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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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匪婆-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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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间出来回到睡房里的床上,金熙实在懒得再动脑子想那些无聊的事儿。就算是赔礼道歉的话儿都没想好呢,也随她去吧,本来她就是一个最不屑解释的人,如今在旻国生活久了,怎么竟变得这么罗嗦、这么瞻前顾后的……

饶是如此说不想了,起床后往覃家去的路上,金熙还是忍不住琢磨。若说之前,她确实与方卓文一同出入了几次,可两人也不过是早上去厂子、晚上各回各家,并没出入过任何公众场合。

自家的老太太可以因为这事儿给她撂脸子耍脾气,甚至张罗着你过来叫我给你一巴掌,还骂她丢了金家的脸,可这些又与付长青有什么干系?

覃家二姑爷佟建安的日化厂,也有付长青的股份。难道是这两人嫉妒她不跟他们的工厂合作,倒去跟方家搅到了一起,便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想要中伤她的名声?

合作这种事儿,当然是谁找来了、谁提的条件比较丰厚,再结合平日的为人,才能决定的。佟建安与付长青,又有哪个跟她提起过相关事宜?难不成还叫她主动跑去对这两人说,嗨,我想跟你们合作,做香皂做面霜,你们看怎么样……

想通了这些,金熙心头再没内疚。就算覃慕妍再心疼未婚夫,照她以往的为人处世,也不能把缘故一股脑推到无辜之人身上,非得说她金熙是个搅事精、才令付长青挨了打吧。

到了覃家,覃慕盈迎了出来,先拉着她立在不起眼的地方嘀咕起来。才嘀咕了没两句,金熙不由笑起来——付长青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根本就没吭一声,别说他们付家不知道他断了小手指,就连覃家也只是有数几个人知道。

这付长青,还算明白事理的,也不枉覃慕妍一心要嫁给他,还为了他的伤流了半盆眼泪。

“只是我四哥还在气头儿上,昨儿晚上就算付大哥不吭声了,他还一直不依不饶呢。今儿一大早,付大哥就跑来了,只可惜热馍馍贴了个冷灶台,跟我四哥说三句话,他也不回半句,小熙你说这可如何是好?”覃慕盈其实一点都不曾担心付长青会将事儿闹大,更不担心她三姐姐会埋怨金熙。

她昨儿打电话叫金熙来,也不过是为了叫金熙劝劝她四哥。可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挨了打受了委屈的那个都不用劝,倒要劝那个打人的……

“那就冷着他呗。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是个二十几岁的大人了不是么,等他自己想通了,也就好了。现在越上赶的跟他说话儿跟他解释,恐怕他越得理不让人呢。”金熙笑吟吟的回着,又拉上覃慕盈往里走:“咱们两个站在屋檐下嘀嘀咕咕的,像不像老妈子背后说人的做派?”

覃慕盈咯咯笑起来。小熙说得对,四哥那人还就是这样,你越搭理他他越上脸,你越冷着他吧他越巴结你。他对小熙不就是这样么,小熙越不爱跟他说话儿,他越追着帮人家忙,用三哥覃慕云的话说,老四就是个贱的……

其实付长青也很后悔。就像金熙曾经腹诽的那样,一家人高高兴兴聊天儿不好么,非得要拿别人的风言风语来当话题。倒把未来的舅哥给惹恼了,亲戚还没正经做成,先拳脚相向了。

这事儿也怪佟建安。他非得鼓捣付长青说,覃慕枫对金家那小六儿肯定有意思,长青你不如哪天探他一探,省得岳母整天为他的婚事操心。只要一给他提亲,他就说他要等万美琪回国。

你信不信,他实际上心里不定琢磨的是什么呢。若被你试探成了,他能早早跟金家小六儿把亲事定下来,岳母肯定得高看你一眼……

覃慕妍知道了缘故,也免不了带笑埋怨付长青几句。你好好做你自己就好了,干嘛要管别人的闲事?

帮着劝说四哥早点成亲本来是好事,二姐夫他不自己出面,反倒撺掇你。你怎么就不仔细想想,这事儿若真是个容易事,恐怕谁都抢着干了,哪里轮得到你?

你必得说,佟建安二姐夫他又不是外人,还是你的多年同窗,他肯定不会害你。那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他自己怎么不做? 何况你用的那个法子,哪里是个好法子?

他说四哥喜欢金熙,你就傻乎乎的出言试探去了。试探也就罢了,可你说的那叫什么话?四哥若是真喜欢金熙吧,肯定就恼了,不喜欢吧,倒埋怨你多事,你何苦来呢。

听覃慕盈学说了覃慕妍教训付长青的话——覃慕盈没敢学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一类的,只把往后少做枪的话儿说了。金熙不由感慨道:“你说头半年三姐姐还跟咱们天天疯丫头一样无忧无虑呢,怎么一旦要嫁人了,说长大就长大了。”

就冲这个,她也一定要单身到底。若被婚事带着成了世俗之人,满心满眼全是那个人,全是日子该如何过,几乎都没了自己个儿……那可不叫人过的日子。

“可不是,你说她这心眼子,怎么这一半年说长多了就长多了。”覃慕盈摇头叹气。三姐姐的话儿若是细想着实没错,可明明都是亲的热的,怎么一旦要成家了,就得先顾自己个儿、把哪个都当成贼防着了?

金熙偷笑。笑罢后说道:“哪个女孩子不是这样的,本来还在爹妈跟前撒娇耍赖呢,整日里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一旦要嫁人了,立刻就长大了。小户人家要事翁姑做家务,大户人家还得学会当家理财主持中馈,还是小孩子脾性儿哪里做得好这些事儿。”

两人手拉着手儿去了覃慕妍房里,覃慕妍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过来。金熙瞟了眼被放在茶几上的绣活儿,好像是大红色的鸳鸯戏水枕套,几步跑过去抄起来:“三姐姐还会这个?我还以为你只会钩毛线活儿呢。”

可这个哪里是枕套,分明就是个大红色的肚兜儿……覃慕妍红着脸一把抢了回去,匆匆跑进睡房搁下,寻思了寻思觉得不对,又塞进自己被子底下,这才出来陪着金熙和妹妹说话儿。

“这个也要藏来藏去的?不是你绣的鸳鸯枕头套子么?” 覃慕盈根本没来得及细看,也跟金熙想的一样、以为是枕套了。

“刚才你到大门口去接小熙,四哥和长青和好了,两人连知会都没知会我一声,便开着车去洋医院看手指头去了。”覃慕妍顾左右而言他。

覃慕盈果真被她三姐的话带了回来:“本就没什么大事儿,若一直拖着、黑着脸色这个不理那个的,还叫你难做,也算他们都明白事理。”

覃慕妍只看着金熙发笑,也不接四妹妹的话。其实那两个哪是怕她难做,还不是听说金熙来了,付长青说我不如赶紧躲了、背后说人的没脸见人;四哥当时虽是一句话都没说,却明显的慌张起来,赶忙拉着付长青往外跑,又说还是去医院瞧瞧最好,省得落下病根儿……

金熙被覃慕妍笑着看的发毛:“三姐姐这是怎么了?嗯,我刚才可还没笑你呢,你要再这么笑着看我,我可要还回去了哈”

覃慕妍慌忙摆手,大声说我不笑了还不行么,又惹得覃慕盈不停追问,说你们俩到底搞得什么鬼,我怎么一句没听懂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最佳拍档

当金子音和李霖的离婚事宜彻底办利索之后,金子音沉默了大概有两个月,如今也开始在各家太太的介绍下,频繁出去走动相亲了。

金子音新烫了头发,新做了各式各色的旗袍。金熙看了直摇头,只因为这种打扮并不曾给这位大姐增加一点气色,那张小脸儿反倒被大*浪卷儿衬得越发小了,新鲜的旗袍颜色也令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频繁的相亲并没结果。不是她嫌弃人家也许只为了她丰厚的陪嫁,就是嫌弃那人太老又带着几个前妻的孩子;或许有时候会碰上个各方面看起来都好的男人,人家却又反过来嫌她。

最近又见了一个,是个二十九岁的鳏夫,细论起来还是老太太娘家的远房亲戚,姓周叫周凌坤。不但人长得精神,家里也只有个前妻留下的小姑娘,还没有什么姨娘姨太太这些啰烂事儿。

这人生意做得不算大,可也算是新派人嘴里常常念叨的中产阶级了。据说他的父亲原先不过是开了几家粮食铺子,等将生意传到他手里,他不但雷厉风行的做起了粮食加工,还将加工厂办到了河南和山东。

于是周凌坤的家里,不但洋房和汽车全都置办下了,还给女儿请了两个洋人家庭教师,一个教画画,一个教钢琴——由此可见这人是典型的新派人士,规矩少好相处。

其实经历过之前那些事儿,金子音哪里还会轻易动心,只不过听了听条件看了看人,就觉得这人还不错,至少各个方面与她都很登对。

可这周凌坤就是嫌她身体太单薄,怕明明是续弦却依旧无法白头偕老——前头已经死了个媳妇,若这个也活不了多少年,这不是太晦气了么。

若不是充作媒人的江太太好歹劝说,周凌坤本就不想再多谈。后来可能是看在金家老太太的面子上,便同意先暂时处一处。于是金子音这些天便隔三差五的出去,陪周凌坤或看看戏,或吃吃饭喝喝咖啡喝喝茶。

就是金子音重又开始奔向新生活一事,触动了金家老太太。因此这几日她每天都在威逼利诱,叫金文清赶紧同意续个弦——就算家里有四个姨太太,正室太太没了,那也叫鳏夫不是么金文清却不管老太太到底是好言相劝还是破口大骂,一概不答应,“我都四十四岁了,娶个什么样的合适?娶个十八的大姑娘吧,还不如我们子琳年纪大;娶个三十来岁的老姑娘,那种人的古怪脾气我可受不得”

老太太皱眉琢磨了半晌,也没找出能反驳他这几句话的理由。要不就随他去了?可她老婆子百年后、如何向金家的列祖列宗交待?倒又是金文清一句话点醒了老太太:“不是您总爱说的,先顾着活着的?”

被自己的儿子拿着自己说过的话回来堵自己的口,老太太倒没恼,其实她也不过是心疼儿子罢了。再一想就算另三个姨太太不省事,至少还有孙樱娘呢,她老婆子又何必操这个心。

自打老2媳妇没了,老2被孙樱娘照顾得无微不至,这小子还有哪里叫人心疼或是不放心?又已经当了祖父了,不愿续弦就不愿吧其实就在前些天,金文清便与孙樱娘和金熙商量过,说是想去求求老太太,要把孙樱娘扶了正。孙樱娘说了句“操之过急”,金熙说了个“徐徐图之”,不但说服了金文清先不急着张嘴,还为此笑了好几天,笑过之余又有些黯然——这娘儿俩几乎是相依为命的生活了十一年,也难免处处都像。

就是一天琐碎再加一天琐碎,日子飞快的过了又一年。方卓文的日化厂早已经投了产,由于产品很与市面上的普通香皂有些区别,事先又做了很多买一送一或者免费赠送试用装小香皂的活动,销量一日比一日更好。

方卓文除了愈加佩服金熙外,当然也更加赞叹大哥当初那拉金熙入伙的提议好。他终于明白了,若没这两个人的相携相帮,凭他一人儿用留洋学会的那些玩意儿办个厂子,恐怕早就连本钱都赔光了。

他当初多么自大啊,如今的方卓文想起来就不停的笑话自己。跟金熙正式合作了这么久,她的每个点子都够他琢磨一阵子。怪不得大哥整天嘴边挂着圣人的话,总说三人行必有我师。

再说这家日化厂的名字。厂子的名字叫蕴芳,是正式投产前由方重天取的。方卓文和张启贤都说好,只有金熙觉得有些怪,因为蕴芳这两个字太像人名儿了,不知道的倒以为是为了纪念哪个女子。

不过好在就算像个人名儿,也像个大家闺秀不是小家碧玉,何况这两个字其实很贴切,蕴含芳香,源远流长……又见另几个都不反对,也就藏在心底没敢问一声。后来还是张启贤跟她说,蕴芳其实是方重天亡母的闺名……

最近由于之前的玫瑰皂和薄荷皂上市快满一年了,蕴芳日化厂正式投产也快满一年了,金熙主动的提了两个新点子,又开始钻起了实验室,拉着方卓文和张启贤研制起了牛奶皂和红酒皂。

她美其名曰是为了周年庆典,一定要做出两样好产品来回馈蕴芳日化厂的新老顾客,其实她也是怕老百姓们出现消费疲劳——毕竟蕴芳日化厂如今只有两种香型的香皂可供选择,而薄荷皂又只局限于夏天使用。

纵观花圃和烤肉馆子茶楼,再加上这个工厂,数这边得到的利益最为丰厚,她怎么能允许消费疲劳出现,平白的把即将落入腰包的钱又掏走。

若没有很多点子也就罢了,明明有、却要当宝贝似的捂着,跟合伙人耍小心眼儿,等迫不得已时再掏出来,疲惫的市场也要花时间花精力挽回,纯属典型的小聪明反害了自己。

其实说是研制,未免有些太过了,甚至令金熙脸红。只因这两种配方的皂,本就是拿来主义,二十一世纪的手工冷制皂爱好者们,做得最多的就是这两种了,只因原材料易取易得。而她,也不过是沾了个穿越者的光罢了。

因此用金熙的原话来讲,也不过就是说,咱们几个多试做几次,看红酒或是牛奶的比例占上多少才是最合适的。这个所谓的合适,不单是指香皂的味道和特性,还要有个容易被老百姓接受的价格,而他们又能在这两种产品上赚到钱。

方卓文当时就郁闷坏了,加红葡萄酒或是牛奶的香皂配方,听起来好像都是很容易的法子,怎么他死活就想不到?尤其是什么古代的皇宫、外国的宫廷,不是老早以前就有所谓的牛奶浴么,唉,真是笨死了。

张启贤可不管这个。他本来就是个行动主义者,方卓文和金熙怎么说,他怎么做就好。出主意定生产配方和销售方案这种事儿,他本就不在行,平日里也是游走于车间里,除了及时叮嘱工人们注意安全生产,很多时候还会与工人们一起动动手。

这些天每一次的实验,红酒或牛奶的比例都由张启贤来记录,最后会由方卓文照着所有的配方记录做出详细预算,再结合香皂的性状、决定最终用哪个配方来生产,原材料到哪里去采买,成品的价格又该定在多少钱。

因此金熙和这两个人也算有了合理分工。金熙负责想,张启贤负责做,方卓文负责钱,用金熙的话说,这就叫做最佳拍档。

这新名词才从她口中说出来,就得到了另两人的一致赞成,就连方重天听说了也不由得抚掌大笑,甚至笑言道你们几个真令我嫉妒……

三个人为新配方忙了十几二十天之后,这一日,牛奶皂的最终配方终于定下来了,红酒皂却还需要再做几次——红酒这东西虽然美白,却有很多人容易敏感,若敷衍了事的出了产品、却令人用出毛病来,那可是商家大忌。

即便如此,先定下来牛奶皂这一样就能立刻开始投产了不是,这也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儿。可金熙忙完了实验室里那点儿事,还是拒绝了方卓文说一起吃饭庆祝的提议,早早开上租来的福特汽车回了金家。

中午时,老太太叫映雪将电话打到了蕴芳日化厂来,说叫她今天早些回家,有事要和她商量。其实就算老太太不打过电话来,她也是轻易不敢和方卓文一起吃饭的,即便还有张启贤和方重天一起出席,能不去还是不去为最好。

自打去年夏天被老太太训斥了一顿,又有覃慕枫和付长青为她与方卓文的关系打了场架,金熙立刻跑到租车行租了辆橘皮色的福特车,每天自己开着四处乱窜,倒也快乐无比。

其实她更喜欢道奇,可是道奇实在太费油。先不说她并不是个因为喜欢就毫不节制的人,只说她一直爱说好钢用在刀刃上,有那多花的油钱,给小轩儿买些小玩意儿小吃食不好么。

到了家,毫不意外的又看见老太太沉着脸。好在金熙早有心理准备——最近这两年,这老太太只要是不高兴,不管是为了谁的事儿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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