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属于迟钝者,要不是小木热衷与是非传播,我大概就是个十足的闭塞者吧。
这不,我在厨房捡着蒜头,心里正想念自己的书屋,想念着能安安心心读书的日子,默念着园周率3。1415926535,想起我曾经能记到小数点后第10位。枯燥的学习生涯有这般怀念的时候真让人始料不及。
小木叫嚣着跳进来,说跳是因为他实在不喜欢好好走路,就算做了大厨还是一副蹦蹦跳跳的样子,他叫的样子很可笑,但也很吸引人,只见他徒得一声大叫,待大家都对他投以探寻的目光时,他扫去桌上的杂物,一纵身上了桌,然后伸出短而肥的手掌,使劲拍了拍道:“各位,各位,特大消息!”
顿时,厨房里十个有九个都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他稍微的享受了几分钟,才清清嗓子,压低声音道:“阜南公子要到肖府轮住了!”
“哦,真的?天,我的减肥计划还没开始呢?”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第一个响应。
“我的,我的皮肤保养还需要些时日,阜南公子最不喜欢皮肤粗糙的女人了,说那不是女人,是空有女人架子的玉米棒子。”
“切!”有人立马嗤之以鼻道:“就算你天仙一样的美貌有用吗?阜南公子又不是第一次来咱府了,你几时听说阜南公子喜欢女人啦?”
“对啊,真的没有听说,就算是去西郡、南郡、北郡都只听说会有有身份的小姐们在阜南公子的轮住地游荡,可从没听说阜南公子喜欢上谁呢!”一个年长的家丁言道。
“那阜南公子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一个身子肥厚的丫鬟憧憬道。
“至少不会是你这样的!”年长家丁鄙视道。
“我怎么样?不就是胖点,这阜南公子喜欢胖还是瘦还不一定呢?”胖丫头不示弱的反驳。
“要是阜南公子能看上你,我一个月的月俸都输给你!”年长家丁故意调侃道。
“好,要是阜南公子喜欢上的人不是丰腴性,我两月月俸输给你!”胖丫头赌上了气,咬牙切齿道。尽管气昏了头,这丫头还算聪明,把范围不知划大了多少倍。
年长家丁当即伸出手道:“口说无凭!”
胖丫头也不示弱,手一伸道:“击掌为誓!”
两人伸出的手在空中相接,啪啪啪几声脆响。
这小木的桌上宣言我听到一些,有些不以为然,这年长家丁与胖丫头的击掌声我也听在耳里,这些都引不起我的兴趣。
阜南公子喜欢谁有这么重要吗?至少在21世纪时我曾看过无数的电影和录像带,帅哥喜欢肥妈的不乏其人,这美女爱丑哥的比比皆是,关键在于各自的人生观,这是大了的说法,小的说法就是决定于你自己的需求,这是决定爱情的关键。想一步登天的美女通常会借老头的财力达到自己的需求,而长相标致的小伙会凭借青春健美的身材博取老富婆的欢心。我猜测,能这般吸引女子的不外乎身份地位,至于样貌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可是轮住这个词却牢牢的吸引了我?这代表什么呢?代表这阜南公子会换着地方住?可为什么换地住?有这个嗜好?有这个需要?如果是有这嗜好,我只能赠送“变态”两个字给他,但是有需要呢?什么样的需要会让一个颇有名气的公子居无定所呢?真正令我好奇的是这个。
我也停止了圆周率的背诵,将好奇的眼光投向了小木。
这小子,浑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轩然大波似的,已经跳下桌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桌子上的围裙穿了,瞪着眼要喝道:“快点烧火、切菜,时间快到了,误了时辰上菜这个月的月俸直接就扣减了!”
我默然笑了笑,知道这小子也是半缸水,大概也是在哪里听到水响吧,跑这里要喝。
我低了头,自顾自剥蒜头。小木蹭到我跟前,瞅人不注意,抢了我手中的蒜头眨眼道:“小怜,够了,你还是回屋歇息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小木一边使劲将我手中的蒜头拽过去,一边利落的解掉我腰间的半截围裙,屁股一厥,将我撞向一边,脸朝着厨房外努了努嘴。
瞧这架势小木是不允许我再呆在厨房了,没奈何,我弹了弹衣裙上的附着物,走向了门外。
到哪里去呢?正头上的太阳晃着眼睛,我下意识用手遮了想了想,去看看秀缘姐姐在做什么吧。这些日子一直在厨房指导小木,好些日子没见秀缘姐姐了,意随心动,脚步已经往秀缘居住的院子走去。
沿途没见到几个人,偌大的院子越发的清冷了,秀缘居住的院子古树参天,我每次来都感慨这古代树太多了,这样两三个人才能环抱的树居然随处可见,要知道这样的树在21世纪可是价值不菲,就是一般的榕树也是20万到一两百万不等,更何况还是古榕、普陀鹅耳枥、芝松、古莲子这些稀有的古树。
围着秀缘居住院子中的参天红杉转了几圈,快是午饭时候,大抵是等不到秀缘回来了,只好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青石板堆砌的小路上闲步。
小桥回廊处,有些水鸟在池塘里嬉戏,长长的水波在远处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看着水里的波纹,我有些痴了,我就如同这池水,看着平平静静,谁知里面多少涟漪:我这刺的地位,一时半会还得不到改变,虽然暂时不具有杀伤力,但始终会让白欣富足的生活有一丝阴影,相信这丝阴影足够我俩寝食难安。这三的惩戒没有确切的期限,现在已经是12天了,三的倍数也是第四个了,从六盼九再盼十二,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突然撞上一堵软墙,我倒退了几步,晕,我看见星星了!
然后是责怪的声音:“这肖府的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规矩了?”
我恼怒的用手抚上生疼的鼻子,有粘湿湿的液体,我将手摊开来一看,血!心里呻吟一声:上帝,我有晕血症!然后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一只手伸过来刚好接到我软倒的身子。一个年轻男人苦笑自言自语道:“怎么每次遇到这丫头都有状况发生!”他腾出左手揉了揉被撞痛的胸膛道:“迷糊虫,在想什么呢,这么大活人都瞧不见!”
年轻男人横抱了我,轻车驾熟的在院落中穿梭,不一会,到了个僻静的朱红门外,上面霍然写着:“汩院”。进了庭院,如果我醒着的话,会发现这里极美,夏花簇簇,开得灿烂无比,蝴蝶翩翩,绕着花朵儿嬉戏,青绿挺拔的树枝在空中纠结出天然的伞蓬,将炎炎烈日隔在院门之外,金色的阳光被枝条切割成缕缕丝线,在院中随意洒落。院极大,院中也极静。院中无人,好似一个闲置的院子,但院子极干净,花草树木也修葺整齐。
年轻男人径直走进院中最大的屋子,屋中成设齐全,也是极干净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滴着露珠的百合花。
男人将我放在床上,又找来凉湿的毛巾擦拭我满脸血污,血腥的味道让他频频皱着眉头,这股血腥味遮盖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他瞧瞧自己粘了血的衣衫,嘀嘀咕咕了几句,拿了毛巾和干净的衣衫出去了。
我试着睁了睁眼睛,好重,一股倦意在四肢中弥漫开来,真想就这样睡去。潜意识里,只要在梦里,我就能见到麋鹿。
这时一缕晶莹淡绿的光在我的耳边荡漾着,清凉的光波直接笼罩着我的脸庞,眉心一凉,我清醒过来。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仓皇四顾,屋里陈设质朴,但墙上的字画,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釉面圆桌和雕花鼓凳,都是上乘物品,无一不精,无一不贵。一看便知是达官贵人的居住地。
“我怎么在这里?”手指抵着还有些眩晕的头,回忆之前的细节,除了记得撞了人,流鼻血晕倒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检查自己,脸还干净,除了衣衫上有些血迹外其他安好。顾不得寻根究底,我连忙翻身爬起来,那感觉就象误入宝玉厢房的刘姥姥,慌慌张张夺路而逃。
[蛰伏:第十二章 昙花初现]
当我喘着粗气跑进厨房时,小木手里拿着盆正吃饭呢,我一跨进屋,只听咣当一声,盆落到地上,小木吃惊的指着我道:“小怜,你,你受伤了?
我连连挥手比划着:“没事,流了点鼻血。”
小木连连拍胸道:“我的大小姐,每次你失踪都让我提心吊胆的,
你能不能安分点!”
我不以为然的翘了翘嘴唇,拿了自己的盆,到灶台前盛了饭,坐在桌子跟前,一边机械的往嘴里扒拉着饭粒,一边想今天的事:“我是撞到谁了?好象是个男的,又是谁将我弄到床上的呢?会不会是个大帅哥呢?不对,不对,这肖府里的人大都见过,绝对没有那种让我既流口水又向往的帅哥。那又是谁呢?”
我在那里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又是傻笑的,小木呆呆得在一边瞅了半天,实在憋不住拿了筷头照我的盆使劲敲了一下:“小怜,你是在吃饭还是在神游呢!”
“没有啊,我在吃饭啊!”我迷茫的看着小木,不明白他干嘛这么大的火气。
我低头一瞧,自己也乐了,敢情我的碗里根本就没有饭,我盛好的饭还好端端得在灶台上的,我端过来的只是个空碗。
小木摇摇头,将碗换过来道:“小怜,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呢,怎么老觉得你有心事,神不守舍的。”
我看着小木,干脆放下碗在桌子上比划道:“汩院是什么人住的地方?”
问这话的时候我很随意,只是突然想到了,也想知道今天到的是什么地方,问完我便埋下头,往嘴里塞着饭。
“汩院?你怎么知道汩院?”原本不经意的一个问题,小木尖锐的声音反而引起我的注意。
“汩院很特别吗?”我的眼神疑问着,想不到小木这次无视我的疑惑,他有些紧张的重复追问道:“小怜,你怎么知道汩院的?”
“我只是偶然间看到一个院子上写着这名字。”小木的异常让我有些不安,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比划道。
“看到?”小木大惊站起身,口吃道:“你,你,你去。。去。。去了汩院?”
对!我肯定的点了点头。这点头的动作还在进行中,我手中的筷子已被小木一把抓到桌子上,他拉着我,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我的小屋,一进屋,他砰得关上门,脸上有少见的严肃:“小怜,你去过汩院的事千万不能对人说!”
“为什么?”此刻的我是越发的疑惑了。
“禁地!”小木压低嗓音道。
“禁地?为什么是禁地?”
“你可知道汩院是什么人住的地方?”小木神秘问道。这是我一开始就想知道的。不过我还是仔细的猜测了一番:“肖府的主子除了肖云的两个姨娘,两个妹妹就是肖云和白欣了,这些人住地我都去送过饭,并不陌生。而这汩院今儿我才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院子,更别说能猜到谁居住。难道是肖云在娶妻之前就有的相好,这屋子是金屋藏娇的?”我这不着边际的瞎猜。
小木已经自顾自说着答案:“汩院是阜南公子的院子!”
又是阜南公子,那个阶级敌人!来肖府短短几天,这阜南公子的大名已经在耳朵里转了几次了。我不自觉的挖了挖耳朵笑着比划道:“这阜南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哪?”
小木此刻的表情象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他保持这种姿势瞪着眼睛将我从头看到尾,一直到眼睛酸痛才发出一声呻吟道:“小怜,你是朢(wang)陨朝的子民吗?怎么连皇都未来的主人都不知道!”
阜南公子?皇都主人。也就是说未来的天子。我傻在原地,好一会出不了气。
“小木、小木!这小子死到哪里去了,不安排晚上的饭食躲哪里偷闲去了!”门外传来肖总管气愤愤的声音。
从门缝里看到肖总管去远了,小木吐了吐舌头,小声叮嘱道:“这汩院一直都守卫森严的,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你小心了,不要对人说你去过!”小木猫着腰溜了出去。
吐出一口气,我浑浑噩噩的爬上床,躺着想心事:“幸好小木没问我怎么去的汩院,要是知道我是晕倒后直接在汩院厢房里的床上醒来,估计不吓他个当场血崩也要吓他个屁滚尿流。真是可惜了,那个美至极致的地方居然是私人领地。(在汩院匆忙逃窜的路途中我也不忘欣赏美景),可我是怎么到得汩院呢?将我带到汩院的是什么人呢?。。。。越来越多的问题在我脑中纠结成结。”
俗话说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安苑内,春意盎然。白纱无风而动,低低的喘息和曼妙的呻吟叠织在一起,两个痴缠的身影在高亢与沉闷的吼叫声后分开来,软倒在床上。白欣艳红的手指在肖云裸露的背上来回滑动,见肖云昏昏欲睡,白欣有些不悦的在他脖子上轻咬了一口,撒娇道:“夫君,和妾身说说话嘛!”
“说什么?说吧。”肖云懒懒的接口道。
“这些日子你不去龙侯府上听差?”白欣右手枕着头,支起白皙的身子,左手把玩着肖云的发根。
“不去,这几天就在府里当差!”肖云声音里夹着浓浓的睡意。
白欣一喜,以为肖云留恋床第之欢,故意这么说。她娇笑道:“这可不行,夫君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的!况且龙侯如此看重你,你更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龙侯爷吩咐,阜南公子轮住汩院,我自然要在府里保障他的安全!”肖云睡意朦胧的说着,翻了个身,已发出沉睡的鼻息声。
阜南公子?!皇都未来的主人,朢(wang)陨朝最显赫的单身贵族,东南西北四郡的侯爷都想抢夺的乘龙快婿。白欣一惊,当初只着急算计成为将军夫人,哪里知道在将军府均然会有这么多的机会接触皇都的主人,凭她的美色与计谋,不信这阜南公子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可现在已经走错了一步。
想到这里,白欣有些心烦意乱,下了床,将屏风上的红色纱衣笼在身上,半裸着酥胸在菱花镜前仔细照了照,再站起身,挺了挺前凸后翘的身子,摸了摸吹弹得破的粉脸,痴痴瞧着镜中的美人良久,自信道:“这轮住,少则半年,多则一年,这么长的时间,我就不信找不到机会。阜南公子,为了你,就算是错,我也得试一试!”
[蛰伏:第十三章 铁树开花]
安苑内波涛暗涌,小屋内的我却一夜无梦。穿越后第一次睡得这般熟,大概跟流了不少血有关系吧。医书上不是有说过吗:“血虚而体疲。”
日上三竿我幽幽醒转,肚子饿才想起昨中午没好好吃饭,连晚饭也没吃就睡了。
软绵绵的走向桌子,拿了杯子,从颈瓶中倒出水来,咕嘟咕嘟喝了一杯。放下杯子才看到桌上有三个白面馒头和一碗豆浆。心里一暖,这必定是小木所为。
狼吞虎咽的将馒头和豆浆填进肚里,我端了碗碟,往厨房走去。
远远得瞧见小木正忙活着。
“小木,谢谢你!”我走近他,放下手中的碗碟比划道。
小木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笑道:“小怜,你醒了?昨见你睡得沉,没叫你吃晚饭。”
“你怎么了?”我见他苦兮兮的样子,比划道。
小木笑了笑,举起手中的洋葱,又用手肘抹了抹眼睛。我也扑哧笑了,原来小木在切洋葱。
很多人切洋葱的时候都会流泪,这是因为洋葱里含有一种叫硫醛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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