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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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魅-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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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婉把衣服洗完了,又拧干晒上,这才进门端起碗来吃饭。
  才吃了不过两口,那边又来了个小厮,说十四爷的意思,姑娘贴身丫鬟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婉婉看了看腕表,原来是该叫胤禵去午休了。
  心里腹诽,他既然知道是休息时间了,干嘛这样多此一举,不会又想着法子折磨自己吧?
  婉婉让小厮等一会,进内室换了条宝蓝色长袍,湖蓝色大褂,依旧披上狐皮大氅。
  婉婉一路上手没闲着,把杂乱的头发重新编了条麻花辫,跟着小厮来到胤禵的卧房。
  胤禵已经脱了外衣躺在床上,看她进来便指了指离床头不远的矮凳,说:“你就坐在这,守着我睡,到了时间叫我。你要干什么随便你,也可以看书。”他说着递过去孙子兵法。
  婉婉接过来,心想他上次看见我看孙子兵法后,是不是就觉得我特别喜欢孙子兵法。然而也只能无言地坐下了,翻开第一页。
  说实话,守着一个男人,看他睡觉,婉婉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想一想,便知道是很无聊的。所以她看孙子兵法也看得特别专心,只是一句句去回忆英文版的,和文言文一一对照下去。
  婉婉时而蹙眉,时而发出轻叹。胤禵原本翻转了身背对婉婉,可是不知怎么的却睡不着了,总想着她的脸。他叫她来,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但是因着心里突然想起她,一时冲动,便差人去唤她。
  胤禵想着,假装睡着了,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眼睛微咪着朝婉婉的方向望去。
  婉婉看得认真,并没有发现有人看自己,就这样一个盯着书,偶尔翻页,另一个躺在床上偷偷地瞧。
  胤禵看着她那有些娇憨的表情,心里浮上一股暖来,想起八王府第一次见面她的小厮模样,她为自己唱歌。想起在正觉寺,她拾到他的箭,镇静地编着谎话,说八王府那是她弟弟。想起在花船上她揭穿戚小曼,教训小武的凶悍模样。想起再在正觉寺见到她,她在那梅花林里一身落英缤纷,受了他的讥讽,却一脸媚态地斥他管不着。想起多洛罗王府她偷听了自己的话,却桀骜地说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想起她指着图睿的鼻子说,有爹生没娘养。想起她娇媚地靠在锦麟怀里,对着顾莹莹说,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想着她站在窗前对月而歌,想着她说贝勒爷已经把我送给十四爷。
  胤禵心里一阵悸动,她那时候一定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么开心。也是她,让自己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
  一想起她的心里也许住着另外一个人,一想起她是别人放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他便告诉自己,那横竖不过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危险的女人。
  

第四十五章 十四爷算计 被马踢伤
更新时间2010…9…19 12:03:00  字数:2603

 胤禵眯着眼睛在那,也没睡着。这样躺了一会,觉着心中烦躁,于是自己起了床。
  婉婉听见动静,看他醒了,拉起袖子看表,见还有十几分钟。只当他是自己醒来了,赶忙放下书去给他穿鞋。
  胤禵坐在床上,看婉婉蹲着身子低着头给他穿鞋,心里有种满足的感觉,觉得自己和她,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他的嫡福晋,是皇阿玛指的婚,两个侧福晋都是后来娶的,要说喜爱,便最喜爱这两个,一个乖巧听话,一个可爱娇柔。至于那庶福晋和妾,也是因着各种政治利益,自己看着也还可以,便娶了回家放着。
  可是自己心里,从来没有像对这个女人这样,浮现出如此多莫名的心情。
  他对自己心里突然冒出的古怪想法吓了一跳,收回了脚。
  婉婉奇怪地抬头看他,这鞋子才套了一半,他把脚收回去干嘛?
  胤禵掩饰住脸上的尴尬,只说:“笨手笨脚的,我自己来。”于是自己套上穿好。
  婉婉逐渐习惯了他对自己的阴阳怪气,见怪不怪地站起了身。“十四爷去书房么?”
  “今天不去,在院子里逛逛。”胤禵这时候已然没有去书房看书的心思。
  婉婉拿来衣服给他穿戴整齐,又出了卧室给他沏了杯茶。
  胤禵接过婉婉递过来的茶,喝了两口,“走吧。”
  婉婉跟在胤禵后面,在院子里溜达。胤禵想着晚上要祭灶,便朝神殿的方向去。
  因为下雪,神殿里搭起了临时棚子。棚子底下,已经摆上一口大锅,大锅前面设了摆贡桌,供桌上摆放了一些贡品,有糖瓜、糖饼、关东糖、江米糖、桂圆、红枣、荔枝、栗子、草料、清水、香蜡、纸马等等。供桌后面,摆放了一个大木槽,一只黄羊平放在里头。
  胤禵在神殿里转悠一圈,慢悠悠地晃到了王府后面几个小阿哥练习射箭骑马的大片宽敞空地上。
  这片空地上,王府的马厩便立于其中,还立了几个射箭的靶子,
  四位小阿哥站在雪中,正在一个中年男子教导下拉弓欲射。
  见胤禵来了,那男子只叫几位阿哥认真练习,自己走过来给胤禵行了个打千礼。
  胤禵点头让他站起来。说:“鄂伦,要你来教这些阿哥们射箭倒是委屈了你。你这样的大将,还是要在军中,才能扬名呀。”
  那鄂伦听了笑着摇头,“十四爷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哪个不知道十四爷对鄂伦有知遇之恩,若不是十四爷,鄂伦怕是还在那集市里屠猪卖马。”
  “好兄弟。”胤禵拍了他肩膀,眼里不似往昔那般冷冽。
  “阿玛,我要那匹烈云。”弘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一脸兴奋地说。
  其他三个阿哥看他跑过来,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师父让你们停了嘛?”胤禵冷下脸问弘暄道。
  弘暄立马和小白兔似的,耷拉着脑袋乖巧站着,“没有。”
  鄂伦看他这样,赶忙说:“停就停了吧,也该到骑马时间了。”
  胤禵听他这样说,也不再训斥几位阿哥,反倒是问鄂伦道:“新来的马?驯了没有?”
  鄂伦摇头,“就等着十四爷自己来,还是看分给哪个阿哥?”
  胤禵点头,“我去看看。不是到了练习骑术的时间?你们也要牵马吧?”
  鄂伦招呼了几个小阿哥,一群人朝马厩走去,那马厩是长方形的大长房子,里头一间一间隔开,长长地呈一字型排开。一间里一匹马,几个阿哥各自牵了自己的马,拉到门口等着。
  胤禵在那匹烈云的不远处站了,看那匹马高大威猛,皮毛闪闪发亮,胸背有力,四蹄周正。
  眸色一闪,他对鄂伦说,“你带小阿哥们去骑马,我待会就来。”
  那鄂伦听了径直拉了马出去,带上阿哥们走了。
  胤禵这时才指着门口的刷子和水桶,回头对婉婉说,“有活给你,你去给那匹马洗洗。”
  婉婉哪里知道没有被驯服的马的厉害,只当他又是在给自己找小麻烦,也不多说什么,提了桶和刷子就朝那匹烈云走去。
  婉婉在走近那马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烈云不但停下吃草,瞪着两只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睛看着婉婉,那鼻子里还发出哼哼的出气声音。
  婉婉头皮有些发涨,回头看胤禵,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取了条鞭子握在手上。
  前有狼后有虎,再加上对胤禵的那分愤懑,婉婉虽然心里发毛打颤,但是还是继续往前走。
  婉婉走到马厩前,提了一下那马厩的门闩,想了一下又放了回去。然后很谨慎地用刷子蘸了水开始刷烈云的毛发。那烈云的前蹄这时已经在地上狠刨,头也扬了起来。
  婉婉这才多刷了几下,那烈云便暴躁起来,后蹄立起,前蹄和身体疯狂的撞击厩门。许是那门闩刚才没有被放到位。
  这一撞,厩门大开,把婉婉撞倒在地。烈云冲了出来,前蹄踏过婉婉肩膀。婉婉闷哼一声,感觉一阵剧痛,眼前黑了一下,大概过了几十秒,那肩膀依旧疼痛,衣服上已一片湿漉。
  婉婉逐渐恢复意识,倒在地上朝胤禵方向望去,那烈云出了厩,便是撒蹄飞奔。
  到了胤禵面前,胤禵伸手一把抓住缰绳马鬃,另一只手抓住马鞍,左脚一蹬,越上马去。
  烈云哪里肯让人摆布,胤禵还没坐稳,它便立起嘶鸣一声,往前飞冲出去。
  胤禵只能俯身贴马,他正坐在马鞍子的后部,随时都会被甩下去。只见他伸手抓了鞍轿子,挺身坐上鞍座。策马跑了一段,他便拉了缰绳,烈云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疯跑,反倒有越跑越有劲的架势,
  这下胤禵有些慌,开始死劲地勒马嚼子,可任他使上天大的力气,这烈云作死了扬着蹄子飞跑。胤禵一放松,它便跑得更快。
  胤禵在心里暗暗喊糟糕,这人的体力和马的比,不一定能耗得起不说,如果碰见了鄂伦他们,怕是要出意外。想着就把马缰绳在手臂上缠了几圈,侧着身子贴在马上,只感觉那风从耳边呼呼地过。这烈云许是跑得也有些累了,但是又不愿意屈服,只是稍稍放慢了速度。
  胤禵趁着这个机会,从马蹬子里抽出右脚,跃下马来。这一跃下来,便被烈云拖着跑了一段儿,好在他手上缠着缰绳,地上又堆积了一些白雪,胤禵只是身体腾空,两条腿在地上被拖着跑。
  婉婉肩膀剧痛,却神智清醒地看得心惊胆战。
  许是胤禵整个人的重量都搭在缰绳之上起了作用,那烈云在跑了一段后竟然停了下来。
  见马停下,胤禵仿若无事一般站起身来,松了手上缰绳,再去摸那马鬃,烈云竟然乖巧异常地蹭了蹭他的手。
  胤禵把烈云牵了回来,一看那马厩门闩,已经断了。只好另找一间把它关了。
  婉婉依旧趴在地上,虽然没有陷入昏迷,可是身体却如棉花一般,一点劲儿也使不上。
  胤禵走过来看了下她的肩膀,把她打横抱起。婉婉的那条手臂,就这样垂在那里。
  婉婉苦笑,不会是断了吧?
  “放心,那角度踢,碎不了,大概只是裂了,加上些皮肉伤,要养上一段时日。”胤禵硬了心,语气冷漠。边说边把她往自己胸口靠,却不敢看她那惨白的脸。
  胤禵心里已经有些迷惘,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起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直到看见她倒在地上一脸痛苦,那一刻才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剐了一刀,而下刀的便是自己。
  

第四十六章 陷入昏迷 被吃豆腐
更新时间2010…9…19 12:53:58  字数:2186

 胤禵让人去请医士,抱着婉婉回了自己的卧房。
  婉婉这时候已经疼得有些迷迷糊糊,重重地喘气。
  胤禵执起婉婉的手,因为前两天在冰冷的水里洗衣服,手上冻出了许多颗冻疮,现在是红肿不堪。又出手解了她的狐皮大氅,那纯白的大氅上染了血,血的颜色因为时间长了和沾染了尘土,已经凝固发黑。
  胤禵想着这衣服不脱便看不见伤势,却又怕脱衣弄疼她。懊恼自己心中突然升起的心疼,可看婉婉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他还是去找了把剪刀,几下子把婉婉的大褂长袍剪了个支离破碎。
  看着婉婉只着内衣的上半身,胤禵这才发现婉婉竟然没穿小衣,而是穿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东西。那东西布料少之又少,紧紧包裹着婉婉那圆润的柔软。不一会儿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头有些发干,在一阵心浮气躁下,身子也有了反应。
  婉婉受伤的肩膀,上面血肉模糊,那红色在婉婉雪白的皮肤上显得特别妖冶。就像开了一朵大大的红牡丹。
  胤禵小心翼翼地把婉婉的身子翻看了一遍,见只有肩膀上受了伤,其他都好着,便伸手给她摸骨,摸着应该没碎,不知道怎么莫名得松了口气。压住自己手指留恋那丝绸一般的皮肤的欲望,拉了被子把她裸露的身子盖住。
  婉婉的手腕伸在被子外,掌心朝上放着。
  胤禵看见自己前几日压着她的时候留下的抓痕。他那时候也知道自己抓得重,却没想到留下了淤青。那淤青,有一部分被手腕上的光动能表盖住了。
  抬起她的小臂来看,胤禵才看清这是块西洋钟表,原来康熙爷时候,胤禵也亲眼见识过宫里那些稀奇玩意儿。只是这东西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何况她的这块表,体积小不说,还戴在手腕上。
  胤禵的手指拂过那蓝宝石水晶镜面,目中已是难掩疑惑。
  “爷,郭医士请来了。”
  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硬朗老者,身形挺拔,行如风。
  胤禵赶忙站起来,对那来人说:“麻烦您了,因为着急,这才差人去宫里把您请出来。”
  郭医士一笑,“无碍的。宫里这几日也没什么事情。走开一会儿也没关系。再说也不远。”
  看见躺在床上的婉婉,郭医士便上前来看,胤禵派去请人的小厮提了药箱子站在他的身后。
  “怎么回事?”郭医士皱了眉头。
  “肩上被马给踏了一下,我摸了一下,只是骨折,也没碎,就怕是裂了。”胤禵在一旁说得有些心虚。
  郭医士上前摸婉婉肩膀。
  婉婉这时因为惊吓和伤痛,开始发烧呓语。紧闭的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滚滚而下。
  “十四爷,方便被子掀开一看么?”郭医士无奈地问。
  胤禵点头,让小厮放了药箱出去,自己出手帮婉婉掀了被子。却是很小心的只掀到伤口以下一点,胸口以上的位置。
  郭医士摸了,便说是骨折,看婉婉闭着眼睛,意识并不清楚,便几拉几推把骨给正了回去。又说怕是真的是裂了,不然不会如此痛,于是给开了几幅药,吃的敷的。开完了药更转头嘱咐胤禵:“记得伤口千万不能碰水,这创面大,难免是要留疤了。”
  因着晚上还要祭灶,胤禵便把婉婉抱回她的院子,让莲香给她煎药上药。
  莲香看婉婉这样,吓慌了手脚,胤禵把她训斥一顿,让她快给婉婉上药。并且再三叮嘱,要记得煎药给婉婉喝。并说自己祭灶后再来。
  莲香被他这么一训斥,又听他一说,反倒冷静下来,拿了药罐子就往旁边的厨房跑。
  祭灶完,胤禵就往婉婉的院子里赶,他有些理不清自己的心思。祭灶的时候,他站在神殿里,供桌前,心里便乱。他就像个提线木偶,那些随侍说了什么,他便做什么,脑袋里全是婉婉肩膀上那如牡丹花般妖冶的伤。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到了最后,鞭子响声一停,灯一熄,他便赶紧往回走,连他那些站在门口等着的嫡福晋、侧福晋、庶福晋、妾,还有他那几个儿子叫他,他也只是随便打发了。
  进了婉婉的院子,见门关着,他直接推了门挑帘子进卧室。莲香正给婉婉上药,见胤禵进来,吓得大叫一声,便去拉被子盖住婉婉只穿着内衣的身子。
  胤禵看了一眼婉婉敷上药膏的伤口,“喝药了吗?”
  “盛了一碗,可这才进嘴里就全都流出来了。”莲香摇头,拿起擦得变成褐色的白手绢。
  “再去盛一碗来,你就可以出去了。”胤禵坐在床边,抓起婉婉的手腕眯起眼看时间。
  莲香端了药汤进来,胤禵接过,看她出去关上了大门。这才回头看依旧昏迷的婉婉。
  婉婉在沉睡中做着各种各样的梦,黑色的可怕的蛇,缠着自己。在一片黑暗里奔跑,没有方向,偶尔看见爷爷就在前面,自己却被无形的力量拉住了手腕,生疼生疼····
  她只是呓语,然后双眼紧闭,眼泪不断。
  胤禵俯下身去,耳朵凑到她的嘴边,才迷迷糊糊听见一个字:“疼。”
  胤禵扯出一抹笑,这有些男人都受不住的伤,她清醒的时候不哭不喊,骨头比铁还硬。这下疼糊涂了,反倒诚实起来。扶起她的身子,掐了她下巴,往她口里喂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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