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天颜嗤笑一声,“晕眩?能给找个阳刚一点的理由不?”正在喝茶的姚郡王一口茶水下去,呛着了,“咳咳…”公子遥夕走过来,“殿下是否代表汜国皇室?”泪天颜不屑的看眼一直默不作声的汐泉未,“虽然汜国如今危矣‘但本殿下还是能做的了主的”。
“那好,既然人到齐了,来人,去舱房把例皇和灿皇请上来”,下人领命而去,众人三五成群的结伴坐在甲板上,海风有些凉,但是众人皆一副严肃的样子,等待着最后的谈判。
水冥含同火流云是一起上来的,姚桃桃依旧端庄,身子跟水冥含紧紧相拥,不知道的人看到的是一副你侬我侬的美好画卷,可知道的人,便会看得到水冥含那干涩苍白的唇和无神的双眼。
而火流云,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起来,登上甲板的那一刹那,沁流人和阳歌之便走向他,有意无意的扶着他才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而侵入肌肤的冰冷让阳歌之双手颤了一下。
“你怎么样?”沁流人看着自己被烫的通红的双手,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他,这是何苦呢。
火流云摇摇头,脸上力持镇定,还扯出了一抹笑,“放心,我能撑得住”。
沁流人坐在他旁边,时刻注意着他的身体,而阳歌之却朝着水冥含的方向看了… 眼,同样微微蹙起了眉头。
公子遥夕清清嗓子,“既然各位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今年的九公子聚会,不只是聚会而己,更是七国和谈的一次重要会议…”其实,他更想说八公子聚会。
“等一下…”
炎藏月突然阻住了公子遥夕的话,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泛起,“还有人未到,公子遥夕可否再等会儿?”公子遥夕一怔,望望大家,“七国皇室九公子均己到齐,不知炽皇所说是何人 ?'…3uww'”炎藏月高深莫测的一笑,“当然是个很重要的人,缺她不可,难道公子遥夕连这一刻钟也等不了吗?”公子遥夕微微蹙眉,看看四周懒散无所谓的神情,将话题拋出去,“各位都是百忙之中前来,不如问问大家的看法,如何?”“本公子赞同,反正本公子除了钱,就是时间最多”,公子锱铢很欠扁的说道,可爱的娃娃脸带着的几分高傲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蹂躏… 番。
“本宫也无事,反正汜国如今只是个壳子,没有公事需要处理”,泪天颜闲凉的说了 …句,桃花眼一挑,眼角的羽翎好似要飞走一样。
公子流火和公子绝杀什么也不说,直接掏出一副棋,拿剑在甲板上画了棋盘下了起来。
公子凤归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终说道:“既然是很重要的人,等个一时半会儿也未尝不可”。
沁流人一心注意着火流云‘火流云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跟变脸一样‘阳歌之直接代几人表态,“公子凤归说的不错”。
姚郡王本来很想说话的,可是事到如今,多数人都同意了,他再说什么都是惘然。
倒是姚桃桃,一边扶着水冥含,一边望向炎藏月,“炽皇恕小女子冒昧,这位很重要的人物,若是一直不来,难不成我等要立在寒冬海风中一日?我皇身子不见好转,我怕…”其实炎藏月也为难,她只是让他拖住时间而已,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到,这下姚桃桃一问,可是尴尬了。
该死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及时赶来。
炎藏月正思索着如何回答的时候,海面上,突然响起来一阵萧音。萧音婉转轻畅,带着悠扬轻盈的情意绵绵,又带着磅礴浑厚的家国天下,一会儿轻吟缭绕,一会儿激荡回肠,这萧音,倒不似乐律,反而像是心口耳边的呢喃,穿透了灵魂脑海,在深处徘徊不己,一个不甚,便沉沦下去。
众人皆是一惊,泪天颜迅速望向箫声传来的方向,桃花目溢满柔情。炎藏月松了一口气,没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冷硬突然变得柔和了几分,火流云萎靡无力的眼神顿时投射光芒‘脸上带了几分期待,就连瘫软无力的水冥含,身子都是一怔,唇角苍白的微微翘了起来。
海面上,薄雾下,一只大船缓缓驶了出来,船身通体血红,带着血琉璃一般的耀人光泽,让人望之一眼就迷失在那满身的极端妖娆而又强势之中。只是,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船头上,一抹红色身影迎在海风之中,飒飒风鼓的衣袍荡漾起独属于她所有的傲然气息。
黑色长发,后背上飞扬,她就好似,一只腾飞而起的血色凤凰,让人敬畏,却又不得不想着瞻仰,心底,都升不起一丝丝的违逆和反抗。
红色的流苏,被海风吹到了耳后,同墨发缠缠绕绕,透着属于自己的别琴和妖烧。腰间, …把白玉骨扇斜斜的别着,没有了往日的招摇却添了今日的沉稳默敛。她身后,一模一样的两个男子,清隽的面庞带着冷冷寒意,在这寒冬之中更加的凜冽,一身白衣,彷若谪仙,却又带着谪仙所没有的那份肃杀之气。
公子夜凰“一袭红衣,倾天下,一柄玉骨,慑武林,一垂流苏,揽众生,医毒双圣,伴左右”,这份气度,这份傲然,这份风采,天下间舍她其谁?
“公子…夜凰?”公子遥夕望着渐渐靠近的那抹红色人影,双眸大睁,“不可能,这不可能”公子夜凰,不是己经死了吗?那一剑……
泪天颜斜睨他一眼,语气凉凉的说道,“在她身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湛蓝的海面上,一艘红色大船就好似一块巨大的红宝石,闪亮而又妖烧,更好似,是那冥府中沾满了血腥的灵魂接引船,渡了一个又一个灵魂。
不… 样的是,公子夜凰用一块红色丝巾覆面,除了一双黑如星子的眼眸,看不见脸上的一丝一毫。一支通体碧绿的长嚕В旁诖奖撸逋噶晾龅纳簦痛幽抢锎顺隼础
所有人睁大双眼,立在甲板上,等待着那艘血红而又诡异的大船靠近。
每一丝韵律,都直透灵魂和心底,将最深出的阴谋紧紧束缚。
待红色大船靠近之后,沧澜缓缓放下凤血萧,停了萧音,双手背在身后,一双凤眸,带着凌厉的穿透力直射船上的公子遥夕。
“好久不见了,公子遥夕”。
公子遥夕眼眸微眯,“阁下可是公子夜凰?”沧澜轻轻扯起唇角嗤笑道,“贵人多忘事,公子遥夕都不记得灿国祖皇祠外山林,和灵国宁王府中,你我两次亲密接触了么?”公子遥夕微微低垂眼眸,透着几分晦暗,“世人皆知,公子夜凰己去,难道‘不夜楼’的消息还有假?”沧澜不知何时,将凤血萧别在了腰间,白玉骨扇代替了凤血萧,一只手拿扇子‘在另一只手手心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
“‘不夜楼,以卖消息为主’自然不会有假‘只不过…”公子遥夕眼眸一滞’“只不过‘我是不是公子夜凰,一幅画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么?”她话音方落,身后便有人搬来桌子,上面,文房四宝皆全,上好的宣纸由四块雪域晶石里着四角蟠龙梵香螭离墨由云琴小心翼翼的磨碎,云棋递过来一支绝品狼毫笔’沧澜再也不管别人的怀疑和别有用心的眼神,长袖一捋,宣纸上立现她的泼墨挥毫。
“传闻公子夜凰一年只出一副画作”,公子锱铢凉凉的说道,手中几颗金瓜子拋来拋去,得瑟着呢。
“去岁也是在九公子聚会上,公子夜凰以公子妖颜为题,画作一副,震绝天下”‘阳歌之眉眼之中带着笑意,望向红色大船上的红色人影时,又带着几分温柔。
泪天颜眉角一挑,妖娆立现,“谁让本公子风采无双,绝世堪言呢”,使劲得瑟。
火流云气色突然好了许多,听闻泪天颜的话,只是淡笑着摇摇头,几分无奈,又几分艳羡。
沁流人冰寒的眼眸也变得柔和起来,好似初春里融化的积雪,“你是皮痒了想要我们帮忙挠挠么?”水冥含突然虚弱的咳了起来,抬起的眼眸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去岁错过了,没想到今日还能看到如此绝世风采,今生足矣”,炎藏月痴痴的望着那抹红色身影,眼底的情意丝毫不加掩饰。
公子遥夕望着几个人,突然觉得有些怪异,他们之间的语气怪异,他们的眼神怪异,就连他们的相处方式都怪异。
“完了,‘,一直下棋沉默不语的公子绝杀突然出声,让大家吓了一跳。
公子凤归离他最近,被他全身的冷气冻的鼻涕直流,“什么完了?”“啪”,公子流火落下一子,两人胜负立分,“公子夜凰的画,完了”。
瞬时,所有人再次被公子夜凰拉去注意力,果然,公子夜凰优雅的放下笔,一名女子端来清水,素白的双手在清水中轻轻撩了几下,又从云琴手中接过锦帕檫檫。
那边,云棋将画好的画吹干,双手一抖,一副佳作尽现众人眼前。
“啊”
“哈?”
“咦?”
“哇”
无数声怪异的吸气声,在看到云棋手中的画作时猛然响起,继而,这艘大船上所有人好似都被霜降冰冻了一般,呆滞的望着云棋手中的画,都忘了要别开眼。
一张净白的宣纸上,黑色的笔锋旋舞飘扬的描绘着一副,春宫图。
貌似是一间豪华的寝室之中,… 张华美的大床上,两具纠缠裸露的雪白身子,―像蛇一样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女子貌若桃李眉目含春,端庄秀丽之间带着无尽的淫荡风情,柔媚的眼神好似勾魂的蛇女。而她身下的男人,肥胖的身子带着几分猥褒,看似温和无害慈样又忠厚的脸上,却带着淫欲的表情,极为享受这样的颠凰倒凤的姿势。
两人神态描绘的栩栩如生,就好似亲眼看到了真人… 般,那样的享受,那样的淫欲,那样的暧昧和糜烂,都好似在眼前真实的发生着。
更重要的是,垂下来的幔帐上面,大床头尾上面,甚至散落在地面的华服肚衡上面,都明显清晰的刻画着一朵荆花,荆花,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正是水陆洌国姚郡王家族中的族花而两人描绘中极为清晰的容貌,更是清楚的表达着两人的身份,洌国当今摄政王姚郡王,和天下三大美人之一的,姚郡主。
而这幅画作不似以往的公子夜凰作品,每一幅美景旁都賦诗一首,这幅画作,只有一副对联。
上联:你生我血肉,你中有我。
下联:我予你欢愉,我中有你。
横批:天伦之乐
姚桃桃“哇”的一声掩面哭了起来,姚郡王扭着肥胖的身子立在甲板上,伸出手指,“你…你…”沧澜淡淡含笑,“这一副‘天伦之乐’图,姚郡王可是满意?本公子画作一向传神生动,姚郡王放心,本公子拿捏的很到位,不过姚郡王啊,本公子不得不说一句,这‘观音坐莲’的姿势,您二位堪当成人教材之典范也”。
姚郡王气的面目青紫,伸出的手指不住的颤抖,那边扶着水冥含的姚桃桃哭得梨花带雨好不让人怜惜,只是,低垂的眼眸之中却透着一股寒嚕У暮抟狻
沧澜继续说道:“姚郡王是想问本宫子为什么会描绘的如此传神是吗?呵呵,‘不夜楼’该知道吧,天底下没有‘不夜楼’不知道的事情,自然包括姚郡王和郡主之间感天动地,山无棱天地合的凄美,父女之情”。
“公子夜凰…”姚郡王满面杀气,若不是沧澜此刻站在另一艘船上,他势必要让她立刻血溅当场,“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沧澜扬扬手,云雨上前来,从云棋手中接过画作,“把这幅画拿下去,让‘不夜楼’的人尽情临摹本公子的精髓,本公子要在三日之内,两陆七国尽现姚郡王和姚郡主风姿”。
“是”
云雨笑吟吟的接过画作,转身离开,没多久,一艘小船飞速离开红色大船,船上,云雨冷冷的而又幸灾乐祸的看着风雨飘摇中一团肥肉销魂颤抖的姚郡王,和泪水纷飞羡慕嫉妒恨一锅煮的姚桃桃。
姚桃桃突然发了疯一样冲上前来,疯狂的朝着沧澜大吼,“公子夜凰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公子遥夕,你阻止她,你马上阻止她,你不是都安排妥当乐吗,这海岸不是有你的人吗,你快阻止她”公子遥夕眼中突射冷光,狠狠的射向姚桃桃,身上冷凝之气顿时聚集。
沧澜淡笑着,不慌不忙的踏上他们的船,云琴云棋自然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逍遥王爷
甲板之上,鲜红衣袍随风起舞,凝聚了天地间所有的华彩,将她一身风华演绎。一样的墨发红衣,泪天颜是妖娆,而她,是睥睨天下冷然肃杀的傲然和不羁,是得众生膜拜生世人敬畏的尊贵初杀伐。
她登上甲板之后,便似笑非笑的看着公子遥夕,眼神却冷漠似冰霜。
“原来公子遥夕,早己安排好一切,真是用心良苦,若不然,叫出来试试?”那样的眼神,明显带着挑衅,别人看不懂,可是公子遥夕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在说,我既然能让你畋第一次第二次,就能让你败第三次。
公子遥夕脸色僵然,若说之前还有十成的把握,在公子夜凰那副画作完成之后,便只剩下了两成。
她果真是公子夜凰,那副绝世之作便能说明一切,而这,更让他心寒,公子夜凰的死让他再无顾忌,可是原来,公子夜凰根本就没死,不,或许说,她是诈死。
她能诈死,就说明她起了防备之心,甚至他不知道,她藏得有多深,这样知己却不知彼的感觉,很不好。
“公子夜凰,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姚郡王也疯了一般上前来,却被云琴云棋拦住,不能靠近沧澜分毫,“你不能,你不能…”他的一切啊,他谋划了几年的权势啊,他的荣华富贯他的皇位啊,一切都因为一张画毁了 。这画若是传了出去,洌国好不容易得来的民心和百官,全部都要倒戈,他更会成为天下百姓唾弃的对象。
姚桃桃再也没有了温柔贤良模样,疯狂着也要朝沧澜扑来,只不过,她同样近不了身。除了云琴云棋,还有云翔他们好伐,当他们是死人吗?
沧澜不屑的看眼姚桃桃,“别白费力气了,云雨那船是快船,这会儿子,云雨都登岸了,恐怕,郡主和郡王的销魂模样,已经被守在岸边百姓欣赏到了”。
公子遥夕倏地眯起眼眸,“公子夜凰以为她如此轻易便能上岸?”败过两次又如何,他这次安排的一切妥当,就算只有两成的把握,他也要试上一试。
“呵呵”,沧澜轻笑,将目光转向公子遥夕,“公子遥夕不信,可以发信号试试,你安排在岸边接应的人,能不能拦得住”。
公子遥夕身子一滞,眼神顿时晦暗了许多,果然,果然…
姚桃桃依旧不放弃的大喊:“‘不夜楼’,‘不夜楼’你出来,本郡主给你钱,本郡主买你的消息,买了那幅画,本郡主有的是钱!”云翔实在看不下去了,蠢成这样怎么把冥含公子困住的来着,金黄色的衣袍走到她面前,让她看清楚,到底谁的钱更多,“姚郡主,人笨不是错,你出来丢人就是不对了,笨就要自己藏着好不好?告诉你啊,方才走掉的那个女人…咳咳…”云琴竟然瞪他。
“那个美丽的女子,就是‘不夜楼’的当家,再提醒你一点,她叫做云雨,而本公子呢,叫做云翔,那个所谓的公子流火呢,叫云起,还有公子绝杀,叫云冽,怎么样,有没有明白?
姚桃桃有没有明吧他不知道,但是公子遥夕是彻底明白了。
顿时,仿若有一道惊雷炸入他的脑海。公子锱铢,公子流火,公子绝杀,还有一个“不夜楼”。任哪一方势力,都是足矣震惊天下的存在。
原来,原来,云儿和公子夜凰根本就是一伙的,说什么义兄义妹,根本就是同属于一个势力之中,只是,还是有些不对。
公子遥夕脑中猛然闪过一丝光芒,可是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己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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