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爷冷王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迷糊王爷冷王妃- 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坏……那么坏……”
  她不过,不过是想好好的过此一生而已。
  照顾好孩子们,照顾好自己,偶尔做一些让自己大快人心的事情,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计较地过此一生。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变得不同了呢?
  小渔村的屠杀,唐三的离开,他们那么千辛万苦,那么孤注一掷,却终究,不过是他们眼中可有可无的笑柄。
  一句话生,一句话死,一句话前功尽弃,一句话给之希望,一句话食言弃义。
  大概,是真的醉了……
  所以,不能再一笑置之,不能再屡败屡战。
  那晚的变故后,她一直没有哭,因为有那么多人看着她,即便是思念,也只能在午夜梦回。看着空荡荡的,或者蒙着蛛丝网的屋梁,默默地忍住。
  因为,如果心痛了,就再也没有继续前进的勇气。
  那人蓝发白衣,决然转身的样子,终于化成那枚竹签,带着往昔的音容笑貌,温暖着寂冷的无望。
  可连这些,也要被他们,无所谓地剥夺,不在意地戏谑。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坏呢!
  南宫羽有点措手不及,他默然了一会,随即掏出那个蓝色布袋,放在云出前面的地上,“算了,那顿本是我请王妃的,王妃这么卖力地陪着我喝酒……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对我说的话。”
  说完,南宫羽有点讪讪,他起身,抱歉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文士服在夜风里蹁跹不定。
  “南王殿下,先行一步,明日羽再于南院恭候。”
  他走的利落洒脱,只是长街寂寂,暮色愈沉,他渐渐融进暮野的背影,显得如此寂寥落拓。
  云出仍然在哭,她慢慢地伸出手,将布袋捏在手里,握紧。
  其实心里很清醒,也明知道很丢脸,她想让自己止住,大概是真的醉了,只有醉了,才会做出这么丢脸、这么自曝弱点的事情。
  可是止不住,身体已经不由她控制,那泪水仿佛不是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连绵不绝,哽咽得几乎要不能呼吸。
  阿堵在旁边看得担心不已,南司月也微微侧过身,静静地站在原地。
  谁也没有开口。
  然后,她重重地抽了几声,全身使不上劲,膝盖一软,突然往后面倒去。
  阿堵惊呼一声,正想上前接住她,不过,另一个人的速度似乎更快。
  紫纱扬起,又安安稳稳地落下。
  南司月疾电一样闪到云出的身后,单膝扣地,伸出手臂,准确而安全地接住了她。
  然后,他将她打横抱起,站起来,不去管目瞪口呆的阿堵,淡淡道,“回去吧。”
  云出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脸上兀自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手垂了下来,握成一个拳,手指几乎扣进蓝色布包里,那么紧……
  10第一卷 云破月出 (一百二十一)酒醉(3)
  云出这一醉,也算是惊天动地,丢人现眼了。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发现自己好生生地躺在床上,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被子。
  在环顾一下周围,这个房间的摆设和装修貌似有点眼熟,略略想了一下,云出马上想起自己醉酒的事情,而这间屋子,正是昨天与南司月‘共处一屋’的地儿。
  ——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她悚然一惊,赶紧掀开被子跳下床,手一抬,便看到了自己牢牢拽着的小布包。
  眼神顿时暗了下去,云出将布包打开,将里面的玉佩和竹签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贴身的内衫里。
  南宫羽的事情,是她太轻敌了。

  其实,也怨不得她,云出之前虽然骗吃骗喝所向无敌,但那些都是乡下的土财主,都是一些处世不深的普通人。
  可南宫羽是谁?
  他是四殿之二,四殿在王朝里的地位,便像是勾魂使者一样的存在。
  她这点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不过,他趴在桌上,念得那个‘小玉’……还是真有点意思的。
  云出慢慢地想了一会,随便将稻草一样的头发扒拉了一下,挽成一个歪歪的发髻,然后趿拉着鞋子,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
  在转过屏风时,她突然看到小厅的八仙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烛台。
  烛台上,那只粗粗的蜡烛,已经燃得只剩下滩蜡油了。
  许是燃了一夜。
  想起漫漫长夜,原是有烛光陪着自己一道度过,云出心底儿一暖,连宿醉后的头疼症状,也莫名地好了许多。

  窗外的天色已经透亮,转眼又是一天。
  云出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憋着一股劲儿,然后扬起笑容,猛地拉开房门,对着那个站在外面的人,大声地打了声招呼,“南王早!”
  她昨天太丢脸了,所以今天一定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才好。
  不然,她该如何下台呢?
  南司月轻轻地侧了侧身,却并没有转向她。
  他反正看不见她。
  “那个,昨天……厄,下雪了?!”云出好容易挤出几个字,突然又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忘词了。
  不知何时,今冬的第一场雪,已经悄然降临。
  屋外,琼树雪光,摇曳生辉,厚厚的积雪,将道路、屋檐、树枝、都铺得洁白洁白。
  南司月就这样站在雪地里,裹着一件白色的狐裘大氅,狐狸绒的毛领扫着他的下巴轮廓,光影疏漏,除了黑色的发丝和碧色的眼眸,其它都是白的,与这片海未被沾染的雪色连在一起,唇色亦很淡,冰晶一样,让人想尝一尝,它的味道是不是也如冰晶一样单薄遥远?
  “好漂亮……”云出仰起头,贪婪地看着头顶兀自纷落的散雪,从屋檐下,踏进这片寂寥的雪地。

  她的脚陷了进去,咯吱一声,雪夜陷了下去,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
  云出格格地笑了起来。
  下雪了,真好。
  那么白净漂亮的雪,好像能把之前的所有不好,全部抹干净一般。
  “昨天买的东西,都放在桌上。”听到她的笑声,南司月淡淡开口,“里面有一件貂裘披风。”
  云出怔了怔,随即又笑。
  “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南司月事在关心她呢,她不是傻子,当然有感觉。
  那种关心,疏远而善意。善意这个词,突然与他挂上关系,让云出都有点不习惯了。
  无论如何——
  这突来的雪天,真的很好很好。
  这遮掩了她所有的尴尬和懦弱。

  重新冲进屋里,云出果然在桌子旁边的贵妃榻上找到了昨天的战利品。
  她略略算了算,总价值高达五万啊。
  五万!如果能折算成现钱,她也算发了一个小小的财、
  所谓财不离身,财不露白,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在这里住多久,为保险起见,云出决定将所有能穿的,能戴的,统统折腾到身上去。
  好在她挑选物品时,就存了一个心思,那些东西大多轻巧保值:譬如南司月口中的银色貂皮披风,还有几串玛瑙项链,绿松戒指,嵌着夜明珠的金钗……不过,这些东西里,最最贵重的,就是那对绿宝石的耳环。
  足足两万两呢!
  耳环小而轻便,也是最容易携带的东西。

  只可惜,她千算万算,却算掉了一样东西——她没有耳洞。
  因为工作时,她要时常换装,若扮作男子,如果被人发现耳洞,免不了要穿帮。
  这么小的东西,该怎么保管才好呢?
  云出正踌躇呢,一扭头,看见仍然静立在雪地里的南司月,觉得让人家等太久也不好,赶紧把它往随身的小蓝布包里一塞,然后揣进袖里,又小跑了出来。
  貂皮果然是貂皮啊,刚才站在外面时还觉得凉飕飕的,此时身体暖烘烘的,简直可以用温暖如春来形容。
  “那个,昨天,真是对不住啊。”她停到南司月面前,决定用自嘲的语气赶紧将此是一带而过。
  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还得劳烦阿堵先生把我背回来……诶,阿堵先生呢,我要谢谢他才行。”云出挠挠头,左顾右盼,找那个总是抱着剑、尽职尽责地站在南司月旁边的男人。
  南司月没有解释,只是回答道:“他出去办事了。”
  声音很平和,仍然有那么点疏远,但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云出‘哦’了一声,为表自己确实知恩图报,又很认真地加了一句,“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谢他!”

  然后,这个话题扯完,云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一直是个絮叨的人,一直有停不了的话,可是这个时候,看着远处白茫茫的宫墙远道,看着身边这个不知道是陌生还是熟悉的南王,她有点【炫】恍【书】然【网】。
  宿醉的后遗症,让她安静。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站着,南司月本就是那种站很久很久也不知道累、更不会觉得无聊的人。即便不交谈,他也不会觉得腻烦。
  因为——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
  只是,这种静默并没有维持多久,云出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昨天喝完酒,又急跑,刚才冲到外面时吹了风,有点点小伤风。
  南司月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怎么了?”他问。
  “没事,没事。”云出赶紧无所谓地摇摇手,然后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小毛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动作太大,还是刚才把蓝布包塞进袖里时太过潦草,而这件貂皮衣服袖口也确实太宽,随着云出手臂的摆动,小蓝布包竟然从大袖口里滚了出来。
  其它东西还好,但绿宝石耳环实在太小,从袋口漏出,跌进雪里。
  泛着荧光的绿宝石,衬着无暇的白雪,像千年前鲛人的两滴泪珠。
  云出一惊,忙忙地蹲下来,正打算去捡,南司月也已经弯下腰。
  那耳环本就跌倒了他的脚边,他的耳力又一向好得出奇,就算是落在雪堆里,他也能准确地听到位置在何处。
  所以,他先她一步,将两粒绿宝石,拈在与雪同色的、玉白的手指间。
  云出有点讪讪,不知道是开口要呢,还是保持仪态,等着南司月自动还回来。
  不过,南司月似乎没有还回来的意思。
  他将那两粒耳环放在手中细细地把玩,指腹划过它的轮廓,是两枚小小的,菱形的耳钉,宝石一共有二十四个抛面,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观看,都显得光华夺目。
  云出在旁边看得直咽口水——两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呢,这就叫做物有所值!
  不过,南司月不会打算真的不还她了吧!虽然说,确实是用他的钱买的……
  “那个……”她拼着丢脸,怯怯地开口道。
  “我给你戴上。”南司月的话,是一句陈述句。
  不是询问,更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平平淡淡,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霸道。
  云出眨眨眼,挺不可思议地看着南宫月,嘴角扯了扯,尴尬地说,“我,我没有耳洞的……”
  没有耳洞,还用人家的钱买耳环,还买如此天价的耳环。
  哎,她这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南司月一定会狂鄙视她的。
  “为什么会没有?”他似乎有点吃惊。

  寻常女子,不都有耳洞吗?
  “因为工作干系呗,有时候要装男子啊,男子不是都没有耳洞的吗——”云出耐着性子给他解释。
  “我有。”南司月两个字,就把云出的话堵死了。
  云出愣了愣,连忙睁大眼睛,越过那狐狸毛而披散的墨发,朝他的白玉般的耳垂望过去。
  果然,右边耳朵有一个小小的、不细看都察觉不了的耳洞!
  “……那,那……”她踌躇了片刻,然后很自觉地,忍着嘶嘶的心疼,大方道,“那送给你好了。”
  好吧,她这也算投桃报李,借花献佛,说到底,也没啥损失。
  想开一点吧,云出!
  可即便想得很开很开,还是心疼啊。
  为什么是耳环呢,为什么偏偏是耳环呢,足足两万两银子啊,她所有的战利品中最保值最值钱的东西啊!
  “你站过来。”南司月似没有听见她的话,还是平淡地命令语气。
  云出垂头丧气地靠过去,以为南司月会说什么客套话或者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将耳环扔给她——这样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两种情况,她都没有猜对。
  待她站近后,南司月抬起了手,冰冷的指尖滑过她的脸颊,很快移到了她的耳垂上。
  然后,在云出呆呆怔怔,不知该如何反应时,一阵温柔的刺痛从耳边传了来,还未细细体味,已经没了感觉。
  南司月的手收了回去。
  云出的右耳上,已经镶了粒水绿莹然的耳钉。
  大概察觉到自己耳朵上多了一个东西,云出又眨了眨眼,不过,眼睛又很快睁大,连眨眼都忘记了。
  南司月收回去的指腹上,兀自残留着一滴圆润的血珠。
  他将指尖放在唇间,轻轻地吮吸着。
  非常自然,非常专注,甚至有种很纯很纯的感觉,好像他吮吸的不是她的血,而是一片馨香的花瓣。
  偏偏,他做这样的动作时,也天杀的好看。
  满枝玉树琼花,在南司月的身后,静静绽放。

  雪后的天空,瓦蓝瓦蓝。
  他放下手指,在云出发呆之时,突然倾过身来,温热的呼吸拂到她的耳后,然后,一个小小的,湿湿的,热热的东西,卷过她的后耳。
  全身一僵,云出简直是如遭雷击啊。
  ——他用舌尖舔走了耳环边溢出的、最后的血痕。
  “戴上这只耳环,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无论任何事,以此为信,南王府的人都会帮你。”抽离前,他在她的耳边如是说。
  然后,南司月退后一步,唇角微微一勾,弧度虽然不明显,但确确实实,是一抹微笑。
  “去吧,去圣山找唐三吧。今天若不去,你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云出愣愣地看了他半晌,突然鼻子一酸,转过身,撒着腿跑了出去。
  等云出跑出院门,阿堵好似从地底钻出来一样,突然冒到了南司月面前,叩地禀报道,“圣山那边都吩咐好了,他们会照看王妃的。只是,王爷,你真的要放王妃走?”
  阿堵仰起头,有点担忧地看着南司月。
  虽然不过才短短三日,可这三日的王爷,比以前二十几年都鲜活。
  如果可以,他希望王妃能一直留在王爷身边,陪着他,不要让他回到以前的状态里。
  11第一卷 云破月出 (一百二十二)重逢(1)
  南司月脸上浅浅的笑意未散,那微漾的波纹映着晶莹的雪色,美得剔透动人。
  阿堵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欢喜,而后,有事更深的忧虑。
  真正的孤单,并不是一直一个人,而是你曾遇到另一个人,她改变了你许多,最后,她又离开了。
  与其这样,不如永不要遇见。
  可也许,对于南司月而言,他宁愿遇见。
  “大祭司现在在哪?”他问阿堵。
  “王爷要找二少爷?”阿堵一愣,“二少爷此时已经在祭天司吧。”
  “去告诉他,我有事情要问他。”南司月淡淡吩咐了一句,待阿堵应声而出,他抬起手,掌心之中,尚有一枚绿莹莹的宝石耳钉。
  大哥会主动来找他,实在让南之闲有点意外。
  自从自己六年前离家正式成为祭天司的大祭司时,两兄弟的关系便降到了零点。南之闲屡屡示和,都被南司月冷冷地驳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南之闲还是很认真地准备了上好的香茗,等着南司月到来。
  祭天司的编制上并不隶属夜氏王朝,可也在皇宫里面,从南院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