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二代的幸福生活- 第7部分

没钱，没面子，连里子都没有。

陪女朋友逛街没装钱，你会感觉自己象皇帝的新装里的那个没穿衣服还招摇过市“穷”显摆的。只不过他是皇帝，你不是。

华都饭店地儿不错，干净雅致，价位中等。以前跟同事来过几次，熟门熟路，没费什么劲就到了。

一进雅间，就看一桌子人，挨个介绍点头寒暄，坐下来东拉西扯聊了两句。大勇，小麦还没来。估计来的话可能一起。小六在那拿着瓶白酒盒子翻来覆去的做着考证工作，仍是孤身一人，估计临时这“女朋友”没地儿租去，何况小六同志也无大把的银子。张明带媳妇来了，他媳妇温温雅雅的算不上很漂亮但很耐看。这小子还能不忘这帮老同学还真不错，上学那会替他挨打也算没白挨，我看着他想。

“不是，大勇怎么还没来？”张明笑容可掬。

“他这是懒驴上磨”小六点着头。有女士在，稍显得有些文明。为了给他平事儿，大勇花了两千多，这小子知不知道啊，我暗想。

大陶还真给面儿，坐在阿欢身边，嘻嘻哈哈的。

“小姐先上五瓶啤酒，我先润润嗓子。”小六说。

大勇来了，穿一黑夹克，没摺儿，挺板正的。五秒种后小麦出现，那身行头显然是新买的，光鲜亮丽。“老大，就等你了，这么肉啊。”阿欢说。

“这不刚收车吗，能挣点是点”大勇笑着说。

“倒上，都倒上”阿欢说。

小麦挨大陶坐下，大勇挨小六坐下了，中间隔一座儿。饭桌底下我握着琪琪的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看来还有距离，我心说。

如今，吃饭已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很多事儿往往没有吃饭那么简单。饭局！？谁创的这一词儿，绝了，现如今吃饭绝对是一局。累啊，曾经天真的我们，从吃饭过渡到饭局之后有点杯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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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雷锋的传人想当月老（下）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干！”阿欢豪气干云。老夫子的外号没错，人家真有学问哪。不过这个场合好象有点不伦不类。
“哥俩好，一口闷。”小六这个也不怎么样。不是11月11号在学校门口小饭馆过光棍节耍酒疯的时候了。让人家女生看咱们多没素质。
“不是，阿欢，你说点白话行吗？”我一语双关的调侃。“你那破书篓子别倒行不行，土的掉渣”
“你那张乌鸦嘴少说两句行不行，不损人你能憋死啊？”大勇说我。这么多年了，我们哥几个一见面就掐，都练的皮粗肉厚赛野猪了。众美女一时愕然。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掐啊，掐啊”小六，敲着碗。这没素质的，我心想这才喝多少，就这模样了。不过小六还算有分寸，惯用的狗咬狗一嘴毛没说。张明反应快，哈哈大笑起来。大陶笑了，阿欢也笑了，到最后我也大笑。大笑之后找各位美女碰杯。
最后上的皮皮虾馅饺子味道不错，我吃了两个压压酒。各番的敬酒已经几圈了，同志们没少喝。为什么婚前的男人在女人面前都跟武松是的呢，三碗不过岗？没影的事儿，七碗八碗不算啥，要的就是这豪爽。酒桌上唯一没多的男人可能就是张明了，这家伙小镜片后面闪着狡黠的光芒。我飘，但我看出来了，就这小子贼。良心的，大大的坏了，我心想。大勇老说我对他有成见，这明摆的事，哥们儿，都高了，你没事儿人儿一样，挤兑谁呢？我举着酒杯，走了过去。
“咱哥儿俩逮碰一个了吧！”我说
张明讪讪的笑。“我替六儿谢谢你，啥也不说了，干了”我一仰脖，一杯啤酒下了肚。我拿了个空杯子向张明晃，象鬼子的探照灯。那儿跑，我心说。
张明媳妇笑意盈盈，“世杰，（还是俺大名听的舒服）张明肝不好，早就戒酒了，今天算是破了例”
肝不好，真的假的，没听这小子说过啊！
“这样，我敬你，咱们喝一杯怎么样？”张明媳妇气度淑贤。我看了一眼，“那不行，你这是可乐，换啤酒！”
张明媳妇把酒一饮而尽。张明坐在那儿黄世仁看喜儿是的看着我笑。小琪拉了拉我，“没事儿”我说，一口干了。一股凉意下去，扎的胃痛。谁呀，要这么冰的啤酒，我呲牙咧嘴。
阿欢和大陶开始卿卿我我，都说什么闪婚，我们哥儿们也是“闪电”啊，坐地日行八万里，这才几天的功夫。不过你们也注意点，是吧，别那么忘我。实在忘我了，废寝忘食了，也别忘还一大帮朋友呢。我人醉，心不醉的看不顺眼。
正胡思乱想，看见小六摊在那儿，萎靡了。
坏了，要出事儿，今天晚上把这位爷给忽略了，这是一定时炸弹啊。大勇呢，我们的拆弹专家呢？小六要是多了只不定出什么吆鹅子呢。
大勇这会儿跟小麦又凑一块去了，推杯换盏交头接耳不知聊些什么。阿欢这月老儿当的不错啊，有一定贡献值得飘扬一把。
有时候人真是需要机会的。
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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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花开三朵

“坐车的感觉*啊！”大勇坐在出租车的后排伸了个懒腰。张明连塞带扭硬是把大勇推进了他叫的出租车，“别开了容易出事儿，你车在饭店停车场存着吧！”阿欢还嘟囔着要蹭大勇的车呢，一看没戏！打了个车送大陶走了。

“小六怎么啦”小麦把车门一关问大勇。“有点郁闷”

“大陶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问我为什么一个人住那么大个一房子，我说很简单啊，我爸妈离婚了老爸把房子给了我又结婚了，我妈去了济南也结婚了。”

“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你问过我吗？”


小六没多，他觉得自己很清醒。

有一种很深的挫败感。或者那种心寒与焦燥叫自卑。

朋友叫他即想亲近又想逃离。

天渐渐冷了，烧烤摊的生意冷清了下来。怎么办啊，去找份工作？小六眼前蒙眬，自行车蜿蜒如蛇。

想起了小桃，近在眼前的笑妍。触手可及又远在天边。

月儿弯弯，月影随形。


“我爸叫你去下棋呢，这两天有没有时间”琪琪靠在我身边。“有，大把的时间。陪咱爸能没时间吗？”“就嘴好！”小琪捅了我一下。我按住琪琪的手在手心摩挲着。

“你说大勇和小麦有戏吗？”

“感情泛滥了那就是一洪水，大勇不是沙漠，小麦不是绿洲。”我故作深沉。

“跟没说一样！”

“两个人儿都搂着不放水能成吗？都放开了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我闻着琪琪的发香，有眷恋的沉醉。


“我上楼了啊！”琪琪下了车看着我眼波流动笑意盈盈。月辉下琪琪娇艳动人，我低下头吻了她。糯糯的如小时爱吃的枣糕，有馥郁的甜蜜。我感觉琪琪的身子轻颤，长长的睫毛如灵动的蝴蝶。

琪琪吮吸着我的舌，我紧紧地抱着她有灵魂飞逸的感觉。我用身体把她顶到楼道的黑暗处忘情的狂风骤雨般的亲吻着她的颈她的唇。

有些晕眩，没了时间。


回到家感觉嘴里甜丝丝的。

琪琪打来电话，“讨厌！脖子上红了好几块，明天怎么上班？”我嘿嘿直笑“洗洗睡吧，我们不是小孩儿了。呵呵。晚上别想我啊。”“谁想你，你涮锅刘德华啊！？”“谁刘德华啊，华仔都该成老爹了，我有那么老嘛。”

“睡觉前必需想我三遍，做梦不许叫舒淇的名字”

“想你千遍我也不厌倦，只是做梦不许叫别人名字有点难了”

“必需的！领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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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谁要我的剩余价值
这年头想找人剥削剥削咱都挺难。

小六在门口买了张票，这地儿以前叫劳动力市场，后来改名了叫人才市场。想想挺滑稽的，人才？人才谁来这穷地方？门口杂七杂八的排满了车乌压压一片，自行的，保健，有益身心健康这说明来的都是些力行低碳的超级环保人士。也有几辆电动和摩托，来这里的大多是城里没什么门路的平头百姓，不然就是上了几年学不想在家鼓捣那一亩三分地进城的农五代，不是淘金的，先声明，都是为混口饭吃，淘金的活儿能轮到咱嘛？

游走于区、市各个人才市场已经三周了也没找到活儿，有时候小六倒挺羡慕民工的，什么木工瓦工之类的，活儿好找，大工子一天二百三百的也不少挣。都说穷帮穷富帮富，可一帮子穷亲戚有几个能指得上？连下岗都一窝一窝的，找谁去？求谁去？进**局据说最少五万，进**局最少十万，别说咱没钱，有钱也没地儿送去。

招聘的都是眼睛长脑瓜顶上的主儿，动不动就本科，动不动就硕士，现在城市劳动力多便宜啊，比地里的大白菜还便宜，还不可着劲让人家挑？农民工涨价了，别拿豆包不当干粮，你一本科可能连个小工子都不如。回家哭去吧，谁让你上学了，上学了就有工作了？骗鬼呢？

人潮汹涌身不由已的被挤进了大厅，小六看着眼前晃动的一个一个脑袋心想，如今什么都缺啊，就是不缺人，什么都涨啊就是不涨工资。舅舅啊，姥姥啊，三大爷哎，谁要我的剩余价值？

十几个展台看过去，愈加失望。首先学历不够，人家一般标明是本科，最低也是正规院校的专科。失败。其次工作经验需三年以上，掰手指斗算算好像没那份工做了超过两年的。愈加失败。小六看见有家饭店招门童的，一月一千二，包吃住很兴奋心想这不需要什么精业了吧。现实一点吧，先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不能总在家吃老爸老妈啊就削尖了脑袋使劲往前挤，到桌子边上看见几个小男孩小女孩在填表就满脸堆笑的说“您好，我想填个表。”桌子后面一大胖子瞅了他一眼“请问您今年多大了？”“二十四！”“对不起，我们只招二十二岁以下的”胖子说的非　常（炫…书…网）之客气非　常（炫…书…网）之温柔。小六瞳孔放大舔舔嘴唇往外挤，身边是无数伸手要表的胳膊。

厅里嗡嗡的好象有种噪音，小六心烦心乱。空气混浊的有点腥味，胸中闷闷的恶心。“我连个门童都做不了吗？”

“唐僧骑马东了个东，后面跟着个孙悟空”小六小声哼哼着，又汇入嘈嘈切切摩肩擦踵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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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幸福像酒一样
琪琪妈做了个八带鱼炖肉，干辣椒炝锅炒了个花蛤，蒸了四个大螃蟹，拌了个海蜇。“喝点白的吧。”琪琪爸说。“爸，他不会喝”琪琪在边笑。“那有不会喝的”琪琪爸给我倒上一杯红星二锅头，小口杯二两装的那种。“够了，够了，叔，我喝不了这么多。”“二两酒算什么，喝吧，喝完咱爷俩杀一盘。”“陪你叔喝点吧，他呀，早就馋酒了”。琪琪妈说。“叔叔，阿姨我敬你们，祝叔叔阿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好词酝酿了半天只想起来这么一句。琪琪看着我笑容如朝霞般灿烂。
我夹了个花蛤，嫩滑、爽辣汁鲜味美。“好吃，很鲜啊！”我说。其实海蜇也是我的最爱，凉菜里我最爱吃了。琪琪这丫头还真想着我，想必是把我这点嗜好告诉妈妈了，要不然怎么一桌子都是我爱吃的？我和叔叔碰了碰杯，一小口白酒下肚暖洋洋的。
幸福是什么，幸福是你跟未来岳父喝酒时很踏实，他没有逼你买楼，而你不必去跳楼，就这么简单。
“白给个马给我吃？”琪琪爸一脸严谨。
“弃子，弃子。”我说
“哼哼，没那么简单吧，想叫杀吧！”
“叫您瞧出来了，那我这匹小马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琪琪在旁边磕着瓜子。屋里灯光很柔和，暖光为主。素雅的落地窗帘，靠电视墙栽了一排的富贵竹，枝影婆娑很清雅。象棋盘和棋盒是全木手工做的很精致，楚河汉界用毛笔写的有点斑驳了但依旧可以看出很有气韵。
“叔叔，棋盘是您自己做的吧？”
“是啊”
“您这活儿可真漂亮，字也是您写的吧。”
“都做了十来年了”
“真棒！”我说。打心眼儿里佩服，真的，有时候我挺佩服父辈们的，他们大多心灵手巧好像什么都会做。我们阿欢大勇这一拨儿四体不勤除了认识两个臭字耍耍嘴皮子之外好像什么也不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从没静下心来学点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做点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东西。饭要人喂，书要逼着读，读书十几年念了个七荤八素，也没念出什么好经来又就饭吃了。你说没上过学吧，又认识两字，你说上过学吧，有时候四六不懂什么也不认识。
“叔，有时间我想跟您学学木匠活儿”
“我都多少年没摸了，工具都没了。你要真稀罕叔给你找找，没事你自己做个小板凳小饭桌什么的也很有意思。”
“好啊，好啊，我打小儿就特爱闻刨花味，一直想学。有一次我把家里的刨子偷出去了，玩丢了还挨了顿打。”
“想做个什么？”琪琪爸轻轻敲着棋子。
“我想自己做个实木的电脑桌”我兴奋的像捡到萝卜的兔八哥。
我想要一个自己亲手做的电脑桌，我好像已经闻到了那木料的香味。用钱轻易就能买来的东西跟它没什么感情，我至今珍藏着一把小时候爸爸用木头给我做的驳克枪。那是我看了无数遍《小兵张嘎》后缠了爸爸三天才得来的。枪用实木雕完后用细砂纸打磨的很光滑，没上漆，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道的木纹。
爸爸说那一道道的木纹叫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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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我的眼里只有你
男人需要女人的滋润，就像鱼儿离不开水。阿欢是离不开大陶了暂时，因为大陶让他尝到了甜蜜。阿欢就像小熊维尼在大树下呼呼大睡突然天上掉下来个大蜂蜜罐子砸在了他的大脑袋瓜上，晕，痛，但很快乐。

他打电话向我汇报，“哥们儿准备结婚了，呵呵，准备掏钱吧您哪！”攻坚阶段已经过去了？太快了，这小子明显要跑在我前头。“到手了，被收编了？”我问。

“曾经沧海难为水啊，哈哈，哈哈。”

“神经了吧，你啊。”我笑骂“穷拽，老毛病还没改，这回这个不是圣女贞德了吧？”

“我正挨家看影楼呢，有没有时间，咱哥俩逛逛去？”

“我有病啊，跟你去，前面可是地雷阵啊，你先趟趟，我暂时不想跟您老一起做一炮灰”

“前面就是万丈深渊我也要跳！”

“跳吧，跳吧，张明已经跳下去了，多么蓝的天啊！——我想玩麻将了你张罗张罗”

“还凑的齐嘛，这几块料？”


“大勇，中秋节能不能陪我回趟家？”坐在床垫上小麦摆弄着遥控器。“不是，这大过节的我去算怎么回事啊！”大勇靠墙倚着一个大号的靠垫。“就说你是我男朋友”小麦盯着大勇。“玩契约男友，太俗了点吧？”小麦一扬手遥控器如流星蝴蝶剑嗖的一声飞了过来正中大勇眼眶。电池掉出来了，滚到地板上。

“你喜不喜　欢＇炫。书。网＇我！”

大勇挠挠头一脸倒霉熊样儿。

“想不想要我！”

大勇觉得一股酸水涌到了嗓子眼儿。“丫头，烧迷糊了吧？”小麦身子微颤，“你不要我，我就从楼上跳下去！”大勇如李广将军的箭一般弹起来一把搂住小麦。——。

大勇看见小麦长长的睫毛下有一滴晶莹的泪。大勇俯下身吻了小麦的眼睛。“买点东西吧，咱们一块去！”


有时爱情就像绑票，你心甘情愿被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