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故技重施,想要让思涵失措。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思涵的神色,谁知思涵却仍是微笑如常。
“王后温婉可人,天真无邪,不光是殿下,就是我,也很喜欢。”这话似是话中有话,言语着稍稍一顿,望了楚靖瑶一眼,这才又道:“不过王后兴许睡着了不知道,殿下半夜里就熬不住了,三更时分还来我这里小憩了一下,否则只怕一夜未眠,今早就不能上朝议事了。”
这个招数叫依葫芦画瓢,楚靖瑶不是喜欢在她的跟前炫耀与赫连云锦的种种么,那思涵便学着她的模样也讲述一通,倒是看看,谁会发慌。
果然,楚靖瑶的面色微变,显然没有料到赫连云锦竟然还会来袁思涵这里小憩,一时之间呆愣住,心,倏的下沉。
从前能够挑拨袁思涵与赫连云锦,只是因为袁思涵的心里有结,这才会与他闹不愉快,如今楚靖瑶故技重施,思涵却能应对自如,这一下,不但楚靖瑶吃惊,就是黄蝶也是难以置信。
待楚靖瑶走后,便去询问:“主子,您怎会转变如此之大?难道是想通了吗?”
上一遭楚靖瑶来炫耀,思涵险些肝肠寸断,可是这一遭,不但没受到思涵的影响,相反的,还给漂亮的打击了回去,也难怪黄蝶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思涵却微微一笑,对黄蝶,她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V55【晚秋受伤】
思涵却微微一笑,对黄蝶,她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我想过了,既然我舍不得离开云锦,可是又不愿意与旁人分享,那么我能做得,便是抓住他的心。可若想抓住他的心,将他往别人身边推显然是不能够的,是以,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法子,将他拢至身边。”
黄蝶明显松了一口气,“主子总算是想通了。”这样说着,笑容里,却隐隐有一丝的落寞,很轻很淡,稍纵即逝,思涵并未瞧见。
*
楚靖瑶从绛云阁出来,心中的怒意犹不可遏,一脚踹上了园子里刚冒了芽的花丛,恨不能她踢到的,就是袁思涵。
惜月跟在身后,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要知道,他们的公主,脾性可是大得很,若是在这个时候说错什么话,轻则拳打脚踢,重则拿来当人肉靶子,供她发泄。
从前惜月可没少吃过苦头,是以如今伺候着,格外的小心翼翼,跟在楚靖瑶的身后,亦步亦趋。
忽然的,楚靖瑶却停下了脚步,惜月收势不及,险些撞到她的身上,幸好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棵树,这才免遭于难。
抬头,却见楚靖瑶冷凌的望着前方,目光中,隐隐有恨意乍现。
惜月一个激灵,顺着楚靖瑶的目光瞧了过去,便见一个迈着轻快步子的身影款款向着这边过来,除了绛云阁的晚秋还会有谁。
惜月望着晚秋,又望了自家主子一眼,心,倏的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楚靖瑶皱着眉头站在那里,想起那一日在绛云阁晚秋那丫头的冷嘲热讽小声嘀咕,不由得怒气冲天,待晚秋靠近,她便上前了一步。
“站住。”冷冷的一声呵斥,如今园子里除了她们三人再无旁人,她没有必要假装。
晚秋被这一声呵斥给唬住,待看清前头的人,方才不情不愿的请了个安:“王后娘娘万福金安!”
若不是黄蝶耳提面命,要她注意身份,就算对王后再不满,也不能表现的太没礼数,她才不会给楚靖瑶行礼,王后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只会装可怜博取殿下的同情心。
楚靖瑶见她面色丝毫恭敬之意都没有,不由得越发烦躁,也不叫她起身,而是眸子淡淡扫过,方才呵斥了一声:“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家主子是怎么教导你的,难道不知道见了本宫要行下跪之礼吗?”
如今方才拿出王后的款儿来,正愁着没有人给她发泄,这个晚秋便自动送上门来,说完,也不给晚秋解释的机会,朝着惜月使了个眼色:“把她带到栖凤宫,本宫要亲自教教她。”
此言一出,惜月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同情的望了晚秋一眼,却只能按着楚靖瑶的吩咐去办,不顾晚秋的呼救,将她推攘去了栖凤宫。
而此时,思涵对那里的情形全然不知,还与黄蝶纳闷着,怎么晚秋去给赫连云锦送趟点心用这么长的时间,直到几个时辰后,惜月带着两个丫头悄悄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晚秋抬进绛云阁,两个人才是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晚秋,她怎么了?”藕色长衫上血迹点点,双腿处更是血肉模糊,直看得人心惊肉跳。
黄蝶禁不住低呼了一声,显然被眼前的情形骇住。
“先别问那么多了,赶快去找太医来给晚秋瞧瞧,她。。。”思涵也是惊慌不已,那触目惊心的鲜血让她一阵的晕眩,却只能强作镇定,吩咐着黄蝶去请太医,又望了晚秋一眼,声音里,隐隐有一丝的颤抖。
黄蝶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就亲自去请太医,思涵又命人将晚秋安置在床榻上,望着她紧闭的双眸,以及毫无血色的脸颊,不由得心中一痛。
好好的去给赫连云锦送点心,怎么会闹成这样?
她一边吩咐人照顾着晚秋,一边冷冷的望向了送晚秋回来的惜月,面色阴沉的,如同腊月飞霜。
“你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晚秋怎么会受伤?又为何是你送她回来?”
惜月原本就被适才血腥的场面骇的不轻,如今被思涵这样厉声一问,更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对上思涵通红的眸子,忙低下了头:“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奉命将晚秋姑娘送回来,至于旁的,都与奴婢无关。”
这话,让思涵稍稍的挑了挑眉,“奉命?奉谁的命?楚靖瑶?晚秋是她打的?”
想也知道,除了她还会有谁,只是。。。
惜月的头垂的更低了,俪妃娘娘是因为还未看到伤口才这样问,若是待瞧见晚秋伤在哪里,只怕会控制不住情绪。
可惜月哪里还敢多说,更不敢在绛云阁多做逗留,只朝着思涵福了福身,便带着其余的丫头,逃也似的跑出了绛云阁。
惜月走后没多久,黄蝶便拖着太医回来,与此同时,思涵也派人去栖凤宫打听消息去。
毕竟晚秋如今昏迷,定然问不出什么来,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先去打听一番。
这一路跑的急,如今却是气息不稳,太医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扶着门框儿除了喘气再也不能做旁的。
思涵不住的催促了一句:“太医,你先别光顾着喘气,赶紧过来看看晚秋到底如何。”
她一直昏迷,身上还流了这么多血,思涵甚至都不敢
检查她到底伤了哪里,生怕只要一动,衣服连带着皮肉,便会钻心的疼。
思涵开口,太医哪里敢怠慢,忙喘着气上前检查。
血涌出来的倒是稀奇,后背没有,臀部没有,照着俪妃所说是挨了打,可若是挨打,那便除了后背臀部,不该再有旁的地方。
太医是男子,又不能检查晚秋的身子,只好道:“俪妃娘娘,能不能劳烦你的丫头帮着检查一下,看看到底伤在了哪里。”
思涵点头,命人将太医带出去休息,方才与黄蝶两人亲自检查了起来。
每一下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晚秋的伤口,可是上身没有受伤,臀部也无碍,只是当撸起亵裤检查之时,膝盖处的阻碍让两个人俱是一怔。
亵裤粘连处,血肉模糊,稍一动作,便血如泉涌,就连一直昏睡不醒的晚秋,都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思涵的心,突然就惊了一下。
不是挨打,不是板子,晚秋的两个膝盖,分明是被什么利器穿过,连带着骨头,生生的穿透。
“太医,太医--”黄蝶禁不住大喊了起来,拿着锦被将晚秋包裹住,只露出两条鲜血涔涔的腿来,这样的情形,饶是太医医人无数,都不由得被骇住。
弓箭穿膝,竟然如此狠毒。
“太医,快过来看看。”思涵的声音是禁不住的颤抖,那沾染了鲜血的双腿,只一眼,便止不住的心惊肉跳。
太医忙上前去,细细的检查了起来,过了好半晌,才微微叹息:“娘娘,微臣只能尽力的保住晚秋姑娘的性命,至于她的双腿,只怕。。。”
后面的话,却没说出来,只让思涵她们意会,思涵禁不住打了个激灵,望着太医,方才张了张口,声音却像是从天边传来,隐隐有些不真实:“胡太医,你医术高明,难道也没有法子吗?”
胡太医摇了摇头:“恕微臣直言,晚秋姑娘的伤是由弓箭射入骨头,伤及骨髓,就是华佗在世,都不可能医的好。”
“主子。。。”怎么会是这样。”黄蝶的手紧紧的扣在思涵的肩膀,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擦不干。
正在这时,思涵派去栖凤宫打听消息的丫头宝盈回来,跑得太急,一进屋子双膝一软,作势便跪倒在地:“娘娘,娘娘。。。”
她也被骇住了,适才偷偷溜去栖凤宫,院子里那么多的鲜血,险些将她吓死,就是如今回到了绛云阁,仍是不住的心慌。
思涵方才拭了拭眼角:“打探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起来慢慢说。”
那丫头换做宝盈,平日里胆子挺大,性子也是大大咧咧的,别说是这样的惊慌失措,平日里就是难过都鲜少见,总是嘻嘻哈哈。
☆、V56【又被算计】
可是如今,饶是思涵让她起身,她却只是稍一站直了身子,腿却又是一软。
思涵眼疾手快的扶住,却是不知她银河就吓成了这样子。
宝盈扶着思涵的手臂,好半天才站直了身子,总算能够见所见所闻讲述一通。
“栖凤宫的阿凤是奴婢的同乡,适才奴婢就向她打听,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王后娘娘是将晚秋姐姐当了活靶子,拿她来练箭,奴婢去的时候,虽然靶子都收了起来,可是院子里仍有好多的血,那场面,当真把奴婢给吓住了。”
思涵的眼前一黑,只觉一阵天晕地转袭来,险些跌倒,好在有黄蝶在身后搀扶住,她张了张口,却好半晌发不出声响来,脑海里似乎按着宝盈的叙述,浮现了那时候的情形。
“活人靶子?”活人靶子,楚靖瑶竟然拿着晚秋来做靶子,她怎么可以这样的狠毒。
气氛一时之间寒掉,屋子里只有宝盈低低的哭泣声。胡太医也是心惊肉跳,却不敢多言语,只是专心的为晚秋清理伤口,又拿了药来敷。
思涵好容易站住了身子,望了一眼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晚秋一眼,微微的凝了凝神:“太医,晚秋的性命就交给你了,黄蝶,你在这里照看着。”
眼泪已经风干,如今她要做的,是帮晚秋讨回个公道。
她要亲自去问问楚靖瑶,为何会这样的对待晚秋,为何要这样的狠毒。
只是刚走出大门,远远就见赫连云锦飞奔而来的身影,见了思涵,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在了怀中,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通,末了,仍是禁不住的担忧。
“适才听说黄蝶急急忙忙把胡太医带来,怎么样?是不是你哪里不舒服?”
这样温和的语气,带着关切,思涵的眼泪,在眼眶儿打转,她却只是摇头:“我没事,只是。。。”她朝着屋子张望了一眼,心又是咯噔一声,胸口憋闷的那口气喘不上来,竟然那样的难过。
“到底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差?”赫连云锦被她的神色骇住,忙不迭的问了起来。
思涵略一叹气:“不是我,是晚秋。。。晚秋她。。。”
后面的话,竟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哽咽在心头,赫连云锦心下一惊。
“晚秋怎么了?”能让思涵如此难过,事情定然非同小可。
“云锦,你要为晚秋报仇。”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思,思涵咬着唇,一字一顿说的清楚,报仇,替晚秋报仇,满脑子都只有报仇这两个字。
赫连云锦扶住她的肩膀:“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思涵这才将宝盈去栖凤宫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说给了赫连云锦听,赫连云锦静静听着,末了,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靖瑶她怎么会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来?”也难怪他会怀疑,平日里楚靖瑶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谁会相信她竟然会拿活人做靶子。
“我也希望这是假的,可是如今晚秋就躺在里面,太医说了,她的腿,不可能好起来,一辈子都不可能。”一想起那血肉模糊的场面,她就禁不住冷颤。
“你先别急,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这样贸然去找她只怕是不妥,你可曾查清楚了?”
“我已经让宝盈去打听过,又有晚秋身上的伤,应该错不了。”适才宝盈回报,说是栖凤宫的院子里有晚秋的血,还有靶子,是以思涵才急着在证据毁灭之前,亲自去瞧瞧。
只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一怔。
偌大的院子,别说是血迹和靶子,就是连只苍蝇都没有,思涵不由得愣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才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楚靖瑶那厢已经出来,朝着赫连云锦请过安之后,便懵懂着一双眸子道:“云锦哥哥怎么跟姐姐一道过来了?”
赫连云锦望了思涵一眼,尚未开口,思涵那厢已经上前了一步:“敢问王后娘娘,为何要害晚秋?她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竟让王后娘娘下此毒手?”
“什么?姐姐的话,靖瑶不明白。”楚靖瑶仍是满脸的迷茫,“我确实找晚秋过来没错,可是只是与她闲话了家常,并未对她如何,姐姐怎么说我害她呢?”
竟然抵赖,思涵的眉心一皱:“是惜月带人将晚秋送回去的,回去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你还想抵赖?”
楚靖瑶仍是不解:“惜月?她一直在我的身边,除却先前去了姐姐那里一趟,再就一直呆在栖凤宫,姐姐怎么可能瞧见她?”说着,朝着身后的一众丫头道:“是不是?”
“是。”身后齐齐的回答了一句,让思涵越发的火冒三丈:“可是我绛云阁的人都瞧见了,容不得你抵赖。”
这话,却让楚靖瑶咯咯的笑了起来:“姐姐也说绛云阁是你的地盘,那那边的人自然都是向着你的,就像我栖凤宫的人,用来作证人也是不妥当,再说了,姐姐说有人瞧见了,那不如让她出来对峙一番。”
当下找来了宝盈以及她口中的同乡阿凤,两个人便当着思涵她们的面对峙了起来。
只是阿凤却绝口否认见到了宝盈,更否定了宝盈带回去的消息。
气氛一时之间僵住,思涵
如今方才察觉遇着高手了,这个楚靖瑶当真不是一般的城府,又会用计,又会演戏,还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思涵眯起了眼。
“涵儿,不要将事情闹大。”赫连云锦在思涵的耳边低声的提醒了一句,声音极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清。
思涵望了他一眼:“你也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只是凡事得讲证据,这里找不到你所说的靶子,也没有血迹可言,栖凤宫的人更是全都向着靖瑶,形式对你很不利。”
这话说的在理,思涵略略的点头,是她鲁莽冲动了,姑且不说晚秋如今还昏迷不醒,就是醒来指证楚靖瑶她也不一定会认罪,毕竟当时在场的都是楚靖瑶的人,何况如今根本连证据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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