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如烟爱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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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如烟爱如烟-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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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气,笑道:“我说呢,方才他们如同消失了一般,一个也看不见,却不知是你的诱敌之策!罢了!我算是玩不过你!”
  他笑道:“走吧!莫要再打算将我甩掉!”他又回头坏笑道:“你今日的装扮好生奇特,今日一看,其实你也不算平凡,只是往日的装扮不适合你罢了。今日这妆容倒是颇生美艳,也算得是一美女了!”
  我知他打趣,佯怒道:“再胡说小心割你舌头!”
  他坏笑着拍拍身旁的马道:“若要割了我的舌头,只怕你日后要成日与这马儿说话了。”
  我笑,懒得理他,走到那两匹马前,问:“这可是你我的坐骑?”
  他笑道:“马车行驶太慢,又引人注目,为此诚伯专为我二人挑选了这两匹良驹,只是不知你是否会骑?平常女子会骑马者甚少。”
  我笑,其实我还真不会骑马,上大学时,曾去康熙草原骑过两天,但那马不仅温顺而且还有人专门帮你牵着,并不能算是真正的骑马,只能勉强算得上是遛马吧!
  他见我笑而不语,便坏笑道:“哈哈——难道你真不会骑马?不过也好,那我二人共乘一骑如何?”

  我笑道:“哪个说我不会了?只不过须得慢慢走才成!”
  他看看我,便将那匹雪白的马解了下来,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将我扶了上去道:“莫要一时逞强吹牛,小心着,摔下来我可不管。”

  我紧张地接过缰绳,浑身僵硬,目不斜视,专心地坐在上面,连声说道:“晓得,晓得,一回生二回熟嘛!慢慢会好!”
  他见我那僵硬的样子,大笑起来道:“你如此骑马只怕用不了一日定会腰酸背痛,马儿也会不'炫'舒'书'服'网'。这马儿原是诚伯挑选出的最温顺的一匹,你只管放松骑着,它应不会撒野。”
  我一边仍专注地握着缰绳,一边应诺道:“晓得,晓得,你快些走,如此站着好生累人。”
  他笑着摇摇头,伸手拿掉我肩上的包袱搭于枣红马上,翻身上马,一拉缰绳道:“走喽——”
  那枣红马儿载着他大步向前奔去,我却仍小心翼翼地让雪白马慢慢溜达。他走出数丈,回头看我,大笑道:“你如此走,几时才能翻过那个山头?只怕我二人要在山上过夜了。”他停了下来,等我上前,细说了骑马的要领,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听他大声道:“小心了!”便轻拍了一下我的马屁股,马儿小跑了起来,我大叫了一声,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与在康熙草原上骑马相差不大嘛,便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笑着时而与我并肩前行,时而快跑几步,我看着朝阳中那枣红马儿与那白衫男子相映成趣,刺得我眼睛生疼,眼眶慢慢有些湿润……
  行了半日,我在马上已不再紧张,但屁股却疼得要命,真不知他是如何练就的铜墙铁“腚”,竟未有半分疲倦。我叫喊着“辛苦”便拉住马儿,下来坐到草地上,说什么也不走了。他见我耍无赖,也没办法,笑嘻嘻地也下来走到我旁边坐下。
  那两匹马儿悠闲地吃着草,我也悠闲地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中的朵朵白云……
  他拿出干粮与水张罗我吃,我心下叫着惭愧,出门前竟然并未想过要带饮食,呵呵,幸亏有他,不然我只能吃金锭了。

  他变戏法般拿出一葫芦小酒轻酌着,我却突然想起一事,问:“东风,那日你因何去王府找刘恒?”
  他看我笑笑道:“自那日与你在园中被窦姬撞见后我一直不塌实,近日也难以寻到与你单独说话的机会,想来想去,也只有去找刘恒了,以侧面探听你的消息。见过刘恒后得知你身体欠佳甚是担心,怎奈却难见你一面,那日偶遇见你果真面容憔悴,好生心疼。”
  我叹道:“其实果不出你所料,那窦姬的确出卖了我,刘恒大怒便不许我再出院门。”
  他叹气道:“烟儿,你可知你最大的弱点么?那便是容易轻信他人,此后可要留心,人心最难测!”
  我笑道:“你莫要说我,你那日与刘恒结拜时不也曾动了真情?”

  他黯然,灌下一大口酒,遥望着天空,缓缓叹道:“唉!此事牵扯到父辈恩怨,你叫我如何与你说?”
  我笑道:“你愿说则说,不愿说便不说,我自不会勉强你。”
  他喝口酒,黯然道:“刘恒乃是我此生除你之外的唯一知己,与他在一起,我时常感到被重视、被关怀,而他却也真心待我,关于皇室纷争中的各种无奈也常说与我听。我……我曾真心盼望过能有这样一位好知己好哥哥……可偏生他是刘家人……当时我矛盾万分,甚至浑身颤抖不能自已。我是与他结交还是不结交,一时之中无法决断。后来,我想开了,他虽是皇室子孙,但却甚不得志,与我这沦落人儿相差无多,相信父母的在天之灵应会体谅我与仇家之子结拜之事吧!况且……我与刘恒原也算是有缘分的,若当初无那些意外,只怕我二人自出生时便已是兄弟了。”
  我惊,问:“此话怎讲?你怎会与他有此缘分?”

  他淡淡道:“莫要问了,一切都已过去了。”
  我颔首,便也住了嘴,既然人家不愿意提,我自然不该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是他说得淡然,仿佛很遥远一般,我心下难受。东风一贯将心中苦闷藏得很深,就连我也不愿说。他如同一只孤独的狼,有了伤口便默默地独自舔舐,却把笑容、阳光留给我与关心他的人。
  可那日他的失态我是看到的。他那日一听刘恒要与他结拜,手便一直在颤抖,旁人或许认为他乃是因得到代王的抬爱而激动,可我却知道他真正的想法。虽然他并不与我说与刘家的恩怨,但我却深知他与刘家皇室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与刘恒结交都已算是出了常规,更何况是结拜呢?当时若拒绝吧,只怕不仅会驳了刘恒面子,而且他也会为失去一位知己而可惜;若接受,只怕他难以忍受良心的谴责与家族仇恨的牵挂。不过好在刘恒此时并不得志,这个刘家的皇子混得甚是落魄,如此一来反倒消除了东风心中的顾虑。我微笑,刘恒暂且不说,但东风这么多年孤独,虽说成日笑嘻嘻,可又有谁能知他心中的苦呢?难得他有心欲结交一人,我又怎能嘲笑他呢?我此刻只盼得他高兴、平安,至于什么恩怨情愁,什么皇子皇孙都让他见鬼去吧!
  我默默拿过他的酒揣到怀中,笑道:“莫再喝了,喝多了可要酒后驾驶了。”

  他看我,眼睛半眯,笑意渐渐在眼角弥散,道:“坏丫头,这些个污七八糟的词语你是怎生想出来的?”
  我嬉笑着道:“想知道?好,那我告诉你!我本是一造词语的小精灵,因不小心喝了神仙的酒,便被打落凡尘。”
  他歪着脑袋,愣道:“何为精灵?”
  我晕!这西汉的人难道连精灵也不知道吗?我苦笑道:“笨死你!不和你说了,反正横竖也说不明白!”
  他缠了过来:“说嘛!”
  我皱眉头,困难地解释道:“精灵便是……是……一只会说话的虫子,成日陪着神仙,明白了么?”

  他哈哈大笑起来:“虫子,原来你竟是虫子,那我便是鸟,专吃你这虫子!哈哈!”
  我无奈,真是秀才遇上了兵,抬头,见日已偏西,便岔开话题道:“莫要闹了,再闹怕真要在深山里过夜了,快快上路才好!”
  他沉思片刻,问:“你可是要去找你师兄?”
  我颔首道:“正是!我一直未说,你怎会知?”

  他道:“你那娘家与吕雉交好,想你也不愿回去,你能去之地还会有何处?只有曾抚养过你的师兄了。”
  我笑道:“只怕师兄还不一定会见我呢!若实在找不到师兄,那我便去找我先前的两个朋友,然后开个客栈当老板娘不是也很好?”
  他笑道:“不错,不错!那我等快快去寻你师兄,若他真不要你了,我便再送你去开客栈,此后我便可去你那里饮酒,还不用花银子,哈哈!”
  我佯怒,皱眉头道:“想白喝?哼!小心我将你暴打出去!”
  他嬉笑着跳开,牵了马来,大声道:“你还未当老板娘便已不想认我这朋友了,明日我便将你卖了!”

  我笑嘻嘻地爬到马上,一边扬着鞭子,一边比划道:“好啊,你卖,多卖点,我还帮你数钱!”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上马赶了上来,道:“好啊,好啊!说定了!”
  我们紧赶慢赶仍是要在山上过夜。虽是夏日,但山上夜晚却异常阴冷。我们找了个稍微干燥一些的小山洞安置好,东风找来许多干柴,生了火。
  我抱着膀子坐在火堆旁,披了东风的外套仍有些瑟瑟发抖。
  东风变戏法般从枣红马上拿来许多吃食,还有两大葫芦酒。
  我叹道:“难怪你的马儿总累得喘气,原来你竟带了这许多无用的物件。”
  他一边打开葫芦,一边笑道:“我宁肯不带财宝也要带些酒菜,省得落荒时谗得慌。来,你也喝些!”
  我默默接了过来,手指因阴冷而有些苍白。

  东风过来挨我坐下,伸手将我揽到怀中,道:“你身子原本就没好利索,这山中阴冷,便靠着我取取暖,莫再受了风!”

  我知他一贯不拘小节,便也不甚在意,斜斜靠了他呷了口酒。这酒一下肚便觉得暖和了起来。我笑道:“莫说,你这酒还真管用,这就暖和了许多。”
  他笑着摸摸我的手道:“果真!唉!只是你做惯了小姐,怎受得了这山野之苦?不似我,自小便在山中漂泊,受惯了这般的日子。”

  我笑道:“你不知了吧?我小时也在山中呢,当初师兄救了我曾一度于山洞歇息过夜,后来,便带我到了山上,这才有了家。等到时你就晓得了,我山上那家甚是好看,有花有草,还有很多新鲜物件呢!”我一想到我久别了的厕所与床便激动不已。

  他笑道:“原来我二人均是山上长大的呢!”
  我斜着眼睛,看他,嗔道:“哼,你此前从未说过你的出处,我怎知你是在山上还是在水中?”

  他看着火堆,拿过另只葫芦,喝了口酒,道:“第一次见你之时实是我第一次独自下山,当时我年幼贪玩,虽有许多线人及父亲的旧部照顾,但以我性子自是无人敢管。不想,有次夜探皇宫之时便见到了你,呵呵!那时你果真可人,我当时便打定主意,他日定要带你回山寨。”
  我笑道:“山大王要抢民女做甚?”
  他亮亮的眼睛看着我笑道:“那时年幼,未曾想过究竟带你回山寨做甚,只是觉得你甚是可爱,只想有你每天陪着我练功、习字便不再枯燥,如此,山上的日子应会过得快一些。”
  我笑笑,道:“哼,把我当个玩物嘛!”
  他坏笑道:“嗯!似乎差不多!不过,后来与你多次接触后,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不经意间便将你当作我的知己了。你可知,我此前一直在山中,山寨中的孩童对我恭恭敬敬,即便是他们的父母也对我尊敬而谨慎,我甚是孤独,个把知己也无。到了山下,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你,而第二个结识的人便是刘恒了。”
  我颔首,我说呢!听他说话做事甚是成熟,看待人情世故也甚是透彻,但与人相交却生疏得紧,原来他竟是这样孤独,从未结交过朋友。如此我便能想明白他对我的情谊,也能想明白他对刘恒矛盾的感情。

  他望望天空,拿着葫芦比划道:“你知今日是何日子么?”
  我笑道:“当然晓得,我以为你忘记了呢!来,恭喜东风又长了一岁!”
  他裂着嘴坏笑道:“哼哼!人家不提只怕你也要忘记了!”

  我张牙舞爪道:“谁说我会忘?不过……不过……嘿嘿!原本是忘了一点点,可方才见你带了这许多酒菜,又听你说起宫里那些事,便想起来了,才要恭贺你,不想你却等不及了。”

  他刮着我的鼻子,笑道:“只要能想起来便好,你莫要忘了,你曾应过我,要陪我过每个生辰。”

  我笑道:“记得!”他的眼睛明亮,透着满足而喜悦的光芒。
  他拉我走出山洞,坐在草地上,遥望着天空,便舒舒坦坦地躺了下来。我见他惬意,也躺在了他身边的草丛中,耳边是虫鸟清爽的鸣叫,扑鼻而来的却是青草与野花的芳香,身边的空气清新而又温柔……

  他支起脑袋看着我道:“冷么?”

  我抖抖身子,道:“有些微凉!”
  他拉我坐起来道:“山野露重,你身子单薄,还是莫要躺着了。”他起身,自包袱里又拿过一见外衣,将我裹住道:“你对旁人那般细心,对自己却刻薄得紧。大哥曾交代过要我好好照看你,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怎好与他交代?”
  我听闻,脸色突变,道:“你大哥?莫不是在说刘恒?”

  他笑笑道:“正是,此番前来救你正是刘恒的意思,而不留一个活口却也是刘恒忍痛才做出的决定。”
  我不悦道:“与我在一起时,你莫要再提他,我与他缘分已尽。”
  他淡笑,道:“看来你对刘恒误会颇深。罢了,你日后自会知晓他的良苦用心,今日你在气头上,我便不再与你说了,省得再气出病来。”
  我冷哼道:“你未曾受过他家人的奚落怎会知我心中的苦闷。”

  他笑着将我身上的衣服裹严实,扶住我的双肩,正色道:“你与我相处这许久,可见我是那种恩怨不分之人?”
  我打量他,道:“那倒不曾!”
  他抬头望天,叹道:“论起与刘家的深仇大恨只怕我还在你之上……只是与刘恒交往这些日子,发觉他虽谨慎、小心,有些胆小怕事,但也是极重情谊的磊落之人。”
  我笑笑,淡淡道:“磊落?杀人灭口可是磊落之人所该做之事?”
  他低头看着我,说道:“烟儿,其中细节只怕还要牵扯到你的出身秘密,因此东风不能妄自菲薄。你今日出府之事,刘恒原与我探讨过,我也知晓其中细节一二。今日刘恒着我送你去往你师兄处安置,便也是不愿再见你落魄、委屈之容……日后,日后你定会晓得,刘恒确是世间难得的令人敬佩之人。我醉东风因刘家而流落江湖十数载,今日倒也甘心叫他这声大哥。”

  我也懒得再提那些事,省得破坏了此时的心情,便拿过酒来,轻轻酌着,不再言语。
  他见我似乎不想再说这个问题,便笑道:“今日不说此事了,省得你生气。来,你我还是尽兴饮酒吧!”
  我笑着拿起酒葫芦,与他对饮起来。我的酒量原本就有限,自然比不过从来不知酒醉为何物的醉东风,才饮了一半,我便觉得有些飘忽,便也放浪了起来,击掌笑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醉东风痴痴地看着我,举着葫芦却忘了送往嘴边……

  我唱得兴起,便起身穿着醉东风的外套胡乱舞了起来,边舞边笑……直到舞累了,才软软地歪在了东风的旁边,笑道:“我的骨子里应是不羁了,每每饮了酒便借着酒气撒酒疯,这可如何是好?”
  他看着我不语,眼里全是笑意,眼睛亮亮的,仿佛黑夜中闪烁的星辰般皎洁、温柔……

  我见他如同痴了般,便摇晃着他的胳膊:“难不成你心下耻笑我放荡?”

  他笑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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