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慕容离露出一丝笑意,看了一碗跟小山似的碗说道:“这么一大碗,我们俩一起吃,不用再跑一趟了。”
可是只有一双筷子啊,难道要同用一双,这岂不是交叉接吻?呸呸呸,想什么呢。
只好自己先吃了一口,然后再喂他一口,慕容离一直面带微笑,最后两人把一碗饭吃的干干净净。
慕容离擦了擦嘴,别有含意的说道:“很是美味。”
顾晓夕偷偷撇嘴,端着碗就出去了。
在这苗家耽误了两天也该出发了,热情的苗家夫妇还送上了一对银饰,是两根同心结的手链。
慕容离谢过二人就戴在了右手腕上,他的左手净是伤口带着不便。
顾晓夕拿着手链,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看着苗家夫妇和慕容离期盼的目光,只好从命,大不了离开这里摘下就是。
抬起左手腕,却看到了那个玉手镯,萧非尘送自己的礼物。慕容离看出她眼中的晦涩,拿过手链轻轻的扣在了她的右手腕上。顾晓夕冲他淡淡一笑,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张银票,塞进死活不要的主人怀中。
坐在马车里,看着左手的玉镯和右手的手链,哭笑不得。曾经想把手镯拿下来,可费了老鼻子的劲,手腕都红了,玉镯还是拿不下来。时刻提醒着她萧非尘的存在。
又行了一天的路,这回没那么幸运,还是歇在了野外。估摸着此时段无涯正给慕容离放血,便去了慕容离的马车。
段无涯已经取了血正在给慕容离包扎,慕容离看着还在她右手腕上戴着的手链,安心一笑。
顾晓夕没有注意到,把注射器的原理给段无涯说了一通,段无涯很感兴趣,巴不得到了南疆就要研制一个。
段无涯高兴过后就要端着血碗去煎药,顾晓夕又拉着他问:“没有给慕容喝一些补血的东西么?”
却听慕容离答道:“段先生找了些血参来,我吃着太补便停了,不碍事的。”
顾晓夕皱眉:“天天放血还不碍事,你等着。”说完跟着段无涯下了车。
段无涯在一旁煎药,她在一旁熬红糖水,上生物课的时候老师曾讲过,生理盐水和红糖水补血,对了,还应该泡一碗盐水。
段无涯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忙活,不时打趣她几句,全被她给呛回来了。
红糖水很快熬好,小心翼翼的端着碗来到慕容离那,慕容离已下了车,正坐在篝火旁。
看着顾晓夕端着碗过来,起身就去迎她,顾晓夕顺手放到他手上,交代说:“这虽比不上血参,但也是补血的,你快趁热喝了吧,以后我天天给你熬一碗。”
。
红糖水
慕容离看着红呼呼的液体,闻了一下,奇怪的问道:“这不是女子坐月子时喝的红糖水么?”
顾晓夕恶寒,慕容离你知道的可真不少。
均“甭管谁喝的,你喝就对了,快喝。”
慕容离仰脖灌下,又用舌头舔了一圈唇边的药渍,顾晓夕差点犯花痴,也太美丽了吧。
和他一起坐在篝火旁,慕容离指着她的手链问道:“怎么没摘下?”
“谁说我要摘了。”
“哦,原来是我想岔了,那就戴着吧,很配你。”说着还有意无意的晃了晃自己的手链,顾晓夕刻意的不去看。
“还有多久到你的府邸?”
耒“明天此时差不多。”
“嗯,那蛊王可有消息了?”
“蛊王行踪不定,还没找到。不过找不到也没事,我可以用血。。。。”
不等他说完,顾晓夕连忙打断:“慕容,我不想连累你,也不想欠你。”
“怎么是连累我呢?这蛊本就是我命他下的。”
“慕容,你老实告诉我,下蛊这是是不是另有隐情?”
慕容离不自然的笑笑,“哪有什么隐情,只是我自私罢了。”
“真的?”顾晓夕显然不信。
“真的。”
顾晓夕不再说话,这些日子她分析了一下,以慕容离对顾晓夕的深情,怎么会在她身上下蛊呢。
第二天在夕阳西下之际,终于到了南疆的都城——永安。顾晓夕掀开门帘看了看,这里的建筑跟东灵国的一般无二,只是路上的行人打扮的跟苗寨的人一样,段无涯解释说是南疆除了汉民,人口最多的就是苗人了。
看着兴趣盎然的段无涯,顾晓夕才想起在锦王府的时候,乌鸦的娘在催他回去,现在他好像把这事忘的九霄云外去了。
“喂,你不回家能行么?”
“当然不行了,哎,等我回去我娘肯定有一顿好骂。”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
“我可是个大夫,救人一命生造七级浮屠。之前在非尘那,我娘以为我不务正业,所以才把我叫回去。我去找你时,便给我娘传了信,说我得去救人,我娘便不说什么了。”
怪不得他不急不忙的呢,原来是早打好招呼了啊。
在夜幕来临前,一行马车停在了一个宅子门口。
顾晓夕下了车,四处打量了下,这处宅子不大,处在一个巷子的最里头,这就是宁王府?太寒酸了些吧。
段无涯看着门匾,念出声:“穆府”。顾晓夕也循声望去,原来不是宁王府,按理说一个王爷的府邸怎么着也得跟锦王府似的气派。
慕容离也下了车,子虚扣了扣门,不一会有个老者开了门,待看清来人后,欣喜着说道:“王爷终于回来了。”
说着就要行礼,慕容离虚扶一把,老者便起了身,错开身子,躬身迎接宁王爷。
慕容离抬步进门,顾晓夕和段无涯跟上。老者无意间看了顾晓夕一眼,顿时愣住,惊喜的说道:“顾小姐!”
顾晓夕脚步一停,这老者怎么会认识自己?
慕容离转过身子对老者说道:“福伯,我把夕儿带回来了。”
福伯眼睛竟有泪花,喃喃说道:“回来好,回来好。”
顾晓夕冲他僵僵一笑,快步跟上慕容离,她现在肚子里满是疑问。这个宅子的主人既是慕容离,为何叫穆府?福伯怎么又会认得自己?
穆府
福伯像是一个久盼游子归来的老人,忙上忙下,又是掌灯,又是倒茶的。
顾晓夕看着这座宅子,说不出的熟悉。
慕容离端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好像在沉思。待睁开眼时,一片透亮,清明。
均“夕儿,你外公一家也在这城里,你是住这里还是你外公的府上?”
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外公,难道是那个“顾晓夕”的?还是不见了吧,自己已经失忆,没有了以前的亲情,去了,也徒添伤感。
“不了,我住在这里就好。”
“那好,你与段先生就先住在这里,如果不方便,也可以到我府中。”
“你府上?不去了吧,万一你的王妃再吃醋,我可招架不住。”锦王府里的兰妃可就是最好的例子。
慕容离苦笑不语,静静喝茶。一旁的福伯奇怪的问道:“顾小姐误会了,咱们王爷府上可没有王妃。两年前没有,你走了这两年,也没有。”
耒“福伯。”慕容离开口轻斥,福伯不明所以,但也住了嘴。
顾晓夕吃了一惊,这慕容离年纪跟萧非尘差不多,而且贵为王爷,怎么会没有王妃。
看向慕容离,慕容离撇着茶叶末正发呆。
“饿死了,福伯家里可有吃的?”
段无涯摸着肚子叫唤,福伯一拍脑袋,“瞧我这老糊涂,光顾着说话了,王爷,顾小姐等着,老奴这就去前面酒楼叫几个菜去。”
段无涯冲顾晓夕眨巴眨巴眼,跟着福伯去了。
顾晓夕站起身,打量这间屋子。屋子收拾的很干净,想来福伯整日打扫。
墙上挂着几幅画,有梅兰竹菊,还有一副画像。
不用细瞧,单看含笑的眸子,便知是顾晓夕无疑。顾晓夕忍不住走上前,想仔细瞧瞧自己的“前任”。
画上的顾晓夕身形要比现在稍小一些,脸上的稚态未脱,手中拿着一根桃花枝,眼睛望向前方,含情脉脉,一副小女人的娇羞,只是脸色不甚红润,仿佛很是虚弱。
待看到落款,是四年前的夏日,穆离赠夕儿。这五个字旁边,又有一行俊秀的字体,柔柔的写着“顾晓夕”三字。
看着这幅画,顾晓夕眼中一副场景愈发的清晰。夏日的午后,慕容离轻执一只画笔,对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女子慢慢描画。两人不时对望一眼,满是情意。
想到此,脑袋突然疼了起来,仿佛脑子里有个东西要冲出来,顾晓夕难受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呻吟出声。
慕容离本坐在椅上注视着顾晓夕,一看到她捂着脑袋,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搂进怀里,着急的问道:“夕儿,你怎么了?”
顾晓夕抬起头,看着慕容离脸上慌忙的神色,觉得自己的头疼好了许多,毫不隐瞒的说:“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慕容离的脸上有丝惊喜,顾晓夕垂下眼角,淡淡的开口:“你就是穆离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跟顾晓夕相处,对不对?”
慕容离点点头,等自己的脑袋彻底不疼了,才发现自己正靠在慕容离的怀里,想要起身,却被慕容离紧紧的箍在了怀里。
这样不行,不能让自己沉陷在慕容离的温柔里,越接近真相,她越没有勇气面对自己,面对慕容离。
费力的想挣脱,慕容离悻悻放手,落寞的问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么?”说是疑问,实则是重重的肯定。
顾晓夕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心情,恰巧段无涯和福伯回来了,顾晓夕强装高兴迎上去。
段无涯本是高兴,一看到顾晓夕脸色红红的,还以为她蛊发了,才想起今晚还没有喝药,拉着慕容离就去放血。
隐情
厅中仅剩顾晓夕和福伯,福伯感慨的说道:“老奴终于等到顾晓夕回来的这一天了,王爷也该开心了。”
顾晓夕终是忍不住,问道:“福伯,两年前我和王爷发生了什么?”
“顾小姐忘了?”
福伯松了一口气,“忘了好,忘了好,小姐只需记得王爷心里只有小姐就好了。”
这是什么话,相当于啥也没说,还想再问,却看福伯忙着布菜,根本不想继续说,顾晓夕只好放弃,帮着福伯布完菜,也去了厨房替慕容离熬红糖去了。
吃饭的时候福伯侯在一旁,摸着胡子欣慰的看着顾晓夕埋头吃慕容离给她夹的菜,顾晓夕感到后背一阵发毛。
“夕儿,要不要我派个丫鬟来伺候你?”
均顾晓夕筷子停在了半空,忽然想起了小秀,摇摇头,“不必了。”
慕容离瞧她的神情,知道她可能想起了小秀。小秀是自己大意了,本以为平日里顾晓夕和小秀说的来,便让小秀跟着顾晓夕去了锦王府。谁知道小秀竟为了他自己,背叛的顾晓夕,也伤害到了顾晓夕。
吃过饭,慕容离叮嘱了福伯几句便起身离去,告诉顾晓夕,明日他要进宫,可能来的晚些。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和段无涯上街走走。
顾晓夕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去。
段无涯打着哈欠跟着福伯回到自己的卧室睡觉,顾晓夕全没有睡意。在这个小小的宅院里慢慢的踱着步。
这个院子有一棵和锦王府小院一样的槐树,那棵槐树上有个秋千,是她休息乘凉的地方。
耒怎么又想起了锦王府,看来一时半会,锦王府将是自己心头抹不去的印记,以及锦王府的那个人,纵然骗她,负她,她还是无法恨他,只期望自己能尽快的忘了他,做回原来没心没肺的自己。
抬头望着夜幕,今夜繁星点点,同在一片天空下,不知道爸妈可好,是不是也在望着这片星空,想起已经魂归他乡的女儿。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今晚就该失眠了。转身回屋,却看到福伯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自己。
“福伯,还不睡?”
“呵呵,看着王爷今晚那么高兴,我也跟着高兴,竟没有了睡意。”
慕容离高兴么,一路上都是那种淡淡的神色,也不喜形于色。
“可我没觉得他多高兴。”
“小姐一走两年,王爷常常对着你的画像一坐就是一整天,就是发呆,我知道王爷在想小姐,今晚小姐可能没觉得什么,我却觉得这是王爷这两年了,最舒心的时候。”
顾晓夕静静听着,福伯见顾晓夕不说话,又试探性的说道:“小姐是否还在怨恨王爷隐瞒身份,怨恨王爷杀了你哥哥?”
福伯不知顾晓夕失忆的事,而他说的话,却让顾晓夕震惊无比!
隐瞒身份她已经知道,而且对自己不是以前的当事人,并不觉得什么。而慕容离杀了顾晓夕的哥哥,却让她倍感意外。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顾晓夕才一气之下远嫁东灵,且郁郁而终?
心头的疑问越来越多,如果想知道真相,除非真的顾晓夕回来。
不知道福伯知道多少,却不知道从哪问起,只好淡淡揶揄:“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忘了。”
“忘了好,忘了好啊。”福伯说着,还用手拭了拭眼角的泪花,然后带顾晓夕到卧室。
注射器
这个卧室显然是慕容离以前住的屋子,一本书,一把折扇处处充斥着他的气息。
床幔处挂着一个红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对惟妙惟肖的鸳鸯,凑上前闻了闻,原先的香味已经只剩淡淡的一点。背后还绣着一行小字“只羡鸳鸯不羡仙”,是顾晓夕的字迹。边脚处已经磨白,想必平日里常常被人把玩,那人是慕容离无疑。
奔波多日终于有了舒适的大床,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莫名的安心。
翌日慕容离到了晚饭前才出现,放了血又匆匆离去,连顾晓夕熬好的红糖水也没喝。听子虚说是皇后把慕容离留在宫中一天,且留在宫中吃晚宴,慕容离惦记着顾晓夕吃药,偷偷溜了出来。
子虚说这话的时候,企图能从顾晓夕脸上看到感动的神色,可顾晓夕只对段无涯说了句:“明日去街上转转,看有能做注射器的材料没。”
看着子虚还在注视着自己,顾晓夕轻咳一声,低着头回了屋。她知道子虚的意思,她感动的已经够多的了,心里的感动何必要表露在面上呢。
均管他人怎么看,她和慕容离该心中清楚就够了。
第二日二人早早起了床,连早饭都没吃就上了街。顾晓夕本以为段无涯会跟她似的这也尝尝,那也看看。他只顾着往首饰铺子和兵器铺里钻,专心找注射器的材料。
顾晓夕难得见段无涯如此专注一件事,好歹是为了自己,也收了玩心,仔细寻找起来。
在首饰铺定了一个琉璃的针筒,顾晓夕画了个图样,让他们照着做。他门一直做首饰,那做过这个,且只有一个,太费功夫了。好在顾晓夕财大气粗,一个元宝就搞定了,并承诺三日后一定完工。
针管上的皮塞可拿橡木代替,起的效果是一样的。
最后就是针了,这个针需是空心的,首饰铺接不了这个活,两人找到了一个兵器铺子,顾晓夕仔仔细细讲了构造,且严格指明了尺寸,半点马虎不得。
耒平日里他们就打造各种精巧的暗器,打造一个空心针对兵器铺是小菜一碟,顾晓夕想着一个针头可能不卫生,让打造了十个,也是三日后来取。
剩下的小零件,两个人都找好了替代品。忙活了半天,终于搞定,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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