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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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一念之间-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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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永逸才是亲儿子。


☆、你不要碰我

  叶太太的眼睛马上瞪圆了,怒火飞上了她的眉梢,她直起腰,想都没有多想,冲到亚馨的身边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亚馨被打得一怔,正好永逸开完窗户返回来,他也一怔。随即,他就狂风般地卷了过来,直接挡到了亚馨的面前。他皱着眉头,冲着叶太太喊了一嗓子:“妈,你干什么?”
  叶太太怒火万丈地扯开永逸,对着亚馨的头就骂了过去:“你干什么了,怎么把念念弄成这个样子?我们再晚回来几分钟,是不是这个房子都被你烧着了?”
  她的辱骂开始借题发挥了。“真不知道绍辉怎么会把你娶回来?当初我看你就觉得你讨厌,想不到你真的是个扫帚星,如果不是你执意要去爬什么长城,绍辉怎么可能会死?是你害死了绍辉,是你这个祸害,你就是我们家的克星。”
  她越骂越气,觉得骂不解恨,扬起手她又狠狠地给了亚馨一个耳光。“妈,”永逸闪身回来一把把叶太太抱住了,他痛声喊:“妈,你又何必总骂亚馨,绍辉走了,我们每个人都伤心,亚馨的伤心绝对不比你少,谁都不想有事发生,绍辉的死与她没有关系,你不能把绍辉的死推到她的身上。”
  “谁说没有关系?”叶太太声嘶力竭地叫,老泪纵横地:“是她,是她害死了绍辉,如果绍辉不是娶了她,他就不会死。”她瘫倒在永逸的怀里泣不成声了。
  亚馨呆呆地站在那儿,她脸色苍白地瞪着叶太太,眼睛在眼窝里打转,但是,她没有让眼泪流下来。是的,她是个扫帚星,她是个祸害,如果没有她,绍辉根本就不会死,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去长城,绍辉根本不会死。
  她转身跑向二楼,冲进房间,她整个身子扑到床上,把头埋在枕头中,她无法控制地痛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的地方。亚馨头没抬,她的头依然埋在枕头里,等了一会儿,她哽声说:“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门口,没有回声,只有长长的一声叹息。
  靠在门口,永逸无限心痛地望着那扑在床上的小女人。她用枕头压着自己的头,她那小小的肩头在不住地颤抖,生活待其何等不公,绍辉怎么会走?他那么年轻怎么会走?他心里又怆恻又辛酸,克制住自己想要冲过去安抚她的冲动。
  许久,永逸再度叹了口气,声音暗郁地:“你想哭,就哭出来,但是,你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独的。”他转身慢慢走下楼。
  听着那脚步声隐没在楼梯口的地方,亚馨嚎啕大哭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永逸回来的时间有两个多月了,他找了各种理由延长了他留在国内的时间。公司那边还好说,反倒是紫琪,她打电话催了一遍又一遍。“绍辉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还留在那边干什么?”
  永逸的理由倒是很简单:“家里两个女人,表现都反常,还有一个念念,我怎么可能放下心?”紫琪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血了?”随即,她那多疑的本性又发作了,“我在想你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永逸一赌气地放下电话,索性连解释都不必了。解释,道歉,生活就是由无数个解释和道歉组成的。如果她根本不相信你,你纵有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何况,他知道自己心虚,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心虚,与其说他不放心母亲,不如说他真正不放心的是亚馨。
  这一段时间,亚馨依然是那么隐忍,那么逆来顺受,那么委曲求全,对于母亲的责骂,她几乎从来不反驳一句,即使打她,她也没有丝毫的违逆。从那一次,他就再没有见过她哭,她真的就像是一颗野草,狂风暴雨,雷鸣电闪,天灾人祸,一波接一波,那小小的身子仍然屹立未倒。
  他想不出她那纤弱的身体里怎么会蕴藏这么大的能量,这么大的韧性?他想和她说两句,想找个机会和她谈谈,但是,她从来不给他这个机会,她连话都不和他多说一句,她像躲避瘟疫一样地躲避着他。
  又到了晚上的时候。坐在椅子里,永逸默默地抽着烟,眼睛下意识地盯着门口的地方。门半掩着,走廊里的声音一丝不落地灌进他的听觉,母亲似乎带着念念回房睡觉了。绍辉不在了,念念就更加成了母亲的心头肉。
  他心里掠过一丝怅惘的情绪,慢慢把烟掐灭,他靠到了椅背上。
  夜色一点点伸展,一点沉淀,整栋房子寂静极了,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寂寞地走着。
  有好'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久,永逸依然坐在那儿,他脑袋里那根属于听觉的神经仍然在运作。终于,终于,他的听觉中被塞进了一个轻微的声响,那么轻,那么小,几乎是可以被忽视的,但是,却迅速挑起了他全身全部的神经。
  斜对面那扇门被推开了,随即,那个熟悉的脚步声从里面踱出来,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他心里的气息一屏,直起了腰,他心里开始剧烈地交战,全身所有的细胞又开始跳动了。稍许,他颓然地向后靠过去,颓然地重新点着了一支烟,颓然地闷头抽着,颓然地吐着一个又一个烟圈。
  浓郁的烟霭在室内混乱地乱窜,他心烦意躁地抽着,盯着那烟蒂前端闪烁不定的火光,他开始坐立不安了。听觉里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那么,也就是说她依然在楼下。这么久了,她在楼下干嘛?她出去了?或者她出了什么状况了?否则,怎么会如此久?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了,掐灭了烟蒂,站起身,他屏住气息,轻手轻脚地出了门,下了楼梯。
  客厅里的灯没有开,一片沉郁的黑色。茶水间,有抹银白色的灯光散出来,照亮了门口的那部分角落。空气中,充盈着咖啡四溢的清香。他的心蓦然狂跳了,有抹不可解的柔情迅速充盈在血液里。
  茶水间的门口,他轻轻靠在那儿,默默地望着里面。立即,他看到了那头长发。
  长发的主人背对着他,正低头看着那正煮的热气四溢的咖啡壶。但显然,她的思想没在那咖啡上,因为,那蒸腾的热气已经顶起了那壶的盖子,冒出噗噗的声响,奔腾的热气正到处扩散。
  永逸一声不响地走过去,伸手直接关了炉灶。他的突然出现似乎把亚馨吓了一跳,她像见到鬼一样地从她身边跳开。因为躲得急,她险些撞翻了身边的那个饮水机,完全是一种本能,永逸伸手拽住了她。
  立即,亚馨像触了电一样地把他手打开,身子向后缩去。她瞪着他,眼睛泪光莹然,脸色苍白而神经质,“你不要碰我。”
  永逸皱起眉头,苦恼地看着她,“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为什么你一眼都不看我?为什么像躲避瘟疫一样地躲着我?”
  亚馨的脸更白了,白得像张纸。她惊跳了一下,完全不理他的问题,她回身去倒咖啡。手忙脚乱之间,她的手烫到了那咖啡壶的边缘,痛楚刺心,本能地,她低呼了一声。
  永逸一言不发地抓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同时拧开了水龙头,将她那烫伤的部位拉到了水龙头下。她本能地要挣脱他的手,他狠命地攥着,让水流冲刷着她的手。他盯着她手上的那一片红肿,闷声说:“瞧你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你未来怎么生活?”
  “我怎么生活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她说。
  他扳着脸没说话。
  关闭水龙头,他转身去杂物间拿了药箱出来,然后,从里面拿出烫伤膏,纱布。她想走,他不由分说,又将她的手扯过来,用纱布将手上的水擦掉,然后,一只手拧出药膏,挤在上面。他小心把药膏涂好。“不要碰到水。”他说。
  “别小题大做,我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没那么娇贵。”她盯着她的手,声音怯懦了下来,“我不仅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我还是个祸害,我不仅克死了我爸,我又把绍辉克死了。所以,不要靠的我太近。”她咖啡也不要了,转身就往外走。
  永逸一把扯过她,他抱住她的身体,“你不是祸害,绍辉的死与你无关,你不要把所有的问题都扛上身。”她猛然推开他,悲愤万状地瞪着他。她压低了声音,恼怒地低喊,“你干什么?我是你弟弟的孀妇,你不要忘了,我是你弟弟的孀妇。”
  她扯过他的衣服往旁边一搡,转身冲上了楼。永逸身子后退了两步,身不由己地靠到了灶台上,他颓然闭上眼,一阵刺心的痛楚迅速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春天的气息漫过来了,大地上的雪已经化尽,空气中的寒凉却未散尽。那笼罩在叶家上空的乌云依然久徘未散,只有小念念偶尔会给这栋房子里泼下几片笑声。
  四月份的北京,空气咋暖还凉。然后,这一天,紫琪意外地从美国回来了。紫琪回来的时候,永逸还在外面忙。一大早,他就出去了,和总公司那边打了个长假,交换条件是,分公司这边的事务他要参与。于是,他开始忙碌了。
  在国外,很多的应酬永逸想免则免,但是,一下子回了北京,很多事情就只能适应中国的国情了。于是,应酬,交际,礼尚往来就成了必修课。
  临近傍晚的时候,有两个客户要拉着永逸吃饭,永逸没推掉。吃完饭,等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多了。刚进客厅,那客厅里的人却把他吓了一跳,客厅里冲着他娉婷而笑的竟然是紫琪。他被弄得一怔,脸色就变了,“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芊芊怎么办?”
  


☆、纷乱如麻

  紫琪从沙发上站起来,袅袅婷婷地过来,亲昵地拉住他的胳膊。她扬着脸看着他,唇边露出一丝温婉和煦的笑容。“你和公司请了长假,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正好,我这几年都没有休年假了,借这个机会回来可以陪陪妈。”
  旁边的叶太太似乎今天的心情好了不少,脸色竟然难得的舒展了。“紫琪回来正好,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只可惜芊芊没有回来。”
  紫琪回头冲着叶太太笑着说:“妈,芊芊还不是成天念叨您,芊芊下个月份就放暑假了,到时候,你赶都赶不走她呢!”
  永逸皱起了眉,他心慌慌地向楼梯间瞄了一眼,转过视线看着紫琪:“你要呆多久?”紫琪眼睛静静地停在他的脸上,“我会等芊芊回来,然后,我们三个一起走。怎么?”她说:“我刚来,你就要我回去了?”
  亚馨从楼梯上下来了,她的身子没做停留地转进了茶水间。
  永逸立即心绪大乱了,他的眼光向茶水间那边瞄了一眼。拉下紫琪的胳膊,他哼了一声,转身走向楼梯。他的眼光在茶水间的门口停留了两秒钟,鼻子里又塞进了那咖啡的香气。他咬紧牙关,径直上了楼。紫琪看着永逸的背,伸手去拉叶太太,“走,妈,我们也睡吧!”
  叶太太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紫琪也向楼上走。经过茶水间的地方,她故意抬高了音量,“你回来,我这心里一下子就亮堂多了,好过天天看着某个人心里堵得慌。”“妈,我在那边真想你呢!”
  听着那些声音慢慢隐没在楼梯间,亚馨身子一软,靠到了灶台上。她闭上了眼睛,眼底有热浪向上冲。然后,她慢慢蹲□,慢慢地坐到了地上,双臂抱着膝盖,她把头埋到了臂弯里。
  这是一个心浮气躁的晚上。永逸靠在床上,心绪烦乱,听着卫生间那哗哗的流水声,第一次觉得水声是钻心的,刺耳的。他开始坐立不安了,背靠在床头,他伸手打着了大灯,那缕粉红色的灯光瞬间被冲与无形,挤到了角落中。紫琪怎么会来 ?紫琪为什么会来?
  这就是生活,避无可避,这就是痛苦,躲无可躲。他坐不住了,心口的地方莫名的堵了起来,堵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僵滞不动了。他心乱如麻地在床头踅了几圈,终于,他提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寂静无声,他下意识地望着前边的那个门口。门紧紧地关着,不知道里面是否亮着灯?不知道她是不是睡了?他敢断定,她不可能睡。
  他放慢了脚步,思想里若有所待,希望那个门突然打开,突然有脚步声从里面出来。但是,他的脚步踱到书房的门口了,那门依然紧紧地关着,连半点要打开的意思都没有。
  他在书房门口的地方停顿了一下,意兴阑珊地推开了门。他没有把门关上,反而把门整个推的更开了。随即,他伸手打开了书房的那盏大灯,径直绕过书桌,坐到了椅子里。
  深陷在那儿,他点着了一支烟,目光下意识地望着门口。希望她能看到书房的灯光,希望她能明白他对紫琪的那份无可奈何,希望她能够知道他心里之想,心里所念,希望她能知道,她睡不着,他也一样不能安睡。
  他突然恼怒地骂了自己一句,他觉得自己快疯了,觉得身体里有个熔炉正在锻烧,快要爆炸了。“我是容绍辉的孀妇,我是容绍辉的孀妇。”她的声音像战鼓一样敲着他的耳膜。
  有条鞭子从他心脏上面抽了过去,他心口一疼,疼得全身的汗都出来了。狠狠吸了两口烟,他顶回了那份痛楚,心乱如麻地把目光转向了窗口的地方。
  窗外,月色宁静怡人,星星在窗口眨着眼睛。美丽的夜晚,和煦的春风,这无意于减轻他的那份情绪。美丽的夜晚?夜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美丽了。烟灰掉到了他的手上,把他烫的一跳,他抬手掐灭了烟蒂。
  紫琪穿着睡衣从从容容地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都几点了?还要过来抽烟?”然后,不由分说,她就去拉他。他只好被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于是,她挽着他一同出了门。
  出了门,永逸的心里就一跳,亚馨正好端着咖啡上楼来。紫琪先打起了招呼,“亚馨,怎么还没睡么?”看见她手里的咖啡,她充满优越感地提醒了一句:“咖啡不是乱喝的,如果你睡不着,喝咖啡你会更睡不着的。”
  亚馨半垂着睫毛,始终没有正眼看他们,眼光轻飘飘地从他们相挽的臂弯掠过去,然后,她轻轻笑了笑,“没事,如果有能力睡着,即使喝了咖啡也能,如果没有能力睡着,即使吃了安定片也睡不着。”
  挽着永逸,紫琪回了房间,一脸失笑地:“你这个弟媳妇说这句话听着怪有意思。”
  永逸面色沉郁地躺到床上,没理会紫琪的话。眼前闪过亚馨的那个表情,他在她眼底捕捉到了一丝受伤的神色,还有她唇边那个勉强维持的笑容,她就那么轻飘飘的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已经给了他一个信号,是的,她嫉妒了,她吃醋了。他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份强烈的刺痛跳了出来。
  紫琪也似乎并不想要永逸的回答,她慢慢躺上床,靠着永逸的身子倚下去。嘴里仍在说:“不过她也真挺可怜,这么年轻就守了寡,还带着一个孩子,我看她自己还是孩子呢!听妈说,连做菜都不怎么会做呢!原来是绍辉宠着她,现在绍辉不在了,看她怎么办?”
  永逸皱起了眉头,转过眼,看着她,憋着气地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三八了?”紫琪咧嘴一笑,搡了他一下,“我才不是三八呢!我只不过觉得她可怜而已,”她继续饶有兴致地说:“不过,我当初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是那种福薄的相,到底还是把绍辉给克死了。”
  “喂。”永逸忍无可忍了,推开了她,怒火飞上了他的眉梢,“你有完没有完?你现在说这个有意思么?”紫琪怔了一下,大感意外地:“你必要这么大反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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