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爷冷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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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爷冷王妃-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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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司月站在云出身后,当然听见了这一番话,闻言,并不吃惊,手拉着云出,便往一旁的一间正在上门板的饭店走去。
  云出虽然一直知道蛮族与王朝的敌对关系,可蛮族主要集中在江北、湘西这片地方,并不怎么骚扰江南,更别说粤州那种海边了,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双方不可调和的矛盾。
  再加上,御珏啊,草植啊,还有老师,看上去都是极好之人,虽然语言习惯比王朝的人更直白一些,却相当无害。
  “他们只是进城来找东西而已,用得着这样喊打喊杀吗?开门不就是做生意吗……”她本想多看一会,无奈被南司月牵着,有点身不由己,何况,人都往旁边涌,她如果还想站在街道中间,就显得太突兀了吧。
  
  “蛮族人极少有金钱概念,通常都不会付钱,除此之外,他们的爱恨很分明,一言不合,便会刀兵相向,与之打交道非常危险。”等站进饭厅后,南司月淡淡地向她解释道。
  云出怔住半天才嗫嚅道,“可是老师和草植他们……”
  “你口中的老师,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蛮族人,而是从小被送到王朝学习的智者。”南司月依旧握着她,神色淡然,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至于草植,我看他的身份也不简单。如果不是族内地位极高之人,也不会专程派使者送他到智者这里来学习。他们并不能代表什么。”
  “哦。”云出受教地点了点头,脑子里却像点了一个烟花,精彩万分。
  草植的地位极高?
  那个别扭的小屁孩,嘴巴刻薄,脾气又坏……说起来,和曾经的小树倒有那么一点点像……难道坏脾气刁嘴巴的小孩,地位本都是很高的?
  想到夜泉现在已经恩给你与夜嘉分庭抗礼,也成为了一呼百应的大人物,云出顿时心有戚戚。
 
  正走神呢,已经空无一人的夜时尚,再次热闹起来。
  只是,这一次却不是讨价还价欢声笑语了,而是刀兵相击、嘶喊惨叫声,云出巴巴地凑到前面,眼睛贴在门缝上使劲地往外瞧,只见一群穿着与御珏较为相似,但那兽皮远没有御珏精致高贵的蛮族人,手拿着粗糙的短刀,此时,已被王朝的官兵围到了中间。
  他们的五官赌长得比较深刻,全为男性,有老有少,年轻的人大多很壮实,浓眉深目,目光坚定而无畏,即便他们现在被人数比他们多了好几倍的王朝士兵围成了一个铁桶,他们的脸上也不见丝毫畏惧慌乱。
  “你们已经逃不掉了。”一个看着像偏将模样的官员从士兵中间排众而出,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持着长剑,见人上兀自滴着猩红的血,“束手就擒,本官还会考虑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
  “死也有体面和不体面的吗?”其中一个蛮族青年轻笑一声,好玩地反问道,“个你们真是没办法交谈,我们只知道,在死之前丢下武器,才是最不体面的事情,要打便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云出在庞斌听着,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继续忧心忡忡地看着面前的‘官贼大戏’。
  
  不过,那个蛮族青年说的话,还深得她心。
  丢下武器,束手就擒,只为一个体面的死?哪里有这么滑稽的劝降说辞啊!
  南司月也听到了外面的交谈,待听见云出的笑声后,他忍不住一哂,心中很自然地升起一缕不好的预感。
  此时就他们两人紧贴着大门而立,其他人因为惧怕这种会殃及池鱼的打斗,早已经躲得远远的,此时在他们身后围城半圆,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俩。
  只可惜,这两个人,一个厚脸皮如云出,一个清高傲世如南司月,所以,他们并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感觉。
  果然,那王朝官员被激怒后,懒得再多说,直接命令士兵不用顾忌、全力攻击时,云出忍不住骂了一句,“以多欺少,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南司月干咳两声、手搭在云出的肩上示意了一下。
  他不想干涉云出说什么,可却是想提醒云出:说话好歹也要注意场合吧!
  果不其然,店里的其他人,这次不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俩,而是同仇敌忾,用对待王国敌人的态度,怒视着云出。
  在王朝人心中,蛮族人便同公害一样,是凶猛的妖物!
  试问,就算出动一支军队去打几只老虎,去灭几条妖蛇,那能叫做以多欺少吗?那叫为民除害!
  “老板,面前这两个人,一来不是曲阜本地人。男的呢,这等长相,分明就是妖孽。至于女的呢,贼眉鼠眼,可见也不是好东西!”人群中,一个口舌麻利的小伙子愤愤道,“我听说蛮族这几年也学阴险了,让他们族中的巫师装扮成夜氏王朝的人,混到我们中间,趁着我们睡着的时候,吃了我们的肉,喝了我们的血!我看,他们根本就是蛮族的奸细!”
  云出到不担心自己被当成奸细,而是耿耿于怀他的第三句话。
  谁,谁贼眉鼠眼了?
  她暴汗。
  119第三卷 烟雨江南 (二十八)骚乱(3)
  “抱歉抱歉,我就是有感而发,有感而发,绝对没有特别站在哪一边的意思,咳咳。”云出被别人这样骂了,本来还想争辩几句‘人家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至少也是清秀佳人嘛’之类的废话,一扭头,看见众人都是一副怒火熊熊,恨不得吃掉他们的模样,立刻心虚,赶紧摆摆手,讪笑道。
  只是,此时的解释,已经太无力太无力。
  试问,一个正常的夜氏王朝中人,会对蛮族人有同情心,对他们‘有感而发’吗?
  云出确实属于非正常人群,她忙着生存尚且没精力,哪有时间管什么民族仇恨国家大事啊——除非是跟她的工作有关系!
  “算了。”见大家的敌意越来越浓,云出还想费唇舌来解释,南司月已经拉起她的手,淡淡的丢下两个字,然后拉开大门,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啊,不躲了?”云出一怔,下一刻,一已经被他拉得打了个踉跄,出了那门。
  而他们脚跟刚出门槛,身后就是‘啪啦’一声巨响的关门声。
  “既已不受欢迎,何必强留。”南司月依旧牵着云出,声音平淡似风,“更何况,我不喜欢你向别人道歉。”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又何须道歉?
  对于王朝和蛮族人的关系,南司月的理解当然比云出深刻许多,可云出的话也并没有错,此时的王朝士兵确实在以多欺少。
  只是蛮族人一向强悍,不以多欺少,又焉有赢面?
  “不过,生死之争时,本来就谈不上公平。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他又伸手去揉她的头顶,轻声说道。

  “自然知道。”云出说话时,头刚好仰起,南司月的手边抚到了她的额头上,他的力道下意识地轻了轻,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与绒毛。
  自然而亲昵。
  云出又怔了怔,然后,将头一低,闷声道,“我们现在已经被赶出来了,还是赶紧找个小巷子躲一躲吧!”
  面前的闲事,不是她能管的,千年来,两个民族的纷争,又焉是她一个小丫头能管得了的?
  南司月也不愿多事,听说她不管,自然更好。
  可就算他们不想管,这样冷不丁地走到剑拔弩张的大街上,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果然,那个王朝官员转身,朝他们斥了一句,“你们是谁!官府办事,闲杂人等,赶紧走开!”
  
  说着,便派身后的两个士兵上前将他们揪走。
  哪知他们刚走了两步,只见南司月缓缓转身,手中拿着一枚青翠的玉色令牌,淡淡道,“只是路过而已,大人只当没看见我们,还请继续办案吧。”
  “原来是南王府的人,失敬!失敬!”那官员深色已肃,立刻拱手行了一礼。
  当然,他们并不是对所有南王府的人都这么客气,而是拥有这枚玉色令牌的人,一定是南王府的重要人士。
  “两虎相争,皆有损伤,如果他们这次没有伤害到曲阜的百姓,就算了吧。”南司月也不管他的行礼,牵着云出一面走,一面慢条斯理地丢下一句话。
  那官员闻言愣了愣,犹豫了几次,终于挥挥手,让那些士兵让开一个缺口,放他们走。
  那些满族人本打算殊死相搏,此时突现转机,哪有不走的道理。
 
  毕竟,他们虽然不畏死,但也不至于找死。
  面面相觑了片刻,年轻的扶着年老的,健全的抬着受伤的,立刻撤出了士兵们的包围圈,匆忙地朝城门外飞奔而去。
  另一边,云出抬起头,看着身边的南司月,目光盈盈,也不知道是感激还是赞叹,“那个……那个……”
  “虽然有点滥用职权,可如果你真的同情他们,放他们一次也无妨。”南司月被她的目光骚扰太久,索性为她点破,“你别忘了,我也是有前提的。”
  前提是,他们这一次果然没有作奸犯科。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你……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云出呵呵地笑了笑,不去深究这个问题。
  其实方才,她虽对那群蛮族人有同情之心,可也没表现得太明显,南司月若是不管不问,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可他管了,就更合她的意了——那种隐秘的希望,他似乎体察得比她自己还清楚。
  只是,蛔虫?

  南宫月的嘴角扯了扯。
  这个词,横听竖听,都不像是褒奖。
  而且……傻丫头,这世上哪里有谁是谁肚子里的蛔虫,只不过,看他在对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而已。
  若是他全副心思都在你那里,便会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可惜你不懂。
  逛夜市的兴致,被这么一闹,当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更何况,他们明天还有很漫长的旅程,要早点休息,保证充足的睡眠才好。
  曲阜的驿站位置有点偏,在城后一跳人烟极少的驿道边,南司月与云出正要打道回府,远远地离了众人,几乎快走到驿馆时,驿道旁边的黑树林里突然斜刺出一个人影。
  南司月警觉,很自然地将云出护在身后,冷冷地面向来人。
  那人一走近,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
  被南司月扒拉到后面的云出探出头一瞧:咦,不是刚才说话惹她笑的那个蛮族青年吗?
  见是他,她心中也没了多少敌意,从后面绕了出来,好奇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这位公子的一句话,救了我们好几条人命,我们并不是知恩不报之人,公子需要什么回报,只要我们力所能及,都能为公子办到。”这个人说话文绉绉的,看来,是那群蛮族人的小头目了。
  “我并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什么。因为救你们,并不是出于我的本心。”南司月淡淡道,“你们走吧。”
  那青年闻言,也不废话,又很诚恳地鞠了一躬,折身往旁边的黑树林走去。

  云出眨眨眼,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句,“哎,你们为什么要进城啊?那里现在很危险的。”
  那老板明明说,他们前几日才有过冲突,死伤好多,官府又加了几成重兵防戍,他们干嘛还要巴巴地跑进去被围剿?
  “我们这次进城是为了救一个族中兄弟。”青年听见云出问,转身,很认真的回答她,“他因为喜欢上一个夜氏王朝的女孩儿,偷溜进去,与那女孩儿幽会,被女孩儿家里人抓住了,要将两人打死。我们听到消息,想进去抢了他们回来。”
  “那,人抢回来没有?”云出忙问。
  在刚才听他们被围到大街上时,没看到什么女孩儿啊。
  “没有,去吃了一步,他俩被女孩儿的父亲打死了,我们本想把尸体抢回来,结果就被官兵发现了。”青年说话时一直面无表情,可在此时,倒有点悲愤之感,“你们夜氏王朝的人真野蛮。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们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要打死。”
 
  他摇了摇头,表示了自己的不理解,然后,便要转身离去。
  云出哑然:双方都说对方野蛮,那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野蛮啊?
  “哎哎,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眼见着青年便要隐入黑树立里了,云出又想起一件大事,赶紧高声叫住他。
  “姑娘还想知道什么?”青年也算耐心,再次驻足转身,恭敬地问。
  “你知道神族遗址在哪里吗?”云出哽了哽,索性很直白地问出口。
  他们并不知道神族遗址的具体地方,只晓得大概方位而已,可是丛林纵深幽密,连这方位,也不过是刘红裳从古书里考证出来的,万一错了呢?
  既然这个青年并无恶意,也是诚心诚意地想报恩,不如先问问他。

  “你们想去神庙?”青年闻言,却似吃了一惊,“你么去神庙干什么?!”语气里已经多了几分警惕。
  云出怔了怔,连南司月也多用了几分心。
  可见,真的有神族遗址之说,不仅如此,它现在还成为了蛮族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神庙——听名字也知道是圣地了。
  “我们并没有恶意的。”云出摆手,忽闪着大眼睛,用嘴纯洁最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我们只是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去那里,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样才能去……厄,神庙?”
  120第三卷 烟雨江南 (二十九)醋意(1)
  青年沉默了很久,才慎重地回答他们,“此事太过重大,我不能做主,必须请示族中的长老,两位可否留下地址,一有消息,我便亲自来告诉两位。”
  他的回答也堪称诚恳。
  “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南司月终于开口。
  “最迟不过明日晚上,长老刚好巡视至这里,可以不用往返奔波。”青年恭声说。
  “好,明日傍晚,我们再于此处等你们的回音。”南司月淡然道。
  青年点点头,终于走来。
  黑林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声,很快归于沉寂。
  “真好,至少可以确信那个地方是存在的!”等青年走后,云出立马雀跃起来,一脸的喜形于色,“如果他们肯带我们去,我们可以省掉很多事情呢!”
  “他们不会带我们去的。”南司月的话如一头凉水当头浇下,“两族之间的仇恨早经过千年的累积,早已不可逾越,如果只是一个寻常的地方,尚有可能,可刚才看他如此慎重的模样,只怕神庙非同小可,所以,根本就没有一丝机会。”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等他的答复?”明明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答案,又何必约了明晚再见呢?
  “纵然他们不肯带我们去,我们也需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蛛丝马迹,难得与蛮族人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我只想多找点线索而已。”南司月很耐心地解释了自己的动机,然后摸了摸她的头,“不说了,走吧。明天可以在曲阜多呆一天,你刚才没有逛尽兴,明天还可以断续。”
  “好啊。”云出点头。
  大概是习惯了他揉捏自己头发的动作,她也不闪不避,依旧笑得很傻。
  南司月走着走着,突然将手伸到她的面前,掌心向上,脚步未慢,“这个,给你。”
  云出停住脚步,诧异地接了过来,“是什么啊?”再一细看,却是刚才有点爱不释手的金币。
  骚乱起来,商贩走时,她对这枚古币确实有点念念不舍,可——可它是什么时候跑到南司月手中去的?!
  太神奇了!
  云出抬起头,看着南司月渐渐走远的背影,口张得老大。
  “发什么呆,走啊。”前面的人好像身后长眼睛一样,疏疏淡淡的声音顺着夜风慢慢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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