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爷冷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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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爷冷王妃-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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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之闲也没她一般见识,淡淡道,“我比你先来,本想等一个人,却不料等到了你。”顿了顿,他轻声叹道:“没想到会是你。”
  云出摸摸头,脑袋彻底浆糊了。
  什么是她不是她的?
  为今之计,是要确保南之闲不会向那个‘陛下’告密。
  南之闲却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他轻轻地蹲下来,顺手拿起一根火棍,将那团熊熊篝火拨得更旺了。
  火星噼里啪啦地溅了出来。
  “我有一些话对你说,说完后,你走,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见过你。”抢在云出开口之前,南之闲缓缓道。
  云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见他神色并无敌意,想起从前南之闲的种种表现,心中警惕略松,便拍拍屁股找了一个最温暖的角落坐了下来,然后将冻得冰凉的手伸在火上烤热。
  南之闲也要坐下来,不过,他才不是像云出那样大喇喇地跌坐下来,而是寻了一些干草,小心翼翼地叠放在脏兮兮的地上。
  云出在一边看着很不屑,见南之闲大有不弄干净绝对不坐下来的趋势,她索性将赤脚一蹬,踢翻干草,然后白了他一眼道,“我一个女孩子都没关系,你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别扭死了。”
  说完,也不管南之闲愿意不愿意,一扯住他的裤管,用力拉道,“坐下吧,有话快说,有……咳咳,什么就快放。”
  南之闲猝不及防,在她的拉扯下晃了一下,想想,也自嘲地笑笑,一撩袍摆,疏淡地坐在云出的旁边。
  不过,南之闲终归是南之闲,是从小锦衣玉食、近乎严苛的奢侈养就的贵公子。即便入乡随俗地坐在这尘埃满地的破烂残庙里,云出看着他时,还是能深切地觉出两人之间的察觉。他如坠落尘土的珍珠,高洁出众,自己就是这团被踢翻的杂草。
  那股莫名其妙的仇富心理又冒了出来。
  “说吧说吧,什么事?”她很没好气地催促着。
  南之闲既不懂得她情绪的变化,当然,也压根不在意她的情绪。俊秀出尘的脸在跳跃的火光中沉默了许久,终于轻轻然地开口,“你听过灭神传说没有?”
  “灭神?”云出歪着头,想了片刻,“你是说夜玄大帝的事情?废话,当然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夜玄是夜氏王朝的开国先祖,传说,是他率领民众推翻了万恶之人的统治,也是远古的坏神,建立了这个和平昌盛的夜氏王朝。
  他的故事,直到千年后的今天,依旧让人们耳熟能详。
  像云出这种吃四地听八方的人,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
  (五十九)命运(3)
  南之闲丝毫不介意云出的语气,神色依旧淡淡,“夜玄大帝是开天辟地来,第一伟大的帝王。他为了天下人的福祉,忍辱负重,历经千辛万苦,才推翻了从前诸神的统治,建立了赫赫夜氏王朝。关于他的故事,世人流传下来的也有很多,所以,不再多说。”
  云出口中‘嗯’着,心中却不以为然:只怕夜玄如何如何了得,只是你们自个儿的史书这样写的吧,事实,哼哼,未必!
  当然,她不傻,这番腹诽自然不会说出来。
  南之闲也看不出她心里的所思所想,顿了顿,继续道,“这些,都是你们知道的,而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譬如,夜玄大帝毕生没有立后,直到去世,也悬空后位。云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云出摇头,本想要保持沉默,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不过,这种行为很虚伪诶,空悬后位又怎么样?他不照样子子孙孙一大把?装一个姿态出来,不知道是骗那个女子,还是骗自己,无聊得很。”
  这番言论在心里徘徊很久了,到了此刻,更是不吐不快!
  南之闲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话,不免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而事实上,这个传说,曾让许多许多少女为夜玄大帝疯狂,觉得他是古往今来第一痴情之人。
  今天,听云出这样一说,果然是有点虚伪了……
  可是千年前的英雄人物是否虚伪,并不是他的职责范围之内。南之闲的诧异一闪即逝,很快,又变成了照本宣科的正经。
  “不仅是夜玄大帝如此,从那以后,所有夜氏的王朝继承人,都无法册立自己喜爱的女子为后。因为,他们必须恪守一个承诺,等待先祖的预言。”南之闲的声音很轻,满满的,都是漠不关心的冷淡。
  不过,云出的注意力还是被吸引过去了,她眨巴着眼,等着南之闲的后文。
  哪知南之闲话题一转,没有说那个承诺是什么,反而曲着腿,尊尊贵贵地坐在火边,问,“你想知道那个女子,与夜玄大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云出赶紧点头。
  这种千年前的八卦,可并不是谁都有机会听到的。
  她很好奇——这个时候若还不好奇,她就不是女人了。
  云出是个女人。
  虽然胸不大,屁股也扁,看上去还没长齐活,但她绝对绝对,是一个心智成熟的雌性!
  南之闲就着火光,略略偏过头来,看着她大眼睛里奇异的光芒,很求知地望着自己,心中微哂,嘴唇却不由自主勾了上去,“那个女子,名叫云焰。曾经,是夜玄大帝最心爱的女子。”
  云出的眼睛眨了眨,眸光微动。
  云焰?
  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到底在哪里听过啊?
  她皱眉,若有所思。
  南之闲则敏锐地捕捉到她神情的细微变化,声音更轻也更加淡漠,“可她后来移情别恋,离开了夜玄大帝,跟了另一个人。那个人,也是当年诸神中最杰出的战神。名字叫做——南、司、狐。”
  他的话音未落,云出已经受惊地抬起头,牢牢地盯着他。
  。
  (六十)命运(4)
  “你熟悉这个名字?”南之闲一面观察着她的表情,一面不动声色地问她。
  云出皱眉想了想,似要点头,却最终摇了摇头。
  这个名字,在从南之闲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确实让她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可再一细想,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在十七年的(炫)经(书)历(网)里,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三个字。
  觉得熟悉,大概,只是因为和南司月的名字很像吧……
  南之闲也不追问,他深深地看了云出一眼,淡淡道,“后来,南司狐兵败而亡,云焰觉得无颜再见夜玄大帝,也随南司狐自戮。夜玄大帝不计前嫌,始终对云焰痴心不改,除了空悬后位外,他还用诸神留下的最后一块玄石,加以夜氏之血,下了一个诅咒:千年之后,云焰将会转世,成为夜氏命定的夜后。而在夜后出现之前,夜氏的所有继承人,都不得册立皇后,否则,祭天司有权废除夜王。”等了一会,南之闲轻声补充道,“祭天司,也是为了守护这个诅咒才建立的。”
  他们有废立君主的权力,自然也超脱在皇权之外。
  两者关系,是极其微妙的。但同样,祭天司也是历届上位者的眼中钉。
  云出眨眨眼,觉得这个夜玄真的挺无聊的。
  你自己失去爱人就失去了吧,还拉着自己的子子孙孙一起受苦,简直是变态!
  她脸上的不屑根本没有掩饰,南之闲看在眼里,不知怎么,松了口气。
  “云出,你就是她的转世。”他终于说出了最重点的话。
  云出骇然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就是云焰的转世,是夜氏千年预言中,命定的夜后。”南之闲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
  “……你是不是淋雨发烧了。”云出怔忪了半晌,突然伸出手去,摸了摸南之闲的额头。
  南之闲没料到她会这样反应,一个猝不及防,竟被云出揩了一把油。
  “没发烧啊。”云出也不贪色,摸了摸,也就放下去了。
  南之闲的皮肤和南司月一样好,不过,比起南司月的冰冷,南之闲温暖很多,像一块温润的璞玉,触手润泽光滑,让人都要舍不得移开手了。
  “你想当皇后吗?”南之闲被莫名其妙地袭击后,咳嗽了一声,以掩饰那若有似无的尴尬和红晕,人也不易察觉地往旁边退了退,远离那个喜欢动手动脚的小丫头。
  云出浑然不觉自己被别人当色鬼一样防备了,只是歪着头,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灿然笑道,“一点都不想。所以,无论我到底是不是什么命定夜后,我都不会跟你回去的!”
  开玩笑,用一个传说就把她乖乖地骗回去,然后杀掉灭口?!
  她云出可没这么笨!
  “你确定你想清楚了?”南之闲却问得极其慎重。
  云出使劲地点了点头,“确定!”
  在她说完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南之闲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非常之放松地望着她,道,“既如此,你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和夜氏的人再有什么纠葛,也永远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
  “啊,好的。”云出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了,反而有点吃惊。
  “……也许,你能摆脱自己的命运,也避免了那场浩劫吧。”南之闲站起身,自上往下,俯视着她,眼神怜悯而轻柔。
  然后,他翩然转身。屋外的雨早已经停了,庙宇里篝火温暖如春。
  他渐渐消失在火光照射不到的暗影里。倏忽不见。
  。
  (六十一)私奔(1)
  等南之闲走了很久,云出都还在为他最后一句话犯嘀咕呢。
  都是什么和什么啊,神神叨叨的,果然是个大神棍。
  对云出而言,祭天司的人,就是神棍。
  她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又翻了翻晾晒在一边的衣服鞋子,见它们都差不多干了,便胡乱地披上。刚把衣服/炫/书/网/整理好,一抬头,便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唐三。
  唐三身上还是湿漉漉的,与从前那些优雅的扮相比起来,狼狈很多。可云出的眼眶却在撞见他身影时,哗得一下湿润了。
  其实在刚才,她不是没想过:也许唐三永远不会回来了。
  从小到大,她就没遇见过什么守信的人。云出早已习惯了被放鸽子,以及、被抛弃。
  所以,心中总是戚戚。
  可他终究回来了。
  “等了很久吧。”唐三看到她,脸上也满满地装着喜色。他何尝不是在担心:云出不会等着他。
  两人都是一样的心境,此时相视而笑,突然心底都似镜子一般,如此明亮。
  “你回去,就是要把她带过来,她就是你所说的保命符?”云出有点不自在地转开视线,好奇地看向唐三身后,“鬼师傅!”她惊奇地叫了一声。
  那个畏畏缩缩站在唐三背后,耸着肩膀的高个子女人,分明就是她下午见到的鬼婆婆。
  好像,叫做刘红裳。
  “咦,丫头!”刘红裳见到她,丑脸上也满是惊喜,“乖徒弟也在,呵呵,好,好,乖徒儿在……”
  她看到云出,倒是真的很开心,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
  云出讪讪,脑里已经打好了脚底抹油的打算。
  ——如果又被她强迫着去学那什么‘风舞云翔’,简直太遭罪了。
  云出生来就不是实干的主,她还是喜欢投机取巧的事情。最好能一夜之间得到某个大人物的真传,成为盖世大侠,从此路见不平,该出手时就出手。
  多爽!
  可是,刘红裳并不这么想。
  她是想锻炼云出的基本功,想把她长了十七年的小骨头,重新折腾打造一遍。
  云出还想多活几年呢。
  “前辈认识她?”唐三却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节,见两人之间的气场着实奇怪,忍不住狐疑地问道,“你们之前见过吗?”
  “她是我的乖徒弟。”刘红裳不等云出回答,已经笑嘻嘻的走上前,一双漂亮的手鹰爪般擒住云出的手腕。把云出逃之夭夭的心思,擒得烟消云散。
  苦啊苦啊,云出现在终于后悔起来: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刚才跟南之闲走了算了,当个破夜后,也比被刘红裳蹂躏好。
  唐三虽觉意外,但这种情况下,她们的这层关系总比陌生来得好。
  “前辈,王爷已经在等着了,我们赶路吧。”
  他说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话,随即拉起云出的手,云出的另一只手则被刘红裳拽着,三个人一条线,匆忙地离开了那座破庙。
  残留的篝火,渐渐地黯了下去,终于归于平静。
  。
  (六十二)私奔(2)
  唐三、云出和刘红裳三人一路兼行,走完陆路,又转水路。从江南繁华之地,往王朝最南方的海滨城市进发。
  那也是云出的‘老巢’所在。
  好在夜嘉并没有派人追他们,唐三又是逃跑防守方面的高手,这十几日来,除了偶尔被士兵盘问,倒没什么大事发生。
  “你家里都还有谁啊?”在船上的最后一晚,等刘红裳睡着后,唐三踱至船头,问正在船板上唉声叹气的云出。
  不由得云出不唉声叹气。
  刘红裳这次是近距离监督,每天只要找好了住处,她便会逼着云出练习她的什么‘风舞云翔’,说是等云出练好后,要她表演给王爷看,气死那个‘恶夫人’。
  唐三骗她:他要带她去见老王爷。
  唐三头两次还有点看不过去,想为云出解围,可刘红裳虽然疯疯癫癫了,身手却还不错,而且发起脾气来,也未免太惹人注意。
  云出无法,只能委屈自己来安抚他了,顺便将唐三推出去:唉唉,女人的事情,你插手不了啊插手不了啊。
  唐三深以为然。
  也因此,两者日子来,三人要么是赶路,要么就是云出被刘洪裳折磨得呼爹喊娘,唐三在外面听得干着急。唐三和云出两人倒一直没有单独的说说话。
  今晚,刘红裳睡得特别早。
  深秋将尽,明儿就是冬至了。
  静谧的夜空里,只有寥寥数点寒星。
  江水平静如一袭黑色的绸缎,静静地绵延。
  听见唐三问,云出停止按压腿部的动作,悻悻然地转过身,道,“还有小花啊、小树啊、小兰啊、小虎啊、小猫啊、狗子啊……”
  “怎么都是这种名字?”唐三失笑,“都是你捡的孤儿?”
  “嗯,年年天灾,总有很多小孩成为孤儿的。”云出说着,脸色做势一沉,“怎么,你嫌弃我起的名字?!”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懒得起名字,一般看到什么就逮什么做名字。土是土了点,可是亲切啊,她就是不准唐三在一边置喙!
  “哪里敢嫌弃。”唐三笑嘻嘻地望着她,不正经地说,“只是觉得,既然是名字,好歹要有个姓吧。有了姓,才是个完整的名字。”
  “有点道理。”云出破天荒地没有抬杠,歪着头想了一会,点头道,“那让他们都跟我姓好了,云树……云小树……”
  “男孩跟我姓,女孩跟你姓。”唐三冷不丁地插嘴道,“不能只偏心当妈的,我这当爹的也不能落后。”
  “什么爹啊妈啊。”云出犯了一会迷糊,突然想明白,脸颊顿时红了,眼珠儿也红了,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兔子。
  “流氓!做你的春秋大头梦!”她抬脚狠狠地踩了唐三的脚背,在他吃痛的叫唤中,转身跑回了船舱。
  待合上舱门,她的小心肝还在一跳一跳的,蹲了好一会,才悄悄地打开舱门,透过狭小的缝隙,朝船头的唐三望过去。
  唐三还站在原地,面朝着江面,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夜风袭来,卷起他的袖子和衣摆,猎猎做响,修长笔直的身姿,似牢牢地长在船上,稳如磐石,却又那么飘逸俊美,似要随风羽化。
  直让她的一颗心啊,七上,又八下,上上下下,起起伏伏,总不平静。
  一宿无语。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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