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结婚那天见了几个老同学竟然感觉很失落，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一些也许本不该知道的事儿，如团杂草，堵在心口。琪琪喜 欢＇炫。书。网＇过张明？虽然事情是过去式的，但显然我心理上并不能完全接受。
现在想想，这段时间张明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假的。“你们什么时候搞上的，上学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张明这句话一直在耳朵根晃，很烦，现在。
想问问琪琪，还是犹豫了。
“这光屁股的小孩是你吗？”雪儿捧着个大像册笑。小六儿说“当然是我了，不是我是谁？”“怎么这么胖啊，还梳了个小辩儿太好玩了”雪儿说。“很好玩吗？”小六儿看了看，那是一张黑白照片，夏天拍的，小辩儿朝天撅着，很拽，金刚葫芦娃是的。曾竭力阻止过雪儿来家里的，记忆里好像十多年了家里没添置过什么东西感觉有些寒酸。贫寒使人自卑，穷困使人落后。生活的拮据总使心变得狭窄逼仄。雪儿不请自来了，心里反而有种坦然。该怎样就怎样吧，又不是那金贵的人家装也装不来。
六儿有些心神荡荡漾，说实话几年没跟女孩子接触了，苦行僧一般。空气里飘着淡淡地女人香，心底有随波流浪的绿绿的浮萍。“这是什么东西”雪儿从书架里翻出一个笔记本，“啊，原来是个歌本。”本子有些年代了，雪儿翻了翻每页都抄满了歌词。空白的很多地方有用圆珠笔画的卡通漫画栩栩如生。“你画的？”雪儿问。“画着玩的”小六儿说。“那时候和我们班的萧风都特爱漫画，没事儿就画着玩。”“怎么不画了”雪儿问。“我妈说那叫不务正业，全给我撇了”小六儿笑，心有隐痛。画画叫不务正业吗，雪儿想，又勾起小时候妈妈；逼着自己学琴的事儿来。
“真可惜，你画的真的不错啊！”雪儿赞叹。
到办公室时是五点五十，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我整（www。87book。com）理整（www。87book。com）理办公桌。案头的一碟文竹有些枯黄，找了个剪刀修了修。正磨洋工的时候，郭丽进来了。“晚上有空吗，去喝两杯”“怎么这么闲情逸志啊，出什么事儿了吗”，我问。
“不敢去？不敢去就算了，别矫情！”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心说，激我也没用，我又不是周瑜气不着我。“走吧！”我满眼云烟，望着她的粉颈红唇。
透明的高脚杯，闪烁着晶莹。放的是首英文歌，感觉很好听，但确实听不懂几个单词。有点排斥这个地方，不知为什么。或我还未完全融入这个圈子，有点局促，身上有格格不入的气场。郭丽像察觉到了，“你好像不太喜 欢＇炫。书。网＇这里”她说。“我不属于这儿”我笑了，“我就一粗人，你要请我吃皮皮虾我肯定特自然，你要请我吃龙虾，那我就不知道怎么下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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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被美女消遣
“瞧你那点出息。”郭丽说着凑过来轻吻了一下我的脸颊。“你亲我干什么？”我咯咯一笑，心里一麻。
“我喜 欢＇炫。书。网＇，我愿意，怎么样？害怕了？”
“别闹了，小米粒儿。很好玩吗？”我掩饰的喝了口酒。有时候搞不清喜 欢＇炫。书。网＇和爱的区别。美酒红颜，你内心很难排斥。
郭丽轻抚着酒杯，“人为什么总那么虚伪呢，你说”一双眼迷离闪烁。
“或许那不叫虚伪叫文明”我笑了笑。我们早已被教育成了三从四德的新世纪人才，嘴上对贞操不屑一顾，骨子里依然是盲信至死不渝的所谓正统。
“虚伪的文明”郭丽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喜 欢＇炫。书。网＇就在一起好了，明天没感觉了就各奔东西。哎，你知道摩梭人吗，人家那儿可是走婚的。俩个人情投意合就可以在一起，一个男人可以有几个阿夏，阿夏当然也可同时和几个男子相好。男女间维系关系的就是爱情，没有经济联系，一旦感情转淡或发现性格不合，随时可以中断关系。那像我们一段婚姻里面太多的利益权衡与纠缠。婚姻打一开始就是一种利益的交换，你说有意思吗？”
我愣了愣，走婚略有耳闻。那么这是原始还是现代呢？婚姻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看来徐先生很适合你的品味。”我挪喻道。
“瞎说什么啊，。。。。。。。我现在特讨厌什么负责之类的话，你情我愿的，用你负什么责？”郭丽接着说。“说到底还不是一种交换！”
说实话我有点震撼，被雷着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照你这么说所有的弃妇都不值得可怜？”
“在一起相互折磨很好吗？婚姻就意味着他是你的私有财产可以随意支配的吗？就意味着再没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了吗？”
“听话的意思，你倒很同情小三”我看着她的眼睛。
“切，小三是什么，幌子而已。动不动就说我爱他，拿爱来说事儿。别提爱字，别糟践了老天造的这个爱字。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你争什么名份，你争什么财产，什么你都争，最后只剩一个字，钱。人也剩了三个字，不值钱。”
“这话我爱听”我说。天底下恐怕是个男人都爱听吧，所谓的理性就是压抑人的本性，有时一纸婚书就是潘多拉的盒子。
酒吧里响起一首老歌，这歌有点印象好像叫柠檬树。感觉像夏日淋漓的雨，淅沥的从檐下滴落，落到了青青的万年青上，有绿意的清爽。
“怎么不说话？”郭丽举起杯。
“你们家博士是不是招你生气了”我挑衅的问。
“他，跟他我生得起气来吗？”郭丽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呓语，“如果我说我今晚很想跟你做#爱，你愿意吗？”我看到了她白皙的颈戴了条金链，坠儿是个小兔儿，这不是我送的吗？我心里一紧，如坠冰川季。
呵呵，呵呵，郭丽笑的灿若银铃。“瞧你吓的，我不用你负责”
我脸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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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冲动的不是魔鬼
“我发觉有时候你特没劲，”郭丽不知是有些醉意还是有些失意。“你说实话，你想不想和我做！”
“想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我笑的勉勉强强。
“对每个漂亮的女孩子我都有适当的冲动。”我对自己的这番话很是崇拜。子曾经曰过：发乎情，止于礼吗。
“看起来像只狼，做起来是只羊。贾世杰，你个慢洋洋。”
说我是老头？刺激我是吧，我一把揽过丽丽的腰吻了下她的耳朵。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动物凶猛，我是个十足真金的正常男人，当我是皇上身边的三德子呢？郭丽眼波媚动灿若桃花，“敢不敢跟我去开房间？”
我浑身上下一阵燥热。不知怎么两人就飘出了酒吧。我很清醒，但是鬼使神差的燥动难捺。霓虹闪烁在昏暗的街角我吮吸着郭丽的舌，丽丽嘤声叫着，我魄飞天外。。。。。。。。。
青青的草儿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或已见天堂，或已驾驭梦想。
恢复的还不是太好，大勇成了名副其实的宅男。出院回家了，可略微使点劲，腿还是痛。不过大勇开始爱上了做饭，这是艺术，他说。每天抱着几大本彩页的烹饪书籍。
小麦觉得很幸福，每天下班都有惊喜。大勇的厨艺越来越好，她简直不能相信这样的美味是大勇这样一个虎背熊腰天天扎扎乎乎顽童一样的人做出来的。她发现大勇对每道菜都精益求精，普普通通的拼盘都要精雕细啄。厨房里的各种装备也越来越多。
好吃吗？每次大勇问的时候小麦都觉得自己吃的是人间美味，大勇却不这么认为。“老婆，别哄我，好吃就好吃，不好吃就不好吃，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小麦就大叫，求你别吱吱了，确实是太好吃了。大勇眨眨眼，你骗我。我知道，这叫善意的谎言。小麦很无奈，私下跟大陶打电话，说大勇最近学做菜古里古怪的，每次都问好不好吃，说好吃，他又不信。大陶说，你多抱抱他，他缺乏安全感。
大勇给小六打电话，说要做生意叫小六儿过来帮忙。小六说，“我那儿还一堆衣服呢，要不我再出几天夜市把东西甩甩？”
“三天，就三天。大冷天的，就要过年了，这边一大堆事儿呢，你麻溜儿的。”大勇说。“哎，你有本吗”
“自行车本行吗？”小六儿在电话里笑。
“又扯犊子，立马考个本去，我给你报！”大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那多不好，无功不受禄嘛！”
“装，又跟我俩装。躲猫猫是吧，整死你。明天上午你来一趟，营业执照还没起呢。”
到大勇家的时候，大勇正在冥思苦想公司的名字。小六儿说叫鑫峰塑钢，金山银山，钢钢的，多好。大勇说不错，就叫这个吧。明天你拿着材料到工商局注册去。小六儿说，怎么这么急。无照经营的多了去了，咱们租的厂房在村里，又没人查，办照干什么，办了就得上税。大勇说，人家要跟咱签合同，没章行吗。张明已联系好了两三家了，都是有些规模的开发商，咱拎个萝卜刻两章去忽悠能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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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男人哭吧不是罪
小六儿把名儿报上去的时候工商局的说这个名称已经有人注册了不能使用。有备用名称吗，对方问。没有啊，小六直挠头。给大勇打电话，电话那头儿大勇略想了想说叫大唐吧，你姓唐我姓李，刚刚好。小六儿说行吗？名太大了吧，好像有个电力行业的大公司也叫这名儿。大勇说你试试，大唐塑钢没准行呢。一报，还就成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老大意外流产，老二光荣诞生，这叫什么，呵呵，这就叫命运！小六儿坐在工商局填表时在那儿胡思乱想。
晚上刚进家门妈妈就叨叨上了，“小六儿，你说你整个破狗弄家里来干嘛，一天到晚又拉又尿的，你又不管。”“我现在不忙吗？您有时间带它下去溜溜不就完了吗。”小六儿埋头整（www。87book。com）理他的衣服，晚上准备上夜市甩甩货。“我哪儿有时间，你赶紧整走，整个这破玩意干啥，不当吃不当喝的。我一天忙的了不得，那有闲功夫伺候它？”
小六儿闷头不响，心说您都退休了一天就做俩顿饭，就给您忙成这样儿？不过老妈确实不喜 欢＇炫。书。网＇狗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唉，她爱说什么说什么，忍着吧。
“这着急嘛慌的又是干什么去？”老妈问。
“我出摊把衣服处理处理”。小六儿头没抬，把东西往一个大帆布里使劲的塞着。
“处理干什么，又不干了？你说你这孩子干什么都没有长性，怎么才卖两天半又不卖了？你说你干什么行，啊，干啥啥不行，吃啥啥饱了”
“说归说，别损人行吧？”小六儿觉得心里不是味。
“说你两句还就不爱听了？你看你那帮同学，啊，人家张明公务员都当科长了吧，阿欢人家都结婚了吧，贾世杰都是经理了都，人大勇开个车那天不挣个二百三百的，。。。。。。。。。”
“有完没完？”小六儿心里像结了冰，内心冻伤的伤口又被揭去了咖，重被冰刀研磨。
“没出息的玩意儿，有本事儿你也把钱挣回来，让我瞧瞧！”小六儿听见妈妈在厨房里骂，水瓢掉在了地上，叮当乱响。
背了包出了门，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刹那，小六儿泪流满面。。。。。。。。。
“十块一件，十块一件，甩卖了，甩卖了啊，十块钱一件”喊了半天了，卖了两件。一件是个四十来岁中年妇女买的，讲了半天价，小六儿烦了，让了一块。“我都不挣钱，赔钱甩的。您非得还便宜”小六儿说。那中年妇女显然不信，“你这个，在我们大集上也就八块一件。”小六儿苦笑，想挣底层老百姓的钱太难了。一分钱他真能当八瓣花，你没辙。促进内需？他们需要的太多了，可是没钱。有钱的都炒房炒菜去了，他们大多为CPI的上涨做着卓越的贡献。
手有些木，膝盖生痛。街上人来车住。
巴豆晃着尾巴在脚下撒着欢。小六儿刚喂了它一根三毛三一根的肠。狼吞虎咽的叨到花池里警惕地吃完了，又跑回来咬着小六儿的裤腿儿玩儿。小六儿摸摸巴豆的头，小巴豆眯着眼很幸福的样子，小六儿就一阵的心酸。
我知道您恨铁不成钢，妈妈，可是没炉子钢也炼不出来，小六儿心里默念。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你儿子不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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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公鸡里的战斗机
跟郭丽有了肌肤之亲后几天里感觉天绿茫茫的，地好像装了弹簧有些恍惚。
我觉得我的所谓人生观有点崩溃，当我看到琪琪时眼神有点异样。我甚至不止一次的想琪琪是不是也做过什么。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分裂，对感情对女人眼前豁然开朗又漆黑一片。我也许；明白了许多，也许现在我还什么也没弄明白。
集团年终总结表彰大会上我慷慨陈词意气风发，感觉自己是在表演。百分之七十的鼓吹业绩，百分之三十的歌功颂德配合的滴水不漏自己都有点沾沾自喜了，继往开来再创辉煌，有才，我贾世杰真太有才了。公鸡里的战斗机，欧耶。
刘总给我发集团先进个人奖金的时候我看他对我笑了一下意味深长。我心知肚明我总部一个办公室小职员之所以能上商业公司这边而且有这么一个好位置没刘总，我螃蟹是的横着爬也未必轮得上我。刘总是郭丽的姐夫，郭丽上位虽比我晚一些但也在情理之中。做传统商业的又不是什么高精尖的技术活儿，略微过下脑子也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我们是坐商主要负责采买的，跟上门做推销的两码事儿。一句话，买东西的是爷，卖东西的是孙子。当然，在顾客面前我们也做小，顾客是衣食父母嘛。你伺候不好，大老板知道了肯定要砸你的饭碗。所以，对顾客同志们我有非 常（炫…书…网）好的职业素养，微笑，微笑，再微笑。您就是再难缠我也不脑。经理是干什么的，是为人解决问题的。老话怎么说的来的，为人民服务，对，就是为人民服务。在商言商吗，人民群众来消费的是第一位的。说不生气就不生气您打死我我也不生气。贫吧？没有这心态能当经理？不懂得安抚顾客你当什么经理。回家偷菜去吧，您呐。
晨会上时常教育我下面的虾兵蟹将们，做人要低调要注意和谐。年龄有的不比我小几岁，有的还比我大，但理解能力确实有点问题。鸡毛蒜皮的总捅鼓出些事儿来让你闹心。没法子，你干的就是擦屁股的活儿。都像盖茨是的，全世界都奔腾成微软了。
老白很满意，管理层合影的时候我很自然的站在了他的身边。领导和你近大半是因为共同的利益关系，我的一万多块显然起了很大的作用，老白气场里没有一点排斥我的意思。我是他亲手树的标杆俨然已成了他的得力干将。
爷爷出院了，半边身子不灵便，但谢天谢地总算自已能挪动挪动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现在想想医院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啊，关健时候还真得相信科学。虽然我不明白医生嘴里的科学是怎么回事儿。
琪琪来我家看爷爷买了一大堆好吃的。电视里正演程派的经典剧目锁麟囊，爷爷听的很高兴。琪琪看爷爷边看边吃桌上的江米条就奇 怪｛炫；书；网｝的问“怎么给爷爷吃这个？”我笑了，“爷爷就爱吃这个，你不让他吃，他馋。”爷爷好像听到了，抓了一把递给琪琪。“我不吃，您吃吧，爷爷。”琪琪大声说。“多好吃的东西”我抓了几根丢进嘴里。爷爷就看着我呵呵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