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郡主:两世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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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郡主:两世殇-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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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进来。”
  听着她的话,莫无恒有种奇怪的预感,“到底有什么变化?”
  西楼冷着脸,一字字道,“告诉悦心,我交代她的事,她可以放手了,如果她能让夏陌与我再无什么瓜葛最好。以后夏陌那边,我再不会管。然后,我要见韩霜。”
  莫无恒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应了。
  西楼加了一句,“现在的目标是,当今皇上,夏洛。”

  波谲云诡(6)

  一夜难眠,半睡半醒间,好像看到苏锡和夏洛的面容在眼前飘荡,一边是淡淡的微笑,一边是淡淡的漠然。
  忽然间,目光全都带着透心的冰凉,锐利得仿佛一柄森然出鞘的剑,直抵内心的脆弱。那一眼,竟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西楼惊醒,心犹自异常慌乱。看向窗外,天已大亮。
  原不过是梦境,她安慰着自己。那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已改变,连自己都已然与从前完全不同,他又怎会看出。燕行柯既然不会阻碍自己,那么只要他不去问,燕行柯应该不会主动告诉他实情。
  可自己那样鲁莽的离开了,他真的不会起疑么?那首禁奏多年的凤求凰》,会不会是他的一次试探?
  当下,西楼有些心乱。
  “孟小姐。”雪雁在房外唤道。
  西楼/炫/书/网/整理一刻心绪,当即手支着半坐起来,心里暗自有些困惑,除非有什么要紧事,否则雪雁一向不会这样打搅自己。
  “进来吧。”她顺手拿件披风披上。
  雪雁打开房门,面有难色,“孟小姐……皇上召见。”
  西楼心里猛凉一阵。莫非他还是看出问题了?
  “雪雁,昨日的解释刘公公说了什么?”她想起昨日已经让雪雁去解释一番,不知那些话,他是会相信,还是一笑而过的想看自己如何演戏。
  雪雁有些为难,“奴婢的确是转告了,不过刘公公说他原本要禀报,但皇上并不在意,让您放心。可是孟小姐,那皇上为何要传召?”
  西楼蹙眉细思,“我怎么知道为何传召。原本要禀报,那究竟有没有禀报……”
  后半句原是自语,雪雁却回了句,“没有,刘公公说以免打扰皇上难得的雅兴,而那一曲完毕后,也未再提及此事了。”
  她似想了想,又道,“孟小姐为何这样担心,皇上当时的意思就是不想见,这岂不是正合他意,又怎会过多怪罪。”
  西楼释然一笑,“也对,他原本就不打算见我,我退去也正常。即使因此事传召,大不了我照实说就是。”
  雪雁伺候她梳洗更衣后,西楼来到乾殿。
  “孟小姐,请吧。”刘公公的手往里一伸,然后径自走在前面。

  波谲云诡(7)

  西楼沉着脸,一步一步跟着他。苏锡,兜了一个圈,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还记得我死前说的话么,要记住,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孟小姐,皇上在里面。”刘公公在门前停下,尖着嗓子说。
  西楼淡淡笑着,“多谢公公。”
  跨过高高的门栏,脚步似乎能在空旷的殿里荡起回声。重重帷幕后,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却是空的。
  西楼微蹙起眉。
  “孟小姐。”依旧是那个带着淡淡疏离的声音,夏洛从门侧边的帷幕后走出,双手背在后面。
  西楼回过头,行了礼,问道,“皇上传召西楼,不知有何要事?”
  夏洛沉默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西楼浅浅一笑,“皇上传召西楼前来,就只是这样?”
  夏洛嘴角勾起一丝笑,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却毫无笑意,“你倒是胆大,你可知昨日一走了之,可算以下犯上?”
  西楼仰起头,“皇上说执意进来,后果自负。西楼后来想,这后果可大可小,还是算了吧。”
  夏洛看着她,西楼眼里有些退意,就仿佛又身在昨夜那些梦的碎片里,那个锐利的眼神,好像心里的一切都藏不住,“是么?”
  西楼坚定的点头,“是。皇上这样问,或者说,是西楼误解了皇上的意思。莫非皇上就是想让西楼进去,看着你与许婕妤情意绵绵,再回凤仪宫告诉姑姑么?”
  夏洛一愣,西楼嘲讽一笑,“西楼说话很直,皇上恕罪。”
  顿了顿,西楼的话声又放轻了,“姑姑入宫快六年了吧,皇上,姑姑到底是皇后,是你的妻。固然皇帝三宫六院无可厚非,但皇后毕竟不仅是一个摆设。”
  夏洛看西楼的眼神几经变化,原本打算说什么,也停了下来,似乎等着西楼的后话。
  夏洛眼角微翘,有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流露出,然而仔细看去,却始终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西楼微微低头,“话已至此,西楼任凭皇上处置。”

  波谲云诡(8)

  不知是过了多久,沉默中仿佛能燃起火花。夏洛淡淡道:“你分明是知道朕不会因此处置你,才会如此说吧。你很聪明,可有时候也不知道拐弯。锋芒过露,往往过于自负。看来你很少(炫)经(书)历(网)失败。”
  西楼冷然,“不。即使所有人都认为我的一生幸运得没有任何灾祸,但是我仍然知道,那只是表象。我小心的走每一步,希望所有事情能在我的意料中。但有时,走错的某一步,偏偏是最关键的。我承认我很多时候都自以为是,大约是性格使然,多少次教训都改不了。”
  “这样的性格不是幸事,也许有天会悔于没有早日改过。”
  夏洛的话令西楼有些诧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在意的笑道,“或许吧,倘若真有那天,也不过是命运。然而任何事没有发生,永远都是未知。可是,我不认命。”
  她没有说出她想说的整句话——我不认命,我清楚我要做的一切。
  夏洛深褐色的瞳子不知看向了哪里,却隐隐有一分自嘲的笑,“这样也好,不认命,总是明确知道自己要的什么。不愧是孟诤的孙女,这样的孟西楼,很好。”
  西楼心里一凛,“皇上这话,什么意思?西楼愚钝。”
  夏洛轻轻抬手,“先回吧。”
  西楼看着他已经背过去的身影,忽然有些看不懂他,也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说到孟诤能理解,而那句,这样的孟西楼,很好,却让人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西楼恍惚的退下了,雪雁见她始终皱着眉,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也不敢发问。
  拂潋宫前,从前森严的防护已经撤下,又恢复了以往被遗忘的冷清与安静。一个穿着宫女裙衫的女子站在那里翘首四探,像是在等人。
  “孟小姐。”看到孟西楼,那个女子小跑着到她跟前,行礼后,递上一个蓝底镶金边的盒子。
  “你是哪宫的?”雪雁有些疑惑,以为是哪个宫的主子想要巴结,却偏是这样愚蠢的方式。
  那个宫女道:“奴婢只是伺候宫里舞姬的小宫女,孟小姐,这是有人托我送您的,说是您应该会知道是谁。”

  波谲云诡(9)

  西楼接下那个长形的盒子,“我知道了,帮我谢谢那个人。可以的话,帮我告诉他,以后不必送了。”
  宫女疑惑的答应后便快步离开了,西楼拿着精致的盒子,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
  除了悦心,就只有是夏陌。但若是悦心的话,要拿什么东西来,一定会让莫无恒带来,而不会以这种方式。
  西楼不理会雪雁不解的目光,径自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将东西丢到一边,不再理会。
  不出意外的话,莫无恒夜间会来,也是该和夏陌早日了断了。她与苏锡的恩怨,本该不将他牵扯进来,造成这样的局面,却也不是她的初衷。心里即使对夏陌有些歉疚,也在对苏锡的仇恨中显得孱弱。她唯一能做的,只能与他早日了断,不再继续欺骗。
  他送的什么东西,出于什么动机,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刚才不想在雪雁面前说什么,也不想让那个小宫女为难。现在只管让悦心原封不动的退回去,夏陌聪明的话,应该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夜色初降。
  莫无恒看着西楼随意扔在桌上的东西,嘲讽一笑,“当初费尽心机,不正是想要这样么?你说答应过燕行柯,不将你的事波及到旁人,可毕竟还是难以完全做到吧。”
  西楼一脸无奈,“我有什么办法,把东西退回去吧,再昂贵精美也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我一向不缺。就说,我有我的难处,只能听从爷爷的安排,若真无法有结果,再这样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莫无恒拿在手里掂量着,“你与我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不一样,很难想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将人玩得团团转。我见过比你狠毒百倍的,可别人只是折磨身体,你是想从心底摧毁一个人。”
  西楼不以为意,“或许我的作法有些不妥,但我不认为我的处理方式要用狠毒来形容。我要对付夏洛,大可以用他来做棋子,可是我没有。”

  波谲云诡(10)

  他摇头,“我只是突然想到你从前要对付他的方法,现在对皇上,即使方式不同,但想要的结果不变吧。我了解仇恨,能理解你。只是为此把自己的一辈子拼上去,真的值得?”
  西楼淡淡苦笑,却只说出两个字,“值得。”
  临走前,莫无恒拿着那个蓝色锦盒,“真的不看看是什么?不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做?”
  西楼从话里听出了一些异样,“莫非你知道为什么?”
  莫无恒不语,只等着她的回答。
  西楼忽然有了一点兴致,“那么好吧,说来听听。”
  “今日是十月二十八,你的生辰。”
  西楼一怔,勉强笑了笑,“是么。”
  对于最初那二十一年的生命,生辰或许是个快乐的日子。只是如今的她,经过家破人亡,爱人背叛,被逼自缢后,早已没有快乐所言。重生的每一日都是一种煎熬,生辰不过是提醒了她,又带着这样的仇恨过了一年。
  她的幸福仅仅只是停留在过去,她这样告诉自己。那些已经灰飞烟灭的过往,以及她所珍视的一切,都已经被时间埋葬。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时空,她只是个局外人。她原就不属于这里,这里也没有她想要的一切。
  ‘咔嚓’一声细微的声响,西楼笑着打开锦盒,笑容僵了一阵。里面不是她以为的奇珍异宝,只是静静躺着的,一支紫竹洞箫。
  她见过,第一次见到夏陌时。她说能听王爷一曲箫乐,已是倍感荣幸。于是他便答应。她那时还问,紫竹洞箫,王爷也喜欢么,他说习惯而已。
  西楼拿起箫,她认得出来,夏陌与她说过,这是他很小的时候母妃送的,从他学箫起就在他身旁。母妃过世后,看着它,就好像母妃还在。那时西楼并不在意他的说辞,以为那是他信口胡诌。现在看来,他既然没有欺骗,那也的确是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是他那段时光的见证。
  那个人,恐怕对她动了真心。
  西楼笑容未变,默不作声的放回去,“拿走吧,告诉悦心,忘记我那次对她说过的一切。无论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留在夏陌身边,尽量对他好一些,这一次,希望是真心。”

  瞬息万变(1)

  “孟小姐,孟小姐……”方才午后,西楼正歇着,听到门外急促的声音,带着喘气,由远靠近。
  一旁的雪雁不以为然,“棻洁今日是怎么了,慌成这个样子。”
  说话间,棻洁已经到了西楼身旁,还未站稳,便带了哭腔,“皇后……皇后娘娘恐怕要不行了!”
  雪雁大惊,死死拉着她的袖子,“你说什么,此话不可乱讲,娘娘虽一向身子羸弱,但哪里会……哪里会……”
  棻洁哭着说:“奴婢哪敢乱说,娘娘先是呕血不止,一度昏了过去,奴婢请了太医来,只说,只说救不了了。”
  西楼坐起身来,“这是什么意思,那姑姑现在……”
  棻洁擦了擦眼泪,“还昏迷着,可太医说没法子救了。”
  西楼立刻跟着她前往凤仪宫,边走边问:“那通知皇上了么?”
  棻洁点头,又抹了抹泪,“派人去说了,直到奴婢来前还没有消息,也不知皇上现在到底知不知道。”
  竟是这样快,在她还毫无准备的时候,甚至没有去想皇后的死对自己是否真的有益。西楼有些恼怒,到底是谁在作祟。
  踏进凤仪宫,宫女太监们一个个沉默着低头,看不出脸上到底是何表情。料想得出,恐怕这些个人,麻木的麻木,无谓的无谓,更甚者,别宫的探子幸灾乐祸,咒着皇后早死。
  太医们一个个站在床前束手无策,见西楼进来,也只是哀叹不已。
  “姑姑还没醒?”西楼看着站成一排的太医。
  其中一人回答:“臣等已经用尽所有的办法,娘娘也无法醒转。即便醒过来,只怕已是枯灯油尽。”
  西楼走进床榻,握住皇后尚且温热的手。
  她想起这只手曾经交给她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前朝玉玺。
  “棻洁,你亲自去通知皇上。”西楼说道。
  棻洁应了声后,赶忙出去了。
  随着一声咳嗽,皇后忽然有了知觉一般。雪雁原本满是泪痕的脸,激动起来,“娘娘醒了,太医,娘娘醒了!”
  皇后缓缓睁开眼睛,整张脸都是苍白的,包括原本玫瑰色的朱唇。只有那双眸子还晶亮着,努力的向前看去。
  西楼静静的笑着,“姑姑,好些了么?”
  皇后疲惫的点头,想撑着坐起来,却使不上力,还是任由自己虚弱的躺着。
  一个老迈的太医过去把了脉,却仍旧摇头,沉默的走回。
  看上去稍显年轻的太医低声问:“回光返照?”
  老太医点点头,不再多说。

  瞬息万变(2)

  皇后用尽力气,声音仍旧是微弱,“西楼,让他们都出去。”
  西楼摆摆手,片刻不过,人已经走光,只剩两人在内间。偌大的空间里,只有空荡荡的沉寂。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皇后问得很轻。
  西楼也回得很轻,“姑姑别胡思乱想了。”
  皇后淡淡扯出一些笑,“其实我都清楚,我自己的身子,我再清楚不过。昨天的药剂量重了点,不过我是故意的。”
  西楼听得感到了古怪,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姑姑在说什么?”
  “我的病始终好不了,是因为我中了毒。一点一点的,不易察觉的毒。即使不是今天死,也熬不了多久,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能为爹爹做的只能如此,西楼,帮我告诉爹爹,女儿不孝,让他失望了。”她说话时,呆呆向上看着,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
  “毒?”西楼听着这些,发觉这些事情都是她不曾知道的,“谁下的毒?”
  “我自己。”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是后楚皇室的后人啊,我们注定要为复国而生。后楚亡国前,最后的皇族还有那时的亲随都被下了一个诅咒,除非死亡,否则世世代代只能为复国而生。如不然,我们的血将流过每一个至亲至爱人的身边,而他们也将因此殉葬。那些亲随的后人,大限是三十岁,而我的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诅咒下得更深。我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会到来,我宁愿自己先走一步。”
  西楼听得有些心惊,只是她的话尾已几乎微不可闻,只怕也问不出什么了。
  皇后忽然抓紧她的手,“西楼,你不是被下诅咒的人,好好收着玉玺,绝不可有什么闪失。我只能这样做了……只能相信你了……不要交给承昀。”
  “可是姑姑……”
  话未说完,只见皇后的眸子亮了一瞬,“听……你听,这里多安静啊,我几乎能听到自己慢慢死去的声音,还有风从耳边吹过。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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