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公司vvip客户的头号大boss点到名，傅晶晶愣了一下：陪客人去吃晚饭，说白了，不就是要她去潜规则么？
送礼物？送红包？这个赵总可不像是，会贪图这种小便宜的人，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傅晶晶俏脸微沉，咬着牙，问向了自己的领导，“这个，要看程总怎么安排了，领导要是给我安排其他的工作，我也只好对不住赵总的盛情了！”
她就是要把这个皮球踢过去给程嘉昊，她倒要看看，这个流。氓是不是真的，连一点老同学的情份也不顾了？他应该不会那么坑爹，没人性地让她去陪客户上。床吧？
傅晶晶仅余的最后一丝希望，随即便被程嘉昊的一句上司的指示，给彻底粉碎，“傅部长，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全程陪同赵总，务必要将你策划书里的闪光点，一一地让赵总了解透彻。”
是把策划书送去给赵总了解透彻呢，还是把她送去让赵总了解透彻？！
傅晶晶心中自然听了明白，入职已经有六年多了，这个行业里许多不为人知的暗幕操作，她或多或少地也有听闻，多少次，她在徘徊在风尖浪口上，最后，却一直是那一双大手狠狠地推了回去……
她努力地维挂着最后的一点职业操守，“是，程总。”
话音未落，她却忽然就红了眼圈，丢下一句，“抱歉，我失陪一下。”便匆匆地步向了酒店的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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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入墙体里的一整面偌大的明亮镜子前，傅晶晶抽了一张面纸，轻轻地拭去眼角已然有些花了的妆容，淡蓝色的眼彩沾在眼睑下，隐约地还有些湿意，是她委屈而伤心的泪水，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哭？
她心里明明亮如明镜：程嘉昊这个男人，现在只是她的上司，是个眼中只有公司利益的冷血上司，再也不是十年前那个虽然会叫着她“狐狸精”，却绝不让任何一个人这样叫她的邻桌。
她在期待什么？你在他的记忆里，也就只剩下了“狐狸精”这个绰号而已，为什么以为，他会不愿意将你送到重要客户的床。上去？
可是，她隐约仍有些红肿的双唇，他烙在她柔软耳际的热吻，他滚烫的大手掠过她身体的温度……依稀还有点点心悸的感觉，他怎么能如此冷静地，叫她去跟别的男人潜规则？
身上的电话响起，许飞那沙哑而带着一丝伤感的嗓音，“我要的坚强，不是谁的肩膀，怀抱是个不能停留的地方，这世界多拥挤，就有多匆忙……”，又一次刺痛了她的心，有多久了？她已经不知道，她能依靠的肩膀和怀抱，究竟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
是公司的电话号码。她才想起，今天一早，自己和程嘉昊是直接来酒店见客户的，大概是助理lili林打来，问她是否要请假的吧？
她又抽了一张面纸，迅速地处理干净脸上的残妆，按下了通话键，“喂——”
打电话的果然是她的助理，语气里似乎有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傅小姐吗？你在哪里？我是lily。”
“我在外面见客户。你给填个公差外出申请单就好了，我没什么事。”傅晶晶冷静地吩咐道。
“哦，好。”lily林答应着，又问，“对了，刚才秦秘书让我给你准备一些‘夏季之恋’的资料，请问你是想要哪一些？是直接发过去你邮箱，还是送去酒店？”
真是打铁趁热啊！程嘉昊果然很有资本家的风范，一分钟也不耽误。
傅晶晶想了一下，“你送过来呢，我手机不能收发邮件。”pxxf。
她也不想让lily发到程嘉昊的电本上，她现在真的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说。
“好的——”
lily的电话还没挂断，那端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lily，是不是你们部长？她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出什么事了么？”
傅晶晶好不容易忍下的泪水，又有些欲泛滥的趋势，话筒里已然换了人，“晶晶，你为什么又不接我电话？怎么了？”
她连忙擦了一把脸，“我没事，就是早上在见客户，不方便——”
“晶晶？！”钱朴义明显地提高了音量唤了她一声，分明已经听出了她的声音有异，追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傅晶晶赶紧推说自己在忙，匆匆忙忙地挂了线……
将手机放回进ol套裙侧边的裤袋里，镜面前，那个一头大波浪缱绻长发的妩媚女人是谁？
是她吗？是那个叫傅晶晶的，顶着一付学生气的黑框眼镜，一脸憨笑地到公司报到的女孩子吗？是那个因为在经理室，因为被客人摸了一把p股，而偷偷地躲在卫生间里抹眼泪的职场小菜鸟吗？
可是，你现在不是羽翼丰满了吗？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逢人便卑微地笑脸相迎的实习生了，你是策划部的部长，部门的第二把手，职位高了，工资也涨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掉眼泪？
多傻啊！你应该马上冲过去，将赵总和方经理侍候着满意离去，说不定，你明天就可以再高升了，一个不小心，你也可以像钱朴义一样，混个人模人样的副总当当，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啊！有什么好哭的？
你忘了么？五年前，你也曾经像现在这样委屈和无措过，是那个人将你反锁在公司的文件室里，顶着你的名义去见了客户，顺利地签下了你要签的合同，接着，顺理成章地替代你，晋升为你所在部门的部长、经理、副总……
多少次，你眼见唾手可得的vvip客户，悉数辗转全到了他的手下，你有多么恨他？策划和主意全是出自你的脑力，然而，最后合同上签署的名字，无一例外地，永远是你最不耻的三个字，“钱朴义”！
“你是看我好欺负，还是舍不得我去受这种耻辱，才会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抢我的客户？你说啊，你说啊，你为什么总也不说？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不是恨我不谅解你吗？那你就告诉我啊，全部都告诉我……”
镜面里，女人的脸变了又变，懵懂青涩之姿，早已褪去，不见踪影，唯一没有成熟的，只有她的心，还有她对少年时的程嘉昊的，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
傅晶晶强颜欢笑，打开化妆包，取出她常用的一支口红——蜜色的兰寇，细细地在唇上涂抹了一层，轻轻地抿了一下，让晶润的色泽看起来更加地饱满、丰盈，
“钱朴义，多好笑，我以前是那样讨厌你，可是，这一次，我竟然希望，赵总这个vvip是专属于你的，不用我来伺候。”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别说程嘉昊不会允许，就是钱朴义，也不见得会为了她，去得罪上司。
她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收起口红，又取出她的眉笔，一抬头，却忽然看见，镜面里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猛地倒退了两步：
看好好总。她没有走错地方吧？这里不是女士洗手间么？
他却如同从天而降的天神宙斯，用力地、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决绝与坚定，“傅晶晶，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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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潜规则晚餐
海湾大酒店僻静的大堂一角，钱朴义和傅晶晶置身在一片假山流水之后，绿色的葱木隔绝了外人窥探的视线，淙淙的流水声，掩去了外间的繁华和喧闹。舒骺豞匫
这里，静得让人产生错觉，傅晶晶不敢却猜，钱朴义代替Lily来酒店送文件的真正目的。攥着手中的文件，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怔怔地不语……
钱朴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嗓音柔柔地，“刚才，你哭了？”
傅晶晶眼角飞过一抹心虚，“没有，你看错了。”
自己说完，也知道这个借口站不住脚。天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上司暗示，要自己去对客户潜规则了，为什么从程嘉昊的嘴里说出来，就是特别容易惹来她的泪水？
钱朴义进来找她的那一刹那，她真的听到了自己内心的脆弱，尽管，她已经迅速地拧开了脸，可是，大概钱朴义仍然是看见了，她以手背拭泪的动作了吧？
“晶晶，”钱朴义伸手去拉她的手，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揉着，“我都听说了，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
傅晶晶讶异地抬头看他，只看到他黝黑的双眸是一片温柔的深情，她指尖跳动了一下，摔开他的手，“你一定是听错了，我能有什么事？”
“晶晶！”是钱朴义隐忍的声音，带着一丝他平日里的严厉。
傅晶晶却为此这熟知的一点，莫名又有些眼眶泛酸，吸了一下鼻子，转身，掠了一把额前的刘海，一付应付同事寒喧的冷淡，“我很忙，你先走吧，回见。”
脚尖滑开的那一刻，她纤细的手腕，却蓦地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身子不受控地被他往回一带，脚尖在地面旋转了两圈之后，她跌进了一个久违的怀抱，听见那颗似曾熟悉的心怦然跳动，头顶上，是她记忆中不多见的愠怒，
“晶晶，你以为，你还能逞强到什么时候？听话，我会安排好的，你只管跟着我来就好，听懂了么？”
傅晶晶的泪水，这一次放肆地流了下来，她没说话，却并没有拒绝他的手将她的脸，按向他的心口。
眼角瞥见某道熟悉的身影默默地远去，钱朴义的嘴角划过了一道淡淡而菲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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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朴义对程嘉昊说，自己也是“夏季之恋”的负责人之一，所以，申请要参加这一次的修案会议。
程嘉昊的薄唇隐隐地抿紧了一下，眼神扫过他身后明显躲避自己视线的傅晶晶，想说什么，却终于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酒店里的小型会议室里，一室的暗红色地毡之正中，是一张方型的高级会议桌，桌侧两边分别摆放了六把座椅，甲方东宇公司的代表赵总和方经理坐在右边桌侧，与乙方顶益公司的代表程嘉昊和钱朴义相对面而坐。。
身为策划人的傅晶晶，则是坐在投影仪下面最近的主位，等候领导的吩咐，主持会议。
傅晶晶之前在高尔夫球场听方经理说，赵总是因了与钱朴义是相熟的关系，才破例与一向走华丽格调的顶益公司签署合同的。
不过，傅晶晶在会议里却发现，赵总见到钱朴义时，倒是并没有表示出特别的熟昵，只礼貌似地点了点头，反而侧过脸去，像是有几分打趣地跟程嘉昊笑笑，说，
“小程，你做事滴水不露的，今天的会议准备要开多久？可别把我这把老骨头折煞散了，我是绝对不加班的，哪能跟你们这些年轻人拼得过？”
程嘉昊只轻轻地扯了扯嘴角，“自然是不能叫赵伯伯加班的。”
居然放过这么好的恭维客户的机会？傅晶晶远远地看了程嘉昊一眼，正好与他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对上，不觉脸上一红，假意嗓子不适，拧开脸，轻咳了一声。
程嘉昊也很快错开了自己的视线，以询问的语气问向赵总，“赵伯伯，我们要不要开始了？”
赵总很爽朗地应道，“好，开始吧。”
于是，傅晶晶便打开钱朴义给她带来的电本，打开了开会要用的资料，细细地讲解起自己两套方案的利弊之处，程嘉昊和钱朴义相邻而坐，并未有多加交谈。
赵总和方经理倒是时不时地交头相谈几句，疑问和顾虑也是经由方经理的嘴里提出来的，应该是受了赵总的指示提问的，傅晶晶很客观地给出了自己答案。
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将近五点的时分，赵总对傅晶晶修正过的方案似乎感觉不错，却并没有当场给予拍板，只是颇感兴味地问向傅晶晶，
“小傅，你把两个方案这么一结合，倒是让人挺期待的，小清新体现在复古的华丽宫殿中，的确让我感受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在面对自己美好而炫丽的爱情面前时，那种的迷茫却又满怀希望地坚定前进的感觉，嗯，勇气可嘉啊，小傅，这也是你的爱情观吗？”
傅晶晶没有想到，赵总会问到自己的私人感情，一时间有些发懵，直觉地就往程嘉昊的方向看去——
钱朴义眼神倏地一暗，对赵总热情地招呼道，“赵总，方经理，开了这么久的会议，大家都累了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饭店，中午就已经吩咐秘书订了座，就请大家赏个脸吧？”
站在公司的立场，程嘉昊也只好出言附合，“赵伯伯，请吧！”
一行五人于是又移步大江南饭店……
大江南是本地颇具地方特色的土家菜餐厅，对于像赵总这种吃习惯了鲍鱼海参的大客户来说，这地道的土家菜，倒不失为一个上好的选择。
傅晶晶看得出来，钱朴义在这之前，一定对赵总的口味作过了详细的了解。
酒桌上，赵总对待钱朴义的神色，分明比在会议室上那会要更和蔼些，也时不时地会跟他搭一两句话了。
钱朴义是见多了灯红酒绿的应酬场面上，没三两下，就和方经理喝上了，两人闹闹哄哄地，倒也让酒席间的气氛活络了不少。
赵总笑笑地对程嘉昊说，“小程，你这个下属很得力啊，别是想把我们喝倒了，就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什么不应该的事吧？”
钱朴义一听，还不等程嘉昊表态，立即就站起来，将赵总面前的茶杯端起来，递到他手边，说，“赵总，这好说，您以茶代酒，我喝，您别嫌弃就是了！”
话说完，自己端起桌起的酒杯，就是仰头，一口喝了下去，只一眨眼，他反手将酒杯往下翻，里面已不剩一滴了！
没想到，赵总却放下了他的茶杯，也执起自己的酒杯，“那多不好意思啊，酒桌上可不带这样的。”
仰头也是一口而干。
众人大笑着鼓掌，“赵总好酒量啊……”
钱朴义又给他满上了一杯，赵总却转头看向傅晶晶，“小傅，你今天辛苦了，我也敬你一杯吧！”
傅晶晶一听就晕了，她几乎就是个滴水不沾的三好模范生，喝一两杯红酒还勉强撑得过去，可他们喝的可是55度的小日本清酒，不用一杯，只怕她就会倒下了！
她急红了脸，讪讪地推说自己不会喝，一旁的方经理就过来劝酒了，“傅小姐，你这不是想不给我们赵总面子吧？再怎么说，赵总今天可是推掉了一天的行程，专门来听你的方案的，你陪赵总喝一杯小酒，怎么就不行了？”
方经理大概也有几分醉意了，话说到后面，竟然有了几分呛意，钱朴义朝傅晶晶使了个眼色，又安抚赵总，说，
“赵总，你看，方经理这话说得可就没意思了！我们傅部长只是不善酒令，不过，今天因为是赵总屈尊敬酒，她一定把这杯喝了！您可别不高兴啊……”
这话一说，一桌人都看向了她。
傅晶晶也知道，自己这一杯不喝是说不过去的，可是，她又真的不会喝，踌蹰地握着酒杯，看了又看，就是没有勇气喝下去，方经理又嚷嚷地说了一句，“真扫兴。”
傅晶晶眼一闭，举起酒杯——
手中却忽然一空，程嘉昊转过脸，就谦和地对赵总说，“这杯酒我喝，赵伯伯没意见吧？”
己到己就。碰了赵总的杯子，一口就喝了个见底。
众人这时已经呆了，没想到程嘉昊会公然偏袒下属，都意外地看看傅晶晶，又看看程嘉昊，猜测着这两人的关系。
方经理词穷地有些窘红了脸，“这，这，这——”
还是赵总沉着，很快便恢复了如常神色，“当然，当然。”……
不知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程嘉昊放下杯子就说，“我失陪一下。”
傅晶晶看他出去了半天也没回来，心下有些不安，便寻了个借口去找他。
刚一踏出包间门，就被人一把拉到了角落里！
走廊两边的墙顶上，一路悬挂着五粮液酒的红灯笼，她看见程嘉昊深邃墨黑的双眸，在氲红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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