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涯终于忍不住开口:“没准只是长的像而已呢?”
“别蒙我了,哪有那么多巧合,不光,长的像,连名字都,都,一模一样。溪飞,连名字都是别人的,我真可笑,太可笑了。”
段无涯以前从没有听萧非尘提过溪飞这个名字,他一直以为,溪飞就是顾晓夕,现在听来原来另有隐情。往门外望去,那个紫色衣角已经不见,只是一个黑黑的影子露出一个角。
顾晓夕又没了动静,皱着眉头,想必醉酒很难受。
“晓夕?”
“乌鸦,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我好想唱歌啊。”
从段无涯怀里站出来,使劲晃了晃脑袋,又清了清嗓子,开始唱:“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你瞳孔的颜色。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中淹没,看桃花开出怎样的颜色。看着你抱着我目光如月色寂寞,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唱完泪水早已洒满襟,摇了摇头,忘了吧,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扔下自己,奔着溪飞而去,还不能证明什么么。顾晓夕别傻了,那个男人给不了你唯一的,何不趁没有深陷其中,现在就抽身而出呢?
冷风吹过,脑子清醒了些,段无涯还沉浸在她的歌声中,顾晓夕冲她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灿烂的微笑,可看在段无涯的眼中,却是那么的惹人心疼。
眼前一黑,终于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段无涯飞身上前要接住她,却不料一阵劲风吹过,顾晓夕早已落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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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娶她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你终于忍不住现身了?”
段无涯看着关切看着顾晓夕的萧非尘,轻飘飘问了一句,听不出喜怒。
萧非尘不答,把她横抱起,往屋内走去。
均“你不觉得该跟她一个解释么?作为晓夕的朋友,我不想看到她这么难过,你知不知道她。。。”刚要把她中了子母蛊的事情告诉他,可一想起顾晓夕的嘱咐,又生生咽了下去。
萧非尘停下脚步,说道:“解释有何用,终归是我对不起她。”
“那溪飞你怎么打算?”
耒“我会娶她。”
什么?他竟然要娶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子,让晓夕情何以堪!就要上前理论,却被萧非尘挡在了门外,看着被萧非尘用内力顶住的门,愤然离去。
轻轻把顾晓夕放在床上,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未干的泪痕,忍不住抬手替她擦干泪痕。
“对不起,你的‘唯一’我给不起。”
不再停留,起身离去。
对门外守着的小秀说道:“仔细伺候你的主子。”
小秀恭敬的目送他离开,松了一口气。
宿醉的结果就是,顾晓夕病了。
连连在床上躺了三四天,一直是醒一阵,昏一阵的,好像在看电影。一会看到老妈叉着腰骂自己睡懒觉,又看到老爸美滋滋的让自己吃他最拿手的糖醋小排。
看到慕容离专注的看着自己,看到小秀一直喊主子主子
看到乌鸦来邀自己来喝酒,吵着要吃炸酱面。又看到兰妃跟陈聪在偷偷摸摸的幽会。甚至都看到溪飞了,却没有看到萧非尘。
几日后,终于病情好转,仿佛大梦一场,身子虚的不得了,整个人痩了一圈。
段无涯替她诊过脉后,宣布她病愈,但还是千叮万嘱不要再醉酒了。顾晓夕只隐隐约约记得,好像在他面前撒酒疯来着。
待段无涯离去,顾晓夕问小秀:“王爷可来看过我?”
小秀摇摇头,顾晓夕苦笑,还奢望什么呢。
刚要重新躺下,却听见门外兰妃的声音响起:“王妃,奴婢有话要说。”
兰妃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客气,小秀低声问道:“主子,要不要让她回去?”
顾晓夕却让她进来,兰妃来,肯定有事。
兰妃刚一进门,看到顾晓夕虚弱的靠在床上,先是寒暄了几句,就坐在了椅子上,欲言又止。
顾晓夕示意小秀先出去,小花也跟着出了门。对兰妃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了。”
兰妃讪讪笑道:“王妃,溪飞姑娘你知道吧,就是那日你寿宴时,杂耍团那个。王爷半个月后就要迎娶她过门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晓夕却一点反应也无,好像已经知道会发生此事一般。
兰妃见她没有反应,急忙说道:“王妃,你可是王爷的正妃,怎么能容忍王爷娶一个走江湖的女人呢。”
“他娶谁,又不娶谁,哪是我能做的了主的。”
“哎呀王妃,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呢,你可是没见到,王爷对她呵护的紧,就怕进门没几日,她就要取代你的位置啊。”
“呵呵,我的这个位置,兰妃你不是也天天惦记着么。”
兰妃面色一红,辩解说:“王妃误会了,误会了。”却没有了下文。
顾晓夕感到一阵无力,浑身都很累,就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今日来无非就是让我出头,阻止王爷娶溪飞。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去。我累了,你回去吧。”
兰妃被呛了声,咬咬唇离去。
兰妃你不懂,他既然给不了我唯一,娶谁都是一样,我只求他能放了我,离开他。
再一想到兰妃主动来找自己,很有可能是发现那日撞破她和陈聪奸情的,就是“溪飞”。怕是她要有所行动了吧。
兰妃,我不是一个善人,你也该为你做过的事,买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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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是我的正妃
病的这几日天天躺在床上,都躺累了。虽然她很坚定的拒绝了兰妃,但她还是骗不了自己,或许她该听听乌鸦的,听听萧非尘的解释。
好吧,给自己和萧非尘留一条生路,听听他的解释。
坐在镜前打量自己,下巴又尖了,瓜子小脸都出来了。脸色太苍白,显得一点精神也无。擦了擦胭脂,气色才显得好了些。
抬眼看到腕上的玉镯,无声轻笑。
均天已经黑透,见萧非尘的书房灯还亮着,他应该在里面吧。
越靠近那个院子心里越紧张,怕一推开门,就看见他和溪飞在你侬我侬,她会受不了,她会逃跑。
轻轻推开门,很好,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正坐在书桌前快笔疾书。
耒听到门响了,头也不抬的说道:“不是说不用来伺候么,把茶放下就出去。”
把她当送水的奴婢了,萧非尘见没有动静,抬头看过来,发现是顾晓夕,顿时愣住,眼里有丝丝意外,丝丝喜悦,丝丝惭愧。
“你怎么来了?听说你病了,怎么不好好歇着。”
听说?他们两人之间竟然也出现了如此可笑的词语。
顾晓夕缓步走上前,一边走一边说:“听说你要娶溪飞了,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在他案前站定,萧非尘放下手中的笔,揉着眉角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溪飞死了,没想到她还活着,我欠她的,该还了。”
那你欠我的,如何还。
“我想知道,你之前对我的好,是不是因为我易容过溪飞?”
“夕儿,你对你的好,并不是全是因为溪飞。”
“并不全是?那就是是喽。”
“你不要咬文嚼字。”
“那你可还记得,我说过,如果你不能只娶我一人,就赐封休书给我,放我离开。”
“休书我不会写,你永远都是我锦王府的正妃。”
“萧非尘你不觉得你很自私么?既然你的心中所爱已经回来了,干嘛还要关着我,难道你要时时刻刻提醒我,我只是一个影子吗!?”
顾晓夕又气又恨,她只是一个影子,影子而已。
萧非尘不看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神情。
二人就这样对峙着,除了蜡烛爆了烛花的声响,静的可怕。
“怎么,说不出话了么?果然我说对了。”顾晓夕打破了静谧,红着眼睛说着,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很好,那我再问你,你把溪飞娶进来,总该给她一个位子吧,是侍妾?侧妃?还是正妃!”
“我说过,你永远是我的正妃,谁都不可以取代!”
“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谢谢王爷这么看重我呢?”
萧非尘抬起头,心痛的说道:“夕儿,不要折磨自己。”
“哈哈,多可笑,折磨我的不是我自己,是你!这正妃我不稀罕,你随时可以拿走!”
萧非尘还想说些什么,门忽然被打开,溪飞闯进来,笑嘻嘻的说道:“师兄,你怎么还在这里?”
说完才发现屋里还站在一个人,脸沉了下来。
顾晓夕看着眼前活生生上的溪飞,突然觉得,再怎么争论都是徒劳。他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的过往自己根本就插不进去,没有资格。
“话已说完,祝王爷新婚大吉,与溪飞姑娘白头偕老,臣妾告退。”行了一个工整的大礼,头也不回的离开。
经过溪飞面前,还是不可抑止的心痛起来,停下脚步,轻松的说道:“溪飞姑娘果真是貌美如花,天真烂漫,怪不得王爷时常想起你。既然回来了,就要好好抓住王爷的心哦,他的心可不容易停留呢。”
直到确定自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勉强维持的自尊轰然倒塌。缓缓蹲下,把头埋进膝盖里,抱着肩痛哭出声。
萧非尘,这场翻身战里,你赢了,你成功虏获了我的心,然后又给我狠狠一击,我甘拜下风。
静心
溪飞隐隐觉得萧非尘与顾晓夕之间发生了些什么,虽然顾晓夕与兰妃一样是他的女人,可顾晓夕又与兰妃不一样。具体是哪些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就像兰妃之于他,只是一个妃子,而顾晓夕之于他,却是妻子。
以她走江湖几年的经历,绝对是这样。看来,那个兰妃不足为惧,真正能威胁到她在师兄心目中地位的就是这个顾晓夕了。
她这几年一直偷偷的寻找师兄,可没想到她的是师兄陈潇飞竟然就是锦王爷萧非尘。难怪怎么打听都找不到他,原来那十几年里,师兄都是易了容的。
现在终于找到了他,她当然不可能任由一个女子把师兄从他身边夺走,谁都不行!
眼中的阴狠愈发显现,但一对上师兄,她又变得如水一般。
均装作毫无知情的摸样发问“师兄,刚刚那女子就是你的正妃么?”
萧非尘倚靠在椅背上,点点头,其实她是他的妻,而不是劳什子王爷的妃子。
刚刚她故作坚强的挺直腰背离去的摸样,深深刺痛了他的神经。他很想一把拉过她,狠狠把她揉进骨血里,可他有什么资格去留她,在她面前,他已经成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溪飞见他不愿意说话,走上前轻轻揉起他的肩,萧非尘一动,把她放在自己的肩上的手放下去,溪飞黯然,他们俩中间终归多了一个人,少了一份情。
“师妹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溪飞咬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忍不住说道:“师兄,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女人了?你忘了你曾经说过要非我不娶的?你以前都温柔的唤我的名字,为何你现在非要把我俩变成师兄妹呢?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如果你嫌弃我,我立马离开锦王府!”
耒一扭身就要跑开,萧非尘拉住她,疲惫的说道:“别胡闹了,我如果嫌弃你,就不会娶你。我送你回去。”
还是伸手把她轻轻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算作安慰。溪飞破涕为笑,娇羞的靠的更紧,一步步往侧院走去。
当晚顾晓夕回到自己院子,猛吃了几碗饭,倒头就睡。
第二日却早早的起床,吃过早饭后,让小秀找来笔墨纸砚练习书法。
点上一炷香安神,铺好宣纸,开始横竖撇捺的临起来。刚开始握不住毛笔,写的字软趴趴的,字体更是难看之极。
不停的写,也不觉得累,都说写字能静心,可写了一天,还是静不下来。
段无涯坐在一旁,品着茶看她皱着眉头临帖,见她跟无头苍蝇一般,忍不住开口:“晓夕,要不我们到外边走一走?”
顾晓夕头也不抬的说道:“哼,你不瞅瞅我院子里藏了多少侍卫,只怕我一脚踏出我这院子,就会把我轰进来。”
段无涯轻视一笑,“这点人还难不倒我。”
“我知道您老人家武功高强,但我根本就不想出去,我要等着他大婚,看着他大婚!”笔尖一用力,一张字又被破坏了。
好不犹豫的撕了揉成图,往角落一扔,那早已堆落n个纸团。
小秀进来通报“主子,溪飞姑娘求见。”
笔尖一滞,但也快笔动了起来,“不见!”
兰妃入狱
小秀还想说什么,段无涯冲她摆摆手,小秀只好退下。
段无涯起身来到桌前,看了看她写的歪歪扭扭的字,随意的说道:“我就要回去了,晓夕你跟我走么?”
顾晓夕停下笔,抬头问他:“怎么要走了?”
段无涯苦笑一声,“还不是我娘,天天飞鸽传书催我回谷。”
“我看你娘是有恋子情节。“
均“什么?“
“没什么,哪天动身?”
“等非尘与她成亲我就走。”
一边说一遍愧疚的看着顾晓夕,顾晓夕笑骂:“别拿你那无辜的眼神看我,我以为你起码会与我同仇敌忾,拒不参加婚礼呢。”
“晓夕,我。。。”
“行了,别解释了,再怎么说萧非尘是你的兄弟,而我只是你兄弟的一件衣服。”
耒“衣服?”
“是啊,你没听过么‘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以换,手足不可断。”
“晓夕,你确定你没事?我看你还是跟我走吧,或许我娘可以救你。”
顾晓夕一脸正经的说道:“乌鸦,谢谢你。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离开锦王府的念头,曾经有一段时间我都动摇了,但现在看来,锦王府真的不是我的归宿。我想走,但时机不行。放心啦,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顺便去看看你娘,看你的长相,你娘应该是个倾城的大美人才是。”
低头继续写字,神情也变得平静。乌鸦,其实我很想跟你走,与你逍遥江湖也许是个不错的旅行。但关于我,关于以前的顾晓夕,有些事该了结了。
“乌鸦,明日给我带几本经书过来吧。”
过了两三日,小秀告诉她一个意外的消息,兰妃被关进地牢了。原来是兰妃派人在溪飞的饭菜中下毒,被溪飞察觉,审问了丫鬟,供出了兰妃,兰妃当场认罪。
兰妃,你太沉不住气了,竟然不惜铤而走险,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来谋害她。只是怎么没有听陈聪的消息?
傍晚,小花求见。
看着跪在地上容颜憔悴的小花,顾晓夕一阵失神,兰妃今日的下场,跟自己是脱不了关系的。
“求求王妃娘娘,您去求求王爷放过我家主子吧,她是被冤枉的啊。”一边哭喊着一边重重的磕头,额头不一会就红肿流血了。
顾晓夕看不下去,让小秀把她拉起来。
“你说你家主子是被冤枉的?”
小花重重点头。
“带我去见你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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