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无名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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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无名岛-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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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凶心突发,趁这一翻之势,右手短笔,脱手朝假扮自己的那人当胸电射而去!
  就在他金笔出手之际,身后一条人影疾如鬼魅,欺了过来,不容田布衣跃起,一缕指风
已然点到。
  这一指又快又准,田布衣但觉脑后如遭椎击,登时昏了过去。
  邀遏道士连点了他几处穴道,挥手打了几个手势,俯身抓起田布衣,右手一掌,推到屋
后土垣,迅快飞掠出去。
  两个青衣女子春香、春花也翩若惊鸿,跟踪而去。
  假田布衣二手接住飞射而来的短笔,口中故意大笑道:“张老头,你还想那里走?”
  这一阵上垣倒塌的声响,屋外四人,自然全听到了!
  但因田总管曾有吩咐,未奉他的招呼,不准妄动,是以只是手抄扑刀,侍立屋前,谁也
不敢冲进屋去。
  好在听田总管的口气,自是他们总管占了上风。
  果然,田布衣声音出口,两扇木门呀然开启,只见他已经收起双笔,转身走到邙山鬼叟
身边,举手连拍了两掌。这个田布衣,自然是假的了,但谁也不知道他是假扮之人。
  邙山鬼叟穴道一解,登时睁开眼,瞧到田布衣,赶忙一跃而起,拱手道:“兄弟遭人暗
算,多蒙田总管赶来解救,那姓张的老匹夫拿住了么?”
  假田布衣道:“这老匹夫狡狯的很,兄弟冲进茅屋之时,他已推倒后垣逃走了。”口中
说着,脚下迅快的绕场一圈,拍开了八大鬼徒被制穴道,一面问道:“朱兄可曾看出张老头
的路数来么?”
  邙山鬼叟摇摇头,愤然道:“老匹夫两个孙女,身手俱都十分矫捷,说来惭愧,方才两
个小丫头本已伤在兄弟手下,只是没想到他屋中还埋伏着羽党。兄弟一时不察,被老匹夫赚
入屋去,中了他们暗算,事实上并未动手,如何看得出路数来?”
  反正张老头已经在逃,死无对证,丢人的话,谁也不肯直说。
  假田布衣心中暗暗好笑,忖道:“你不肯说,那是正合我意。”
  一面颔首道:“如此看来,他准是萧不二一路,可惜全让他们逃跑了。”
  邙山鬼叟道:“不错,那在身边偷袭兄弟的,可能就是老贼,他外号雪上无影,轻功极
高,难怪掩到兄弟身后,会一点声音也没有。”说到这里,嘿嘿阴笑道:“姓萧的老贼,你
纵然跑到天涯海角,邙山派也不与你干休。”
  萧不二躲在林中,暗暗叫了一声:“糟糕,邋遢道士害人不浅。”
  目送假田布衣和邙山鬼叟率着手下,渐渐真走远,这就低声道:“小哥,咱们也可以回
去了。”
  唐绳武奇道:“咱们回那里去?”
  萧不二耸耸肩,笑道:“自然回冯庄去了。”
  唐绳武吃惊道:“咱们还要上冯庄去么?”
  萧不二道:“你不想找司马长弘了?”
  唐绳武道:“老丈找得到他么?”
  萧不二嘻的笑道:“小哥不用多问,只管跟我走就是了。”
  唐绳武点头道:“好。”
  两人悄然出林,重又回到冯庄。
  萧不二目光如鼠,迅速朝左右一瞧,纵身跃上墙头,朝唐绳武打了个手势。
  唐绳武也赶忙长身掠起,越墙而入;等到飞身落地,萧不二又朝他打了个手势,领先走
去。
  他好像回到老家一般,领着唐绳武穿堂越室,左弯右弯。
  摸黑而行,一会工夫,行到一间小屋门口,推开木门,昂然走了进去。
  唐绳武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跟了进去,举目四顾,但觉这间屋子,地方不大,
也甚是简陋,除了靠壁处一张木床,只有一桌一椅,别无他物。
  心中觉得奇怪,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老丈,这是什么地方?”
  萧不二低笑道:“这里是张老头的卧房。”
  唐绳武道:“咱们到他房里来做什么?”
  萧不二道:“莫要多问,小老儿自有道理。”说着,站在室中,一双豆眼滑碌碌向四同
一阵打量,伸手朝梁上一指,嘻的笑道:“小哥,这里没你的事,还是躲到梁上去憩息一回
吧!
  唐绳武满腹狐疑,但相信萧老丈必有缘故,依言纵身跃上横梁,伏下身子,低头瞧去,
只见萧不二连鞋子也没脱,和身钻进被窝蒙头睡了。
  心中更奇怪,忖道:“他要我躲到梁上,自己却上床睡觉,到底是何道理?”
  忽然想起萧不二在路上和自己说过,司马长弘从小是个酒鬼,喝醉了,躺在床上懒得
动,于是就在床头装了机关,有人敲门,他只要伸手一按,大门就会开启。
  后来他父亲又在他床上做了手脚,只要天一亮,你还赖着不起,就有木板狠狠的打屁
股,如若再不赶快起床,跟着会有钢针朝腿上刺来。
  莫非这张床上,装着什么机关不成、想到这里卜只是摒息凝神,静静的朝下看看。
  果然,萧不二蒙头睡了一会,蹶然而起,翻身下床,探怀取出他那根“如意金丝”在地
上敲打起来,还不时的伏下身去,贴着耳朵细听。
  唐绳武压低声音问道:“萧老丈,机关就在这屋里么?”
  萧不二赶忙抬起头来,朝唐绳武嘘了一声,又自顾自的用铁丝在砖地上轻轻敲着。
  他边敲边听,十分仔细,似是连一块方砖都不肯放过。
  就在他敲到右首壁角,正当贴耳细听之际,忽然身形一弓,疾快的窜上横梁,低声说
道:“伏着不可出声,有人来了。”
  话声方落,但听檐前传来一细碎的轻响,一扇通风窗,已然被人撬开,接着只见一条小
黑影,轻灵无比的穿窗而入,跃落地上。
  这回,看清楚了,这人竟然是个孩童,身高不过二尺四五,穿着一身青色劲装,肩头交
叉背着两支尺许长的小剑,生得眉目清秀脸如傅粉,年纪不大,身后倒是十分矫捷!
  只见他一双星星似的目光,迅速朝四下一掠,转身就朝右首壁角奔了过去。
  同时右手已经从肩头掣出小剑,蹲下身去,用剑尖撬起一块方砖,露出一个黑越越的地
穴。
  唐绳武看他翻起方砖的地方,正是方才萧不二贴耳细听之处,心中不觉一动,暗道:
“莫非那是就是出入口了?”
  思忖之间,只见那小童忽然身形一缩,往地穴中钻了下去。
  唐绳武转过脸去,正想和萧不二说话,突被萧不二的手掌,迅快掩住了嘴,耳边响起萧
不二的声音喝道:“噤声!”
  就在此时,但听房门呀然开启,一条人影,很快的侧身闪入。
  唐绳武急忙低头瞧去,这人穿着一身黑衣,脸带橘笔,那不是黑衣判官田布衣,还有谁
来?田布衣闪入房中,望着地上掀起的房砖,口中嘻的道:“果然在这里了。”
  话声一落,缓缓吸了口气,身形忽然缩小了许多!
  接着又吸了口气,身形再次缩小,等他第三次吸气,一个身子,已缩成孩童模样,纵身
朝那地穴中跳了下去。
  萧不二低声道:“小哥,你留在这里,小老儿下去瞧瞧。”
  说完飞身落地,走近地窟,坐了下来,双脚缓缓伸入,接着一个身子也缓缓滑了下去。
  唐绳武伏在梁上,心中暗道:“这么小一个窟窿,不会缩骨功的人,当真只好朝它干瞪
眼了。”
  心中想着,但听“嗒”的一声轻响,那地穴上被揭起的一块方砖,忽然自动阖了起来。
  唐绳武看的不由一惊,暗道:“方砖自动阖起,不知是进去的三个人有意关起来的?还
是机关自动封闭的?若是机关自动的,那么进去的三人,只怕已经陷身其中,出不来了。”
  他目光注视着下面,忽然发现地穴上方砖自动封闭之后,那张木床,却在缓缓的往下沉
去!
  唐绳武暗哦一声,忖道:“准是方才进入地穴的三人中,有入误触了机关,才使方砖复
原,木床下沉,由此看来,那地穴并非进入地底的通道,这张木床、才是真正的入口了。”
  他人本聪明,心念闪电般一动,那还怠慢,立即身形一滚,轻轻翻落床上。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木床下沉的速度虽缓,但只要再稍迟一步,也就来不及了。
  因为下沉的木床,一入地底,速度突然加快,就在唐绳武堪堪躺下,也不知是床板中间
裂开?也不知是木床斜竖而起?
  唐绳武只觉眼前一黑,自己一个身子,已从床上滑出,屁股坐在一条又黑、又陡、又滑
的滑梯之上入正在迅快的朝下滑去。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受,唐绳武但觉身不由己的飞快滑落,只不过眨眼工夫,双脚已经踏
到了实地。
  同时也感到眼前有了光亮,定睛一瞧,自己蹲坐之处,像是一间极小极小的斗室,其狭
窄程度,只容一个人往前跨行两步。
  再往前有一道小门,光亮就是从门外射入。
  唐绳武站起身,推门而出,但见眼前景物一变,这小门之外,竟然是一条数丈开阔的环
形甬道,两边石壁,光滑得光可鉴人,足有三丈来高,宛如进入地下城堡一般!
  光是这条环形甬道。就可看出气概非凡,就算是桃花郎君住的桃花宫,也膛乎其后,不
能和它相比拟。
  唐绳武不觉信步循着环形甬道行去,走了一回,但觉这座城堡似的高墙,砌石而起,竟
然找不到一个门户。
  正行之间,只听头顶有人细声叫道:“小哥,快把我放下来。”
  这是萧不二的声音!
  唐绳武吃了一惊,急急举头望去,但见甬道上空,高架一个方形铁丝笼,笼中关着一个
三尺来长的小人。
  那不是施展“缩骨功”进入地窟的神偷萧不二,还有是谁?
  唐绳武看的大惊,那铁笼距地足有三丈来高,自己根本无法上去,这就仰头问道:“老
丈,要如何才能把你放下来?”
  萧不二细声道:“操纵铁笼上下的机关,定在下面墙上,你快找找看,壁间可有异样之
处,或是有什么凸出的地方?”
  唐绳武依言在壁上找了一阵,但觉这堵石壁,虽是砌石而起,但用的乃是太湖石,不仅
砌的甚是平整。而且光可鉴人,那有什么凹凸异样之处?”
  一时心头大急仰脸道:“萧老丈,小可找不到机关……”
  话声未落,瞥见墙上忽然裂开一道门户,闪出一个老苍头,手操单刀,戟指着唐绳武喝
道:“小子,你居然闯到里面来了,还不快快束手受缚!
  唐绳武和他这一对面,原来这老苍头,正是方才推倒茅屋土垣逃走的张老头!
  要知张老头原是冯庄看门的人,但二郎神丁守福为了找司马长私,到得小石涧之后,才
发现黑衣判官田布衣居然潜伏在冯庄之中。
  自从铜沙岛正邪双方的人,全数神秘失踪之后,田布衣身为铜沙岛黑衣堂总管,三年
来,他还是江湖上第一个露面的人。
  丁守福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于是找到了张老头的家里,送了他一百两银子,嘱他带着二
个孙女,离开小石涧,远走高飞,从此由丁守福代替了张老头。
  方才田布衣进入茅屋,己被邋遢道士擒走,目前的田布衣,已是丁守福所乔装,但地道
中出现的这个张老头、却是货真价实的本人。
  原来他乃是小鲁班司马长弘的助手,收了丁守福的银子,反正有人代他看门,就带着两
个孙女,住到地下石室来,此中经过,唐绳武自然不会知道的。
  且说唐绳武眼看张老头手中单刀直向自己指来,心头大是焦急,慌忙后退了一步,口中
说道:“老丈有话好说,请你先把萧老丈放下来。”
  张老头跟着欺上一步,刀尖依然直指唐绳武胸口,喝道:“小子。你想的好,告诉你,
凡是偷人这里的人,谁也莫想活着出去。”
  唐绳武道:“我们是求见冯庄主来的。”
  张老头冷哼道:“冯庄主不在地下。”
  唐绳武道:“那么这里是小鲁班司马长弘住的地方了。”
  张老头怒声道:“小子,不用噜唆,你再不束手受缚,老汉要不客气了。”
  他既不否认,那就不啻承认司马长弘住在这里了!
  唐绳武心头一喜,一面又后退了一步,说道:“萧老丈是司马长弘的故人,你快放他下
来,我们就是找司马长弘来的。”
  张老头怒叱道:“老汉不喜多说。”刀尖直指唐绳武胸口。
  唐绳武心中暗想:“看来只有制住此人,才能要他把铁笼放下来了。”心念疾转,脚下
不再后退,口中喝道:“老丈那是有意和小可动手了。”
  张老头笑道:“小子,你乳臭未干,也想和我动刀?”
  唐绳武道:“不信你就试试。”突然手腕一番,身边寒光一闪,手中登时多了一柄二尺
来长的短剑,当的一声,把张老头指着胸口的单刀,拨了开去。
  原来这柄短剑,是萧不二在路上替他买的,长剑带在身上,容易引人注意,不如短剑可
以藏在身边,而且齐天宸传他的剑掌十三式,剑掌同使,初学的人,也是短剑比较适宜。
  这一路上,唐绳武朝夕勤练,早就练的极为纯熟,出手一剑,就使的快如闪电,一下就
把张老头单刀震荡开去。
  张老头没想唐绳武出手会有这般快法,身不由主的旁跃一步,呆的一呆,道:“好小
子,果然有你的。”刷刷刷,一连三刀,迎面劈出。
  唐绳武急忙举剑封拆,向后闪退数尺。
  张老头阴沉沉一笑,欺身直上,又是一连三刀,劈了过来。
  唐绳武但见他刀光霍霍,势道极猛,不觉被他先声所夺,手中短剑,不敢硬架,又斜退
了两步,
  张老头得理不让人,手腕一振,接连又是三刀,劈削而出。
  他这三三九刀,左挑右劈,煞是凌厉,逼的唐绳武无法还手,只是后退不迭!
  就在此时,只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小哥,你学会了剑法,怎么不使?
以攻破攻,才能制敌。”
  这说话的,正是萧不二!
  唐绳武被他一言提醒,精神陡然一振,大喝道:“你当我真的怕了你么?”
  倏然一剑,反击而出,一道寒光;直向刀影中刺入。
  张老头眼看唐绳武明明自己已陷劣势,此时忽然见他一剑刺入自己刀光之中,心中一
怔,急忙收胸吸腹,横刀封架。
  唐绳武一剑得手,短剑忽展绝学,剑尖一振,漾起三朵碗大剑花,推出一剑。
  这一招剑势奇幻,三朵剑花,几乎罩定了张老头胸前八大死穴,使人不知如何封架才
好?
  张老头惊怒交迸,单刀护胸,双足一蹬,飘身朝后疾退。
  唐绳武趁势逼进,短剑一挥,又幻起两朵碗大的剑花,一左一右,夹袭而至。
  张老头身形一侧,避开左首剑势,手中单刀猛向剑花上磕去。
  他闪避的虽快,还是被唐绳武剑锋划过,但听嘶的一声,左肩衣衫,已被锋利的剑尖刺
破,连肩头也划破了一道血痕!
  虽然只是划破了一些皮肉。算不得负伤。但也把张老头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其实唐绳武左首剑势,只不过是一记虚招,眼看张老头革刀,直
向剑上劈来,暗暗冷笑一声!
  剑势一翻疾落,快如掣电,一点剑影,一下反击在张老头刀背之上。
  这一记借刀反击,真有四两拨千斤之妙,但听“当”的一声,张老头手上一震,那里还
掌握得住,一柄单刀应声堕地!
  张老头又骇又急,迫的往左后方跃退,一时老羞成怒,暴喝一声:“小子我和你拼
了。”抡手一掌,朝前劈来。
  唐绳武并未逼进,右手缓缓举起,口中冷笑道:“张老头,我若要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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