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个这么有钱,把这么多财宝好好埋起来?”楼上几个人,包括南山皓、果果、虎头皆听左云龙说的入神,待听到价值巨大的埋藏宝藏。果果失声惊问。
“丐帮。”左云龙说。
覃小贝首先笑了,其他几个人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要说是前朝大内、倭寇海盗,甚至是莲教或某个巨贾大富,战乱时于某处埋金藏银,大家都能接受和好理解。可是,以叫化子为成员丐物藏宝,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
“的确是丐帮。”看到众人的表情,左云龙也自嘲地笑笑:“叫化子家里就不能有宝贝了。我给你们透露一点,仅丐帮山寨生产的玻璃、硫璃和陶瓷制品,上月销售就获金三万两,这还没有到达饱和的生产期。”
王子默、南山皓等四人听了大为讶异,想不到丐帮还有来钱如此迅猛的生产基地。覃小贝却丝毫不感到奇 怪{炫;书;网,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有公孙三兄弟的超前发明和设计,生产出来的东西想不赚钱都难。
“俗话说,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丐帮虽穷,若每人每天攒上一文,以十万弟子论,一年也能攒下三万两白银。何况百年。”左云龙板着手指给众人算了一笔帐,结果还真让大家意想不到。左云龙又接着说:“当然,这只是帐面算法。不过,马有夜草,人有横财,在前朝倾覆之际,丐帮也着实收了点浮财。话说丐帮当时第二十三代帮主,当年得到这一大笔财富,颇为踌躇,但并没有穷人乍富,暴食暴饮,吃光喝光,而是做出一个着眼长远的决定:将这大笔乱世财富深埋起来,待日后丐帮遇到急事或更可用时,再取出使用。于是在只有几个核心长老知晓情况下,将财宝埋于一个秘密地点,并将藏宝地点绘成地图,分开暗藏于两个荷包之中。”
覃小贝几人都吁了一声,想不到外相穷困邋遢的丐帮里面,竟还有如此目光长远沉着之人。只是若财宝一直沉埋于地下,对一代代丐帮弟子有什么意义呢,至少果果、虎头不住摇头,心里大叹可惜。
“此后本朝建立,天下太平,四海清宁,那笔财富一直静埋地下,后任几位帮主也未动它主意。”左云龙说到这里,神情语气庄重起来,“直到二十几年前。我的父亲左啸天继任第二十七代帮主,对丐帮的发展和未来做了很深的考虑和规划,在地下埋了近百年的财富才有了动静。”
“是不是把财宝取了出来?”覃小贝问。
左云龙摇摇头,说:“不但没有取出来,反而将新的财富加了进去。我父亲任帮主之后,丐帮净衣势力发展很快,越水、楚山、飞龙等净衣几堂,除去自家用度,每年都有一些积攒,其中大部分都上缴了总舵,我父亲将这些钱财集中起来,数年之后将这些新积不菲的财富一并汇积于老宝藏中。只是原先隐密的藏宝之地日显繁华,开藏不便,我父亲又请高人寻了一个风水宝地,打造了一个世外桃园,并在其中再秘密设了一个更为秘密的藏宝之处,全部建好之后,于某冬静夜将所有财富转移到了新的地点。两个百年荷包也由此换了一个新的内胆。”
“山寨,这个风水宝地、世外桃园一定是山寨!”覃小贝失声叫出来,寻地和设计建造山寨的就是公兄三兄弟的父亲公孙本。
左云龙望着覃小贝笑了,对她的猜测予以默认,不过反问她:“那么猜一猜,这个藏宝地可能会在哪个地方呢?”
覃小贝快速将山寨的地形地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桃花林、寨堂、农庄、林地、山洞……哪个地方都有可能。但藏宝处只有一个,最最有可能的就是“圣潭!”
最有可能的地方只能是这个和山洞一起划为山寨禁地的巨大深水潭,否则为什么既要禁,又称圣呢。覃小贝眼睛里闪着亮光,抬起头期待地望着左云龙。
左云龙拍掌,叹道:“你真厉害!幸亏你不是丐帮的敌人,否则丐帮的那点家产也要被你偷光了。”
覃小贝得意地笑了。其实没有左云龙从头至尾的介绍,和一路的提示,她哪里会想到清澈深幽的圣潭里会埋藏一笑巨大的宝藏。
“财富就在圣潭的下面。需人潜到潭底,在下面推开山洞那面峭壁上的青苔石板,沿台阶上升进入山洞下的另一个地洞。才能看到那笔财宝。”左云龙说。
“其实没有荷包地图,你也知道藏宝之地的。”覃小贝想着说。
“作为山寨寨主,我当然知晓。不过整个山寨中,知道些事的,只有我、木长老和巴犬三人而已。”
“可惜,你父亲壮年早逝,否则丐帮绝不会是现在的样子。”覃小贝想象着当年左啸天果决超迈的神姿、大刀阔斧的举措,深深叹惜。
左云龙一时黯然神伤。对丐帮的发展,他的父亲左啸天深思熟虑,慧眼前瞻,构思了全套一系列的措施手段,意欲把丐帮改造成以污衣为群众基础,以净衣为经济基础,有人有财有基干力量的天下第一大帮和强帮!可惜,可惜……左云龙不禁眼湿神伤,自己还能够完成父亲未完成的心愿吗?自己又有父亲那样的雄才大略吗?环视当下处境,尤其让人叹伤。
王子默见此情景,故作轻松开口问道:“大哥啊,你把藏宝地讲得这般清楚,就不怕屋里几个人,快马加鞭赶过去把钱偷了?”
想不到左云龙听了更加神伤,缓缓道:“既然讲了,就不怕人偷了。你们就是现在去偷也晚上,所有的积累,百年丐帮数代财富的积累,全部取出拿光了,一个元宝一枚铜币都没有剩。”
王子默、覃小贝齐声惊问:“取走了?全部??”
左云龙沉重地点头。
如同一棵老树,几百年积累的枝枝叶叶,一个上午就能被斧剧放倒,建家艰难败家易啊。动用百年财富,金长老代理帮主时就正式提出,并暗中做了准备,此次由金长老、火长老、水长老大力推举上来的夏侯罴,正式继任二十九代帮主的当天,便批准了金长老等人的提议,快马催促早已在南京等侯的人手立即取出钱财,严加护卫日夜搬运北上。金长老和夏侯罴这样迫不及待地行动。除去对财宝本身的考虑,还有一个让他们焦虑的现实原因,就是担心左云龙的异动。如果左云龙将财富取出己用,便立刻富可敌国,倘若再有野心,联合江南的越山堂、楚山堂等净衣势力,立即颠覆丐帮也是十分可能之事。
所以必须要将左云龙调虎离山,必须要将财宝转移到总舵能够控制的安全之地,丐帮才能保持完整,帮主才能确保权威。
被污言泼身,滞留开封的左云龙唯有叹息,宽慰自己,取吧取吧,财富如果一直不使用,又与地下的泥土何异?只要用在丐帮身上,总是好的。
“是的,全部取走了。”左云龙回答王子默和覃小贝,“一半转移到了另个秘密之地,一半运往开封总舵。不过,刚刚听到巴犬说,这运来的一半,半路被人劫走了。”
山寨卷 26 尔虞我诈
26 尔虞我诈
“劫走了?”屋里的人都失声惊叫。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丐帮岂不重兵押送,严格保密,慎重又慎重。老实说,除了皇帝官家,覃小贝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和势力,能从丐帮手里把这笔百年财富的一半抢走。
“巴犬得到的消息,江湖上最新传闻就是这样。”左云龙把手一摊,看不准他自己对这个消息相信几分。
“那你还不赶紧去查,把财宝追回来?”覃小贝也有点不相信,似开玩笑地说。
一旁站着的巴犬插了句话:“派大哥去查,他们不查大哥就算好了。”
左云龙虽然没有细说丐帮内容的争斗,但从他现在的职位处境,和杜虎、巴犬的气色话语中,覃小贝大致能猜出他很不顺意,可能颇受猜忌打击。虽然覃小贝坚决拒绝做他的压寨夫人,但对左云龙的感情一直保持着亲近、理解、善意和欣赏。曾经在某个夜晚,覃小贝胡思乱想,如果当初她见到的第一个男人不是王子默而是左云龙的话,自己是不是也会把他当做男一号?那样的话,自己会不会比爱他比现在爱王子默更多一点?
这个念头把覃小贝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它抛进海底深沟。再压上一座大山。感情的事怎么能做这样猜想,而过去的事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如果。不要想了,就是他了,王子默对自己真的情深意重,而左云龙也把自己重新定位为亲情小妹,自己还胡思乱想做什么。现在在天一茶楼,不知怎么这个念头又从海底深沟幽灵一样飘了上来,覃小贝面皮有些发热,对自己解释说,她就是看到大哥左云龙受到压抑跟着不舒服,上月南京城里左云龙帮了王府大忙,现在自己也应该尽力帮他一下了。
王子默倒先替自己说了出来:“大哥有什么不痛快就直说出来,我们虽然见识历练不如大哥,但或许也能帮上微薄之力。”
这时,在楼了憋了半天的杜虎咚咚地又走了上来,听了王子默的话,呵呵冷笑了两声,道:“你千万别说这话,否则便又将今日新加到大哥头上的罪名落实了。”
王子默和覃小贝都不解。
事实上,左云龙下午过来拜会覃小贝一行,也是冒着若干的风险。朱仙镇大会后,帮主夏侯罴留请左云龙在开封游玩两天,左云龙恭敬不如从命,欣然接受。他怎么能不接受,埋藏山寨的财宝正在进行转移,而派去执行任务的却不是他这个对山寨最熟悉的人,已经清楚地说明了问题。他岂能现在离开总舵的眼皮。
于是左云龙带着杜虎、巴犬和几个山寨兄弟,在开封城内大吃大喝,看戏听曲,逛逛大街,遛遛鸟市,花钱如流水玩得开心快活,倒把其他几堂弟子看得眼热,直把归云堂叫做纨绔堂,颇有愤愤不平之语。不过如此,反而让夏侯帮主放下心来,将几日派出暗中跟踪的弟子撤了回来,只要左云龙回每晚客舍休息就行。
但就在今天下午,旋风堂的一个叫汪痦子的六袋弟子上总舵告了一状,说左云龙交接权贵,勾结官府,害得旋风堂诸多弟子被官府抓去。夏侯新帮主就是原旋风堂堂主,对手下六袋、七袋弟子的性情为人心里一清二楚,细问之下,汪痦子果然遮遮掩掩说得驴唇不对马嘴,唯一一条能与左云龙挂上沟的,就是吃饭的客人打听了一句左云龙的名字。而那伙客人到底是什么背景,多大势力,汪痦子一概不知,夏侯罴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汪痦子投机请赏不成,闹了个灰头灰脑闷头而出,刚好在门口碰上杜铁丁,心知这小子来总舵绝无好意,肯定给自己上眼药来了,赶紧把他截住,拉着他亲亲热热就往酒店走,为了堵住这小子的烂嘴,今晚只能破费点了。
搁在前两日,汪痦子的小报告还有点利用价值,起码可以拿出来敲打敲打左云龙,让这小子识相老实一点。但昨天傍晚得到的密报正让夏侯罴心烦意乱,从南京山寨起出的一半财宝在安徽境内被人劫了!
起初夏侯罴也是绝不相信,直到后续消息接二连三报来,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不可思议的残酷事实。财富运行的时间、时间,事先只有他和金长老、水长老、火长老四个人知道,绝对泄露可能啊?可能神秘抢劫的对象却是准备充足,有备而伏,一击即中,得而即走,如鬼魅般出现,又如鬼魅般消失。这可是自己上任十天不到啊!如若此事处理不当,财宝追讨不回,自己很有可能会被长老们当作替罪羊给抛出去。现在自己在帮内,除了战斗力提都提不起来的旋风堂,根本再没有其它的根基。现在已经顾不上再痛压左云龙了。追回丢失财宝是重中之重。所以,他一脚将不着四六的汪痦子踹走。
他又想到了左云龙,对,就让左云龙去办这件事,他对山寨最熟悉,对这笔财宝最有感情,而且的确也有些能力——就让他去追查,查到追回了,是自己用人得当、举措得力;找不到追不回,哼哼,那就显然是左云龙居心叵测,勾结外部势力,理应外合劫去财宝,只能借他的人头平惜帮内众忿了。
“来人啊,左云龙现在哪里?”
“好象正逛街呢。”
“马上打探清楚。”这段时间,夏侯罴趁机又叫来几个心腹,要他们秘密调查近几日火长老、水长老的行踪。在五大长老中,夏侯罴唯一能信任的就是金长老,金长老是他父亲的舅舅,也是多年来一直照顾着力提拨他的亲人。而对其他的长老,他不能不加防备,尤其是从净衣派突然倒戈过来的水长老,虽然他近期出力最大。表现最为温顺,但夏侯罴心里还是觉得有某些地方悬空可疑,多加点小心总是没错的。
又过了一会儿,打探弟子回来报告:“左云龙和他的手下,正在天一茶楼,好象在等什么人来喝茶。”
“再探再报。”夏侯罴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就是汪痦子从门里滚出来撞见杜铁丁的时候,一名总舵弟子悄悄溜了出来,秘密联系到了巴犬,将汪痦子小报告说了,随后迅速回去了。巴犬把事情汇报给左云龙,左云龙从对客人的描述上猜到了几分。马上派出打听的手下回来,证实了从汴梁春出来的客人就是覃小贝和王子默等人。
巴犬建议,在现在敏感时刻,就佯装不知,不见他们也罢。
左云龙想了想说:“大丈夫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他们因打听我而惹出事端,在我们丐帮总舵的地盘上,我又能学缩头乌龟。见,朋友一定要见!其它的就任由他们去吧。”左云龙随即叫来杜虎,让他马上去大相国寺,迎接覃小贝、王子默一行。
所以杜虎说,大哥这顿茶,与你们喝得也很不容易。
覃小贝听了说:“大哥,若新上帮主脾气古怪,你在丐帮呆着憋气,就干脆出来好了。以大哥的才能,做官我保你做将军,经商我保你过万贯,功名财利如翻掌拾芥耳,何必居人檐下受什么窝囊鸟气。”
这些话,只有险些成了押寨夫人后来成了大哥小妹的覃小贝能说,杜虎早就等着呢,马上跟着叫道:“是啊,大哥,凭你一句话,咱山寨的兄弟呼啦啦全跟你走!不如拉出去再建一个山寨!”
“住嘴!这些混话你也敢说。”左云龙对杜虎喝道。
杜虎不管不理,这些日接二连三的闷气要把他憋坏,索性把话讲个痛快:“本来就是,我们在山寨栽树,他们过去摘桃,山寨财富起个干净,反把我们发配到鸟不拉屎的雍州,这他**不是在玩我们吗?开会时十个人盯我们一个,刀剑都半出鞘,操。把我们当什么人了,还有没有把我们自家兄弟?大哥你要胆子大些,雄心大些,索性就扯出新丐帮的旗子,至少江南三堂铁定跟你,凭我们的财力势力,到时谁是丐帮的正宗还真是难说。”
“放肆!来人,将这厮拖下去掌嘴!”
楼上冲上来两名弟子,巴犬使个眼色,两人过去将杜虎位住,使力往楼下拖,杜虎一边连连倒退一边还大声叫:“大哥,你要快些拿主意,老在这里呆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左云龙面色深沉,巴犬肃立无声。
覃小贝开言:“大哥,杜虎说得有道理,只要你扯出旗子你做老大,我和王府绝对支持你!”
左云龙说:“荒唐。要王府支持,我还算是丐帮的人么。杜虎粗人糊涂,小妹你也不晓事,说出这种话来。”
覃小贝语气焦虑,急切地说:“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左云龙抬头好好看了覃小贝,哈哈笑了:“放心,没有人能伤害我,我自会留心。”
王子默站起来说:“大哥,小贝她……”
左云龙摆了摆手,道:“此事不要再提了,我左云龙生是丐帮的人,死是丐帮的鬼,绝不会对丐帮另有二心。”
话说至此,覃小贝、王子默只得无言。
这时有一阵楼梯响,一名弟子上来报道:“堂主,夏侯帮主请你立即回总舵,与你有要事相商。”
山寨卷 27 委以重任
27 委以重任
左云龙站起苦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