顿时涌出大口的鲜血,她却好似不知道疼痛一般,双眼依旧迷离,挥舞着双手不知道想要什么。
宁王不屑的看眼地上的女人,冷哼一声,“贱女人”。
黑衣人眼中的鄙夷更甚,“宁王,若不想在阳歌之那里落人口舌,还是少抓这些良家少女的好”。
宁王面对黑衣人时,又恢复讨好而狗腿的笑,“是,是,一切都听先生的”,妈的,等老子坐上那个位置,先杀的就是你。
“如今灵城内的‘水皇商行’商铺损失严重,‘风云商行’也好不了多少,去米行买米的百姓却多了不少,宁王,还请你动用自己的势力好好查查”,不少米行都开始断粮,最好不是“风云商行”出的手。
可惜这黑衣人不知道,米粮短缺,还就是“风云商行”出的手,他还不知道的是,所谓的“风云商行”不少店铺损失严重,人家那损失的都是假货次品,正货早被云翔换了,如今都好好躺在仓库里闲聊天呢。
宁王讨好的腆着脸答应,“是,是,先生放心,先生放心”。
黑衣人披风下的黑眸微微转动,带着几丝凛寒之气,“兵部尚书那边不是你的人吗?随便给阳歌之找点麻烦,就够他折腾一阵子的,顺便再找几个手脚干净的,去‘风云商行’的铺子里捣点乱,你跟兵部的人通好气,一口气把那些铺子全给我毁了”。
“是是是”
“是什么是?”
“啊?”
宁王突然看向门口,双眼带着惊恐,耳边还回荡着那声清脆却沉稳有力,冰寒却凛然狂傲的声音。黑衣人蓦地转身,正对上缓步走进正堂的那人,披风下的双眼顿时一怔,身上的戾气忽然重了。
沧澜不急不缓的走着,闲庭信步好似心情不错。一身大红衣衫,将玲珑的身段包裹住,略带了男子英气,一只翱翔的凤凰在她身上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展翅飞翔,栩栩如生的样子好似等待着天下万兽的膜拜。漆黑的长发用一根白色簪子随意的挽住,簪子顶端荡着的红色流苏,是她身份的象征。
一柄白玉骨扇,右手握在手中,轻轻的在左手敲打,同她的步子一样悠闲。
她身后,两个一模一样的双生子,清隽的面容眼神冷然,若有似无的傲气和睥睨,让宁王差点屈膝而下。
如此的装扮,如此的气势,再明显不过,“一袭红衣,倾天下,一柄玉骨,慑武林,一垂流苏,揽众生,医毒双圣,半左右”。
她,就是公子夜凰。
“公。。。公。。。公。。。”
沧澜慢悠悠的走到宁王面前,拿白玉骨扇一把将他指着自己的手拍开,很不屑,“公公什么?本公子不是太监”。
“不。。。不是。。。不是。。。”宁王惊恐的话都说不出来,见到公子夜凰,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该兴奋,还是该恐惧了。
公子夜凰是谁?一个传奇中的人物,传说她一夜之间停了一场战争,传说她一副丹青七国争抢,传说她九公子聚会上力挫排名第二的公子遥夕,气场直压其余六公子,甚至当场迷惑了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公子妖颜,让公子妖颜甘心违背天下之伦当她的宠男。
这。。。这样的人,若是助力,他唾手可得灵国,若是阻力。。。他死无全尸。
沧澜同情的看着宁王,这人巴结?上次不还好好的,嗯明白了,原来是自己美丽太大。
沧澜一抛媚眼,自认为风情万种勾魂夺魄的开口,“本公子本想路过此处讨口水喝,不曾想竟然听到了一场惊天大阴谋”,沧澜眼神怪异的看着不远处的黑衣人,接着她的表演天赋,“江湖人称本公子天下第一善良人,天下人称本公子江湖第一侠义士,既然本公子听到了阴谋,就要管一管”。
云棋上看下看,善良人呢?
云琴左看右看,侠义士呢?
黑衣人冷哼一声,身上顿时带了杀伐之气,“少废话,公子夜凰找借口也该找个好点的借口”,讨水喝?骗小孩呢。
沧澜大眼一睁,顿时可怜不已,“这借口很明显?”
“嗯嗯”,云琴云棋齐齐点头,非常明显。
讨水喝,你怎么不说你来化缘呢。
宁王不住的在沧澜身上打量,方才的惊恐早已不见,心里开始纳闷不已。天下人没传说公子夜凰是傻子啊,难不成,这公子夜凰是假的?
沧澜一拍大腿,嚎嚎大叫,“既然如此,咱就摊牌,我吧,不小心听到有人说宁王这里有阴谋,就想过来看看,这一看不要紧,竟然果真听到了大阴谋”,沧澜转脚走到黑衣人面前,“兄台,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黑衣人冷哼一声,全身防备起来。
“你不知道你算计的人,风云儿,是公子我的妹妹吗?”
黑衣人倏地看向沧澜,阴沉的双眸顿时寒冷一片,“公子夜凰以为我是傻子吗?风云儿真名云沧澜,乃是灿国振国将军云涯君之女,云涯君夫妇一生只有一女,哪来一个兄长之说?”
沧澜一怔,嘿嘿的干笑几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是我爹的私生子,私生子,真的”。
云琴云棋极度鄙视他们家主子,不自觉的远离她几步,就这撒谎的智商,真丢人。
“哼”,黑衣人不高兴了,“云涯君为人正直,又极为爱护夫人,公子这话,你问问天下人谁会相信”。
沧澜脸上一僵,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又被你看穿了”,她爹没事名声这么好干吗。
“公子夜凰到底何事?”黑衣人耐心用尽了。
沧澜倏的将白玉骨扇打开,眼神一变,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直直朝着黑衣人而去,“本公子不是说了嘛,来破坏你们阴谋的”。顺便找场子。
黑衣人眼神一凛,“这么说公子夜凰是故意挑衅了?”
沧澜摆摆手,“我从不挑衅别人,我只自卫”,你要不找事儿,我会来找你?
“在下自认没有得罪过公子夜凰”,黑衣人试图劝解,却没想到公子夜凰根本就是风云儿,就是云沧澜。
沧澜一挑眉,扇子在胸前扇两下,“谁说你没得罪我,你要没得罪我,我干嘛找你,我可是一向低调得很”。
“在下不知何处得罪公子夜凰,在下给公子赔罪,还请公子海涵”。
沧澜摆摆手,“那怎么行,海涵了你,我还怎么杀人”。
“杀。。。杀。。。杀人。。。”宁王眼一番,差点昏过去了。公子夜凰果然不是来帮他的,呜呜,来干嘛啊,来干嘛啊,他又没得罪过她。
黑衣人眼神一凛,和解无效,“公子夜凰好大的口气,你以为就凭你们三人,就能在宁王府为所欲为吗?”
“上”,黑衣人后退一步,冷冽的声音出口。宁王府的正堂之中,顿时飞窜出数条身影,个个黑衣蒙面,个个手握寒剑,个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他们二话不说,一出现,便将黑衣人护在了身后,还不忘朝沧澜三人攻了过去。
云琴云棋急忙将沧澜护住,双手已成爪,狠辣无情的迎上了杀手们的攻击。
即使有云琴云棋,沧澜还是得左躲右闪,没办法,谁让她捅了人家的马蜂窝呢。
黑衣人冷冷的站着,全身包裹在黑色披风中,只有一双泛着寒光带着狼性的眼睛,狠狠盯着沧澜。“公子夜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上次你侥幸赢了我,这次,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沧澜躲过一柄剑,抽空看了黑衣人一眼,“果然是你,公子遥夕”。
公子遥夕冷笑,“是我又如何,今日,你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沧澜突然停下闪躲的身子,隔着打斗的人同公子遥夕遥遥相望,唇角含着一抹高深的笑,“公子遥夕,本公子既然猜到了是你,你真以为本公子就只会傻傻的来送死么?”
顿时,正厅内凭空出现几十名男子,他们个个身穿黑色盔甲,盔甲肩胛处一只不大的火色凤凰在黑色的盔甲上格外醒目。盔甲摩擦的声音刺耳争鸣,他们却行动自若,丝毫不把金属的重量放在眼里。手上持着怪异的武器,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打斗之中,引走了围攻云琴云棋的大部分人。
“夜火流星”,自这些盔甲人一出现,公子遥夕就白了脸,脸上满是死灰一片。她精心培养的死士军队都被“夜火流星”灭了个干干净净,这些“水皇商行”的杀手又算了些什么。
不过他不知道,这次来宁王府的,并不是“夜火流星”的全部,而是“流云七十二枭”,这七十二个人都是沧澜小时候从乞丐堆里救出来的孩子,由云起率领着他们。一步步成了今天的“夜火流星”,而这七十二个人便是“夜火流星”的小队队长,他们能征战,懂智谋,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是威震一方的将军水准。而他们不仅能领军作战,若是单战,更是一等一的好手,武林中也属高手行列。
若说“风云商行”是沧澜谋图天下的后盾的话,“夜火流星”就是沧澜征战天下的那把剑。
“主子”。云起不声不响的出现在沧澜身后,冰冷的声音却恭敬无比。
“一个不留”
“是”
她的可怜心,本就少的可怜,对于宁王这样的人,她很吝啬,所以宁王府的人的命,她全要了。
第一百零八章 丝帕引发的血案
水火历一零一四年秋,灵国宁王府一日之间满门被杀,二百零九条人命,包括丫鬟家丁侍卫小妾乳娘,无一生还。光天化日之下鲜血流尽三街五巷,惊骇了灵城乃至灵国全天下。
宁王头颅被割下悬挂于宁王府三天,全城百姓对着头颅吐了三天的唾沫。灵国皇室大怒,誓要找出凶手,权妃德妃痛失爱子卧床不起,老皇帝沉迷美色不管不问,朝中大臣纷纷倾向于唯一能撑起重担的清濯王阳歌之。而所有人都没想到,四公主阳天韵突然崛起,夺得原先宁王手中一半权势,同清濯王两相对立。
若说宁王同清濯王相较,灵国百姓必然不约而同的选择清濯王,可若是天韵公主和清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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