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执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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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执炬-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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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微听出他的声音,“咔”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陆皓东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你可以不接电话,我会立刻去你家楼下。

威胁卑鄙却很有效,时微现在头脑一片混乱,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陆皓东。

她愤恨地拿起手机回拨过去:“陆先生有何赐教?”

“赐教谈不上,”陆皓东轻笑一声,“有件事需要你配合。”

时微冷冷道:“我不觉得和您有什么事情需要配合。”

“辞了医院的工作。”

“你做梦!”

陆皓东成竹在胸:“时微,你的第一个手术失败了,对不对?”

“患者已经抢救过来了。”时微捏紧了手中电话,心却一分分地冰凉下去。

“可你就是失败了。”陆皓东强调事实。

“医院不会因此而解雇我。”时微这一点信心还是有的。

“所以我要你主动辞职。”陆皓东耐心跟她解释。

“你疯了!”时微忍不住骂出来,“陆皓东,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你不辞职,我有的是办法逼你妥协,时微,今天你的患者只是肠粘连,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主刀医生是许墨对吗?他现在正是事业关键期,如果手术里出了这样大的纰漏,你猜他的前途会是怎样?”

时微整个人都像被泡在冰水里一样,从脚底散发出的凉意直直抵到头顶,她哑着嗓子坚持道:“我相信公理自在人心,陆皓东,你休想用这样小儿科的把戏威胁我。”

“公理?”陆皓东好像听到了他有生以来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愉悦和睥睨天下的张狂,“我就是公理,你还想去哪里再找一个公理?!时微,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你的。”

“你真卑鄙。”时微恨得咬牙切齿。

“过奖了。”陆皓东大方承下了她的怒火,“所以你的答案是?”

“你做梦!我决不会如你所愿!”

“好好想想吧,”陆皓东并不着急,一针见血点中她的死穴,“许墨的前途就把握在你的手里。”

说完这句话,陆皓东轻松挂上了电话。

时微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手术时,她明明答应过许墨,会好好努力工作,不会再出任何差错,也不会再被上次的事件受到影响。

可是手术中,却不可避免地听到护士们大方议论起陆皓东来,他深沉内敛又长了一副好皮囊,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梦想。

时微却徒劳觉得寒彻心扉。

这个鬼魅一样如影随形的人,到处都是他的气息,令她无法呼吸。

对面的许墨专注凝神,眼光紧紧追随着病人伤处,每一刀都精准纤细不差毫厘,这是他心爱的事业,容不得半点差池和虚假。

许墨似是收到了时微的感应,抬头看到她一脸的汗珠,连忙低声唤了身边护士替她擦汗。

对,这还是她的男朋友,体贴入微,细心关怀,连她头上的汗珠,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却没办法对他说一句真话。

时微瞬间湿了眼眶,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统统顺着脸颊滑下来。

“替我按压出血点。”许墨冷静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那一个瞬间,时微心里默默做下了决定。

不管许墨会不会觉得值得,她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这是她喜欢的人,再艰再难,也不愿看他受到一丝打击的人。

要辞职,还要表现得顺理成章。

绝不可以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这是她自愿做出的决定。

陆皓东的声音不断在脑海中重复回响,时微感到头痛欲裂,手术一结束,她便第一个冲了出去。

这是她自愿做出的决定,绝不会让任何人受到伤害。

哪怕是从此不再做医生。

第三十八章 诱惑有时

一路上车行平稳,黑色轿车稳稳停在了一栋海景别墅前,时微也不记得,她在车上到底坐了多长时间,但这里距离市区,肯定有不短的一段路程了。

陆皓东坐在她身侧,一句话也没有说,车子停下,他便不由分说将时微抱下车去。

时微连反抗也没有,木讷地任凭陆皓东搓扁揉圆。

进到别墅的路不长,陆皓东每一步都走得步履生风,时微窝在他怀里,像只逃家被捉的小猫咪,一动不动低垂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淡淡的阴影,搁置在胸前的双臂,微微颤抖着。

陆皓东将她稳稳搁置在卧房的大床上,床前的落地窗半开着,有乳白色的半透明纱帘被风吹起,朝窗外望去,能看到大片大片碧蓝的海水,挟着淡淡腥味的海风,倏忽而至。

时微坐在大床上,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膝盖:“现在你满意了吗?”

听到时微的问话,陆皓东拉开纱帘的手停在半空顿了顿,他没有理会时微的问话,只轻声道:“在车上坐了这么久,累了吧?要不要喝点什么?”

时微丝毫不在意陆皓东的答案,她既然来了,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跟一个无比厌恶你的女人在一起,告诉我,你就那么有快感?”

陆皓东勾了勾唇角:“时微,你为什么总爱在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上和我纠缠?我拒绝再回答这种无聊问题。”

好,时微索性再也不说话了。

陆皓东却不在意,亲自倒了杯温水递给时微:“先喝一点水,我去叫厨房弄点吃的来。”

时微没有伸手去接,依然保持着防备的姿态。“我已经如你所愿做好辞职的准备了,请问陆先生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配合?”

“现在需要你把这杯水喝下去。”陆皓东执着地举着水杯不肯撤离。

时微从善如流接过杯子,仰头一口气喝完整杯水。

她的嘴角还留着隐约的水渍漫延,陆皓东看得心中一热,捏紧了手中的空杯,哑声道:“我去厨房看看饭好了没有。”

时微低头不语。

中午安静地吃过午饭,陆皓东看着佣人将餐具撤走,坐在时微对面问她:“吃得还好吗?”

时微不说话,他也不生气,只淡淡道:“时微,现在你已经恢复了单身,我总可以光明正大追求你了,嗯?~”

时微冷笑一声,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陆皓东,你怎么这么虚伪?!我不是单身的时候,你有放过我吗?现在被你逼到这样的境地,你竟然还有颜面来问我的意见?”她讽刺地凉凉道,“我以为我的意见从来都是仅供反对的。”

“怎么会?”陆皓东痴迷地看向她,“今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

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

时微心思玲珑剔透,又岂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可是她不解陆皓东的用意,只得继续用沉默来对抗他。

陆皓东却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即使不是周末,他依然抽出了一天时间来陪时微,哪怕是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也生出前所未有的满足来。

夜幕缓缓降临。

吃过晚饭时微回到房间,窗外的游泳池中水波荡漾,映射在室内洁白的墙壁上,形成妩媚的波纹。

时微洗澡走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天气不凉,她只裹了件浴巾,洁白娇嫩的香肩露在外面,修长的美腿引人遐思,她赤着脚走在厚实软绵的羊毛地毯上,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轻柔的拧开房门,走廊里一片寂静,陆皓东是个喜静的性子,吃过晚饭后佣人们也都自觉地离开了。

时微站在走廊里犹豫了下,半晌推开了隔壁房门,不出所料,陆皓东的卧房像以往一样设在她的隔壁。

屋子里同样一片漆黑,若不是窗前的人影被月光笼罩,时微几乎要以为房间里空无一人了。

陆皓东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一星红点在隐隐绰绰燃烧着,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香味。

“我说过,入夜以后不要随便进我房间。”陆皓东以为是新来的佣人不懂规矩,冷声驱赶道。

身后半晌没有回应,陆皓东心中一动,缓缓转过身体看向门口。

时微站在离他不远的正前方,借着皎洁的月光,陆皓东清晰地看到她忐忑不安又略显冷清的表情。“找我……做什么?”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喑哑下来。

时微不说话,抬手将身上松松系着的浴巾扯脱在地,娇柔洁白的**□在空气中,陆皓东被面前的美色震撼,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想要我吗?”时微轻咬下唇,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我现在就给你。”

年轻姣好的身体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眼前,形状优美的锁骨,挺立饱满的双峰,还有紧致平坦的腹部和……

陆皓东缓缓地握掌成拳,另一只手几乎要拿不稳指间的烟。“时微,你这是做什么?”他声音带着隐隐的怒火。

“做/爱。”时微突然一改往日冷静无波的面容,眉眼间竟然也隐约流转着妖媚的波光,面上虽是不施粉黛,素颜却更加别有一番风情。

她上前一步截下陆皓东手上的香烟随意按灭在烟灰缸中,整个身体都柔弱无骨地贴上他,凉薄的西裤和衬衫带着夜晚的凉气,激得时微轻颤了下,更加朝着热源贴附过去。“抱我,嗯?~”

刻意拉长的尾音透着妖媚,时微抬起一条腿跨上陆皓东的腰间,毫不避讳地与他耳鬓厮磨,口中吐气如兰:“抱我……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

潋滟的红唇轻噬他的耳垂,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陆皓东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微的吻缓缓往下,遇到他的喉结后,温暖轻柔地吻了上去,调皮地轻啄他喉间凸起。

她的手也没有闲下来,截过陆皓东手中香烟后,时微握住他的手掌,在他隐约察觉到预感的时候,不容置疑地将他的手覆上自己的双峰。

手下绵/软的触感使得陆皓东陡地清醒过来,他反客为主邪魅一笑:“时微?”柔柔的尾音带着了然的笑意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时微以为他终于要有所动作,乖乖地附在他身上不再吭声。

陆皓东大手一挥将她轻松打横抱起,放置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自己也随之覆了上去。

他略略撑起身子看着身下的女人,身体一分一分接近她,眼中却十分清明的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薄唇在她唇瓣一公分处停下,时微紧闭双眸,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或者厌恶。

陆皓东自嘲地冷笑一声,倏地起身,一把抻过床上的薄被给时微盖上。

暖暖的触感令时微诧异地睁开眼睛,陆皓东冷冷的面孔中情/欲全无。

“时微,你从来不懂我,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个。”说罢,陆皓东面无表情地决然离开。

时微瑟缩在薄被中,突然对未来从内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茫然来。

陆皓东跌跌撞撞的离开,楼下的吧台还点着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暖意融融,令他从刚刚的火热中渐渐沉静下来。

随手从酒柜中拿了一瓶红酒,陆皓东启开瓶塞连杯子都不用,径直将红酒灌进口中。

满目琳琅的酒柜立在他的侧后方,陆皓东有很多好酒,但他只爱收藏,很少会拿出来啜饮。

酡红的酒水有一丝顺着嘴角漫延下来,很快将洁白的衬衫领口染上了一丝不纯的红,陆皓东索性解了衬衫扣子,任凭隐隐的春光乍泄还藏。

冰凉的液体渐渐抵达腹中,陆皓东虽然很少饮酒,但只要喝,就绝不会糟蹋。像现在这样一口接一口的牛饮,除了些微的辛辣和酸涩,他品不出任何味道来。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攥住酒瓶手背连着胳臂有青筋一根一根暴起来,陆皓东终于难以掩饰心中的怒意,扬手将还残留着酒水的红酒瓶,狠狠掼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鲜红的液体顺着洁白的墙壁蜿蜒而下,像情人的眼泪,莫可明说。

玻璃碎裂的撞击声隐隐传到楼上,时微躺在床上也听到了响声,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有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流下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微便不甚安稳地从睡梦中醒过来,昨夜的记忆缓缓回到脑中,她咬牙攥着被子坐起身来,被子下的身体,依然未着寸缕。

今天以前,她一直认为陆皓东这样对她锲而不舍是因为迟迟没有得到她,连续两次对她用强,他要的,难道不就是她的身体?

可是昨夜他隐忍的表情和滔天的怒火,突然模糊了时微的认知,一个明明对自己有意却连送上门的祭品都不屑一顾,他想要的,又到底是什么?

脑海中一片纷乱,时微一时间理不清这些错综复杂的思路,她还来不及反应,房门突然被一股外力大力掀开。

时微一惊,赶忙将身上的薄被将自己覆盖严实。

陆皓东从门外闯进来,却并没有介意时微的抗拒,只沉着一张脸色轻声对她说了一句话。

从昨天进入这栋别墅,时微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短时期内陆皓东是不会放她离开,即使已经和许墨分手,她也要待在陆皓东身边,他才会安心的吧。

可是她没有想到,只不过过了短短一天,她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时微,对不起。”

第三十九章 心痛有时

“时微,对不起。”陆皓东沉声,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无措。

时微不明所以,心里却像是有了心电感应一般,突然觉得连张嘴都困难起来:“……出什么事了?”

“你父亲中风住院了。”

一直到现在,时微永远记得那间卧室里咸腥的淡淡海水味道和陆皓东一如既往的冷漠俊颜,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作何反应了。

等她回神清醒过来,已经穿戴整齐坐上了开往医院的轿车。

崭新的衣物应该是陆皓东吩咐佣人准备的,连内衣尺码都大小适中,可是时微哪里顾得上这些?她的脑袋里好像有无数个小人在叽喳絮语,她说不出话来,只捂着头难过地低下了身子去。

陆皓东知道她心里慌张难过,在后车座上索性将她拦腰抱住搁置在自己腿上,将她抱进怀里一下下安抚她的后背:“不怕啊微微,有我在。”

时微眼神泛着空洞,一丝生气也无。

陆皓东哪里会安慰人,只笨手笨脚地紧紧拥着她,企图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

“爸爸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时微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喑哑得不行。

她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希望汽车的速度能够再快一点,让她早一点见到父亲。

不,还是慢一点,她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绝不要看到父亲风烛残年的样子。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在亮起,时微一看到红色的大灯,头脑一瞬间眩晕起来,陆皓东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时峰的贴身秘书赶上前来。“大小姐。”

“我爸他怎么样了?”时微看向面前的年轻男子,记忆中似乎和他见过几面。

“董事长早上和平常一样开例会,结束之后他说头痛,我就陪他回了休息室,结果坐下还没两分钟,他就突然……”

时微要扶住陆皓东的手臂才能支撑自己不倒下,她用力紧咬下唇保持冷静:“公司那边处理得怎样了?”

“小姐请放心,已经完全封锁消息了,公司那边还不知情,但董事长的状况不容乐观,夫人那边也没敢通知,大小姐,您看是不是现在回公司?不然董事局知道了就又是一场轩然大/波了!”

秘书的建议诚恳中题,正是公司危急存亡生死一线的时候,她作为长女不能再袖手旁观。

“你先回公司,我在这里等爸爸出来。”时微神智渐渐清明起来,“去看看情况,千万不要惊动媒体,公司里也要守口如瓶——把最近的相关文件都带到医院来。”

“是。”

“等一等——”时微看他走远,突然又出声叫住他。

“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秘书回头恭敬作答。

“……”时微顾不得不自在,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磊。”

“好了,谢谢你,陈磊。”时微发自内心地由衷感谢。

陈磊摇摇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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