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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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这件小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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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男人指了指程牧阳,“他是自愿的?”

“废话!”何田田一拍桌子,“我犯得着强迫他么!”开什么玩笑,她和程牧阳小时候一起泡澡盆子的事至今还被大伙津津乐道,睡一间房又怎么了!

那男人被她吓到,又战战兢兢地问了她许多问题,你确定blablablabla吗?你愿意blalblablabla吗?何田田听得恶向胆边生:“DODODODO,我全都DO!他也DO!”

“好下面我宣布,你们可以……”何田田抢过那张单子,拽着程牧阳拔腿就跑:“后面这么多人呢!耽误什么时间!”一边跑好像还听见那人说什么,愿主保佑你们,保佑你全家吧!DO死你!何田田恶狠狠地想。(嗯,英文里DO也有,嘿嘿,那什么的意思……(#‵′)凸)

七拐八弯地拿了房卡问了无数个人才终于进了房间,程牧阳立刻直直地横躺在床上发出微鼾的声音,何田田气绝,生拉硬拽地把他转了个方向,又拔掉他的鞋子,勉强把腿搬上床。

她脱了外套进浴室里稍微洗了个澡,又换上自己原来的便服,绕到床的另一边,堪堪沿着床边和衣躺下。想了想觉得不甘心,又伸手把被子夺过来盖上,翻来覆去了十几遍之后,悄悄起身把被子往他那里匀了匀,盖到胸口上面。再次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有刚才那么烫了,才放心转身睡下。

田田有些认床,睡到半夜忽然惊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翻了个身,程牧阳侧脸的轮廓在黑暗里隐隐可见,胸口微微起伏着,显然睡得正香。

她侧躺着看着他,忽然觉得这感觉从未有过,他们睡在一起的时光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那时候心无旁骛,完全没有现在这点花花肠子。随着年龄的增长,越靠近他就越觉得自己的卑微弱小,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一定要站在他的身边,她从小就是怀着崇拜的心情来仰视他的。这种自卑往往不是觉得自己有多差,而是总把他想得太好。

好像感受到她目光的抚慰一般,程牧阳在黑暗中也翻过身来,睁开眼睛看着她。四目相对许久,他从嘴边吐出几个字:“要做吗?”

何田田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不防听到他的声音,吓得低声惊叫出来:“啊……!”

然而他的脸已经出现在她视线的上方,电光火石一样让人反应不及,他手心滚烫,握住她的脸,眼睛还是黑得发亮,重复了刚才的三个字:“要做吗?”

真纠结啊(1)

“要做吗?”他的脸从来没有贴得这么近过,口鼻的气息都带着浓浓的酒香,声音也是极低沉的,像是某种金属内部发出的共鸣。

“你……”田田忽然觉得有种猛然清醒之后的朦胧,这是真的吗?还是幻觉?仰面倒在床上,隔着衣服传来他灼热的温度,是在做梦吧?是吗?不是吗?

然而他的吻已经落下,从发间和眉心慢慢移动,极为缓慢,像是嘴唇在描摹一件艺术品的轮廓,一遍遍地,不厌其烦。田田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酥起了各种小小的颗粒,尤其在他用舌尖触碰到她的耳廓时,她竟然难耐地颤抖了一次。

她对于舌尖一向有种恐惧感。第一次有人这样吻她还是在刚上大学的时候,闹哄哄的周末派对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新鲜人来说一切都是紧张刺激的。她端着别人递过的果汁,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忽然就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个人吗?”

田田回头一看,是一个同样黑头发的男孩子站在她身后,皮肤很白,长得也很干净,看起来很真诚的样子:“大陆来的?”他用的是普通话。

田田惊喜地点点头:“对啊,你也是?”

那男孩笑笑说:“啊很近,我是香港人。”他伸手过来,“我叫袁嘉炜,叫我Justin就行。”

“呃,我叫何田田。”她很老实地说,“我没有英文名字。”

“不要紧,”袁嘉炜很随和地笑,“这里很多人都用原来的名字。”

“哦。”何田田点点头,木讷得一塌糊涂。袁嘉炜后来每次说到这段对话都要学一下她的样子:“哈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子傻透了,就像个中学生偷偷溜到大学的毕业派对里,然后被吓呆了!”

那天的派对开到很晚,她跟嘉炜聊得也越来越投机,说到一个笑话的时候俩人坐在墙角的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果汁酒水洒了满身。他的脸很自然地就靠近过来,慢慢吻上她的嘴唇,辗转吮咬,而后慢慢探出舌尖。田田忽然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双手横在胸口抵触他再度靠近,嘉炜一脸茫然:“怎么了?”

“……”田田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抗拒亲吻这件事,但她不知道原来居然还是要伸出舌头的!

“没什么。”她迅速地摇摇头,心想既然这样那就接受好了,总要有这么一次的吧,以后就会习惯了!于是就又闭上了眼睛。可待到嘉炜的舌尖和她的触碰,乃至进一步相纠缠的时候,她终于难以忍受地推开了他。

“你……你怎么了?很难受?”嘉炜很焦急地询问她。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闪烁着让人看了会开心的光芒,“是不是我太莽撞了?”

“不,不是你,”田田颓然地捂脸,“是我……”她懊丧地看着他,“要是我说我从来没做过这个,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装啊?”

“啊,不会不会!”嘉炜坐正了身体很着急地摆手,“这怎么是你的错?”

田田很难堪:“可是你会不会觉得,已经这么大了还……”

“田田你别这么说,”嘉炜迅速打断她,“不要老是想别人怎么说别人怎么想,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在这里,”他指了指周围,“其实没人在乎你是怎样的人,他们都是为自己而活的,你也一样。”

这是袁嘉炜给她上的第一课,他是上中学的时候移民过来的,老爸是很重视中文的港大语言教授,所以他的中文也一直没有丢:“出来玩就要放开一点,今朝有酒今朝醉,别为一点小事就不开心了!”

田田觉得这话很熟悉,好像是从哪个电视剧里摘录下来的一样,后来才发觉,原来他们广东香港那里的人说话都是同样的调调,别这样啦,这样大家都不开心啊,blablabla,于是顺利地调侃了他,扳回一城。

“可是你怎么会没有KISS过呢?”尴尬消除之后嘉炜就又开始笑,“我以为大陆已经够开放了——至少我认识的大陆女孩子是这样啊,她们都超级奔放的,有几个还真的很疯。”

田田很低落:“我拖了祖国人民的后腿……”

“唔紧要啦!”嘉炜大大方方地搭着她的肩膀,“要不要再来一次啊,我教你!”

田田看着他诚恳的表情,伸手把他的脸推出了一臂远:“不用了,多谢!”

后来田田跟嘉炜坦白:“我以为你会来追我呢……真失望!”

嘉炜一脸无辜的样子:“怎么会?!我可不想惹麻烦!”

田田错愕:“我很麻烦?!”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嗯,”他嗯了半天终于也没有嗯出个道理来,田田倒是明白了,他是怕自己缠上他。嘉炜还在一旁支支吾吾,田田却点点头:“我明白。”

嘉炜是个很爱玩的男孩子,也很有女人缘,但是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他的信条就是及时行乐,不想被固定的关系束缚住,如果不是考虑到老爸,他甚至觉得自己将来会变成丁克族。田田自然明白自己跟他不是一路人,她有点郁闷地想,现在看来还真的只有幼儿园好混,毕竟那个丑兮兮的小男生好像对她是真心的,每回带来的山楂糕都要分她一多半。

“是不是哪天你和一个人tongue kiss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就要跟他在一起啦?”嘉炜问她。

田田认真地点头:“真这样的话我应该是很爱他的吧。”嘉炜于是翻白眼呈晕倒状。

“唔……”田田努力转开脸,“毛头你……”

程牧阳却用力把她的脸扳过来,炙热地吻了上去,封住了她的嘴唇。指尖麻痹了一下,好像有极小的电流通过,她抬起手抚摸他的头发,硬得有些扎手。下一刻他的舌尖已经探了进来,顺利地和她的缠绕在一起,吮吸的动作轻柔舒缓,像是在嬉戏缠闹的两只小动物。

上身的衣服已经敞开了一半,裤子本来就是随便捞来的棉质运动裤,腰身上的系带也松了下来,田田觉得自己被他的气息包围住,动弹不得。这样很好,她想,我也不想动,这么好的感觉我抵抗不了,只有他是可以的,只有他了。

程牧阳的身材是修长结实的,从前上学的时候虽然个子高,但总给人一种瘦得弱不禁风的感觉。现在却不一样了,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还是瘦,可衣服一旦脱掉就立刻能够看见里面线条流畅的肌肉,这大概和后来经常锻炼有关,男孩子想要身材匀称还是比较容易的。田田和他们一起去游泳时第一次窥见了他的腹肌,回去之后翻来覆去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田田不知道眼前的毛头君是不是清醒的,她多希望他此刻就是清醒的,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她又有些不希望他是清醒的,最好他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吧,我们就可以在梦里见面了——头脑冷静时候的程牧阳可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最起码她没见过这种样子。

他的手掌里有一些硬硬的茧,划在皮肤上有种摩擦感,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感知自己存在的方式,她仰面看着他的脸,那么你呢,你知道我的存在吗?我是谁,是田田?是邻居?是妹妹?是朋友?还是无关紧要的人?女人是麻烦的动物,她们即使在这种时候也不会闭着眼睛享受,就算她们是闭着眼的,也会想东想西弄得自己脑袋昏昏。

男人就不一样了,田田的脑海里还在排比着呢,他却已经很禽兽地咬住了她的胸口,真的是很禽兽的那种,一口咬了上去,田田的思维瞬间就凝固了:“你轻点儿啊……”

男人们通常认为女人说话的时候都得反着理解,比如说不要啦,那就是要啊要啊;说你讨厌死了,那就是你真可爱;再比如说,你轻点儿啊,那就是说,你还要再给老娘一点力才行!所以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们理解女人的话,也都是按照自己下半身的逻辑来的。

田田这时候说疼,是真的挺疼的,程牧阳也听到了她的话,立即放缓了动作。陶大宝从小就爱说程牧阳不是男人,这话其实是有点道理的,除了过分追求整洁以外程牧阳跟大部分男人也是不同的,面对女人他有他自己独特而出众的优点,那就是听话——不要不以为然,现在有这个优点的男人相当少了;当然他也有个严重的缺点,那就是太听话了,这种个性毫无疑问是要吃苦头的,不过这也是后话。

程牧阳修长有力的手指除去她身上最后一点束缚的时候,何田田忽然害怕起来,她不懂自己在怕什么。双腿被分开时田田有点抗拒,可是他的力气到底大了许多,有点不容置疑的味道,又在轻柔地吻着她,软语安慰一般,她的那点小反抗就等同于忽略不计了。

田田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在美帝主义的地盘呆了这么久,什么重口味的事都也已经看过听过了,世面见的多了去了。俗话不也说么,没吃过猪什么总见过猪什么吧!可是果然都还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啊。真的到了要进入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事情了,

的确……很疼啊,她觉得自己的头皮瞬间就炸开了,激出了一身的汗。其实还没有进去多少,但田田下意识地就往回缩,可她的头已经抵在床头,他的双手还控在她的腰间,根本动不了分毫。

“别动,”程牧阳一只手移上去托住她的颈项,喘息着对她说,“乖,别动……”

“好疼!”田田摇头想摆脱他的控制,“你快出去啊!”

“嘘……别说话,”程牧阳吻住她,“听话别动,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不要了不要了!”田田越动越厉害,“我不做了!”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泪水从眼睛两边渗出来,拼命地摇头:“毛头我不做了!你快出去好不好……”

程牧阳一边慌乱地吻着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情形。俩人一起放学回家,他突发奇想非要抄近路翻墙过去,结果他安全着陆了,她却摔得鼻青脸肿,脚也扭伤了。

到家之后自然少不了的一顿教育,申明珠问起缘由的时候田田赶紧装乖巧:“是我从台子上跳下来踩到砖头了,才扭了脚的……毛头哥哥看见了就背我回来的!”说完还对着申明珠身后的程牧阳眨眨眼睛。

程牧阳看着她漏风的笑,忽然发觉好像自从他那次被打很惨又罚跪了之后,她就有点讨好自己的意思,可是,可是,那次他被打也是因为先打了她,还害她磕掉了一颗牙啊……他搞不懂这丫头为什么要讨好他,但又觉得有点内疚。晚上他敲开田田家的房门时,她正在屋里看电视,是她的姑姑给开的门,田田听到声音之后一只脚跳啊跳地跳到了门口:“毛头哥哥?”

“嗯,这是我爸爸买的棒棒糖,牛奶味道的,我不喜欢吃,”他抓过她的手来往里面一塞,“给你吃吧!”

那几根棒棒糖田田着实吃了很久,一直到她腿脚都已经利索了,还在嘴里叼着一根,看到他之后特意拿出来晃了晃:“很好吃!”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程牧阳很苦闷,他又不能对她说:“乖啊,听话,别哭了,回头给你吃棒棒糖……”正在这个非常时期,这句话也太邪恶了点。

“毛头你走开!”何田田扭得越发厉害,“走开啊!我不做了放我下来!”

她难道不知道越这样扭就越危 3ǔωω。cōm险么!程牧阳喘着粗气继续哄她:“别动,别动……”

“啊!”他又进去了一点,田田立刻大叫起来,“嗷,好疼!”她绝对没有装什么小纯洁的意思,这一嗓子嚎出来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声音。

程牧阳没办法,又哆嗦着退了出来,在她脸上杂乱地吻着:“真的……疼得厉害么?”

田田呜呜然道:“要死了!”

程牧阳又吻了她几下,抓住她的力道变轻,田田以为他只是暂时休兵,还准备闭上眼睛进一步反抗的时候,他忽然一跃起身翻下床来,一头扎进了浴室里。

这是让她没有想到的举动,听到浴室的淋浴声渐渐变大,她才明白过来他是在做什么。田田觉得自己应该坚持下去才对,每个人的第一次不都是很疼的吗?又不是你一个人,而且你那么喜欢他啊!可是她又在下意识地往床下挪动,一开始的那种害怕的情绪又席卷而来。

程牧阳窝在浴室里冷热水交替淋了很久,又麻烦了一次右手,才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然而推门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田田的身影。他有些疲累,扯过浴巾来随意擦拭一下身体,重重倒在床上。

田田已经到达机场的时候接到了程牧阳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你在哪?”

“啊,我,我……”田田语无伦次,“我有点事,要回去……”

“刚才……对不起。”他诚恳地说,无论如何也是他挑起的头,还把她吓走了。

“不不不不不是你的错!我没怪你,不是那个意思,”田田拼命摇头,忘了他也看不见,“我是真的有点事,明天一早就要赶去——刚才你在里面,有人给我来电话的。”这倒是真的,可能水声太大他没听见。

“哦,”程牧阳的语气听不出来是相信还是不信,“那我们……以后,还见面吗?”

田田在电话那边忽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她忽然说道:“我要进去了,改天再说好吗?”

“好,我还有一个礼拜都在美国,”程牧阳说,“你有空了就打我电话,我等着。”

田田说了声好就匆匆挂断了,程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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